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敢於返身抵抗的遼軍在忻州軍強大的撞擊力下,許多官兵被撞飛了出去,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也被撞斷了頸椎死在忻州軍的鐵蹄之下。
朴刀翻飛,忻州軍就猶如一個個披著重甲的嗜血惡魔,不停的用朴刀收割著這些遼軍的生命。
遼軍的抵抗很是頑強,可他們終究人數太少,沒用多久,就被忻州軍盡數殲滅。
戰鬥結束了,不少重傷的遼軍躺在地上掙扎著、呻吟著,忻州軍官兵走到這些遼軍身旁,遵照楊榮的命令,將朴刀或紅纓槍刺入這些遼軍的心口,幫他們從痛苦中解脫。
雖說這支千餘人的隊伍很快被忻州軍消滅,可耶律題子帶的主力卻早已是趁著這段時間絕塵而去。
「這些遼軍不簡單啊!」耶律題子帶著遼軍撤走,望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盡頭的背影,王晉對楊榮說道:「若是遼軍都像這樣,我軍將來的戰鬥恐怕不太好打了!」
朝地上的遼軍屍體看了一眼,楊榮默默的點了點頭,眼睛微微瞇了瞇,對王晉說道:「後面應該還有遼軍,快些與我一同殺向龍首山,將他們的步兵徹底殲滅!」
王晉應了一聲,連忙朝正在清掃戰場的忻州軍官兵們喊道:「將士們,快隨將軍殺向龍首山,將遼軍步兵盡數殲滅!」
「吼!」聽說還有遼軍,忻州軍官兵齊齊發出了一聲狂吼,勒轉戰馬,跟著楊榮朝龍首山方向殺了過去。
楊榮的猜測沒錯,設伏的遼軍並不只是騎兵。
遼軍原本打算在峽谷內伏擊忻州軍,等忻州軍敗退的時候,再由騎兵跟上掩殺,卻沒想到楊榮竟然不走峽谷,而是朝著代州方向去了。
作為這些設伏遼軍的主將,耶律題子自然不願看到忻州軍從容撤走,他連忙帶上騎兵向忻州軍追了上來。
原本他是打算騎兵與忻州軍接戰之後,步兵很快就能跟上的,沒想到竟中了楊榮早先設下的埋伏。
騎兵已經潰退,步兵還在加速前進。
這也是給了楊榮一個機會,一個讓遼軍想起龍首山,都會渾身發抖的機會。
率領忻州鐵騎朝著龍首山方向殺去,僅僅只衝出了三里多路,楊榮就看到迎面跑來了一片遼軍步兵。
這支遼軍人數不少,算上早先逃走的騎兵,應該有耶律斜軫的一半兵力,可見耶律斜軫擊潰楊榮的決心極大。
耶律斜軫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投入了一半兵力,事先設好埋伏,不僅沒能埋伏到楊榮,反倒被忻州軍給打了個反伏擊。
遼軍步兵正在加速奔跑,猛然見到前方有一群騎兵正朝他們這邊飛快的奔來。
本以為是騎兵被宋軍擊敗,逃回來想要與他們會合再與宋軍激戰,可很快這些遼軍就發現朝他們衝來的竟然不是遼軍騎兵,而是楊榮率領的忻州軍。
「殺!」等到遼軍看清衝向他們的是宋軍而不是自己人,想要列起陣型防禦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楊榮手持長劍,高喊了一聲,率軍徑直向著遼軍撞了過來。
一群群披著重甲的戰馬闖入了遼軍的隊伍,戰馬強大的衝撞力把許多遼軍撞的飛了起來,更多的遼軍則在後面向前推擠著,利用人群的密實度抵禦著宋軍戰馬的衝撞。
兩軍撞在一處,在龍首山外又展開了一場激戰。
遼軍手中的長矛不斷的朝著馬背上的忻州軍官兵招呼,不少忻州軍官兵被長矛刺中,栽落馬下。
可更多的忻州軍官兵卻是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朝靠著雙腿奔跑的遼軍步兵劈頭蓋臉的砍下去。
閻真帶領的女兵沖在最後,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女兵雖然也在拚命朝前擠,卻始終被前面的官兵們擋著衝不上去。
眼見遼軍已經快要被忻州騎兵包圍,閻真一提韁繩,對跟著她的女兵們喊道:「跟我走,從側面對遼軍發起進攻!『
得了閻真的命令,女兵們齊齊發了聲喊,朝著側面的空地奔了過去。
衝到距離戰團只有二三十步的地方,閻真勒轉馬頭,又喊了一聲:「殺!」率先朝著正與宋軍激戰的遼軍步兵衝了上去。
跟在她身後的女兵們也是齊齊吶喊了一聲,加快了速度向遼軍撞了過去。
女兵與男兵之間的裝備區別,僅僅只是女兵的武器是紅纓槍,而男兵的武器是朴刀,無論人與馬的鎧甲還是盾牌,完全都是與男兵一模一樣的。
