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亂局
四魌武台,烽火連天,群雄生死相決之際,異變突生!由於愛禍女戎體內的血剎之力失控,無情她的四肢百骸,在極端的痛苦之下愛禍女戎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嘯聲後,血色的霧氣將整個四魌武台籠罩。
「那是……!」問劍眼中充滿著擔憂的情緒,他似是能感受得到愛禍女戎此刻痛苦,對於她擁有這等凶決之力也是有些驚訝。
「這是愛禍女戎前世,殺諸佛而形成業力之元,這等力量不僅威力無窮,還可形成固有結界,困殺她的敵人,除非身具破界之招者,難有人能從其中逃脫,而且女戎身具邪與佛雙元之力,其真元內力可以說是浩瀚無比,無有界限,此時我們若進入其中,恐怕也會被其困住。」孤鳴雙眉微皺,沉聲解釋道:
「這力量已經失衡了,若我不進去,她最後定會瘋狂而亡,孤鳴,你可有什麼辦法?」問劍立刻詢問道:
知道問劍心意已決,孤鳴沉吟了片刻後,道:「問劍,你身具神皇之氣,此聖氣能助人修復功體,治癒內傷,若你將神皇之氣灌輸至愛禍女戎體內,或許能讓她平靜下來。」
問劍聞言,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說完,問劍便化光一行,直接衝入了那濃厚的血霧之中。
孤鳴微微一歎,很快他便調整自己的情緒,銳利的雙目望向四魌武台之上,將聖龍皇的身影牢牢鎖定,下一刻,孤鳴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無聲無息,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時,四魌武台內,感應到愛禍女戎已完全失控的咒世主,身形一震,愕道:「女戎……?」
就在咒世主分神一瞬,前方寒芒一閃,霜刀直取其首級而來,千鈞一髮之際,咒世主身形一撤險險的避開了這致命的一刀,但就算如此,咒世主的左肩也被刀鋒所傷,映出一片血色光華。
「總算……抓到你了!!」
只聞莫雲霜侯冷冷一言,隨即他單手一握,便引動咒世主傷痕極寒之氣,只一瞬,便見咒世主半身已被冰封,一招失,便已身臨絕境,咒世主當機立斷右手句芒劍斬向了自己左臂,竟是準備斷臂脫困!!
「妄想。」
莫雲霜侯沉喝一聲,手中霜刀劈向咒世主,欲先終結他之性命,而就在此刻咒世主手中劍勢突然一變,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刺出!似要以命搏命!莫雲霜侯無奈唯有橫刀一擋,句芒劍鋒擊中了霜刀之身,綠影邪光一閃,莫雲霜侯被擊退數步,當他穩住身形時,眼前唯有層層血霧,哪還有咒世主的身影。
「好一個奸宄狡猾的咒世主,但注定該亡的,活不了,咳咳咳……」在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後,莫雲霜侯抬頭望著四周的血色霧氣,這霧氣已將他的視野完全遮擋,他眉頭微微一皺道:「這股力量……希望大哥無事才好。」
就在莫雲霜侯擔憂之際,陣陣鬼哭神嚎之聲突然響起,由女戎之血運化而出的血剎劍氣形成了暴龍捲風,開始無差別的攻擊霧氣之中的所有人等!對此,莫雲霜侯不敢怠慢,忙握刀在手,以冷華刀鋒,破開一線生機!
在石台的另一方,正與羅喉對峙的聖龍皇,眼見局勢已然失控,不可在拖延下去,他心中一定,單手緊握龍魂戰刀,猛然一提,只見聖龍皇週身金芒熾盛!浩瀚真元如如狂浪席捲,匯聚於琥色刀身之上,陣陣鏗鏘之聲不斷響徹在四方天地,周圍的血色霧氣竟環繞在他週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運至巔峰之際,聖龍皇也祭出了御天龍族的不敗之招!
「擎宇皇龍斬!!!」
聖龍皇身形一動,化作一尾金色神龍,撲向武君羅喉,一刀斬下,天地失衡,為護懷中戢武王,羅喉不退反進,手中計都刀劃出熾熱烈焰,炎紅刀芒橫掃八荒!正是計都破日斬,此招乃是羅喉最為狂猛的一招,刀出無悔,孤注一擲!!
