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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西北狼煙 第98章 蟄伏 文 / 蕭玄武

    這裡距離長城並不是很遠,若是騎馬,根本用不了多會工夫,不過他們眼下是在步行,速度自然是要慢上許多。

    遼軍雖然撤了,可附近還存在著許多巡視邊境的遼軍小隊。

    路程雖不是太遠,可是想安全的到達長城,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沿途極有可能還會遇上遼軍。

    許多日子以來,一直沒有下過雨,天氣很是乾燥,腳板踏在地面上,揚起一片片灰塵。

    缺了一小塊的明月高高掛在半空,為匆忙趕路的楊榮和閻真照亮了道路。

    馬賊們與遼軍戰鬥的山坡,距離長城大約有十幾里路,若是在白天,他們還能看到長城的浮影,可眼下是在夜間,月光只能照亮他們腳下很近的一塊地方。

    遠處是一片茫茫的黑暗,根本看不到長城的影像。

    在楊榮的拖拽下,閻真機械的跟在後面快步走著。

    她雖然知道要去哪裡,卻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已死了,她去那裡還有什麼意義!

    一時的衝動,讓她做了個父兄一直想做,卻始終沒敢做出來的決斷,也正因為這個決斷,而斷送了寨子裡所有人的命運。

    「我想回寨子看看!」倆人正走著,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閻真突然抬起頭,看著楊榮的背影幽幽的說道:「我想看看寨子還有沒有。」

    「眼下不是時候!」一邊拉著她往前走,楊榮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至於寨子,將來再回去!」

    閻真沒再說話,她重又把頭低下,跟在楊榮的身後快步朝著東方奔走。

    走了很遠的路程,楊榮的兩條腿就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小腿酸痛,就連大腿也是一陣酸麻。

    他也很想找個地方坐下歇歇,可他知道,眼下他們還在危險之中,多在這裡耽擱片刻,就會多幾分危險。

    遠處傳來一陣戰馬的嘶鳴聲,聽到戰馬的嘶鳴,楊榮連忙停下腳步。

    跟在他身後的閻真沒注意到他停下,低著頭,還在繼續走著,腦袋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脊背上。

    撞上了楊榮,閻真愕然的抬起頭看著他。

    「別動!」被撞的向前趔趄兩步,楊榮穩住身子後對閻真做了個不要動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過來了,是騎兵!」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戰馬奔馳的馬蹄聲傳進了倆人的耳朵。

    他連忙拉起閻真,朝附近的一棵小樹跑去。

    到了樹邊,他拉著閻真趴伏在草叢中,又對閻真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說話。

    從馬蹄聲,楊榮能聽出來的人不多,頂多只有四五匹馬。

    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空地,身體趴伏在草地中。

    深深的枯草給他們做了最好的掩護,將他們的身軀完全遮掩在一片焦黃的草葉中。

    沒過多久,四匹奔馳的快馬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騎在馬背上的,是四個遼軍。

    「兄弟們,我們暫且在這裡歇歇!」到了距離楊榮和閻真藏身處不遠的地方,領頭的遼軍勒住馬,對另外三個說道:「今日蒲魯谷與赫爾布托兩位將軍剿滅了潛入大遼的宋軍探子,想來其他探子也都會警醒著些,我們兄弟也不用像前些日子那樣勞神費力了!」

    一聽說要歇歇,其餘三個遼軍自然是隨聲附和,紛紛跳下馬背,其中一個遼軍在下馬之後,伸手把馬背上掛著的布囊取了下來。

    「今日我打了只野兔,這會正好兄弟們烤來吃!」四個遼軍圍成一圈坐下後,提著布囊的遼軍從布囊中倒出一隻死兔子,對一旁的同伴們說道:「這種東西存不住,若是放臭了,還不如兄弟們烤了吃乾脆!」

    「你從哪弄來的這好東西?」見了野兔,另三個遼軍頓時一臉的欣喜,其中一人說道:「連番征戰,就連兔子好像都怕了打仗,這些日子裡也見的不多了!」

    「這傻兔兒就像當日岐溝關那一仗裡,下了拒馬河的南朝人一樣。」倒出兔子的遼軍一邊剝兔子皮,一邊像是在炫耀似的對一旁的同伴們說道:「見了我,它早嚇傻了,我衝了過去,往脊樑上就是一矛,紮了個對穿,只是可惜了這身兔子皮!」

    「哦?你參加過岐溝關那一戰?」這幾個遼軍顯然相互認識的時日並不長,在剝兔子皮的遼軍說過話後,另一個遼軍向他跟前蹭了蹭,一臉羨慕的說道:「如此說來,你在於越休哥麾下當過兵?」

    「哪能呢?」剝兔子皮的遼軍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當時不過是前去東線支援作戰的部族軍而已,於越休哥率領的可是皮室軍精銳,不過下河追殺南朝蠻子,我倒是參與了的!」

