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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來自天道的挑戰 文 / 子鴛

    第四十五章來自天道的挑戰

    風起,雪飄搖,此生本不該有所交集的兩人,神子夕夢,雪語翩然,因一人的聯繫,在這七韻齋再度相逢。

    「久違了……」佛衣著身,蘊光環繞,一臉安寧祥和的雪語翩然,輕聲喚道:「夕夢。

    「汝並未有資格,這樣稱呼吾。」口吐冰冷之言,神子夕夢緩緩站起身來,就在短短的一瞬間,她已經將內心中的情感完全收斂,化作至冷至寒的冰峰,轉過身,神子夕夢默默的注視著雪語翩然,異色的眼瞳中帶著冷漠,厭惡甚至有著一絲殺意。

    是的,夕夢她恨著雪語翩然,在她心中看來正是他們這些人,方才讓孤鳴前去面對毀滅之神,最後步入了悲哀的結局。

    「是我失禮了,抱歉。」彷彿沒感覺出自神子夕夢身上的冷意,雪語翩然依然一臉平和的望著她。

    在這波濤暗湧的氛圍中,夕夢望著雪語那一對清澈通透的眼眸,冷聲問道:「汝,是否早已預測到吾今日會來此地?」

    雪語輕輕搖了搖頭,回道:「神子,你本不在三界之中,又不受六道管轄,是為人間神靈,故天命之瞳也無法望你之影,而我之所以會在此地,是因昔日在雲鼓雷峰幸得你之相助,未能言謝,實在心中不安,我知神子是純孝之人,故離開雲鼓雷峰後便直接來到七韻齋,專程等候神子,現在,算算時間,已是半年有餘了。」

    而夕夢卻是一點也不信,她冷笑道:「佛,本是悲天憫人的修行者,當苦境遭魔炎亂世之時,汝不思對策,為正道奉獻己身,又怎會在此流連往返?汝,既想見我,又何必故弄玄虛,有何目的,直言吧。」

    雪語聞言,面現躊躇之色,過得片刻,她帶著一絲堅定的神色,向前走了一步,沉聲懇求道:「雪語在此,想求神之子,將『他』還與我吧,如今,未來的苦境尚需要『他』啊。」

    雪語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孤鳴。

    對此,夕夢心中雖驚,面上依然冰冷如故的道:「吾記得吾已經告訴過汝了,他已經死了,是應爾等心願,為守護這個世界而亡,現在,汝想讓吾將他還你,不覺得可笑麼!?」話音一落,夕夢手中華光一閃,冥王現世,風雪同起,清冷的月光中,銳利的鋒刃,直抵雪語之頸!

    對於近在咫尺的冥王之刃,雪語仿若未覺,平靜的一字一言的道:「我自然清楚,現在的他就在神子的身邊……」

    夕夢略微有些意外,她自是聽得出雪語口中現在的他所指為何,可梵子羅與孤鳴之間的聯繫,除了自己外,唯有自身化體蒂娜知曉,而雪語翩然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你為什麼會以為,現在,他在我的身邊?」

    「不瞞神子,自知他的際遇之後,雪語便已發誓一定要將他帶回,故,吾去了,六道之源……」

    六道之源,三千世界的源頭,乃是天地萬物魂歸之所,是生者的禁區,昔日,蒂娜是因有自身神力保護,又有西多里爾一路護送,方才安然歸來,而尋常之人若無大毅力,大智慧與大造化者,絕難安然歸來,而雪語翩然竟然能為了孤鳴,只身前往了六道之源,只為將他尋回?

    此刻,夕夢看向雪語眼神已是不同,下一刻,冥王已被收回。

    就在雪語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耳畔又再度響起了夕夢毫無感情的聲音。

    「現在,將汝背後之人的來歷告訴吾吧,在吾面前,汝莫要在虛言期滿,否則欺騙吾的代價,汝承擔不起。」無論如何,雪語翩然能從六道之源安然歸來,定有他人相助,而能在六道之源那樣的所在助其平安者絕非簡單之人,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似有一隻冥冥之手,直接罩向了孤鳴與梵子羅的,這絕非夕夢所願意看到的,在尋思前因後果之後,方有此問。

    「這……」雪語猶豫片刻後,搖搖頭道:「我答應過那人,不能說出他的來歷,不過……」說著,雪語翩然蹲下身來,伸出一指,在身前潔白無暇的雪地上寫下了一字,音,之後雪語翩然方才站起身來。

    神子夕夢默默無聲的俯視著地面的『音』之一字,眼中閃過一抹十分意外的光芒,良久,夕夢冷然而言道:「現在,汝,離開吧。」

    逐客令已下,雪語翩然欲言又止,不過心思通透的她明白,若現在在說下去恐怕只會適得其反,從而徹底的激怒神之子,雖未能見到孤鳴,但確定他此刻平安,也是好的,心中權衡一番後,雪語頷首一禮道:「如此,我便先告退了」說完,雪語翩然面色平靜的轉過身,一步一印,在滿天飄飛的雪花中,神子夕夢目送她翩然而孤寂的身影,漸漸遠去……

    當雪語翩然離去後,七韻齋內再度恢復往日的寧靜,紛紛擾擾的飛雪中,夕夢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音也,觀世者,西方有雷音,上天有天音,乃是佛教於正法時期的最為龐大的佛門組織,是那個時期佛家唯一不二的代表,天下紛擾,萬世同亂,音之一脈,抗衡魔劫,普度眾生,功成之後,卻遁入空門,遠離紅塵不問世事只遵天意而行,想不到觀世者卻在這個時候現世,而神子夕夢卻也想到了更深層的可能,天道,來了!

