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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死神的願望 文 / 子鴛

    這是一個冰冷平靜的世界,微風徐徐揚起了漫天細雪,細雪綿綿宛若白色的煙霧,覆蓋在這片大地之上。孤鳴緩緩的走在煙霧中,此刻他的全身透明並發出奇特的白光,好似一個雪中孤魂,隨著風的吹動而隨意飄蕩在這個世界上。

    孤鳴的腦中一片空白,他不停的自問:「我是誰?來自哪裡,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孤鳴的耳旁浮現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孩童的歡笑聲,有時鐘的滴答聲,還有火車的轟鳴聲……許許多多的影像隨著聲音而浮現在眼前,望著眼前的一切,孤鳴有一種既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覺。

    孤鳴停下了腳步,茫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在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衣背負雙劍,一頭白髮的少年劍客背影,完全是本能的驅使,孤鳴緩緩向那道背影走去,似乎感應到孤鳴的靠近,白髮少年也緩緩的向前踏步而行。

    「你…是誰?為何我會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如果可以,請你停下來好麼?」

    孤鳴輕聲的呼喚,卻沒能讓眼前的少年停下腳步,孤鳴無奈唯有跟隨在少年身後緩緩前行,兩人在這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腳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的距離沒有拉遠也沒有走近,就在這時,少年停下了腳步,孤鳴微微一愣後繼續向前走去,當他伸出手按著少年肩膀時,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與少年身影合二為一。

    孤鳴只感腦中發出轟的一聲,那本不該忘卻的回憶,在自己眼中一一浮現了,發宏願,得涅槃,出傲峰,戰未來,見死神,斗四關,天劍之爭,佛業雙身,一切的一切都被孤鳴一一記起。

    「問劍……孤鳴……原來……」

    回憶種種,孤鳴心中不勝唏噓,原來自己已經死了,那麼自己現在又是在哪呢?傳說中的冥都,就在孤鳴疑惑之際,身處的雪國突然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在孤鳴面前出現了一道高約數百丈的神殿之門。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孤鳴想起一人,猶豫了半天,孤鳴終於還是走上前去舉起雙手用力一推,神殿之門緩緩的好似經過了無數的歲月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再度踏入末日神殿,孤鳴少了一些忐忑多了一絲淡定,沿著黑曜石建成的地板,孤鳴緩緩走向神殿最深處的王座,王座上一雙金色的眼瞳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孤鳴,當他走到王座階梯下時,死神帶著略微低沉的聲音開口說道:「能通過忘川化境,看來你並沒有我想的那樣無用,不過為了他人不惜散盡自身元神來保護他,我該說,你真是傻得可以。」

    自己拚死換來問劍的安全,被死神一句話就給否定了,孤鳴心中微微有些不滿正想說寫什麼,卻見死神微微一抬手,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那到口得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必將你所謂的情感說與我聽,對我來說那些東西毫無意義。」死神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下一刻,他的眼中出現迷霧似在回憶什麼,完全不理孤鳴而是自言自語的道:「佛業雙身?嗯……能以邪靈這樣低等的生物能修煉到這種程度,也實屬不易,不過可惜,他們的邪元大都靠吸收了玄牝之力才到達了這個地步,終究是無法在前進一步了,若不然他們倒是一個值得期待的遊戲,嗯,這兩人功體很特殊,若是直接摧毀其中一人功體,只要另一人存活,用不了多久便能再生,若是針對元神下手的話,卻有些麻煩,他們的元神以妖世浮屠為基奠,只要那妖世浮屠不被完全摧毀,他們的元神還是能回到其中,數百年後又可以再生了,恩~~不過如果能利用陣法將他們元神封鎖在一定空間之內,之後利用至極天炎焚燬他們之元神,就能阻止他們再生了,呵,只是這樣到還有些麻煩。」

    早就聽聞死神喜歡自言自語,如今看來傳言果然沒錯,只不過死神口中的話也實在過於驚人,佛業雙身這般絕世強者,似乎還沒被他放在眼中,而且佛業雙身才剛剛現世,就被他研究出了如何將其消滅了,一時間,孤鳴張大了嘴震驚的望著死神。

    似是感覺到了孤鳴的震驚,死神從沉吟中恢復,他再度看向孤鳴,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後,露出一絲失望神色,這讓孤鳴感到十分莫名,最後只聽死神緩緩的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現在我賜予你提問的機會。」

