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3
一條長長的墓道,青石砌成,墓道保養得很好,一塵不染,拱形圓頂,墓道很寬,可容得下一輛卡車行使。此刻,墓道,一斗篷人,舉著火把,單獨往深處走去。走到底部,多了一扇石門,石門是緊閉的。石門上有些紋刻,兩邊各立了一座青銅燈奴,看樣式,像是一座春秋墓,古老腐朽的氣息迎面而來。
而腐朽的味道,隱隱飄著一股淡淡的生機,極微弱。
火把照亮了墓道頭的石門,石門後面是槨室,斗篷人門口靜靜站立,躬身行了一個禮,並地上叩了三拜,這種早就被遺棄的古代禮儀出現一個現代人身上顯得有些另類,三拜完畢,斗篷人站起來。
整個墓室很靜,卻靜得有些反常,像是故意有人營造的那種安靜。
斗篷人很耐心,態也顯得極為恭敬,彷彿這麼站著理所當然一樣,就像一個老管家靜靜等待著主人到來似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緊閉的石板出現了一絲震動,震動劇烈起來,緩緩上升,露出了石門後面燭光搖曳的正廳。正廳不大,呈長方形,長約二十米,寬十三四米左右,大廳正倒豎著一副棺槨,一半插入地面。
棺槨頭部較寬,弧形棺蓋。坑口呈斗形
斗篷人來到棺槨面前,跪倒,匍匐,用一種蒼老似乎極虛弱的語氣道:「第9號實驗體『坎布爾』完全損毀。」
說話的時候,他的額頭著地面,像拘謹嚴肅的儀式。
棺槨微微震動,持續了五秒,又靜止下來。大廳瀰漫著詭異的味道,大廳壁都用一種類似巖質的金屬鑄就,底部有排水孔,整個墓室非顯得常乾淨、整潔,一隻漆黑的蠟燭立棺槨頂端,跳動著幽幽的紅芒。
是一支長明燭,造型像嬰兒,仔細看又不像,頭蓋骨被撬開,露出一截燈芯,也不知道這個類似嬰兒的內部到底存了什麼東西。
這時,這支作為蠟燭的嬰兒臉上,緊逼枯萎的眼睛突然睜開,盯著地下的斗篷人,斗篷人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枯眼睜開的時間很短,眼神如水,極為平淡,毫無感情,很快合上,火苗躥了躥,恢復了原樣。
「我知道怎麼做了。」斗篷人的身體隨著眼睛閉合同時鎮定下來,過了許久,似乎用了全身力氣似的終於說了第二句話,只是這個過程似乎並無人說話,也沒有任何聲響。他站起來,重出了大廳,石板門也重落下。
他舉著火把,像個虔誠的教徒,謹慎的向外面走去。
墓室裡的火苗,墓壁落下同時,「嗖」的滅了。火光熄滅瞬間,倒豎的棺材頂端脫落一些粉末狀的碎木屑,露出幾個字:
斯圖亞特!
斯圖亞特這個姓,或許這個時代並不比一個小科技公司聽上去可靠,但許多人不知道的領域裡,這個姓氏赫赫有名。斯圖亞特莊園位於西南沿海,一座依山而建的污水處理廠,現這座污水廠以收集地下水為主要目的。雖然這個時代純水生意十分賺錢,但對斯圖亞特來說,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對外掩護的工具。
污水處理廠下場有一條地下河通過,沿著地下河十幾公里,被挖出一條巨大蜿蜒的地下峽谷,這條地下峽谷才是斯圖亞特莊園的真面目,當然,這其的秘密並沒有多少人能夠得知,而且這條峽谷一直以一種神秘的姿態存。
而神秘的東西,往往意味著未知,未知這個時代很大程上代表著恐怖。而也只有具備頂尖實力的群體,才有這個世界保守秘密的資格。而斯圖亞特的地下峽谷,無疑是其之一,也是至今未曾被窺探的存。
因為窺探他們的,不是死了,就是同樣身懷辛秘的大人物。
這是一個古老的姓。這條巨大蜿蜒的峽谷頭,黑漆漆的空間下,有一座用嚴謹方正石塊堆砌出來的圓形小山坡,小山坡上的每一個石塊都一米見方,就像用現代切割儀器鑄就般精確,但是從這座石頭坡散的古樸氣息來看,這座經歷了時間和歷史沖刷的古代建築至少有千年歷史。石頭坡前面立著一塊巨碑。
無字。碑本身也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光潔如,但蠢蛋都看得出來,這座碑和石頭坡擁有著相差無幾的年紀。
這看上去像一座墳,一座規格龐大的墳墓,方圓千米。除此之外,石頭墳的周圍散落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石頭堆,從外形上看和這座石頭墳區別不大,只是規格上要小上不少,有幾十來米方圓,也有米方圓,其規格僅次於無字碑墳堆的,是一座達到四五米的石頭墳堆。此刻這座石頭墳堆的石塊移動起來。
