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帶人摸掉了五個遼軍的營房,在殺了最後一個營房裡的所有遼軍後,柳素娘越發的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個營寨的守衛也太過鬆懈,除了先前他們處理掉的幾個哨塔,甚至連隊像樣的巡邏兵都沒有。
處理完營房內的遼軍,所有人全都回到了空地上,柳素娘並沒有下令讓官兵們撤離,而是對眾人做了個分散的手勢。
官兵們會意的點了下頭,迅速在四周散開。
「柳將軍你看!」在營地裡蟄伏了小半個時辰,蹲在柳素娘身後的一個兵士抬手朝著營地最裡側的地方指了指。
順著兵士指的方向看過去,柳素娘看到了一隊由十多人組成的遼軍正由從山上放下的一個巨大木箱裡走出來。
當這些遼軍走出來的時候,柳素娘嘴角微微牽了牽,她終於明白過來,這裡不過是遼軍補給的中繼站,真正的大營,應該是在更高的地方。
那十多個遼軍進了軍營,走了沒幾步他們就停了下來。
領頭的軍官聳著鼻子嗅了嗅,他嗅到了空氣中有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們這隊人是從山上下來,向補給營通知山上缺了糧草,要補給營快些準備。平日裡他們下來,總會有補給營的兵士前來迎接,可今天卻沒見到營內的兵士出現,多少會讓這些人感到有些疑惑。
遼軍軍官抬起一隻手臂,抽出佩刀,領著那十多個遼軍很是謹慎的向一間營房走了過去。
柳素娘蹲在角落裡,朝最靠近遼軍的那幾個夜刺營官兵打了個手勢。
幾個夜刺營官兵看到她的手勢,慢慢的站了起來,拔出匕首,悄悄的朝那十多個遼軍身後摸了過去。
在距離那十多個遼軍只有五六步的地方,跟在後面的夜刺營兵士加快了速度,朝前猛的一撲。
走在前面的遼軍聽到身後有響動,可還沒等他們轉過身來,已經有幾個遼軍兵士被夜刺營的官兵捂著嘴抹了脖子。
剩下的幾個遼軍轉過身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幾個同澤被夜刺營官兵殺死的一幕。
他們正想出聲喊叫,嘴巴就被人給捂了起來,隨即頸子一疼,一股鮮血飆濺出來,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只有領頭的軍官,他的嘴被一個夜刺營士兵從後面勾手摟住,頸子上架著一柄雪亮的匕首,被那個夜刺營士兵朝一間小屋拖了過去。
軍官被抓進小屋,柳素娘緊跟著也進了那間屋子。
在她進屋的時候,那遼軍軍官已經被夜刺營的官兵緊緊的捆住了手腳,將他四馬攢蹄的按在地上。
進了小屋,柳素娘抬起一隻腳,用腳尖挑起那遼軍軍官的下巴,冷冷的向他問道:「說!你們山上到底有多少人?如何才能上得山去?」
下巴被柳素娘的腳尖挑著,軍官抬起頭看了看她,嘴角撇了一下,冷哼一聲又把頭給扭到一旁。
「挺有骨氣!」柳素娘點了點頭,對那遼軍軍官說道:「若是尋常,像你這般有骨氣的人,或許我還不會用那種法子對你。不過如今我很忙,沒有時間和你耽擱,你若是堅持不說,那我也只有用些特殊的法子了!」
說著話,她扭頭對一旁的兵士說道:「將他的嘴堵上,在他身上割些傷口,然後在傷口上塗上蜜糖!」
柳素娘下了這樣的一條命令,那遼軍軍官起先還沒明白過來,不過在一個夜刺營兵士獰笑著要將一塊麻布塞進他嘴裡的時候,他霎時間反應了過來,連忙對柳素娘說道:「女將軍饒命!我說!」
從軍官的口中,柳素娘得知了這裡只不過是個補給營,真正的大營在山上,在狼山的兩側,分駐著兩營兵馬,這邊山頂上駐紮的是主營,對面山頭則駐紮著副營。
主營人數也並不是很多,總共只有一千兩百多人,但是山上卻準備了許多巨石,只要有宋軍從峽谷經過,遼軍就能用巨石將宋軍全部掩埋在峽谷之中。
得知這些,柳素娘是倒抽了一口涼氣,若是他們在清理了下面的補給營之後立即撤走,西塞軍一旦進入峽谷,山頂上的遼軍推下巨石,後果將不堪設想。
從遼軍軍官那裡得來了有用的訊息,柳素娘朝軍官身旁站著的一個西塞軍士兵點了點頭。
在她離開房間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骨骼擰斷的聲音,正是那士兵將遼軍軍官的頸子擰了。
許多時候,在戰鬥的過程中絕對不能留俘虜,這也是楊榮一直告誡麾下官兵們的。對敵人一時的不忍,或許會造成同澤的大量傷亡,如果非要有人在戰鬥中死去,楊榮絕對希望死的是敵人,而不是他麾下的官兵。
十多個夜刺營官兵換上了遼軍的衣甲,走到先前被人從山頂上放下來的木箱裡,領頭的軍官伸手扯了扯木箱上房的繩索。
他剛鬆開繩索,木箱就開始緩緩的朝上升了去。
換上遼軍衣甲的十多名夜刺營官兵個個手按著腰間佩刀的刀柄,只等木箱到位,衝出去將拉他們上去的遼軍劈翻,然後把下面的人全都接上去。