    「啊?!」孤鳴微微一愣,想不到死神居然要回答自己心中的疑問,於是他忙重整心神小心的問道:「為何…我還活著?」這個問題提得有些莫名,嚴格說來孤鳴現在已經死了,但他所疑惑的是,自己的靈魂為何還可以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死神雙眼微瞇眼光盯著孤鳴,他用低沉的嗓子音回答道:「難道你忘了我賜予你的禮物了麼?況且你是我所選定之人,除了我無人可以剝奪你的生命。」

    「選定之人?這…這是什麼意思?」孤鳴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要發生了。

    死神微微抬頭眼光離開了孤鳴,投向了末日神殿的上空:「死國,一個沒有色彩的國度,一個只有殺戮的國度,其中最尊貴的魖族,最平凡的族蛔族,最卑賤的貔族。死國之內有無數的種類為了生存廝殺,而創造他們生命的天者,居然能無視這一切,任他們自相殘殺,似乎這便是死國的規則,雖然,掌握生死的滋味,可以給我短暫的喜悅。但是,在別的國度卻有著自己的法則,殺戮與救贖並存,這樣的法則才讓我有了繼續遊戲的興趣,然而,死國的未來卻不在我的手中,能真正帶給死國希望的人並非天者或是冥王,而是即將繼承我所有神力的人,那便是吾子,神之子!」

    孤鳴不解於是問道:「為何,你選擇的人是我?」

    「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死神緩緩閉上了眼睛繼續說著:「你並非這個世界之人,而火中雪,狂河冰烈,臥佛一枕眠,不二做,鳳凰鳴以及問劍孤鳴,這些人因為你的出現,命運都被改變了,這才是我選定你的理由。」

    原來如此,孤鳴鬆了口氣,一時也不那麼緊張了,本想開玩笑說說可不可以拒絕時,死神似有感應再次睜開了眼睛,孤鳴愣了片刻忙道:「我現在都這樣了,怎麼能幫那神之子改變未來呀。」

    死神輕笑一聲,頓時,黑暗的末日神殿突然現出一絲光芒,光芒中一個人從空中緩緩降下,他雙眼緊閉,長髮宛如漆黑的夜空,他的氣質非常的特殊,但最為的關鍵的是!這人與王座之上的死神有七八分相似,孤鳴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句的小心問道:「難……難道說,你想讓我附身在這具軀體上??然後復活??」

    「這是我最完美的傑作,也唯有如此,你才能輔助我子,開創死國新的紀元。」死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魔力。

    死神最完美的傑作,沒想到死神這麼自戀呀,不過看來的確很厲害的樣子,望著這具身軀,孤鳴心中激動,同時又有些擔憂,在他印象中與死神交易貌似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於是,他整頓了下心情,問道:「那麼,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將做為吾子的僕人,幫助他改變自己的未來!這一生一世,都不得違背他的命令與意願,如此,你願意麼!?」

    突然,死神眼瞳中寒光一閃,冷冷注視著孤鳴,頓時孤鳴只感覺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他想反抗,卻感覺那股冰冷越來越刺寒凍骨,似乎要將他的靈魂也完全給凍結,終於,在這股完全無法抵擋的力量面,孤鳴臣服了,他艱難的道:「我…同意!!」

    話音一落,孤鳴身體發出一道血光,一個奇特的烈炎圖案形成的血印刻印在孤鳴面前男子的眉宇之間,契約達成,死神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孤鳴也從著無邊的冰冷中解脫了出來,他心有餘悸的看著死神,想著以後自己的命運就要被神之子所掌控,心中一時失落無比。

    這時,王座之上的死神卻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他對孤鳴道:「承接了這份契約,我也將賜你所無法想像的力量,在這具身體上,有許多屬於我的傳承武學以及術法,其中有一個封印,當你解開它時,將會獲得我全部的力量,當然這也只能使用一次,至於在何時何地使用,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