雙刀交匯,暴烈火光直衝天際,巨大的衝擊之下,金色神龍化為無數碎片消失,聖龍皇現出身形隨即單刀一壓,轟然一聲,羅喉護身氣罩破碎,他嘴角迸出了一絲血紅,並向後退了一大步,其足下堅石頓時四分五裂,可見羅喉所承受之力不下萬鈞,而在羅喉懷裡的戢武王心中明白,此刻已至生死關頭,奈何她受聖龍皇一掌,傷及本元,一時無再戰之力。
就在這危機一刻,天外寒光一閃,天之神器涅槃劍,從空而降,落至聖龍皇身旁,瞬間,冰藍色的光芒沿著地面向外擴張,聖龍皇察覺異狀,正欲抽身而退,卻仍晚了一步,浩光起,照耀天地一片,下一刻,光芒逐漸黯淡下來,此刻,涅磐劍與聖龍皇和羅喉等人一起消失不見了。
同一時刻,闖入血剎之界的問劍,在第一時間來到愛禍女戎面前,已至癲狂的愛禍女戎本能向他一掌擊出,只見問劍手化太極,卸去愛禍女戎強悍的力量,單手將她的手扣住後,問劍立刻運起神皇之氣,凝於指尖,在電光火石之間,問劍一指點中了愛禍女戎眉心。
頓時,愛禍女戎如遭電擊,立於原地不動,她之眼神開始逐漸平復了下來,但就在短暫的平靜之後,愛禍女戎眼中突然暴出一道異色光芒,問劍一時大意之下,便已中了愛禍女戎的或心之術!
眼前天地一變,漫天血氣不存,換成了一片平靜無波的湖泊,問劍立於湖泊之上,微微茫然。
「這裡是……」
問劍心中突然一緊,他立刻轉身望向後方,眼中,白衣烏絲,一臉平靜的愛禍女戎,正安靜注視的注視著他,兩人目光交匯,一時無聲無語,彷彿過了許久許久,那愛禍女戎突然柔聲問道:「你終於回來了,是因心中的思念,要回到吾之身旁麼?」
「我……」問劍心中莫名一痛,曾經,他在妖世浮屠之中面臨過同樣的情景,當時的他擺脫了自己的心魔,與愛禍女戎徹底決斷,取走了如來聖像,並摧毀了妖世浮屠,可造化弄人,誰又能料到經過這一段時間,無論是自己還是愛禍女戎,彼此之間所經歷的一切都已天翻地覆,如今,再度面臨曾經問題,雖明知這只是一道幻影,問劍卻依然走上前去將愛禍女戎緊緊擁住,沉聲道:「是的,我回來了,既然是是你先招惹上我的,那麼這一輩子你就不能在離開我了,音兒,我好想你,此生此世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麼?」
傾述的言語,久別的真情,此刻的問劍,已經化為那夢中的徐默何,縱然這只是一場夢……
現實空間中,愛禍女戎望著問劍的眼中帶著一絲疑惑,她那只潔白如玉的手按在問劍胸前,此時,她只需要輕輕一用力,便可將問劍的性命奪走,但愛禍女戎卻一直沒有下手,漸漸的,嗜血的堅硬化作繞指柔,她輕輕撫著問劍的胸口,靜靜的感受著他的心跳聲。
…………
…………
傲峰之巔,冰雪連天,在孤鳴的劍意之境中,聖龍皇、羅喉與戢武王同臨此地。
在第一時間,聖龍皇便看到高峰之上的孤鳴,他冷聲道:「是你!!」
孤鳴望著聖龍皇,笑道:「歡迎龍皇陛下,大駕光臨。」
聖龍皇戒備的看了一眼羅喉,見他同樣將注意力放在孤鳴身上,便沉聲問道:「你將我們一起帶至此境,究竟有何目的?」
孤鳴單手微抬,輕撫天空飄落的雪花,輕聲道:「難道陛下沒感覺到這風中的殺意麼?此地將是最完美的葬龍之地,不知陛下可還滿意??」
聖龍皇冷哼一聲後道:「孤鳴,如今你的這番行為將讓一直力保你們二人七曜龍主以後無法在詩意天城立足,甚至更有可能還會遭來殺生之禍,你可得想清楚了。」
孤鳴不為所動,淡淡的道:「陛下此言卻有些道理,但若吾告訴陛下一事,此次行動乃七曜龍主暗中授意,讓吾在關鍵時刻暗殺陛下,不知道陛下又作何想法?」
聖龍皇聞言微微一驚,隨即他靜下心來,冷然道:「七曜絕不可能會這般行事,汝無需挑撥離間。」
