. 大燕國,朝都,燕京!
燕京皇宮之中。一處院落。
院中,一名身穿龍袍的男子,面容威嚴,神色凌厲,正是燕國之主,燕帝。
燕帝面前站著幾個臣子,身後跟著一個老太監。
在眾人面前,卻是一具屍體。正是閻川著人送來的趙家嫡長子,趙天德的屍體。
「趙天德?」燕帝雙眼一瞇。
「閻川殺了趙天德,還派人專程送來給陛下,這極不尋常!陛下?」一個身穿青色儒袍臣子看向燕帝。
「他,居然向朕示威,怪朕放縱趙家刺殺他?」燕帝冷聲道。
「一字並肩王,要長大了!」那青袍臣子皺眉道。
「陛下,可要將趙天德之死公佈於眾?聚民心,用以反制趙家?」另一個臣子問道。
「陛下不可!」青袍臣子馬上叫道。
「哦?長青,什麼意思?」燕帝看向他。
「一字並肩王,在大燕國雖然不干擾政事,但民心之中,比之歷代陛下還重要。因為有一字並肩王,大燕國才三百年
屹立不倒。雖然七年前換了人,但,民心對一字並肩王的擁護還是存在的,七年隱居,讓他漸漸淡化於百姓視線,可,若
公佈出,即便他不出現,他的名聲也將迅速在大燕刮起一陣狂瀾。臣有種不好預感!」長青皺眉擔心道。
「什麼預感?」燕帝沉聲道。
「這具屍體被他送來,可能是他故意讓陛下將此事公佈於眾,這樣,他的名聲將重新點燃百姓記憶,為他走入政圈做
鋪墊!」長青皺眉道。
「鋪墊?你是說,他想奪朕的權?」燕帝臉色一沉道。
「這只是臣的猜測,畢竟,大燕國所有人都知道,這大燕天下,原本就是一字並肩王的,他和陛下您一樣,都有最正
統的繼承權,只是陛下坐擁大燕軍政,而他僅有積攢三百年的名聲,這可能是一步試探的棋,先收百姓之心!」長青擔心
道。
「長青先生多慮了,一字並肩王有失魂症,而且如今才十七歲,怎麼可能有如此深的心計?」另一個臣子搖搖頭笑
道。
「也許是我多慮了吧。」長青搖搖頭一陣苦笑。
燕帝卻皺起了眉頭。一時微微沉默。
「而且,若陛下低調處置,趙家定以為是陛下與一字並肩王串通一氣,設好圈套,趙天德之死的原因,在陛下,而不
在一個十七歲『懵懂』少年!」長青再度說道。
「公佈不行,不公佈也不行,若真如長青大人所說,那一字並肩王的城府也太深了吧!」又一個臣子擔心道。
「還請陛下定奪!」眾人看向燕帝。
燕帝沉默了一會,深吸口氣道:「趙家早晚要拔除,攬過趙家仇恨根本不算什麼。一字並肩王?我小看他了,想我百
年之後,重掌大燕?絕不可能,吾兒定勝他百倍!」
「太子乃是大燕之福,太子天縱奇才,大燕或許能再出一個新的一字並肩王!」長青點點頭。
「這些天,臣等好像未見太子啊?」又一個臣子疑惑道。
「太子和幾位供奉,也去了封禁森林了!或許能見到閻川!」燕帝摸了摸鬍鬚笑道——
封禁森林之外。閻川竹舍。
二十日下來,閻川、霍光、劉瑾,日日吃著妖蛇之肉。三人修為也在快速增加。
桌上放著三盤煎炸炒的蛇肉。閻川緩緩進食,劉瑾、霍光恭立一邊。
吞吃之時,淡淡問道:「這是最後一份蛇肉了?」
「是,卑職吃的太多,所以……!」霍光頓時臉色一紅道。
「無妨,修為高,自然要吃的多,漲了氣力就行,現如今,修為幾何?」閻川問道。
「卑職現在力境七重,並且達到了巔峰!好像隨時突破!」霍光激動道。
「老奴力境六重了!」劉瑾也微微激動道。
二十日,這才二十日啊!
