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8
艱苦的戰鬥,已過去了十分鐘,卻是無比漫長的十分鐘。
牙五那不同尋常的一刀,無疑引起了那只奇異生物的注意,它的臉上第一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懼。
這是一種來自身體條件反射般的懼意。
有那麼短暫的幾秒鐘,心底的深處,它竟然萌生出了想要逃走的打算,但它往後連退了兩步以後,終躊躇不決的定原地。它的視線緊緊鎖定牙五的身形,目光再也移不開半步。而方才看到小豹子時所展現出來的貪婪、戲謔和得意,陡然像浮雲一樣煙消雲散。沒有什麼比性命加重要,它必須加謹慎。
這是智慧生物活這個時代的普世價值觀念。
從這一刻起它反而想速戰速決,以免夜場夢多。當然這之前,他的智慧告訴它,它還需要確定一些信息,眼前這個人類是否還會毫無止的揮出方纔那悚然心驚的刀勢。如果這個信息能夠得以確實,它會立刻掉頭就走。
雖然兩個人類美味無比,那頭豹子不可多得,但也得要有性命享福。
不得不說,這頭生物智慧方面與人類毫無差距,甚至還有些狡黠。信息確認當然越快越好,那些僅僅只有野獸本能的活屍無疑是好的炮灰和試驗體。但經過了僅僅一分鐘以後,它敏銳的抓到了其的關鍵。
它非常人性化的瞇起了眼睛,略作思考。
它的神色慢慢變成了疑惑。類似於那個人類的身體使用技術,它自然有著不弱的分辨經驗,畢竟這個時代,凡是有些智慧的生物不可能沒有和人類打過交道的經歷。它深知牙五方才使用的技巧的恐怖,可是繼續觀察了牙五一陣以後,牙五身上那種虛弱的氣味並不像一個足夠使用這種技巧的強者所該有的。
這與它的經驗未免出入太大,可它現依舊不敢冒險。
「人類是這個星球上為狡猾的生物。」這是除人類以外,荒野智慧體之間的共識。它必須足夠的耐心,就像一個獵人一樣。
它深入分析著牙五的戰鬥,包括其正展現出來的進化者味道。
可是那種味道太弱了,它相信自己殺死對方幾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那麼,剛才那恐怖的一刀對方是怎麼揮斬出來的呢。他的印象,凡是能夠使用這種身體技巧的強者,僅僅它現所所指揮的這些屍群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們,另一方面,即便這裡所有的屍群,再加上自己,也未必是那種強者的對手。
那種程的強者,完全是另個層次的力量,幾乎不可抗衡。
可它現看到的情況卻恰恰相反,眼前這兩位人類,加上那頭豹子,也完全不足以應付現這種程的戰鬥。太弱了,它思著,實太弱了,不要說自己上陣,就連這些屍群,對方也未必能夠游刃有餘的對付。
這使它深陷某種疑慮而不能自拔。
這頭生物,並不是個頭腦簡單四肢達的莽漢,甚至比絕大部分人類還要謹慎。即便場上的情況一面倒,它此刻依舊還是有所顧忌,不過牙五的孱弱表現讓他非常不願放棄就快到手的獵物,它反而繼續往後退,退到屍群大後方。
而它站立的位置,離大火包圍圈出口只有幾米之遙。
這是一頭過分聰明的生物。這個位置進可攻,退可遁,可謂一切都掌握。它將身形隱藏於屍群後方,作為數以千萬活屍能夠覺醒智慧的特殊生物,它不弱的智力讓它足夠謹慎耐心,它繼續觀察著牙五,後方指揮屍群不停加大進攻壓力。連續試驗了幾次以後,那原本被刀氣所震懾的心緒,終於慢慢恢復了**。
讓它心底的貪婪再一次燃燒起來。看來只有一刀之勇,它陰陰的笑起來。
決心下定,到了結束戰鬥的時候了,它覺得自己也差不多玩夠了:「桀!」刺耳的聲音從這頭生物咽喉深處傳出去好遠。
速戰速決,這是傳達給屍群的一個全力以赴的信號。
隨著刺耳的嘶鳴聲響起,原本圍堵小昭的屍群再次分化出兩個箭頭,丟開了狼狽不堪的小昭,左右呈現夾擊之勢,向著牙五猛撲而來。這是一個聰明的戰鬥力調配,這頭生物的智慧告訴它,什麼樣的戰術才加可靠,也有效率。而它自己則沒有必要去親身歷險,雖然這種可能性從眼前的戰況來說微乎其微。
愛惜自己的羽毛,用腦子決定勝負,這是它像人類的學習得出的戰鬥智慧。
只要指揮這些低階的屍群,足以得到它想要的東西。
牙五的壓力驟然加大,原本不堪重負的壓迫感逼迫他抽取多戰鬥力投入廝殺,可就他準備如此去做的時候,身體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無力的虛弱。怎麼回事,他一驚,揮出去的長刀出現了破綻,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屍群抓住,胸口遭受一記重創,他的身體微微飄向半空,墜落,勉強雙腿觸地,站穩,踉蹌不止。
虛弱感蔓延,如海水一樣席捲而來。
這種感覺慢慢放大,一點一點漫過他的肌體,幾乎將他淹沒,窒息。他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落地以後繼續後退了十來步,嘴裡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聞到了鮮血腥味的屍群這一擊得勝後加瘋狂,壓力不減增。
「牙五?」曼莉焦急喊道,她這邊壓力也不輕,不過比牙五狀況倒要好一些。
「不要過來,纏住它們,給小昭減輕些壓力。」牙五趕忙制止了曼莉預要提供的支援,三人呈三角,雖然彼此被分割包圍,但總的來說還能勉強支撐,如果一旦曼莉擺脫屍群,過援助的情況下與他匯合,那麼很可能將那些原本與曼莉纏鬥的活屍包袱甩給小昭,這樣一來,剛剛減輕壓力的小豹子將會再次陷入危機。
這是他不願看到的。縱然他自己是三人不好過的。
曼莉咬了咬嘴唇,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牙五強烈的感受到身體非同尋常,彷彿剛才那一刀,從他身體內部掏走什麼東西似的,就連左瞳,也這一刻突然緊閉,他試圖再次打開,卻毫無效果。壓力驟增,實力卻反而受到削弱,他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無力。
「我的身體到底怎麼了…?」他看著漫山遍野的怪物,嘴角抽搐,卻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難道這裡就是我的終點…」
根據他的感知和經驗,經歷與露西一戰後,這只左瞳的打開時間至少能維持到七分鐘的戰鬥,而從戰鬥開始到現,他所使用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不過一分鐘而已,可是現竟然無法再次打開,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畢竟這只左瞳是他一直以來的底牌,也是他行走荒野的倚靠。
他心底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心神高凝聚,試圖做後努力,就他強行使用能力同時,突然間,身體悚然傳來一股劇烈疼痛,疼痛沿著脊柱往頭頂快速蔓延,他的身體不自覺的的顫了顫,直到左瞳處湧起一陣陣酥麻的針刺感。他毫無理由的生出一絲恐懼,而眼角邊卻此刻突然一片冰涼,流質狀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摸了一下,放眼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