開始是邊沿東南角的一塊方石緩緩向一側移動,露出了裡面的石塊,接著裡面的石塊也向一側移動,再接著是第三塊嗎,第四塊,直到露出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隧道高兩米,寬一米,黑幽幽的透著陰冷。
如果有人這裡,就能夠現,陰冷之氣似乎逐漸加強,而且隨著溫的逐漸降低,本就昏暗的通道,變得加黑暗。
空間裡似乎震顫了一下,像水紋一樣蔓延開來,隨著不可見的波動擴散,原本還能隱約具備可視的空間漸漸的變得加黑暗。黑暗,一個身影從隧道內漸漸的顯露出來,令人驚奇的是,能夠從黑暗看出這個人的身影,是因為他本身比周圍已經黑暗的色彩加深沉,似乎他本身才是一切黑暗的源頭一樣。
身影從通道走出,來到外圍,先是寬大的頭罩,然後是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的身軀,竟然是那個舉著火把斗篷人。
凡是他路過的地方,都變成了黑暗。
他繼續往前走,步子並不快,身形卻幾秒之後前進了米,這種匪夷所思的身形保持著一種令人極為不舒服的頻率,感覺極為雜亂,而雜亂又具備著某種微妙的平衡。十分鐘後,這個黑暗的身影才離開了石頭墓群。
足見這片墓群的龐大。
如果仔細觀察,墓群外圍,幾座方圓十來米的石頭墓頂端已經被打開,斗篷人的視線那三座打開的墳墓處掃了一眼,又漫不經心的將注意力收回,繼續往前走,他的旁邊是一條龐大蜿蜒的地下河,地下河是不流動的,死水般的泛著冷冽死氣。水面彷彿千年不變,不起一絲波瀾,周圍一切就如同那些墓群一樣寂靜,看不到任何活物的痕跡,這片原生態的地底溶洞空間透著一股詭異的寂靜。
這段原生態的溶洞空間維持了將近幾公里,幾公里後出現了一絲亮光。斗篷人很快出現亮光的入口處,他的眼睛瞇了一下,跨了出去。
黑暗像觸手一樣,逐漸縮回,斗篷人的身體像一塊海綿,將黑暗吸收入體內,寬大斗篷的陰影裡露出一張極為滄桑衰老的臉。
這是一張無喜無悲的臉,好比一架機械,但這張似乎顯露著容易親近表情的臉上卻散出一種隱隱令人生畏的氣味。
斗篷人的腦袋微微抬起,回,望著深邃不見底的黑暗,臉上隱晦的閃過一道狂熱的嫣紅。當然並沒有人看見這個表情,如果有斯圖亞特的知情者看見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從來沒有任何情緒的老人,至今從未有人見過這張臉上會生任何表情。
他的眼前,一座舊時代的污水處理廠巍然聳立,寬廣的污水處理廠廣場上只站著一個人,四十上下的年紀,看不出時代痕跡的戰鬥服,軍用靴,光頭,一雙鷹眼鋒芒斂。他看到斗篷人,半跪行禮。這是種古怪的禮儀,有世紀騎士禮儀的味道,也有古國叩拜的古典意味,行禮完畢,鷹眼起來,頭依舊微微低著。
「要活的,出!」斗篷人的語氣輕描淡寫:「沉默一族,應該見見陽光了。」他不喜不悲的望了一眼身後那個深黑的地下入口。
「一切如你所願。尊敬的墓職者。」鷹眼再次行禮,徐徐褪去。他的後面,幾米外,一座污水處理池的旁邊,一輛造型厚重的裝甲車靜靜停空曠的水泥地上,車外面立了三個人,統一黑色制服,紅色貝雷帽,一個個面無表情,背負橫立,站成一排,視線平視前方,渾身透出鐵血嗜殺之氣。
紅色貝雷帽,坎布爾生前的所屬部隊。老a裡的b級番號的特種作戰隊伍,稱得上老a不折不扣的精銳部隊。
而常規戰役,至少南方區任何一個勢力,都沒有足夠的資格能夠讓老a出動級番號的隊伍,可想而知他們的強大。
只看這些人的氣勢,他們手裡必定染了無數的人命,那種微微收斂,含而不露的暴戾氣味像極了一頭頭兇猛飢餓的獅子。他們的左臂上別著臂章,上面有一頭獅子的金線圖紋,肩膀的肩章似乎剛被撕去,地上散著三塊老a部隊代表軍銜的肩徽,已經殘破,撕裂處露出針腳緊密的線頭,顯然是剛被撕扯下來的。
關鍵的是,這些肩徽上,竟然每一個都劃著三條藍線。而三天藍線意味著,老a部隊,實力低門檻就是階。
而三藍線,普遍代表的則是七階,這是一支實力可怖的隊伍,甚至還要加上一個實力不明,卻無疑是此三人上司的鷹眼。
「出,將那個叫牙五的小鬼抓回來。」鷹眼的雙瞳之內殺過一道陰柔的殘酷:「下手注意點分寸,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