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唐大叔家,張彥燒了一鍋熱水洗去身上的濃重屍臭味,然後就趴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畢竟一夜不睡又忙碌了一天,誰也不好受。
第二天,張彥是被餓醒的,當他下樓時,唐大叔己整好了一桌飯菜,張彥驚訝的發現大門後竟放著許多瓶瓶罐罐青銅古物,「大叔,這是?」張彥指著門後的一大堆東西問道。
「哦,那是鄉親們聽說你要下鄉收東西,送的。」唐大叔頭也不抬的道。
「哦」張彥揉了揉眼,拿起了一瓷瓶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但下一刻張彥手一抖,瓷瓶差點砸了下來,只見這長頸膽瓶袖色肥潤瓶身繪著潮龍紋,典型的明瓷特徵,這些張彥並不在意,但看了下底款,正規正矩的寫著六字篆書「大明永樂年制」。「永宣瓷」張彥眼晴頓時亮了起來,這永宣瓷在古玩市場上價格可被炒得很高,最高的拍賣價可達一億多,單是眼前這只膽瓶,張彥就可以吃一輩子。
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放下,張彥又拿起了扔在一旁不顯眼的卷軸,剛一打開,他的心臟就猛得一跳「嘉慶御覽之寶」一方朱紅大印正正的蓋在了畫軸上方,張彥將卷軸全部打開,畫中勾勒著重重遠山,一僧人正從山問穿行,畫中線條柔暢氣勢磅礡,一看就知道是一副難得的好畫,當看到畫的落款時,張彥的心臟又很不爭氣的猛跳了幾下,「沈周」落款人竟是一代才子唐伯虎的老師,沈周所繪,張彥努力控制著心跳,將畫捲好。
「戰國錯金銀青銅劍」「金文散氏盤」「元青花」……每看一件,張彥的心臟都會猛跳一下,看到最後他已經是徹底麻木了,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會隨便給扔到門後了,恐怕在村民的眼中,這跟一堆廢銅爛鐵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天吶,這個五牌村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這些村民全是倒斗的!」張彥感歎到,同時對這個村子的來歷升起了極大的疑惑。
「小張快來吃飯。」唐大叔喊了一聲。
張彥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唐大叔還倒了幾杯米酒,張彥雖然一再強調自己不會喝酒,但還是被灌了幾杯,正當張彥暈乎乎的時候,梁大爺提著一布包來到了唐大叔家,「張半仙,我知道你是下鄉收東西的,這東西我也不懂,不過是我家大爺傳下來的,看上去好像挺珍貴的。」說著梁大爺將一個青銅長盒放在了桌上。
張彥暈乎乎拿過長盒看了一眼,這一眼立即讓張彥酒醒了三分,只見盒上雕刻著精美餮餐紋,包漿濃厚,一看就知年代久遠,但重點不在這裡,而是在盒的側面,一巴掌大的山形凹紋,這凹紋竟與張彥手中的血玉一模一樣,張彥用力扣住盒蓋試圖打開,但長盒卻紋絲未動。
「大爺這盒子怎麼打不開?」張彥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大爺給我的時候這個盒子就是打不開的,我大爺還說好像還缺一把打開的鑰匙。」梁大爺想了一下道。
「這樣啊,大爺那行這個盒子我買下了。」說著,張彥從口袋中摸出了錢包。
「張半仙,你這不是折剎了我老頭子嗎,你為了救我爺倆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我怎麼能收你的錢,這樣以後我怎麼還有臉呆在村中。」梁大爺一把推開了張彥掏出的一疊錢。
「可是大爺,我不能白收你的東西啊!」張彥急道。
「小張啊,你就收下吧,這也是梁大爺的一方心意。」唐大叔也勸道。
收了長盒,張彥又收了幾幅字畫,又呆了幾天他便告辭了眾人,坐車回城了。
到了城中,張彥並沒有回家,而是攔了輛的士直奔市博物館,回到了他大爺家,張彥將事情跟大爺細說了一下,便取出長盒放在桌案上。
