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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三十二章 王島驚變 文 / 子鴛

    第二百三十二章王島驚變

    在殺戮碎島與登仙道兩境邊界,雙方大軍已經持續交戰數日,各有損傷,難分勝負,戰況逐漸焦灼之際,詩意天城所謂的龍族精銳卻從未出現過。

    對此,弭界主知曉自己是被聖龍皇耍了,那心思莫測的聖龍皇是準備以慈光之塔為矛,獨挑殺戮碎島這根硬骨頭,然後再來坐收漁人之利,若登仙道真與殺戮碎島鬥得個兩敗俱傷,到時候不用聖龍皇特意邀他去詩意天城養老,自己也絕難倖免,如今,與殺戮碎島仇恨已結,雙方激戰正酣,心知中計的弭界主一時左右為難,最後,他在聽從無衣師尹的計策之後,將登仙道大軍撤回,以固守態勢面對殺戮碎島的進攻。

    而殺戮碎島方面,在登仙道大軍退卻之後,卻也沒有越界進行反擊,殺戮碎島與登仙道同樣開始在邊界駐紮大軍,蓄勢待發,只等王令一下便可越界而戰,只是這王令一直沒來,碎島方面的統軍元帥也只能在此固守,如此一來,雙方大軍朝夕相對,氣氛雖是緊張,卻也沒再生戰事。

    此刻,在殺戮碎大王權中央之地的王島之上,卻是一片喜慶的氛圍,無數民眾湧上街頭,各自歡笑而慶,只因他們的王,殺戮碎島的救贖戢武王,會在今日將納王妃入王城,這也是戢武王第一次納妃,所以上至諸島島侯,下至碎島大臣,都為其精挑細選出族內最出色的女子,希望能得到戢武王的青睞,成為王妃人選,可為本族帶來無上榮光與利益,雖然女子在殺戮碎島地位低下,但若身為王的女人其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非是一般人能夠隨意侮辱的,因為她也同樣代表了王的威嚴與尊嚴。

    數日來,殺戮碎島的各島島侯齊聚於王島之中,在這其中也有曾經的身居高位的碎島太丞什島廣誅,而隨島侯而來的自然也有各島的佳麗美人,一時間,整個王島的氣氛也到達最高點。

    同一時刻,王城之內的一間雅致的偏房之中,殺戮碎島的太宮棘島玄覺正坐於房內,獨自品茗,就在棘島玄覺身旁不遠處,符應女身穿著一襲月白色貴服華裝,在其雲鬢之上別有一支白鳳玉真步搖,如今的她相比以往更顯端莊美麗。

    此時,已是煥然一新的符應女,卻是有些頗不適應的左顧右看,頭上步搖隨之發出了悅耳的銀鈴之聲,棘島玄覺聞之,放下手中茶杯後,問道:「怎麼了,小妹,如今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符應女歎了一口氣,她將手臂擱在桌案上,枕著頭道:「哎,想我這一生,怕只有今日才穿得這般隆重了,不過大哥啊,在過一會我也要和那些美人一起踏上王殿,就似商品一樣的被人觀摩,這樣的感覺我光是想想就很不舒服啊。」

    棘島玄覺聞言,卻微微一笑道:「小妹,我可沒說過你也要上王殿呀。」感覺到符應女驚異,棘島玄覺又繼續道:「王,既然將納妃之事全權交吾負責,那麼,讓小妹你直接入宮為妃,自然也非難事,所謂的職務之便,不過如此了。」

    符應女直起身來,她張了張嘴,最後一臉不解的道:「既是如此,大哥何不早說,還讓人將我打扮成這幅模樣。」

    棘島玄覺轉而望向符應女,在他那昏暗的眼瞳之中卻沒有任何的倒影,在歎了一口氣後,棘島玄覺沉聲而言道:「昔日,為兄為不負先王之信任,常年在外奔走,沒能照顧到你,直到吾失明之際,方才知人情冷暖,對我而言,這一生,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小妹是吾之幸也,遺憾的是,為兄對小妹容顏的記憶,依然是那一襲素衣模樣,現在,若吾雙眼恢復,倒真想好好看一看小妹如今的模樣啊,此生,只願小妹能夠快樂的活著,便是為兄最大的願望了,可是現在……為了王與碎島,卻要犧牲你的幸福,我……哎……」

    感受著棘島玄覺愛護之情,符應女微微動容,她緩緩站起身來喚道:「大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衡島元別的聲音:「太宮,晚宴將開,王囑我來告知太宮。」

