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原本是專門處理有關宮廷案件的衙門。北宋時期,大理寺雖然還包有建制,可一般來說,它只是個清閒衙門,平日裡幾乎沒有什麼案件可供他們調查。
可這樣的一個衙門,卻也不是尋常人想要進去便能進去的。如果何瞳被關在開封府衙門,楊榮還有辦法馬上將他調出來,重新審問。
被關在大理寺,就讓楊榮感到有些無奈了。不過既然事情被他知道,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畢竟這件事絕對有可能牽涉到暗中組織刺殺趙元僖的幕後主使。
「陳芮,你即刻安排兩名兄弟,潛入到大理寺!」楊榮擰著眉頭,想了一會,這才對陳芮說道:「讓他們找到何瞳,並保護好他,千萬莫要讓他有了任何閃失。但凡有人想對何瞳暗中下手,殺無赦!」
陳芮應了一聲,楊榮接著又對他說道:「安排好事情之後,你再與我一同進宮,這件事少不得還要勞煩聖上下道聖旨。」
「大人願救我家將軍,盧三從此之後,願結草啣環,為大人做牛做馬!」聽楊榮說要讓陳芮派人去大理寺保護何瞳,已經被鬆了綁的年輕人趕忙跪伏在地上,給楊榮磕起了響頭。
「好了!」楊榮朝盧三虛抬了一下手,對他說道:「你也算得上是個忠義之士,你家將軍若是能保無虞,必定要好生謝你才是。回頭我讓人在外院給你找間房,你且住下,一切等你家將軍出來再說!」
說完話,楊榮轉身離開了柴房。
走出柴房,陳芮立刻安排了兩個夜刺營的兵士,要他們潛入大理寺,保護何瞳,隨後楊榮又帶著陳芮和十多名夜刺營兵士騎上馬,逕直朝著皇宮去了。
從宋太宗給他定了期限,如今已經十天過去了,刺殺趙元僖的幕後主謀到現在還沒有浮出水面。
不僅楊榮心內焦躁,就連宋太宗也已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面見宋太宗的時候,宋太宗正在勤德殿看書。見到楊榮,他微微擰起眉頭,向楊榮問道:「楊愛卿前來見朕,可是案件有了眉目?」
「回稟聖上!」楊榮微微躬著身子,雙手抱拳,對宋太宗說道:「臣抽絲剝繭,雖說眼下幕後主謀還未付出水面,可事情多少已經有了些眉目。」
「事情還未調查清楚,為何又來見朕?」聽說還沒有找到幕後的主謀,宋太宗微微皺起眉頭,對楊榮說道:「楊愛卿還是把事情調查清楚,再來見朕。」
「聖上!」看出宋太宗情緒裡透著幾分不高興,楊榮連忙對他說道:「聖上給了臣便宜處置的權限,可有些地方,臣卻還是去不得的。」
聽他這麼一說,宋太宗把手中的書放下,坐直了身子,向他問道:「這東京城,除了朕的後宮,你還有哪裡去不得?」
「大理寺!」楊榮躬著身子,從懷裡摸出那塊絹布,雙手捧著,給宋太宗遞了過去。
一旁的宦官接過絹布,轉遞給宋太宗。
打開絹布,宋太宗眉頭緊緊的擰著,仔細的看了看上面所寫的文字,猛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冷聲罵了一句:「好一群亂臣賊子,竟是想要壞了我這大宋江山!」
「南唐後主的後人如今也在臣的家中!」楊榮雙手抱拳,躬身站著,對宋太宗說道:「不過臣很是懷疑她的身份,另外臣還得到了一條線索,此時已經命人去查,想必用不兩日,便能查出個水落石出。」
「南唐!哼哼!」宋太宗冷哼了兩聲,好像是對楊榮在說,又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想到,小小的南唐,竟然也會出了這般人物。居然能在我大宋的心臟布下如此多的眼線。」
「楊榮,你即刻帶朕的聖旨到大理寺。調取你所需的所有人犯,另外,盧漢贇,朕已經不想再忍他了,把他給朕處置了!」宋太宗把絹布往桌案上一放,示意宦官還給楊榮,這才朝楊榮擺了擺手,對他說道:「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想要好生歇息片刻。」
「臣告退!」楊榮接過絹布,雙手抱拳,退出了勤德殿。
沒過多會,果然一道聖旨下達,要楊榮即刻前往大理寺提取人犯。得了聖旨,楊榮連片刻也沒耽擱,趕忙帶人向大理寺去了。
到了大理寺門外,只見大理寺正門緊閉,好像明知楊榮要領人前來,故意拒之門外似的。
「敲門!」站在大理寺門口,楊榮朝一旁的兵士噥了下嘴,一個夜刺營兵士連忙上前,抬手用力的敲起大門。
沒過多會,大理寺裡傳來一個人的喊聲:「衙門內正在處理要事,任何人不得此時叨擾!」
「忻寧軍節度使楊榮,奉聖旨前來提取人犯,任何人阻撓,殺無赦!」楊榮一手提著聖旨,朝大理寺裡喊了一聲。
裡面的人聽說是聖旨要楊榮提取人犯,哪裡敢有半點耽擱,連忙打開大門,將楊榮等人放進去。
「為何關門?」進了大理寺,楊榮擰著眉頭,向開門的衙差問道:「寺卿何在?」
「回大人話!」朝楊榮手中提著的聖旨看了一眼,衙差深深的躬著身子答道:「方纔有人潛入衙門,此刻大人們正組織人手緝拿,因此命令將大門緊閉,不讓放跑了賊人。」
「在哪裡?」扭頭朝那衙差看了一眼,楊榮冷聲問了一句。
「就在牢房!」衙差躬身應了,隨後對楊榮說道:「兩名賊人甚是凶悍,如今已經斬殺了十多名官兵。」
「賊人?」聽衙差說賊人的人數是兩名,楊榮立刻明白過來,一定是那兩個陳芮派來的夜刺營兵士,他冷笑了一下,對那衙差說道:「快帶我等前去,本將軍要會會那兩名賊人。」
衙差應了一聲,連忙引著楊榮等人朝牢房方向去了。
到了牢房門口,楊榮發現,大理寺的監牢早已被一群官兵和衙差圍的水洩不通,衙門裡的官員也都在那裡忙著只會官兵們朝牢房裡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