大爺取出放大鏡認真的看了一會兒說是西漢的銅盒,而後從保險櫃中取出了血玉,用包裝好兩樣東西,向博物管專門的古物搶救工作室走去。因為這盒中的東西常年處於幾乎無氧的狀態下,如果不採取保護措施,取出來的東西可能一見光就破損掉了。
市博物管的文物搶救工作室,這裡燈火通明,一排排玻璃隔絕成幾部分,有放藥品,工具,還有一小間仿墓底環境的儲物室。
在半封閉的玻璃櫃前,大爺將盒子放了進去,又取出了幾隻小刷子,將銅盒上的灰土一一清除乾淨,然後一手握著血玉小心的靠進了凹槽,然後一把按了進去「卡噠」一聲脆響,青銅盒的盒蓋緩緩的彈開,露出了兩個尺長的卷軸,大爺戴上了白毛套,取出了一軸,放在玻璃台上,慢慢往下拉開,「始予霄濟於衡漳軍,涉而夜號遂松明以記……」大爺小聲念道,張彥在一旁光看著字跡就覺得不凡,行筆如流雲,輕轉而重按,當大爺把卷軸全拉開,張彥發現大爺的手在哆嗦,他湊上去看了眼底款,「弘文館學士歐陽詢書」乘乘,這是一歐陽詢的真跡,張彥的心臟又不爭氣了起來。
「小孫子,你掐我一把,這是不是真是。」哆嗦了半天,大爺冒出了一句。
「大爺這是真的,歐陽詢真跡。」張彥道。
大爺哆嗦將卷軸收好,又小心的打開了另一張,這回大爺腳都不大穩重了。
淡黃的帛紙上描繪了一片重疊的山景小溪,一片茂密的竹林中盤坐著一僧人一道人談經,一條小溪從山中繞過。而當張彥把落款露出來,老爺子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宋代李公麟手卷,李公麟,我的媽啊……
「咦」張彥目光移開了手卷,發現在強光燈的照射下,從畫中在地上投出了一張扭曲的圖案,那是是一個山字形的人面紋,條條橫線縱橫交錯。
「大爺你看…」張彥指著山字形圖案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這是…」大爺調了調卷軸的對光方向,一張清晰的山字形武士面的陰影出現在地上,這武士雙目緊閉,但嘴角卻露出了一詭異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悚,「這是中山古國的圖騰,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大爺仔細的瞧了一會喃喃道。
「大爺怎麼了?」
「奇怪啊,這年代不符合,這青銅盒是西漢的,這玉珮這春秋時期中山古國的,這手卷則是宋代李公麟的名作,這中間相隔了幾百年,怎麼會扯上關係呢,奇怪啊!」
「大爺這麼說,這些東西最早不會超過西漢,最遲是宋朝,那會不會是古人為了掩蓋什麼秘密,而故意把這幾樣東西結合起來以掩人耳目?」張彥推測道。
「很有可能,不過我倒是有點懷疑這張畫可能記載著一座王候大墓,你看這畫中的五座山,山脈連綿不斷,中間溪流環繞,五龍環衛,這分明是一座真龍之穴,很可能是某個帝王的陵墓。」大爺指著畫面道。
「那這書法立軸是不是也藏著什麼。」張彥把歐陽詢的書法卷軸對著燈光拉開,頓時地下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金文篆書,「中山……」張彥嘗試讀了一下,但發現自己一大片字都不認識,憑感覺他覺得這片篆書似乎記載了中山古國時發生的一件大事。
「卡嚓」這時大爺不知從哪找出了一架相機,將地上的投影拍了下來,然後便小心的把兩卷書畫放入了青銅盒中重新鎖好,「小孫子,我出門兩天。」大爺將青銅盒放入背包中,然後就匆匆出門了。
「嗨,搞什麼嗎,這兩卷書畫還是我收回來的!」看著老爺子出門的背影,張彥嘀咕道,隨即也走出了博物館。
接著自己的老本行,看著古董店,至於那幾卷從五牌村收回來的字畫,那是百分百的國寶,在沒有極度貧困他是絕對不會拍賣的。
兩天後,張彥靠在長櫃前,看著天師三卷,忽然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壯漢走了進來,那壯漢右手**著盤著一條青龍,那壯漢徑直走到櫃檯前。
「請問你是張老闆嗎?」壯漢手叩在櫃檯上問道。
「我就是。」張彥合上天師三卷剛想抬頭,但馬上他心裡就起毛了,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張彥的脖頸上,他有點疼,那似乎是把刀子。
「你想幹什麼?」張彥立刻罵道,敢在這人來人往的市場動手,對方絕對大有依仗。果然,「啪」的一聲,保險門被人從外面重重的關上。
