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峰山腳常年被冰雪覆蓋,屢弱的陽光穿透雲層,灑在一片連綿無盡的冰河之上,此處正是傲峰冰河,來到此地的孤鳴,忽然想起有過一面之緣的狂河冰烈,此處是他的根據地,也不知道他是否成功帶火中雪逃離玉陽君的追殺,不如前去看看。
孤鳴想著,便往冰河深處走去,大約走了數十里,孤鳴突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團火光,在一邊潔白無瑕的冰河之上,顯得特別的突出。
「誰沒事在冰河上生火呀。」孤鳴嘀咕著便向那團火光走去。
待走近了,孤鳴發現冰原上,一團先天真火形成的篝火正緩緩燃燒,只是那真火不是用真氣延續,而是用一種奇特木頭來燃燒,在篝火旁,一白衣白髮女子,正背對著孤鳴坐於一塊冰巖之上,看起來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以至於孤鳴來到她身後不遠也沒有察覺他。
孤鳴輕咳了一聲道:「請問……」
「嗯??」孤鳴剛一說話,那女子便發覺了,她站起身回頭望去。
甫一見那女子容貌,孤鳴張了張嘴,接下來的話語卻一時說不出來了,冰河之上飛雪飄揚,那一襲白衣的女子潔白如雪、冷艷高貴,冷清的眉目之間更添三分英氣,那出塵的氣質,仿若不屬於人間,而是來自天上之仙子。
孤鳴沒有見過什麼大美女,此刻一見這般景象,心中不禁雙手合什,只歎上蒼垂憐,此女定然就是火中雪,可惜名花有主,無怪乎,狂河冰烈對她用情至深。
「你是何人??」見孤鳴半天不語,火中雪心中已有戒備,故冷聲問道:
孤鳴有些慌亂的道:「啊!那個…我是………」
就在此刻,遠方卻傳來吼聲:「問劍孤鳴小子!!!!」
話音剛落,一身火紅色彩的狂河冰烈,扛著一截參天巨樹出現,他一見問劍孤鳴,心中高興,將巨樹丟擲一旁,歡喜的拍了拍孤鳴的肩膀道:「果然是你啊,問劍孤鳴小子。」
孤鳴笑了笑歎口氣道:「你稱呼我孤鳴即可,把後面那小子去掉!」
「沒問題呀小子。」狂河冰烈豪爽的一口答應,他又將火中雪拉至身旁對孤鳴道:「她是吾之妻火中雪,阿雪,這小子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那位問劍孤鳴。」
「原來就是你!?」火中雪一臉驚異隨即又歸於平靜後,向孤鳴躬身一禮道:「多謝你。」
孤鳴忙道:「真正能救你的人是狂河冰烈,你要謝的人是他才對。」
「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不用說謝。」狂河冰烈大咧咧的笑道:
火中雪潔白如玉的臉色閃過一絲紅潤。
孤鳴問狂河冰烈道:「冰烈,你是怎麼把火中雪姑娘帶到此地的?」
狂河冰烈神色一正敘道:「哦…那一日,我聽了你的話,去奎木林找尋阿雪,看見……」
原來當日狂河冰烈趕到奎木林時,正好看到火中雪要出去見玉陽君,為避免被火中雪誤會,他決定暗中跟隨,在虎頭林前,火中雪找到玉陽君,一旁暗中跟隨的狂河冰烈知曉兩人間的恩怨情仇,心中微微失落間,卻也十分關心火中雪的安危,一見玉陽君對火中雪下殺手,狂河冰烈便怒然而出,但面對沙溶神法已經大成玉陽君,兩人聯手卻仍然不是其對手,危急時刻,狂河冰烈想起了孤鳴曾對他的提醒,逐帶火中雪退至傲峰冰河,利用冰河之力擋住了玉陽君,那玉陽君見事不可為,心中也對火中雪還有幾分情誼,只留下了幾句祝福與威脅之語,便離開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孤鳴知道,火中雪的命運算是改變了,欣喜之餘卻也有些不安,因為他不太清楚接下來的一切是否還會按照原有劇情發展,在加上自己身懷死神三寶之一的希望號角,並一直不讓它現世,死神不知道對此會有什麼動作,就算死神不來,那死神傳人閻王鎖,也足夠讓人頭疼的。
孤鳴心中擔憂之餘又向狂河冰烈問道:「冰烈,最近武林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大事?嗯……要說大事到也有一件。」
