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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無情與毀滅 文 / 子鴛

    第一百四十九章無情與毀滅

    「集會之地」乃是破軍府「棄子」有重大要事商討之地,早在紫薇城建城之初便已存在,其地位於紫薇城中央的正下方,這片呈圓月之地的面積約有數百餘丈,就宛若一個小型的地下宮殿。

    為阻止所謂的屠龍計劃,更是為了紫薇城中無數的平民百姓,利用曾經的身份,前破軍府天鬼營最為精銳的殺手,小樓隻身一人潛入此地,略顯幽暗的火光照亮了地下大殿,此時,小樓將自己的身形隱於暗處一角,靜靜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

    在不遠處,拄著枴杖的鐵狼眼中帶著一絲疑惑之色,他已經發出暗號,召喚所有「棄子」回歸,小樓的出現多少讓他感覺有些意外的,不過在破軍府森嚴的等級制度之下,面對來自天鬼營的小樓鐵狼不敢有什麼試探之舉,而是畢恭畢敬的靜立不動。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

    潛藏於紫薇城暗處的「棄子」正陸續出現在大殿之中,他們有男有女,身穿各式衣服,也表明了他們在紫薇城中所扮演的角色,或是商人、平民、船夫、賣藝人等,更甚者還有的人乃是王城守衛,從這也可以看出破軍府的「棄子」早已滲透整個紫薇城,這些人的存在將會讓紫薇城中所發生的任何事件都無所遁形,這是一個潛於暗處,容易被人所忽視卻又異常恐怖的力量。

    臨近子夜時分,此時大殿中聚集了三百多人,而這些人便是紫薇城中「棄子」所有的力量,在大殿中他們聚集在一起,卻並沒有任何吵雜之聲,而是相互以眼神交流之後各歸其位靜默不語,好似正等待著什麼,暗處,小樓巡視眾人一番後,卻並沒有發現「棄子」的首領。

    就在這時,本是寂靜的大殿中忽聞「砰」的一聲巨響,那連接地面的鐵門竟被人一腳踢開,人尚未至,怒然之聲已傳至眾人耳中:「老娘正跟李家公子玩得開心,鐵狼!!你沒事亂發什麼信號!!若不跟我說個清楚,道個明白,我定然拆了你的骨頭!!」

    這強行闖入地下大殿之中的人,乃是一名女子,這女子身著一襲輕紗紅衣,頭戴一竄珠簾金釵,眉宇間更有著一朵硃砂花模樣的標誌,此番穿戴好似出自青樓風塵女子,此刻她臉帶怒色,更是將右臂長袖捋至肩處,怒氣騰騰的大步沖鐵狼而來。

    鐵狼一見此女,忙住著枴杖走上前道:「首領,吾此次發送暗號實是因為天字營使者要召見吾等。」

    想不到此女正是「棄子」之首領,她聽聞鐵狼之言忙的將自己的長袖放下,她環顧了四週一眼後高聲道:「天字營的使者,在哪?」

    這時,小樓從角落中緩緩步出,她冷聲道:「吾在這裡。」

    如今,小樓雖是內力全無,但她那一身斂息之術仍是出神入化,「棄子」女首領甫一見小樓微微一愣,她將目光轉向鐵狼,他是目前唯一負責和上級聯絡之人,見鐵狼微微的點頭後,女首領方行禮道:「奴家乃是『棄子』首領,先前吾等從地字營使者口中已經得到軍督之令,即將開展屠龍計劃,不知使者此次造訪又有何貴幹?」

    小樓望著那女首領,心中總覺得此人有些熟悉,突然,她冷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女首領張了張嘴突然頓住,她雙眼一轉,低聲道:「啟稟使者,奴家姓秦名水。」

    「嗯?」小樓雙眼微微一瞇,知曉這女首領有意隱瞞,不過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棄子』引爆這遍佈地下的炸藥,小樓沉吟會後,便直接說道:「此次,吾奉命來此,是因為『棄子』之中,有人洩露了軍督的計劃,如今,羅喉已經有所警覺,所以,現在必須立刻改變原有的計劃。」