「想要錢直說,我這就去拿。」張彥說道。
「嘿嘿,張老闆,我只不過是受上頭的指令而已,請張老闆走一躺了,張老闆對不住了。」壯漢完全沒有理會,反手一記砍在了張彥後背,張彥頭一沉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彥醒了過來,他被牢牢的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他四下看了眼,這是一間非常古樸的房間,兩側正放著兩排坐椅,牆上掛著眾多名人的古畫。
「吱呀」木門被打開了,一白髮高瘦的老走了進來,背後還跟著幾名保標樣的壯漢。
那老者在張彥對面的太師椅坐了下來,「唐煒,還不快給張老闆松梆,你們是這樣對待我請來的客人嗎?」老者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一個高高的壯漢上前解開了捆在張彥身上的麻繩,感覺到手一鬆,「老闆,這樣請張某來,不知有何貴幹?」轉了下手臂,張彥沉聲道。
「呵呵,張老闆,老朽姓許名璣,這次請張老闆來是有事情需要張老闆幫幫忙吶!」老者品了口茶道。
「什麼事?許老闆有話直話,不要婆婆媽媽的。」張彥也不客氣,一把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呵呵,張老闆是龍虎山天師傳人吧?」老者面無表情的笑了笑。
「哦,許老闆需要道士,不上青城山去請,找我這個古懂商幹什麼?」張彥裝糊塗道。
「呵呵,張老闆可是天師道第一百七十三代天師,那些神棍哪此比得上。」老者表情很是淡然,「我好像還聽說張老闆在努力破除自己家族的詛咒,我這還有一個好消息。」
「哦,是什麼?」張彥面無表情的問。
「我知道中山古國歷代巫師的祭壇所在,相信在那張老闆一定能找到破除自身詛咒的辦法。還有就是這個東西。」老者將一塊血色玉珮放在了茶几上。
「什麼?我大爺在你手上!」張彥激動的上前掐住了老者的脖子,但馬上幾壯漢上前,死死的將他壓在了木椅上。
「別傷害他,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老者說道:「張老闆你放心,你大爺我只不過騙到了國外去做了次旅遊,他是資深專家,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幫我忙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張彥口氣鬆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沒有選擇,無論他決定怎麼做,都必須顧全了大爺,而且一但惹怒了對方,恐怕後果更加糟糕。另外就是他感覺出來,這批人恐怕也要在中山古國的遺跡尋找什麼,並不是一夥亡命之徒。
老者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放到張彥面前,這是一樣張彥大爺登機時的照片,照片是在機場拍的,從照片上看大爺提著一行禮包,周圍並沒有什麼威脅的人,而大爺的衣服正是出門時穿的。
張彥鬆了口氣,「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呵呵,張老闆就是爽快,我需要你幫我去倒一個候鬥,裡面有我需要的東西。」老者拍了拍手,眾壯漢才放開了張彥。
「張老闆,一周後我們就要出發了,你也回去準備一下,不過不要想跑,不然……」說到這,老者揮了揮手中的相片,其意不言而喻,「唐煒,這幾天你要好好保護張老闆。」
「是,許先生!」高瘦的漢子在一旁應道。
「去哪裡?」張彥問道。
「去哪裡等時候到了張老闆自會知道,另外盜墓的特殊裝備我們會為張老闆準備,你只需要你需要用的東西就行了,唐煒,送張老闆回去。」
說完張彥就被帶了出去,走出門是一巨大的圍牆,院子裡停著一輛「紅旗」轎車,而後他被請上車,用黑布封了雙眼,然後車就發動了,自始自終他都不知道這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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