「說來聽聽。」
「就在前段時間,武林傳言,雅僧佛公子乃是眾天轉世,欲在天啟日讓眾天回歸,但在當天卻出了意外,佛公子因此身隕。」
「佛公子死了!!」孤鳴一驚卻也明白這是他之宿命,當時自己還在傲峰修煉,就算自己有心阻止恐怕也無能為力,不過算算時間的話,孤鳴忽又想起一事,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向狂河冰烈夫婦抱拳告別道:「我有要事,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說完也不管他們二人如何,孤鳴腳底生風化光而去。
狂河冰烈奇道:「這小子!怎麼走得這麼急,莫非要發生什麼大事??」
火中雪卻有些擔憂道:「他對我們有恩,是否跟上前去看看。」
狂河冰烈想了會,搖搖頭笑道:「不用,雖然我跟他才見過兩次面,但也看得出,這小子福緣深厚,定然能逢凶化吉的,對了阿雪,這火快燒光了,我先將這根巨木劈好,把火升起來吧。」
說完兩人也就各自回去,不管孤鳴了,而孤鳴之所以走得這麼急迫,最主要的是他想起了,在佛公子死後不久,鳳凰鳴回滅境療傷時,遭遇未來之宰精心設計連番逼殺,雖然此次逼殺鳳凰鳴是有驚無險,九死一生,但那是在原來的劇情,如今自己意外出現,說不定早就改變歷史,鳳凰鳴是擊殺未來之宰關鍵之人,所以決不能讓他有失,心下一急,腳下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感覺到孤鳴心中急迫,問劍出聲問:「怎麼了?發生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事關鳳凰鳴生死孤鳴也不在隱瞞什麼他忙對問劍道:「問劍,你的腳力比我快,快速速趕往狹道天關,未來之宰要設計誅殺鳳凰鳴。」
「未來之宰!!」乍聞殺父兇手,問劍心一冷,掌控身體同時,腳下真氣一運,前行速度平添一倍不止。
前往狹道天關途中,由日而夜,天空皎月,忽現月食之象,孤鳴心中知還是來遲一步,就在此刻忽聞不遠方傳來激烈的交鋒聲,不用孤鳴提醒,問劍已轉向交鋒之處。
就在樹林深處,滅境高人鳳凰鳴,此刻身中叛天倚之箭功體被破,連番遭遇邪靈追殺,命如風中殘燭,而另一逼命之人正是邪靈大將神患。
「鳳凰鳴,這一掌,敬一名渾身傲骨的庸人。」
神患舉掌,欲終結鳳凰鳴,就在這危機一刻,兩道快絕的身影同時出現。
「嗯?」不見荷化身的月殺顯然對問劍孤鳴的出現有些意外。
問劍越過鳳凰鳴,手中孤鳴劍直取神患額頭,劍鋒逼人,神患暗道一聲可惡,回掌護身,同一時刻不見荷也扶起鳳凰鳴,轉身快速離去,神患欲追,卻被冷鋒擋道,幾次交接,又被逼退數步。
眼見功敗垂成,神患狠聲道:「小子,阻擋邪靈大事,你準備好命了麼?」
問劍不語,橫劍於前,冷冷注視著神患。
識海內的孤鳴對問劍道:「此人乃是未來之宰手下大將,殺他如斷未來之宰一臂。」
問劍應聲,殺意驟起,感受到殺意的神患,驚奇之餘,也翻覆雙掌運起無上邪功,問劍冷哼一聲,身隨劍動,一閃劍鋒又至神患眼前,神患一驚隨即應招,掌劍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音,一輪急攻,神患後退不止。
「小子!找死!!」神患怒極,全身邪功爆發想震退問劍。
而問劍卻是強受此邪功內勁,不退反進,劍勢走強,化作一尾流光異彩的冰龍直撲神患,神患急忙運氣於掌,欲擋此擊,但……
「噗。」
銳利的劍鋒直穿雙掌,在透神患後背,極度的凍氣將他全身以及周圍化作冰封世界。
一擊重創敵手,問劍欲在催動內勁,徹底誅滅神患。
「住手!!」
遠方傳來一聲怒吼,人未至,掌先到,面對這強悍無倫的掌力,問劍唯有抽劍護身,掌力轟來,問劍身形急退化消體內掌勁,但就算如此一時也氣血翻騰不已。
一道雄偉的身影出現在神患身邊將他扶住,此人面目邪異,卻又霸氣無比,正是滅境邪靈之尊未來之宰。