    孤鳴聞言心中一驚,死神全部的力量!至於自己知道該在何處使用,難道說死神也預知了妖世浮屠衝擊死國一事?想到這孤鳴歎口氣道:「我明白了。」

    死神似乎很滿意孤鳴如今的態度,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他整個人的氣質似乎在一瞬間發生了改變,此刻的死神竟讓孤鳴有一種難以觸摸的感覺,只聽死神緩緩的道:「現在,我有三個願望,需要你幫我去實現,這三個願望,在你回到苦境之後,可以去完成,也可以拒絕。」

    死神的願望!看起來似乎非同小可,孤鳴忙凝神細聽。

    「第一,我希望你毀掉我留在人間所有的東西。」

    這個願望死神貌似也交待給天狼星過,到也沒什麼太難,於是孤鳴點頭答應。

    「第二,我要你取回梵羅神木,重新再造梵羅神樹。」

    這是要再給一夕海棠不死不滅之身,可這樣做的話實在是對一夕海棠不太公平,於是孤鳴忍不住道:「你就這麼打算讓她一人繼續在人間漂泊麼?你這樣對她實在是……」

    「太自私了麼?」死神打斷孤鳴的話,他說道:「對她這是我唯一能表達的方式,無論她接受與否。」

    孤鳴聞言,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王座之上的死神也不在意,他沉吟片刻,才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願望。

    「第三,我要你找回我失去的記憶。」、

    「啊!?」孤鳴萬萬沒料到死神第三個願望居然是要找回他失去的記憶。

    對於孤鳴的驚訝,疑惑與不解,死神全然不理,他自顧自說道:「我出現自死國以來就完全忘記過往的存在,若我所料不差,有人封印了我的這段記憶,至於這個人是誰,我毫無頭緒,也許是他,也許是我自己,但這一切都並不重要,我要你回到死國之後,找尋我所遺留在那裡的線索,去找回那屬於我的記憶。」

    孤鳴張了張嘴,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想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些事情,為何你不去做?」

    死神金色眼瞳陷入了一片虛無之中,他回答道:「因為,我的生命,將盡了。」

    「什麼!!」孤鳴這時完全愣住了。

    「不必驚訝,在這個世界,也並非沒有超越我的存在,數千年來,在吾體內有一股我無法驅除的毀滅之力,正不斷蠶食著我的神源,如今我的神源已經枯竭,我的生命也即將到達終點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找到我的過去,讓我明白,究竟是誰,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哈……真是太讓我期待了,但如今,可惜了……」死神淡淡說著,似乎無所謂自己即將死亡。

    孤鳴沉默著,他明白死神的這個願望很可能會讓他面對一些他根本無法面對的存在,過了許久,也許是出於對死神畏懼,也許是出於對死神的惋惜,他終於緩緩答應道:「我盡量去完成你的這個願望。」

    「時間無多,就讓我助你完成最後的復生吧。」說著,死神張開雙手,孤鳴頓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制,他之靈魂,緩緩的與空中的那副軀體融合,眼見孤鳴的靈魂並未對身軀有排斥的現象,死神滿意點頭道:「很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在人間的化身,你可以以吾之名縱橫天下。」

    「我拒絕!」孤鳴突然開口道,這時他的聲音已經完全改變,帶著一種奇特的魅力和威壓,他對死神說道:「我並非你,也不是你的化身,我依然是我,孤鳴,若連這個我也忘記,那我與死無異。」說完,孤鳴在陣陣光芒中接受著來自死神的傳承。

    對於孤鳴的話,死神卻輕笑一聲道:「哈……在黑暗力量中,你又能保持自己的這份初心,多久呢?」

    就在孤鳴接受死神力量的傳承時,末日神殿的王座之上,死神週身開始散發出點點的螢光,螢光脫離死神的身體在半空中化為了虛無,死神發出歎息聲道:「終於……來臨了。」

    歎息聲中,死神化作點點螢光消散於天地之間,同時末日神殿也緩緩崩毀了,當孤鳴完全融合一切之後,他睜開了那如夜空星辰般的雙目,此時,王座之上死神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件那屬於他的死神法袍,孤鳴緩緩走至王座前將死神法袍穿上。

    「我感覺得出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不過你放心,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完成,苦境,人間,我……來了……」

    末日神殿中獨立的人影,孤鳴立於王座前端視著這不斷崩毀的世界,宛如死神在前,輕佻的唇畔冷漠的眼神,是邪?是正?不知這個即將回歸人間的「死神」將為這個世界帶來何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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