    小樓話音一落,所有人都如同當初的鐵狼一般,露出了憤怒之色,他們雖為棄子,但對燁世兵權是絕對的忠誠,一時間,本是安靜的地下大殿變得吵雜不已,大多數人都在聲討必須立刻查出叛徒,就地嚴懲,在喧鬧聲中,秦水轉過身冷目一掃,頓時所有人立刻便安靜了下來,小樓見狀,雙眉微微一皺,她看得出這名女首領,在『棄子』中擁有很高的威望,自己先前那番意欲從內部先分化『棄子』的辦法恐怕無法順利實施了。

    待眾人都安靜下來後,秦水方才轉過身,她對小樓笑道:「使者這番話說得可是有些不對啊,這幾日來,吾等一直暗中監視紫薇城中一切動向,若是如今已經走漏了消息,那羅喉定會採取行動的,可目前還並未發覺羅喉方面有任何的異動啊。」

    對於秦水這番疑問,小樓冷哼一聲道:「哼……你一個小小『棄子』的首領也妄想揣摩的到羅喉之心思?那羅喉是怎樣的一個人物,你或許不太清楚,那吾就明確的告知與你,他之存在,乃是軍督最大的威脅,否則,軍督又豈會動用爾等之力。」

    秦水被小樓這一番說道一時無言以對,她唯有低頭道:「使者這番教誨,秦水定當銘記於心,只是不知此番形勢之下,軍督之安排又是什麼?還是使者明說,吾等定全力幫助使者。」

    小樓單手一張道:「將『烽火台』給吾。」小樓口中的『烽火台』乃是燁世兵權專門賜於『棄子』的一件特殊之物,此物一旦燃起便能直接引爆整個紫薇城地下的炸藥,這也是小樓此次行動欲奪之物!一旦掌握了烽火台,接下來的一切也就簡單多了。

    「嗯?!使者既知『烽火台』想來也知曉此物的重要性,您既要此物,莫非……」秦水停下話語,明亮的雙眼眼直視小樓,欲探尋一些端倪,然她卻卻怎麼也看不清小樓之面貌,沉思了片刻,秦水心中有些戒備道:「使者是打算與吾等一樣,要為軍督偉業而獻身?」

    「吾之使命,乃是機密,汝還不配知曉。」小樓向前一步,音調不變的道:「將『烽火台』拿來!」

    「是……」秦水領命,從長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瓏的玄色鐵鼎,其鼎周圍散發者一絲絲奇特的氣息,讓人一看便知其乃不凡之物,此物主宰著『棄子』的生與死,甚至可以說所有『棄子』皆是守護『烽火台』而延續至今的。

    在『棄子』眾人複雜的目光中,秦水帶著烽火台向小樓緩緩走去,當秦水走至小樓面前時,她單膝下跪,雙手捧著『烽火台』高高舉起,望著唾手可得的『烽火台』小樓平靜的伸出了左手。

    就在這時,秦水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她突然站起身一掌轟出,掌風來襲,小樓立刻抽身而退,避開了秦水暗襲一擊。

    退至一旁,小樓穩定身形後,立刻搶先言道:「汝竟敢偷襲本使,莫非汝就是叛徒!?」

    適才發生的一切,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破軍府中有明文規定下級偷襲上級者,乃是死罪,這時眾人又聽得小樓之言,一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秦水身上。

    秦水聽得小樓這般栽贓,怒及反笑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小樓!!你莫要以為隱藏了容貌又改變了聲線,我就認不得你了!哼!昔日正是拜你所賜才害我淪為今日這番地步,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的!!」

    小樓聞言一愣,此時,一些往日記憶在她腦中閃過,她有些失神的道:「是…你……」話剛出口,小樓立刻止住不言,卻仍是晚了一些,這時,一些人已經將目光轉移至她之身上。

    秦水哈哈大笑一聲道:「諸位,此人正是小樓!想來大家也聽過她之大名了,如今,她已被軍督逐出了破軍府,早就不是破軍府之人,而她才是真正的叛徒,來人!!」秦水一指小樓厲聲道:「把這個賤人給我砍成肉醬!!」

    當秦水令聲落下,大殿中,所有『棄子』都氣運週身準備一擁而上,對此,小樓冷笑了一聲,其聲低不可聞卻正好傳入了秦水耳中,她暗道一聲不好,正要出聲提醒眾人注意時,卻聞得眾人一陣悶哼聲同時倒地不起,其中更有數十人口嘔朱紅當場氣絕身亡!