「要殺邪靈,必須毀其額間的邪靈珠,否則他們還會再度復活。」
問劍了悟,手中孤鳴劍一轉,已是運起死神之劍。
「劍·詭道!」
詭道之劍,神秘莫測,一明一暗兩道劍氣,直取神患,初遇此招的未來之宰不明奧秘,他冷哼一聲,單掌一翻一道劍氣便被擊散,但同時耳邊也傳來了神患淒厲的痛呼聲,大驚之下,卻發現神患額間的邪靈珠已被擊破,身形化作點點螢光消失不見。
「神患!!!可惡啊!!!!」
手下大將在自己手中殞命,未來之宰怒氣騰騰,誓殺問劍孤鳴,一時天搖地動,周圍一切也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死吧!!!」
未來之宰怒然一掌,鋪天蓋地而來,問劍也不硬接,身形幻化,消失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未來之宰面前,為報父仇,孤鳴劍含怒而出。
「愚蠢!」
未來之宰單手一抓,穩穩扣住孤鳴劍,與此同時,孤鳴也單控右手,涅槃劍瞬間出鞘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未來之宰,一聲輕響,涅槃劍遭遇護身真氣寸進不得,孤鳴默運氣雙流,天之劍勢再現人間。
「天意難測!!」
天之劍勢配合天之神器,發出莫大威能,護身真氣頓時應聲而破,未來之宰大驚之下身形一側,避過要害,涅槃劍透肩而過。
未來之宰見問劍孤鳴身負雙劍,暗中已經有些提防,但卻沒料到對手能雙劍運式,故輕敵之下吃了一虧。
一擊得手,問劍與孤鳴立刻抽身而退面對強敵,兩人齊心同力,分化雙影,俯身劍意化體的孤鳴,手持涅槃劍,腳步一頓,縱身飛向半空,地面的問劍眼一閉,氣一沉,再度運起死神之劍。
「嗯?幻影分身?不對!!!」察覺異狀的未來之宰,不敢大意,飽提邪能元功,雙掌一翻,正是未來秘式。
「神魔俱寂·天地無聲!」
於此同時問劍與孤鳴兩人也同時有了動作。
涅槃劍起無邊波瀾,一劍當空劃下。
「天赦罪!!
孤鳴劍染血光,詭異神印,現身人間。
「劍·血印!」
掌起風雲變,雙劍齊當關,三式交匯,先是詭異血印擋住掌力,發出陣陣雄渾的悶聲,血印之後一道浩然劍氣,直撲未來之宰,本能感到危險的未來之宰單掌一舉抓住這股浩然劍氣的瞬間,劍氣猛然一爆,強大力量讓綠色的邪靈之血飄散天地。
「可惡!!」未來之宰盛怒之下,強壓體內之傷,在出一掌。
「未來在掌·天地一念。」
雄渾掌勁,卻是撲向空中孤鳴,這一掌避無可避,就在孤鳴心驚瞬間,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前面,挺身擋招!!
「問劍!!」
掌勁透體,問劍口吐鮮血,已是受了內傷,同時,劍意化體消失,孤鳴回歸本體,召回涅槃劍。
「快走……」這是問劍昏迷前最後訊息。
孤鳴也不多言,立刻化光抽身急退,瞬間消失不見。
戰場之上,塵埃落定,未來之宰雙眉緊皺,望著問劍孤鳴逃走的方向道:「受吾一掌,還有餘力脫逃,此子不簡單,若不除,定成我心腹大患。額……想不到我竟會在此受傷,大意了……」忽又想起,愛將神患之死,未來之宰輕歎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逃出戰場的孤鳴,連奔數百里後才緩緩停了下來,此刻他意識雖是清晰,但身上傷也十分嚴重,雖有氣雙流自動運轉真氣調息,但在短時間之內已經不能再戰了,不過相對於此,孤鳴更擔心的是問劍的情況,期間他呼喚了數聲,卻怎麼也得不到他的回應,想到自己藝成之後,初次交鋒就遭此敗,心中也不免有些頹廢。
又堅持行走了數里之後,孤鳴的身體的傷終究過於嚴重連帶意識也開始模糊了,在他不支之時,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道倩影,然後他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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