    話說到這,那遼軍抬起頭,看了看圍在邊上的三個遼軍說道:「我說兄弟們,我剝兔子,你們也別閒著,弄點樹枝啥的來行不?」

    「哎!」聽他這麼一說,那三個遼軍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紛紛站起來找樹枝去了。

    聽說他們要找樹枝,楊榮驚的渾身冒了一層冷汗。

    距離那幾個遼軍最近的小樹就是離他和閻真只有七八步的那棵,若是遼軍跑到這附近找樹枝,行跡很可能會暴露在他們眼前。

    那三個遼軍偏偏就是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在快要走到二人藏身的地方時,其中一個遼軍對另兩個說道:「這裡有棵小樹,想必會有枯枝!」

    「一棵小樹,會有什麼枯枝!」他的話遭來了另一個遼軍的反對,那遼軍伸手指著稍遠處的幾棵大樹說道:「像那樣的樹下面,撿來的樹枝才夠烤兔子。」

    「嗯!」第三個遼軍點了點頭,對說話的那兩個遼軍說道:「你倆先去,我撒泡尿,馬上就過來!」

    「要不要再拉把屎?把肚子放空了,好吃兔子!」說要撒尿的遼軍話剛落音,要到大樹邊上去找樹枝的遼軍就朝他挑了挑眉毛,打趣了一句。

    要撒尿的遼軍翻了他個白眼沒有說話,另兩個遼軍發出一陣哈哈的大笑,朝著稍遠些的那幾棵大樹走了過去。

    見有兩個遼軍離開,楊榮才剛鬆了口氣,可一扭頭,又倒抽了口涼氣。

    撒尿的遼軍站哪不好,偏偏站到了趴在草叢裡的閻真跟前,褲襠恰好正對著閻真的腦袋。

    閻真扭過頭,一雙含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遼軍正在解褲子的雙手。

    解開褲子,那遼軍把褲子往下扒了扒,掏出他那根雙用皮管,微微仰著頭,擺出了撒尿的姿勢。

    兩眼死死的盯著遼軍手中捏著的那根獨眼肉蟲,閻真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兩下,伸手從腰間抽出長劍,一隻手往那遼軍的腳踝上猛的一摟,另一隻手持著劍,在遼軍身子向後仰的那一剎,將長劍朝他那根獨眼肉蟲狠狠的紮了過去。

    遼軍剛要尿出來,腳底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吃了一驚,快要噴出來的尿硬是生生的憋了回去。

    發出一聲驚叫,他的的身子猛的向後栽了下去。

    沒等他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兩腿之間猛的一疼,一支長劍竟刺穿了他的命根子,自下而上扎進了他的腹腔。

    憋漲的尿液和著血水從被劍扎穿的傷口裡噴湧了出來,遼軍的身子顫抖了幾下,兩腿一蹬,再沒了氣息。

    他的驚叫引起了另外三個遼軍的注意。

    那三個遼軍都把臉轉向了他栽倒的地方,叫著他的名字,從兩個方向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邊走,那三個遼軍一邊抽出了馬刀。

    越是靠近楊榮和閻真藏身的地方,那三個遼軍越是顯得小心翼翼,走路的時候都是稍稍彎曲著腿,眼睛一眨不眨的向草叢裡盯著。

    枯草雖然很深,可若是白天,在這種搜尋下,楊榮和閻真也不可能不被發現,他們佔了眼下正是夜晚,人的視野比白天差上許多的先機。

    走到離他們只有七八步,三個遼軍還沒有發現他們。

    閻真一手握著長劍,另一隻手撐在地面上,雙腳蹬著地,做好了隨時縱身而起的準備。

    楊榮緊張的滿額頭都是冷汗,他屏著呼吸,也將一隻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準備等這三個遼軍走到跟前,就跟著閻真一同躍起。

    對能不能殺死一個遼軍,楊榮並沒有把握。

    一直以來,楊榮殺人都是通過別人的手,他還真沒有自己親手殺過人,想到過會要將長劍刺向一個活生生的人,他的心就一陣「噗通噗通」亂跳。

    五步、四步、三步,在先前去找樹枝的兩個遼軍走到距離閻真只有三步距離的時候,閻真猛然躥起,手中長劍橫向裡一劃,劍尖先是切開了一個遼軍的咽喉,隨後又從另一個遼軍的頸子上劃過。

    兩個遼軍驚愕的睜圓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神情,瞪著突然躥出來的閻真,頸子上噴湧著鮮血,身子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去。

    剝兔子的遼軍距離閻真稍稍遠些,當他看到草叢中突然躥出了個人,只是一劍,就將他的兩個同伴同時殺死,嚇的怪叫了一聲,掉頭就朝不遠處的戰馬跑了過去。

    見他要跑,楊榮一個縱身躥了起來,持著長劍,就朝他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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