    符應女表情微微一愣,隨即上前將棘島玄覺扶起身後道:「大哥,元別來接你了。」

    棘島玄覺站起身後,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對了小妹,一會你就待在此處,無需在前往王殿了。」

    符應女輕嗯了一聲,扶著棘島玄覺來到門前,在打開門後,只見一襲黑衣錦服的衡島元別正在外恭候,衡島元別一見兩人眼中異芒一閃而過,他順勢從符應女手中接過棘島玄覺的手,他道:「符應姐,我帶太宮前往王殿便可,如今,你不便與外人接觸,還是待在屋內吧。」

    符應女點點頭,道:「嗯,元別就勞煩你照顧好我大哥了。」

    衡島元別頷首笑道:「這是自然,符應姐,你就放心吧。」說著,衡島元別便告別了符應女,帶著棘島玄覺向王殿的方向走去。

    此地位於王城偏殿之中,所以一路上,並沒看見他人,當兩人在行進中時,棘島玄覺忽然出聲問道:「元別,吾聽聞那什島廣誅曾去過你的酒樓。」

    衡島元別點頭回應道:「正是,那什島廣誅尋吾不過是想讓吾替他轉告一句話給太宮。」

    棘島玄覺問道:「哦?他讓你轉告什麼話給我?」

    衡島元別回應道:「什島廣誅要我轉告太宮,曾經他與太宮多番作對,實屬無奈,如今,他已知自己錯在何處,所以希望太宮能在王面前美言幾句,可以讓他再回王島任職。」

    棘島玄覺聞言,輕笑一聲後道:「想不到這什島廣誅被王流放至邊地之後,會變得如此通透,竟在這個時候向吾示好,此次他能來王島,應是想借王選妃的機會,在歸昔日太丞之位吧。」

    衡島元別頷首應道:「正是如此,此次什島廣誅來王島,身邊也帶有一名女子,據說乃是有著什島第一美人之稱的柳夙瑛。」

    棘島玄覺聞言,雙眉不可覺察微微一皺,在這之後,兩人之間不在言語,棘島玄覺在衡島元別引領之下,來到了王殿。

    此時,在王殿之中,早已是燈壁輝煌,人頭攢動,為了見證戢武王納妃之事,除了王島眾臣之外,尚有各島島侯,可以說,如今,殺戮碎島中最具權利者,皆齊聚此地,共襄盛會。

    眾人見了棘島玄覺便各自上前見禮,棘島玄覺也一一還禮,而在角落處,一臉陰沉的什島廣誅冷冷的看了眼人群中的棘島玄覺後,便將目光收回,猶自一人喝酒去了,曾經的伐命太丞,如今不過一個小小校尉,又有幾人會去在乎他呢。

    在越過眾人之後,棘島玄覺來到王座下桌案前席地而坐,而衡島元別則立於他之身後,隨時護持在其左右。

    又過了不久,戢武王也來到王殿之中,眾人忙俯身見禮,戢武王坐於王座之上後,便讓眾人起身,喧鬧殿中一時平靜無聲,等待戢武王發話,而此刻戢武王卻是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淡淡言道:「諸位既至,此宴便開始吧,太宮,該當如何,就由你一人安排吧。」

    殿中眾人聞言,心中一時嘩然,他們都看得出,戢武王對於自己選妃之事,似是不怎麼看重,而棘島玄覺在點頭稱是之後,便直接讓令官喚眾位佳麗入殿,宣佈此次選妃之宴正式開始。

    在令官聲音的傳達之下,候於王殿外的各島佳麗皆排好隊列進入王殿之中,她們皆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其中只要有人一旦被戢武王選中,便可立刻貴為王妃,而落選者也會在接下來,成為碎島各權貴之間利益交換做出貢獻,正如符應女所言一般,她們這些人都是商品,而這也是殺戮碎島最殘酷的現實。

    隨著各島佳麗進入王殿之後,王殿內的氣氛逐漸熱絡了起來,世人皆有愛美之心,如今,在此的百餘名女子皆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她們打扮各自不一,如百花開放,爭奇鬥艷,讓人見之心曠神怡,隨著眾女齊聲高呼武王之名後,便皆跪於殿中,等待著戢武王的挑選。

    這時,棘島玄覺轉身對戢武王道:「王,各島之女,皆已入殿,還請王親自挑選出符合心意的人選,為吾碎島王妃。」

    戢武王在輕嗯一聲後,銳利的目光巡視在眾女身上,感受到戢武王的目光,眾女都頗為期待的抬起首來,她們都期望自己的容顏能得到戢武王的喜愛,在巡視了一番後,戢武王目光驟然一停,霍然站起身來!!!