孤鳴拍拍手,笑道:「陛下英明,七曜龍主確實不曾讓吾刺殺陛下,而是吾利用了七曜龍主來接近陛下,欲行弒皇之事而已。」
聖龍皇心中明白,孤鳴此舉不過是為了替七曜龍主開脫罷了,但此刻不可自亂陣腳,他尋思片刻,問道:「孤鳴,孤自認待你不薄,今日,你為何要與孤為敵??」
孤鳴笑容斂去,平靜的說道:「陛下你有統領天下之心,你的一切行為,在皇者之中當屬傑出之輩,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六銖衣前輩修復神印之際,意圖破壞!致使六銖衣前輩,最後犧牲自我!!」孤鳴抬手一指聖龍皇,怒道:「你,罪無可恕!!」
「你……原來你已經知曉了……呵,看來是孤大意,小瞧了天下之人。」聖龍皇,冷聲一笑後,又道:「但你也應該明白,那是六銖衣自己的選擇,與孤無關。」
「你說得沒錯,縱然當時你不曾出現,我想,最後六銖衣前輩依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不過,抱歉的是,我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更喜遷怒他人,所以,就請龍皇陛下去為六銖衣前輩陪葬吧。」孤鳴依然微微的笑著,眼中的殺意卻沒有絲毫的隱藏。
「哼!想殺孤,便拿出你的實力來,你以為這區區劍意化境,便可以困住孤麼!?」聖龍皇怒然道:
孤鳴卻搖頭笑道:「能否困住陛下你,想來陛下此刻已是心知肚明了。」
聖龍皇默然不語,確實,他在初入此境之際,便意圖破境而出,最後卻已失敗告終,如今形勢對他已相當不利。
這時,孤鳴望向羅喉道:「不知吾是否有幸與武君聯手,滅了這頭老龍。」
羅喉不答反問道:「問劍孤鳴,吾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吾。」
孤鳴點點頭道:「還請武君明言。」
羅喉問道:「你,為何要讓雲殤入吾天都城?」
孤鳴聞言一愣,並不回答,他望著羅喉,難道柯雲殤已經告訴了羅喉自己與他的關係?可為什麼又要來問自己這個問題,還是說羅喉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羅喉見孤鳴不答,便繼續說道:「雲殤在初入天都之時,有一個小小的毛病,喜說夢言,吾囑虛蟜仔細傾聽,然後讓他將這些夢言告訴吾,從其中一些吾大概能猜出,正是你問劍孤鳴讓柯雲殤入吾天都。」
孤鳴聽了,微微鬆了一口氣後道:「實不相瞞,確實是我讓柯雲殤入天都城的,但在這之後,這後來之事皆非我指示,乃柯雲殤本身性情所致,希望武君不要因此與他產生間隙,只有當初緣由,如今,吾也忘得差不多了,還望武君諒解。」
羅喉聽得孤鳴這般說來,知道他不願意明說,也不在追問,他鬆開左手,扶戢武王坐於雪地之上後,抬頭對孤鳴道:「自邪天御武之後,吾就不曾與他人合作,希望你能代吾看顧她,這一戰,吾一人便可。」
孤鳴明白羅喉言出必行,他也不強求,逐點頭道:「此境天地,皆由吾所控,武君全力一戰便可,我定會顧好戢武王的,不過這尾老龍功體特殊,尋常之招恐難傷他,還望武君多多小心才是。」
羅喉微頷首,手中計都刀一橫,轉身走向聖龍皇,他邊走邊道:「龍族之皇,羅喉願以汝一戰,全邪天御武之願,請!!」
聖龍皇看了一眼孤鳴後,隨時都在提防著這名青年劍客,他見羅喉請戰,冷笑道:「既然,你等不及前來送死,那麼就讓孤,先送你一程吧!!」
聖龍皇再提龍魂刀,刀鋒指天,一戰武君羅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