數千女兵的衝鋒又給遼軍帶來了一次新的衝擊,緊密的遼軍陣型霎時被從側面撞開了一條口子。
衝進遼軍之中的女兵手持紅纓槍,左戳右刺,像正面衝鋒的男兵們一樣,用她們手中的兵器收割著遼軍的生命。
連續兩次被衝撞,而且眼下又沒有主將坐鎮,負責指揮的幾位副將也被殺散,一時難以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兄弟們!」就在遼軍眼見要現出敗象的時候,一員遼將揮舞著手中的長刀,朝遼軍官兵們喊道:「我們是步兵,南朝蠻子是騎兵。就算是逃跑,我們也跑不過他們!今天無論如何都是一死,與其像狗一樣被他們追著殺死,倒不如做個真正的勇士,拚死到最後一個人,與南朝蠻子們拼了!」
「拼了!」在遼將的喊聲落下後,遼軍齊齊吶喊了一聲,猛的朝前一頂,竟將忻州騎兵給推的向後退了十多步。
「老子叫你拼了!」遼軍快要被消磨殆盡的鬥志又被點燃,董飛虎大喝一聲,策馬朝著那遼將衝了上去。
一路上,他手中長棍翻飛,凡是擋在他前面的遼軍除了避開,就只有被一棍將腦袋砸開的命運。
鼓舞起士氣的遼將見有一名宋軍將領朝他衝了過來,連忙把刀一橫,朝著董飛虎飛快的衝了過來。
倆人快要撞在一起時,那遼將手中長刀一翻,自下而上朝著董飛虎削了過來。
沒等他的長刀挑起,董飛虎已是兜頭一棒,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遼將的腦袋被銅棍生生的給砸碎了,鮮血和腦漿飆濺的四處都是,就連騎在馬背上的董飛虎臉上都被沾上了一坨帶血的腦花。
董飛虎伸手朝臉上一抹,把那坨腦花抹在手指上,將沾著腦花的手指往嘴裡一塞,用力的吮了一下,大叫了一聲:「好吃!誰他娘的還想把腦子給老子吃?只管上來受死!」
俗話說鬼都怕惡人,董飛虎一棍將人打的腦漿四濺倒也罷了,他居然還把濺到臉上的腦花給吃了,親眼看到這一幕的人,莫說那些遼軍,就連忻州軍的官兵們也都是感到一陣陣胃裡翻騰,直覺得不是滋味。
剛提升起士氣的遼軍被董飛虎這一鬧,頓時士氣又跌落到了谷底,一邊抵抗著忻州軍的進攻,一邊朝後慢慢的退了過去。
「殺!」見遼軍朝後退,楊榮提著長劍,策馬朝遼軍衝了過去,在一劍劈翻了一個背朝著他的遼軍之後,他將長劍朝前一指,高聲喊道:「不留俘虜,全部殺光!」
不留俘虜,是忻州軍一貫的做法,並不是楊榮會在戰後屠殺俘虜,而是他根本不會給對方投降的機會,以往攻破山賊寨子的時候,他也是命令軍隊逼迫山賊負隅頑抗,直到被殺光為止。
他很清楚,一旦戰鬥結束,敵人投降,若是再把俘虜殺了,那就不再是戰鬥,而是屠殺。
屠夫的名號楊榮可以承擔,可屠殺手無寸鐵的俘虜,這個罪名楊榮卻不敢承擔。
不要俘虜,完全是因為楊榮的軍隊性質決定的,他們都是騎兵,不可能帶太多的糧草出征,如果俘虜了敵軍,且不說有沒有地方安置,就算有地方安置,也沒有多餘的糧食給他們消耗。
既然養不起,那便殺了,倒也落個乾淨。
楊榮的這句話果然讓絕望的遼軍更加絕望,一些原本已經想好要投降的遼軍心知無論如何都是一死,乾脆把心一橫,繼續與忻州軍廝殺。
忻州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遼軍也是成片成片的倒下,還能站著的人也越來越少。
戰鬥的進程漸漸的緩慢了下來,在忻州軍的包圍圈中,二十多個還活著的遼軍背靠著背,手中長矛指著四周的忻州騎兵,一雙雙充滿了恐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些手提朴刀或紅纓槍的男女戰士。
「我……我投降!」一個遼軍可能是承受不了忻州軍施加在他身上的壓力,也可能是求生的**在作祟,他一把將長矛丟在地上,對圍在四周的忻州軍喊道:「別殺我,我投降了!」
「殺!」不等其他的遼軍學著他那樣投降,楊榮眼睛微微瞇了瞇,冷聲對忻州軍官兵下達了屠殺的命令。
圍在四周的忻州軍官兵怪叫一聲,猛的一夾戰馬腹部,朝著那二十多個渾身鮮血、已經連半點戰意都沒有的遼軍衝了過去。
隨著幾聲人被戰馬撞飛時發出的慘叫,剛才還站著二十多名遼軍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一群騎著鐵甲戰馬的忻州軍官兵,而那些遼軍則早已被撞的血肉模糊,成了地上死屍中的一員。(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