    此時,在戢武王的眼中,有一女,身穿紅色華衣,那一頭烏絲長髮如柔和的水流一般順勢而下,在其左眼上下有一特殊的蝴蝶妝容,而令戢武王訝異的是,此女無論面容與裝扮,竟和自己在苦境行走時的化身玉辭心,有七分相似!沒有多餘的言語,戢武王大步走下,引得眾人驚呼,在越過眾女之後,戢武王來到那名女子面前。

    戢武王居高臨下的望著這神秘女子,冷聲問道:「你的名字?」

    雖受眾人關注,但那女子依然沉靜如水,只是跪於地面平靜的回答道:「奴,柳夙瑛。」

    「柳夙瑛麼?好,好名字,哈哈哈哈~!!」長笑聲中,戢武王竟當眾將柳夙瑛攔腰抱起,他高聲宣道:「至今日起,汝便是吾碎島王妃。」

    「奴,多謝王之青睞。」躺在戢武王懷中的柳夙瑛沉聲而言,可在她神色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歡喜,只是用自己冰冷的手撫著戢武王的胸膛。

    「王,您此番做法,於禮不合。」棘島玄覺出聲道:

    「太宮休要多言,吾有此一姬足矣。」戢武王說完,竟不顧眾臣在場,逕直抱著柳夙瑛離開了王殿。

    戢武王此番舉動,雖不至驚世駭俗,但也太過莫名,殿中眾人各自面面相窺,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棘島玄覺沉聲說道:「多年來,王從未立後納妃,如今,只一姬尚不足管理**,如今,還請諸位大臣島侯,為王仔細挑選一番才是。」

    此番選妃,不過是這些權貴之間的一場利益的博弈,棘島玄覺之言,自然引得眾人符合,他們很快就忘了戢武王已離開的事實,均專心致志的為戢武王挑選妃子。

    殿中,衡島元別望著戢武王離開的方向,眼中目光冰寒不已。

    離開了王殿,戢武王抱著懷中佳人走入後庭宮苑之中,將其帶入一間屋內,戢武王將柳夙瑛甩在床上後,單手一負冷冷的望著那柳夙瑛。

    倒在床上的柳夙瑛,緩緩起身,她在床上重新跪下之後,詢問道:「王,何以如此對奴?」

    戢武王冷哼一聲後道:「柳夙瑛?汝為何不稱自己為玉辭心呢?昔日在苦境便是你一直尾隨在吾身後了,能有此匿息之術,看來你便是血影的首席殺手以及衡島王樹之女了。」

    沒料到戢武王如此開門見山,直接點破了自己的身份,柳夙瑛神色一凝,冷聲道:「看來,武王對奴家甚是關心呀,是在忌憚奴的身份,還是擔心奴知曉你真正的身份為何後,會如何對付你麼?」

    此時,戢武王卻聲色一緩,問道:「汝不惜孤身犯險,來吾面前,究竟想做什麼?」

    柳夙瑛恭敬的俯身一禮後,道:「無他,奴只要王之首級,只期望明年的今日便是王的忌日。」

    戢武王雙眉一皺,他凝視著柳夙瑛,最後終是歎道:「衡島的慘劇,吾不想在出現,吾也曾祭奠過衡島的亡者,更為其無辜子民平反,宣揚先王當年的罪責,為何你們仍不願意放下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柳夙瑛緩緩直起身來,她冷冷的道:「若天下殺人者,皆在殺人之後表達自己的懺悔,以求心安,那麼那些被殺的人就注定要慘死在殺人者手下麼?仇恨,從一開始便是一場宿命的輪迴,當殺人者成為了被殺之人,方是天理循環,一切皆為報應。」

    戢武王聞言,心中明白柳夙瑛心中的仇恨已不是自己三言兩語便可抹消,他沉聲問道:「既然如此,現在吾便在你面前,周圍也沒什麼人,你又憑什麼來取吾首級??」

    柳夙瑛斂去了嘴角的笑容,她注視著戢武王,驟然,她左眼血光一閃,在其體內王氣外放一瞬,一尾血色獨角巨蟒盤旋而出,瞬間,便將戢武王週身束縛!!

