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衝出去的夜行者在快要跑到木架旁的時候,絲毫沒有減緩速度的跡象,身子一縱,兩腿蹬著木架竟像是在平地上奔跑似的跑上了木架,在快要到頂端的時候,他腳一蹬,蹬著木架,凌空跳了過去。
一整套動作是乾淨漂亮,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全都看的呆了。夜刺營的官兵們更是連聲叫起好來。
楊榮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那兩名夜行者從木架上跳過去,也是連連點頭。
這樣的身手,在潛伏和刺殺的時候是有著絕對的優勢,可在真正的戰場上,幾乎與劍舞營的花拳繡腿差不了多少。
「要不要讓夜刺營的兄弟們也試試?」看著那兩個暗行者漂亮的完成了動作,劉儀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向楊榮提出了想讓夜刺營的人也表演一番。
「兄弟們,上馬!」楊榮並沒有讓夜刺營的官兵表演爬木架,他雙手叉著腰,高聲喊道:「讓太原公主看看咱們夜刺營衝鋒陷陣的本事!」
夜刺營官兵齊齊喊了一聲,紛紛奔到戰馬前,只是頃刻間的工夫,就都將戰馬從木樁上解下,齊刷刷的跨上了馬背。
接下來,夜刺營在楊榮等人面前表演了馬背上的一整套絕活,最後他們跳下馬背,列去整齊的推進陣列時,楊榮扭頭朝劉儀笑了笑說道:「夜刺營並非只能在暗中對人下手,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在戰場上為全軍打先鋒。」
「嗯!」劉儀點了點頭,她還從來沒見過軍容如此整齊的軍隊,就包括外面的西塞軍,雖說任何人看了,都會眼前一亮,可在夜刺營的面前,還是有些相形見絀。
「走吧!」楊榮轉過身,對劉儀說道:「今天我就讓人安排,在這裡拉上圍牆,軍營裡的空營房,就給暗行者們居住。」
離開夜刺營的營地,楊榮依次巡視了行營內的各個地方,最後與讓眾人各自回房,他則與耶律休菱一同到了她的房間。
剛一進房間,楊榮才把房門關上,耶律休菱就一頭撲到了他的懷裡。
摟著耶律休菱,楊榮輕聲向她問道:「怎麼了?這些日子,是誰給你受了委屈不成?」
「還能有誰給人家委屈受?」伏在楊榮的懷裡,耶律休菱張開雙臂摟著他的腰,柔聲對他說道:「只是想將軍想的緊。上次將軍回來,才住了幾天就被催著去了東京,這次也不知能呆上幾天就要離開。」
「大概也不能逗留幾天!」楊榮輕輕歎了一聲,摟著耶律休菱說道:「不過本將軍這幾天裡,會天天都陪在你身邊。」
說著話,他把嘴唇湊到耶律休菱的耳邊,小聲向她問了句什麼。
耶律休菱聽了他的問題之後,俏臉頓時紅到了頸子上,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個沒有就好,這幾天你可不會閒著了!「見耶律休菱點頭,楊榮伸手把她抱了起來,朝著屋內的床邊走去。
「大人,天還亮著。」被楊榮抱著朝床邊走,耶律休菱自然是知道他想做什麼,連忙對他說道:「等晚些時候。」
「天亮做著才有情調!」楊榮才不理會耶律休菱的這些理由,抱著她徑直走到了床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動手開始解起她的衣帶。
離耶律休菱房間不遠的地方,劉儀正背靠著一根木樁,嘟著嘴,看樣子像是有些不高興。
「公主殿下!」劉儀正撅著嘴,望著耶律休菱的房門,柳素娘從背後朝她走了過來,到了她身邊,柳素娘看著耶律休菱的房門,對劉儀說道:「其實公主殿下這個時候進去,大人也不會如何反對,他最喜歡的就是與兩三個夫人一同,大被同眠。」
「看來你們過去經常這樣。」劉儀眉頭微微擰了起來,朝柳素娘看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像他這般,如何懂得潔淨?」
「潔淨?」柳素娘笑著搖了搖頭,對劉儀說道:「公主殿下想來是從未出征過,等到將來有機會出征,殿下應該懂得,在戰場上是沒有什麼潔淨可言的。我與閻真肚子裡的孩子,都是在不潔淨的地方,被大人種進去的。」
「你們說話都是這般粗魯嗎?」劉儀轉過身,微微皺著眉頭,把柳素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對小腹還沒有明顯隆起的柳素娘說道:「若是你不說,我還真不知你已經有了身孕。」
柳素娘苦笑了一下,靠在劉儀剛才靠著的那根柱子上,望著耶律休菱的房門,悠悠的說道:「其實大人最想的,還是休菱能夠懷上他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始終都只有休菱一個女人最為重要。我們不過都是陪襯,縱然你貴為公主,也不過只是個陪襯。」
聽了柳素娘的這番話,劉儀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很是警覺的向她問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柳素娘撇了撇嘴,轉身朝她自己的營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給劉儀丟下一句話:「雖然我們都是妻,還是要有個主次,公主切莫要做錯了事情,到時獨守空房,可就不太好了。」
看著柳素娘的背影,劉儀緊擰著眉頭,向身旁不遠處的一片黑影問道:「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她其實早知道我在這裡。」劉儀的話音剛落,劉弈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看著柳素娘的背影對她說道:「說這些話,無非是想告訴公主,在楊將軍的心裡,你們雖然是有著一定地位的,可與耶律休菱相比,都要差上一些。」
當劉弈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劉儀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甘。她搖了搖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會的,他一定不會這樣的。我們都是他的妻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區別?」
「畢竟耶律休菱是他的髮妻!」劉弈微微笑了笑,對劉儀說道:「每個男人心裡其實都會有個最深愛的女人。耶律休菱就是楊將軍心裡的那個女人,公主以後只要像柳素娘、閻真那樣,同她保持些距離,又不要太疏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