木箱終於停了下來,換上遼軍衣甲的兵士們正想上前開門,帶領他們的軍官擺了下手,示意他們不要動。
被阻止了的夜刺營兵士都手按著刀柄,默默的站在木箱裡等待著。
外面傳來了兩個遼國人的說話聲,其中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很清晰,像是正站在木箱外準備伸手拉開木箱。
果然,在外面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木箱的門已經被打了開來。
領著十多個兵士的夜刺營軍官迎著門口的遼軍走了過去,在與那遼軍擦肩而過時,他伸手朝那遼軍的後腰上輕輕一推。
站在門口的遼軍沒有防備,被他一把推進了木箱,一個還在木箱裡面沒走出來的夜刺營兵士連忙上前,一把摀住被推進箱內那個遼軍的嘴巴,手中匕首往遼軍頸子上一剌,這遼軍算是徹底的交代了。
出了木箱,軍官發現還有一個遼軍士兵站在不遠處。
由於天黑,剛才夜刺營在動手的時候,不遠處的遼軍並未防備他們,解決被推進木箱的遼軍時,夜刺營士兵下手很是利落,根本沒發出半點聲音。
人殺的乾淨利落,不遠處的遼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夜刺營軍官出了木箱,站在箱子外面,與一個穿著遼軍衣甲的夜刺營兵士面對面站著,好像在交談著什麼。
片刻之後,軍官朝不遠處那個正向他們這邊張望的遼軍招了招手。
那遼軍見軍官向他招手,連忙走了上來,到了木箱旁,正想問軍官叫他做什麼,軍官身子一側,胳膊摟在了那遼軍的頸子上,在那遼軍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軍官的手臂猛一用力,隨著一聲輕輕的脆響,遼軍的身子漸漸的癱軟了下去。
處理掉下面的這兩個遼軍,軍官抬起頭,朝山上看了一眼,在他們頭頂不遠的地方,還有著七八個遼軍正圍在一個木架子邊上。
那木架子上繞著粗粗的繩索,不用說,攪動繩索將木箱給提起來的,就是那幾個遼軍。
確定了木箱機關的位置,軍官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見沒有其他崗哨,這才放心的帶著夜刺營的兵士們沿著一處石製台階,朝著木架旁的幾個遼軍走了過去。
木架旁的那幾個遼軍見他們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感到很是奇怪,正常來說,從下面上來的人,都會通過另外一條台階,進入軍營才是,根本就不可能往他們這邊來。
「幹什麼的?」木架旁感覺到情況有些怪異的遼軍軍官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向夜刺營官兵們喊了一聲。
「上來換崗!」夜刺營軍官走到遼軍軍官身旁,他身後的夜刺營兵士也跟著走了上來。
「時間沒到,換什麼崗?」遼軍軍官皺了皺眉頭,向夜刺營軍官打量了一下,一臉疑惑的問道:「你面生的緊,怎麼從來沒見過?」
「剛調到這!」夜刺營軍官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在說話的時候,手中匕首猛然刺出,自下而上扎進了遼軍軍官的咽喉。
雖說已經有了防備,可尋常遼軍根本不可能是夜刺營的對手,那遼軍軍官連叫都沒來及叫,咽喉就被匕首扎穿,在喉嚨裡發出一陣「咯咯」的響聲後,仰頭栽倒下去。
與此同時,早已站好位的夜刺營兵士們縱身而上,很是麻利的把一旁的幾個遼軍士兵全部抹了脖子。
那些遼軍士兵剛看到軍官頸子被一把匕首插中,都還沒來及反應該做什麼,就被夜刺營的兵士按倒在地上,一個個捂著嘴給割了咽喉。
「把下面的兄弟們都給放上來!」解決掉負責拉木箱上來的遼軍,軍官對兵士們小聲交代了一句。
十多個夜刺營兵士連忙將木箱給放下山去,等到繩索被人從下面扯了扯,他們才利用木架上的輪軸,將木箱給繞上來。
往復十多次,山下的夜刺營官兵全都被送上了山頂,柳素娘蹲在木箱外面不遠的一塊大石頭旁,朝身後的夜刺營官兵做了個止住行動的動作。
她仰頭朝天空看了看,天空一片黑暗,只有幾顆星星在散放著微弱的光亮,四周的空間一片漆黑,看來黎明是快要到了,此時正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必須快些行動,再過半個時辰,山頂上的遼軍恐怕就要起床,硬碰硬的拚殺雖說也是能勝,可遼軍畢竟人多,那樣一來,己方免不了會有不小的傷亡。(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