    對於天道,神子夕夢眼中一抹冷光閃過,這是傳承自死神的不屑,對天道的不屑。

    人間有萬法,然唯有儒釋道三教傳承至今,更得興盛,這便是天道的選擇下的結果。

    如今,魔道亂世,三教同難,已現衰敗之象,然盛衰更替乃是天意如此,未來,三教自會重新興盛,這期間,也就會出現接任這一切的天命人選,而這其中,音之一脈,選擇了梵子羅,或者說是整個佛門選擇了梵子羅。

    以變數為正數,降以天命之職,天道的這一手也讓夕夢也有些措手不及。

    相比於棄天魔道的直接與破壞,天道的手段就如綿綿細雨一般,潤物無聲,它能在無形中改變一切,掌控一切,這也是死神最為忌憚的手段,面對天道那長久而無息的變幻,就如滄海桑田一般讓人無力抗衡。

    天道如此,就如一名監管著羊群的牧羊人一般,以手中長鞭將逃離了羊圈的孤羊趕回,並牢牢管控,將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牧羊人的手中。

    這時,神子夕夢抬首望天,冷然道:「前世,你們以他為手中棋子,讓他對抗魔道而犧牲,今生,你們還妄想從吾手中將他奪走麼?你們……憑什麼!!」質問之聲,穿透雲霄,沒入天際,卻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或許,在天道看來,這一切本該如此,故而對夕夢疑問與憤怒,表現得如此的……不屑一顧。

    無聲中,夕夢收回了目光,開始思索未來的對策,她也想過要將梵子羅放在身旁好生看管,但以梵子羅的心性時間一久,恐會讓他與自己心生間隙,如此一來,正中天道下懷,既然逃避不得,也唯有正面應對,夕夢目光一轉心中已有應對之策。

    既然佛門選擇的梵子羅,那儒門與道門兩派定然也有對應的人選,只要控制或除掉這兩人,那麼這一局便可不攻自破,但這一局,自己絕不能輕易入局,否則以前所布下的一切,而若此刻入局,也難免會遭天道掌控,畢竟,天道所能利用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就連父神也被其玩弄鼓掌之間,須得從長計議。

    思緒至此,神子夕夢迴首望了一眼梵羅神樹,在潤和的光華中,浮動心緒再度恢復平靜,下一刻,茫茫雪地上,已無人影。

    …………

    …………

    學海無涯。

    雪色夜下,一座別緻的閣樓中,依然燈火通明,樓中兩人影,正坐於棋盤前,各執著黑白子,對弈,兩人各著白衣,紅袍,正是學海無涯校長饒悲風,以及儒門學士,聖鋒一以貫之如今持有者,靜珩戎章。

    自學海無涯遭逢血犄族與魔王子一番搗亂之後,靜珩戎章便辭別憂患深留於學海無涯之中,本以為他不會留下太久的饒悲風便欣然同意,然而他卻想錯了,靜珩戎章留於學海無涯之後,便未在離開,哪怕雲鼓雷峰一役,三教受難,憂患深也遭受重創,他也未有所動作,饒悲風也曾猜測他或別有目的,逐暗中觀察,時刻提防,然而後來的一切,卻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三清道門強攻異度魔城,卻反陷其計,導致魔炎燎原四方,至此危急時刻,靜珩戎章卻是第一個站出來,提議將學海無涯四方無辜民眾遷入學海無涯之內,學海無涯中眾多學子本就周圍地域之人,故都聽隨靜珩戎章之言,全力行動,之後,靜珩戎章卻還配合司徒偃布下機關陣法阻擋了魔炎侵襲,此番,不僅使得整個學海無涯絲毫無損,還保全了周圍之地不少無辜之人。

    至此,饒悲風方才知曉靜珩戎章並無異心,逐以學院博士之位相請,而靜珩戎章也欣然應允了。

    一子落下,饒悲風望著眼前的青年,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觀其貌,聽其言,此子本該是年少輕狂之輩,為何甘願寄身在此,不問江湖世事了呢?如今,魔炎退去,不知他又有何打算。

    「校長,似心思煩亂啊,不知為何,可否告之?」靜珩戎章嘴角含笑,落下一子。

    「卻有些許心事,但不足為慮,不勞戎章你為吾煩憂。」雖被道破心事,饒悲風面容不變,他欲在下一子時,卻已發現大勢已去,逐將手中棋子放入盒中後,歎道:「戎章棋藝,吾實不如也,這一局,吾又輸了。」

    「校長,您謙虛了。」靜珩戎章淡淡的道:

    「夜已深,吾便不叨擾了。」饒悲風說著站起身來。

    「觀校長,行色匆匆,是為了早些去見夫人與小少爺吧。」靜珩戎章似是無意的道:

    「哈……戎章既看得出,何不替我隱瞞呢?」思起愛妻與愛子,饒悲風也不由笑道:

    「算算時間,小少爺也快滿一歲了,不知可已取名?」

    「已取得一名,名為凌峰。」

    「饒凌峰?」靜珩戎章眼眉一動,旋即道:「心懷凌雲之志,足立峰巒之巔,確實是個好名字,看得出,凌峰少爺日後定是不凡之人。」

    「呵,吾只求他此生平凡,幸福安康便可,實當不得戎章這番讚譽,時日不早了,吾便先告辭了」說完,饒悲風便直接離開了,閣樓小院。

    待饒悲風離開後,靜珩戎章默默收拾著棋盤上棋子,耳畔忽響起一聲若有若無轟隆雷聲,他循聲望去,透過窗台,望著夜色長空,喃喃歎道:「風雨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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