    「這是……毒!!」秦水眉頭一皺,冷眼望向小樓道:「你這個賤人,真是好手段啊!!」

    早在進入「集會之地」時,小樓便不著痕跡的在大殿中撒下了一種奇毒,天瘴淵!此毒無色無味,此毒吸入體內並不會讓人直接毒發,但只要一動用真氣其體內毒氣便會立刻爆發!!

    在這一片混亂之際,小樓取出一把匕首,匕首隱藏於披掛的斗篷中,她降低自己的身體俯衝向秦水,雖無內力加持,但她速度之快卻宛如獵豹一般,面對小樓的突襲,秦水眼裡除了憤怒之外也多一絲凝重,緊握著『烽火台』秦水不敢動用體內真氣,她雙眼如狼,猜測著小樓的進攻的路線。

    就在兩人交接的一瞬,小樓忽然跳起,隱於斗篷下的匕首,如弦月般劃出了死亡的軌跡,秦水微微側身,臉上被鋒刃劃出了一絲血痕,穩住身形後,小樓再進一擊,電光火石間,秦水單手緊緊的握住了小樓的匕首,銳利鋒刃距離她的頸部一指之隔,熒熒的寒光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又一次……這樣的痛感……正如當初你所帶給我的一樣!」秦水冷冷的盯著小樓,發出怒吼聲道:「我曾經的妹妹!小樓!!」

    「那個時候……」面對秦水的怒火,小樓無動於衷,她以冰冷的語調敘述道:「吾別無選擇。」

    「是麼?別無選擇到不惜犧牲自己的生你養你的母親?!」秦水髮帶著一絲痛苦的笑聲道:「小樓……你身上所流淌的血液,是如此的冰冷和無情,你知道麼?當吾找到她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被狼群啃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觸及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小樓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是自責?還是後悔?這一切對秦水來說都不太重要,下一秒,秦水鬆開了緊握著小樓匕首的手,她身形一轉,從腰間拔出一柄銳利的玄鐵長劍,對於曾今背叛了自己的人,奪命的長劍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在長劍即將穿透小樓胸前之際,完全本能的反應,小樓撤身之際,反戈一擊!!

    刃入**的聲音響起,秦水的長劍穿透了小樓的右肩,而小樓的匕首也插入了她的左臂,兩人的鮮血流淌到地上最終融合到了一起。

    這時,小樓睜開了雙眼,眼前是一片永無止境的黑暗,她冷冷的道:「這一劍,是我償還所欠你的一切,自此之後,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姐了。」

    言止,小樓一腳踢出,沒有任何保留極大的力道踢中秦水的腹部,擁有黑色色彩的長劍隨著秦水的後退,也脫離了小樓身體。

    然而,秦水在劍鋒之上抹有奇毒,如今,毒素正不斷的侵蝕著小樓的**,情況比想像中的似乎要嚴重,下定決心的小樓,緊握匕首,快步而上,她要挽救這一切,面對小樓快捷的攻擊,無法動用真氣的秦水只能被動防守,她身上的傷痕也在不斷的添加!就在這時,劇毒已經開始麻痺了小樓的身體,在她力末的一瞬,秦水的反擊開始了!

    「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麼?我的妹妹,你還是如此的可笑啊!!」秦水毫不留情的說著,在兵刃之間的交接之聲中,小樓,默默無語,保存著身體內已經無多的力量,而秦水完全陷入對仇恨的瘋狂之中,雖無法運行真氣,她一劍比一劍更強,最後,強力的一劍將疲憊的小樓擊倒在地!