「嗯!」閻川滿意的點點頭。
「王爺,將士們這些天,日日大量肉食供應,軍中很多兄弟們都突破了,不過,妖蛇之血快完了!」霍光擔心道。
「無妨,妖獸之血而已,過些天,我們再去圍獵!」閻川笑道。
「是!」二人應聲道。
閻川很快將面前蛇肉吃盡。
「不要打擾我!」閻川說道。
「是!」二人應道。
閻川走回房中。關上房門。
盤膝閉目,調息了起來:「今次,這最後一批蛇肉,一定能衝入力境六重!」
不遠處軍營。
數名銀甲軍看守著那塊閻川寫字的巨石,就是這塊巨石,能引來無數野獸。讓眾將士能吃到充足肉食,用以練功,自
然需要極力保護。
此刻已經不用霍光領軍了,眾小將足矣應付一些聞腥而來的野獸。
「時辰到,引獸!」一個小將叫道。
「是!」
一天一度的蛇血引獸開始了。
而在軍營的正上方,雲層之間,此刻卻緩緩飛來一物,一艘通體雪白的小船。
小船四周有著一些白霧,讓小船與四周渾然一體,即便有人仔細去看,也僅僅只以為一朵白雲而已。
小船之上,站有八人和一隻仙鶴。
分為三個群體。
第一個群體,為首一個身穿白色裙衣的少女,額頭繫著一根精緻的小細繩繞過秀美的長髮,望之極為美麗優雅,正是
不久前,騎鶴觀看閻川在龍脈口作畫的少女。
仙鶴站在少女一旁,在少女身後,站有四名黑衣人,好似其隨從一般。
第二個群體,是一個身穿白色儒袍的中年男子。面部儒雅,神色充滿淡然。
第三個,卻是一個身穿金色華袍英俊的少年,少年身旁站著一個只有半人高的侏儒男子。
「聖女,就是他們?」白色儒袍男子笑道。
「沒錯,文若先生,就是這些銀甲軍,那少年肯定在這裡!」少女眼睛放光道。
「一個凡間少年?羽兮,你有沒有看錯了?」少年有些不爽道。
「不會!」少女羽兮馬上搖搖頭。
「陽公子,既然聖女如此推崇,不若再等等看!」文若先生笑道。
「等?等什麼等?直接下去將他叫出來就行了,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陽公子不屑道。
「等一下!」羽兮搖搖頭。
「好吧,那就再等等吧!」陽公子討好道。
「這四周林中,霧氣瀰漫,看來是個陣法啊!」文若先生皺眉道。
「陣法?這是什麼陣法?」羽兮聖女頓時好奇道。
文若先生瞇著眼睛,看了一會,最終搖搖頭道:「好像,好像是風水陣?」
「風水陣?不可能吧,一個凡人,能佈置風水陣?」陽公子頓時不信道。
「我看看!」一旁跟隨陽公子的侏儒馬上上前。
「丁五穀,你正好修習風水之道,說說看,這是什麼陣法?」陽公子馬上說道,好似專門說給羽兮聖女聽的一般。
眾人一起看向那叫丁五穀的侏儒。
侏儒看了看,眉頭深鎖,最終搖搖頭。
「看出來了?」陽公子問道。
「沒有,不過,一個凡人,能佈置什麼陣法?頂多是一個偏門的垃圾陣法而已!」侏儒丁五穀不屑道。
「也是!」陽公子點點頭。
而文若先生卻是負手而立,微微搖搖頭,瞇著眼睛仔細的研究著下方。
「咦?那些將士在幹什麼?」羽兮聖女驚奇道。
眾人望去,剛好望到一個將士用一碗鮮血澆入一塊大石之上。
「彭!」
鮮血被打散,並且向著南方噴湧而去。
「腥味?好重的腥味!」侏儒丁五穀頓時雙眼一瞇。
「陣法?」陽公子叫道。
「不,是一個字?」文若先生眼睛一亮。
「走,下去!」文若先生頓時見獵心喜。
「嗯!」眾人點點頭。
文若先生腳下一踏,小船瞬間下沉,轉眼就到了下方。小船快速縮小,探手收起小船,眾人從低空頓時落下。只有仙
鶴依舊在空中盤旋。
「彭!」「彭!」「彭!」
綻起一陣煙塵。
忽然的從天而降,讓四周將士頓時臉色一變。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銀甲兵頓時叫道。
文若先生直奔那塊大石而去,盯著大石上面的字,仔細的看了起來,眼中盡顯驚奇之色。
羽兮聖女也走了過來,對著大石端詳了起來,陽公子也裝模作樣的看著巨石上的字。
眾人根本沒有理會四周將士,在眾人眼中,這些與螻蟻無異。
「弓弩手,放!」一個將領頓時喝道。
本準備獵殺野獸,弓弩之弦早已拉滿。
一聲令下,自然萬箭齊發,向著這一群不速之客射來。
「咻!」「咻!」「咻!」……
銀甲軍幹練至極,兩千多箭雨,如一面大網,轟然爆射而來。若是凡人,定然逃脫不了這狂瀾般箭雨。
可這一群人豈是凡人?
羽兮聖女的一個下屬,頓時轉過頭來,眼中一瞪,輕輕一揮手。
「嗡!」
四周好似出現一堵巨大的氣牆一般,一道道箭雨射在上面,猛的一停,詭異的虛浮空中,僅僅在箭尾處蕩起微弱的一
絲漣漪而已。
兩千多支箭,瞬間停止。兩千多道漣漪,好似湖面下起了小雨一樣。
兩千多隻箭停在了空中,一眾銀甲軍頓時臉色一變。
所有將士都意識到了不好,這群人,好像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
「青龍,不要為難他們!」羽兮聖女忽然開口道。
原本瞪著眼睛的黑衣下屬,頓時神色一緩道:「是,聖女!」
「嘩啦啦!」
兩千多隻箭雨,頓時跌落一地。
而就在此時,隔著一片竹林的竹舍之中,閻川週身再度傳來一聲轟鳴。週身金光一放,繼而雙目一開。
「力境,六重?呵!」閻川滿意的長呼口氣。
「嗯?」閻川雙眼陡然一瞇,看向竹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