    「嗯?這是?!」感覺體內王氣受制,戢武王不由微微一驚。

    「王樹之氣,勝為龍,敗為蟒,曾經,吾只恨自己只是一名女子,無法揭竿而起,來推翻雅荻王,如今,當吾知曉汝也為女子之身時,心中明白,這並非偶然,而是天命使然,也許終有一日這碎島的女子將會獲得真正的尊嚴,但是可惜,她們的期望將被一場仇恨所完全抹消,戢武王,不凡的王者,請你隨吾一同回歸最初,吾與汝,皆是不該存於世間之人啊。」柳夙瑛走至戢武王將其擁住。

    「你可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沒有王權統治的碎島,未來將陷入永無止境的爭鬥,這也是你的希望麼!?」戢武王怒然問道:

    「此時,吾也慶幸自己只是一名女子,無需關心太多,現在,只要吾引爆自己的王氣,便是結束了。」柳夙瑛淒然一笑,將戢武王擁得更緊了些,在下一刻,她體內王氣爆沖,竟是要與戢武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天際,響起了一道驚天龍嚎之聲,龍聲哀然,似遭死劫,王殿內眾人聽之,在各自驚異之際,忽然一陣清風拂過,頓時,王殿內清香四溢,惹人沉醉。

    「嗯?這是!!」棘島玄覺雙眉一皺,還未等他出聲預警,便頭部一麻,直接昏厥過去。

    「太宮……」在棘島玄覺身後衡島元別忙將其扶住,他目光微黯,喃喃的道:「對不住……」

    此時,大殿之內眾人皆被迷香迷倒,而其中也有幾人尚未昏迷,只因早服了解藥,而無大礙,此番局面乃是一場宮變!

    大殿角落處,什島廣誅大笑一聲道:「哈哈哈~!計策已成,今日吾便要讓戢武王與棘島玄覺後悔當日那般對吾,這碎島王位自當由吾來坐了,哈哈哈哈~!!」

    什島廣誅猖狂的笑著,他提著狼魂長刀,直向棘島玄覺走來,衡島元別見狀,忙護在棘島玄覺身前,質問道:「你想做什麼?!」

    什島廣誅雙眉一皺,冷然道:「棘島玄覺乃是戢武王左膀右臂,不得不除,難道你想留他一命?莫要忘了,無衣師尹也曾言此人留不得!!」

    衡島元別也毫不相讓的道:「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擔心,師尹那邊,自有吾來解釋,輪不到你來擔心。」

    什島廣誅聞言,心頭一怒,卻不好在此刻與衡島元別撕破臉皮,他冷聲道:「哼!隨你了,現在重要者乃是確定戢武王生死如何,你最好保證那女人真能制戢武王於死地。」

    衡島元別神色一黯,道:「適才聲響,應是戢武王王氣受損所致,汝若不信,前去觀看便是。」

    什島廣誅冷然道:「哼!最好如此!眾人隨我離開,前往王殿**,將戢武王碎屍萬斷!」說完,他便欲帶領眾人離開。

    「汝等,留在此地便可,無虛去了。」突然,棘島玄覺的清冷之聲響起:

    「太宮!!」衡島元別一驚,回頭一望,鼻間卻忽聞一道異香,他身體頓時一軟,跪倒在地,他愕然道:「這……怎麼一回事……」

    同一時刻,什島廣誅與一干同夥也同時倒在地上,全身經脈麻痺,動彈不得。

    棘島玄覺緩緩起身,平靜的道:「忘塵之憂,乃是慈光之塔秘造毒物,可使人昏迷任人宰割,而其解藥唯有服用慈光之塔的淨心丹方能避免,而忘塵之憂中的一味主藥,忘憂子,與吾碎島生長的異木天奎雲月乃是天性相剋之物,只要使用其製成迷香,兩者合一,毒性則會消除,而其中服用了淨心丹者,輕則功力全失,重則當場而亡,如此看來,如今那些背叛王之人,倒是一目瞭然了啊。」說著,棘島玄覺對衡島元別道:「元別,能布下此局,汝讓吾很欣慰,但吾也對汝很失望啊。」

    衡島元別渾身一震,原來自己的一切佈局,早已被此人洞悉,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陰謀,到最後,自己竟是敗得一塌塗地,心神俱滅的衡島元別不由顫聲道:「太宮……吾……對不起你……」

    這時,在衡島元別一旁的什島廣誅也怒喝道:「棘島玄覺,原來你這老狐狸早就算計好了,可惡啊!!!」

    棘島玄覺並不理什島廣誅,而是繼續對衡島元別道:「元別,為何至今汝還是放不下這段仇恨?」

    衡島元別勉力搖搖頭道:「太宮,抱歉,亡島之仇,我忘不了,也放不下,每當吾一閉眼便會想起先輩的血跡,我……」

    棘島玄覺沉默片刻,突然語出驚人道:「元別,你可知,昔日,正是吾向先王進言,不僅要剷除衡島王樹,更要誅滅所有的衡島族人,因為殺戮碎島不能有第二個王,而意欲自立一國的衡島子民也不能留,若不這樣做,未來,對碎島王權而言將是一個嚴峻的挑戰。」