    「那麼……告訴我……」倒在地上的小樓,虛弱的道:「母親……她真的死了麼?」

    「母親……」秦水單腳踩住小樓,雙手握劍對準了她的心臟,緩緩舉起道:「她會在閻王殿等著你的!!」

    說完,秦水狠狠按下瞄準了小樓心臟的長劍,鮮血仰起,刺穿的手掌讓劍的軌跡偏離,憤怒的秦水在度舉劍欲砍下小樓的頭顱的時候,血光一閃,血紅的刀刃直接穿透了她的前胸,秦水愕然的望著胸前的末日神話,下一刻,魔刀離體,秦水身軀向前倒去,倒在了小樓的身上,感受著越發冰冷的身體,此刻,小樓的心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感覺……

    「還好,我在你身上留下一道印記!否則還真找不到你了。」柯雲殤扒開秦水屍體後,將小樓扶起後道:「你這丫頭真是有些膽魄,明明功力全失,這般龍潭虎穴也敢隻身一人闖來,柯某佩服。」

    「你……」小樓將目光從秦水身上收回後,她平靜的問道:「你是怎麼來到此地的?!」

    「就是這麼來的喲。」柯雲殤說著向上指了指,只見地下大殿上方,不知何時露出一道縫隙,看來柯雲殤時直接用刀劈開地面來到此地的。

    對此,小樓悠悠的歎了口氣。

    柯雲殤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小樓又緩緩蹲下身體,她將秦水的身體扶正,緩緩閉上了雙眼,低著頭,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起,這時,在她們面部那屬於幻族的標誌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光芒中,秦水的屍體化作了片片星塵消散於天地之間。

    面對眼前景象,柯雲殤張著嘴,過了好半天才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小樓將滾落在地面的『烽火台『捧起,她淡淡的道:「沒什麼,我們離開吧。」

    柯雲殤雙眉微微一皺,他能感覺到小樓身上有著許多的秘密,但是這畢竟是他人之事,自己縱然好奇,也不好再問些什麼,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際,突然!小樓手中『烽火台『莫名燃起了一道火光!!!

    「咦?這東西怎麼自己燃起來了?」柯雲殤茫然的問道:

    「小心!!!!」小樓高聲喝道:

    隨著『烽火台』的燃起,埋藏於紫薇城地下的火藥被同時引爆,一股足以毀滅一切事物的力量即將爆發!!!

    「這樣的力量,真是無趣啊……不過,汝真正目的,卻值得吾欣賞,但注定的命運,將永遠讓汝無法享受到勝利的榮耀。」在這恐怖的力量爆發之前,正位於紫薇宮中的羅喉卻早有準備,只見他縱身至半空中,體內魔元疾走,頓時,雲浪疾走,湮月無光!羅喉真氣催至頂峰,引得天象異變,羅喉單手向下一按!大地震動!本已衝出地表的洶湧火舌,竟被強行按下,又是一陣天崩地裂,在兩股憾世之力餘勁的衝擊下,整個紫薇城竟變得四分五裂,在城中央印下一道巨大的掌印!!

    羅喉以一掌之力,讓紫薇城避免被毀滅的結局,當羅喉從空中落下後,太君治忙單膝跪地道:「多謝武君!」

    羅喉看了眼太君治後道:「太君治,如今,你可以離開了,去拯救汝之子民吧。」

    太君治身形一震,忙俯身三禮後,方才起身離開了,往後的一切,將由他自己來面對了。

    「接下來,就輪到你我之間的一戰了,燁世兵權。」羅喉眼望西方,喃喃的道:

    此時,在紫薇城外,集境大軍已經開始集結,黑色的潮流向著紫薇城前進,當大軍到達混亂的紫薇城數百米外時,燁世兵權高舉著手,一瞬,整個集境大軍停了下來,燁世兵權雙手抱胸,他自信的道:「吾就在這裡擊敗汝,羅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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