    衡島元別聞言一驚,他道:「怎會!?若真是你……那你為何還要收留我i!?為什麼!?」

    棘島玄覺微微一歎道:「吾也不知,也許是心有愧疚,也許是想借此贖罪,現在,元別,面對吾,你心中的仇恨仍不願放下麼?!」

    對此,衡島元別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不到自己最尊敬的人,竟是屠戮自己族人的罪魁元兇,此刻的衡島元別,無怒,無恨,心中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歎與疲憊,他低下了頭道:「元別,請,太宮,賜吾一死!讓吾去見先主!!」

    棘島玄覺微微一歎,他緩緩拔出了腰間長刀,刀芒一閃,帶出了一道艷麗的血紅。

    同一時刻,王城**之中,戢武王單手制住了柳夙瑛,在其王氣爆沖一瞬,戢武王便已廢之卷絕學,化去其全部力量,在製造龍吟假象,以此迷惑什島廣誅等人。

    柳夙瑛睜大著雙眼,冷聲道:「原來,你早就知曉了……」

    戢武王沉聲道:「沒錯,從一開始,這場選妃之宴,便是為你們準備的羅網,如今,太宮那邊應該已經完事了,衡島王女,你們的陰謀已經破滅了。」

    柳夙瑛身形微微一震,她眼神一黯道:「既如此,你便將吾也處決了吧。」

    戢武王卻不言語,而單手一收,放開了柳夙瑛,獲得自由的柳夙瑛沒有立刻逃走,而是一臉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

    戢武王轉過身,背對著柳夙瑛道:「吾為碎島之王,並無意在延續王島與衡島之間的仇恨,所以吾不打算殺你。」

    柳夙瑛冷聲而言道:「今日,你不殺我,來日,必將後悔!」

    戢武王輕笑一聲道:「無妨,不過吾雖不殺你,卻並不打算給你自由,只要你離開王城,那麼衡島元別必死無疑。」

    聽聞衡島元別之名,柳夙瑛雙眉一皺,問道:「你留我在王城做什麼?!」

    戢武王笑道:「很簡單,我既然已經選擇你做我的王妃,那麼終其一生,你也只能做我的王妃了,柳妃,天色已晚,你便先好生休息,該如何做,你就好好想一想吧。」說完,戢武王踏步而走,獨留下一臉神色複雜的柳夙瑛。

    離開宮殿,戢武王行至迴廊之中,突然,一聲異響,一道身影轉瞬即逝,難道還有潛藏的叛亂者?戢武王微微一驚,立刻動身追去,兩道身影如疾風閃電,一前一後,很快便出了王城之外。

    戢武王緊追不捨,而前方之人卻在一座高塔之上聽了下來,待一看清那人身影,戢武王卻微微一愣,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本該昏迷不醒的,武君羅喉。

    星空下,依然沉穩威嚴羅喉,立於高塔之上,等待戢武王的到來。

    戢武王落至高塔之上後,他張了張口,最後問道:「汝……多久來的?」

    羅喉如實回答道:「從你抱那名女子進入房間時,吾便已經來了。」

    抱女子進房間時,那不就是從一開始,戢武王面容一冷,正欲說什麼,卻忽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只得怒道:「窺視吾,做那樑上君子,這便是武君羅喉的本色麼?」

    羅喉卻搖頭道:「非也,吾本欲向你告辭的,但過程著實精彩萬分,吾一時也不好打擾了。」

    聽聞羅喉是來向自己告辭,戢武王微微一愣,不由說道:「你要離開了?你的傷……」

    羅喉一抬手道:「吾之傷勢無礙,倒是你,如今局面如此嚴峻,為何還要留手?吾也聽雲殤說過殺戮碎島風俗,你之身份,將是你最大的弱點。」

    戢武王卻長聲一笑道:「哈哈哈~!羅喉汝也在乎這些男女之分麼?若真如此,那吾便要看輕你了,終有一日,吾要以自己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而吾也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拜吾為王!」

    羅喉點點頭道:「你有此心,那麼吾也就放心了,記住,你還欠我一戰,在這之前,吾絕不允許你亡,待吾與聖龍皇恩怨瞭解之時,吾便會來向你討這一戰。」

    戢武王卻昂首道:「聖龍皇是吾的獵物,誰也不准和我搶,就算是你,吾也不允許!!」

    「那麼……戢武王……告辭了……」「請……」

    高塔上最後一語的告別,武君羅喉當即化光一閃消失在高塔之上,戢武王目送羅喉離去,直至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良久,戢武王撫著心悠悠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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