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4-22
018斑點蟬蟲
這是一條狹長的峽谷,自東往西截住了一條舊時代被稱之為渭水的水路,當然現的渭水並非河流,只是一條乾涸的河床,峽谷與河床形成了一個寬闊的十字岔口,變異的長青寬葉林稀疏的散落峽谷與河床四周,沿著十字口河床壁,有一支隊伍踏著積滿灰雪的河床向南面退卻,隊伍每張臉,都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
隊伍沉默向前行進,有不祥的氣味人群裡瀰漫。
「陳,怎麼辦?」一個一頭金的男子,魁梧,渾身肌肉繃緊了那身並不合適的便服,手裡提著一支q系列第二代狙擊步槍,白種人,面色十分難看,額頭上遍佈汗珠,他壓低聲音,時不時回頭張望河岸兩邊的情況。
金男子指著腰上的彈藥袋,大部分子彈夾層都已空了,上面只剩下三顆狙擊彈,殘破的衣服上有點點血跡。
看來,他們剛剛經歷過一次硬仗。
「先去1號補給點。」被叫做陳的男子,他把防風護目鏡重戴上,來自西北的風隨經過狹長的峽谷壓縮以後,顯得有些烈,刮起了他被洗得泛白的制服。他扛著一支qz98a式762毫米半自動步槍,觀察著周圍地形。
1號補給點,他們死亡海外圍存放彈藥補給的地點之一,為的就是出現眼下這種突狀況,不過今天的遭遇讓陳極為不安。
他看著這條三天三夜都走不到頭的古渭河河床,一直延綿向南深入黑暗,河床上大面積的露出枯死胡楊林和縱橫交錯的支系干河床。這些跡象表明,曾幾何時,這裡一片生機盎然,具備著適宜人類生存的基本條件。
不過自二次核戰之後,這片面積不足20平方公里的「死亡海」區域由於緊挨著hd411禁區,出沒於這裡的飛禽走獸沒有一隻是好惹的。即便他們,也只敢白日裡進入,而今天入夜退到這裡,實是出於無奈。
如果沒有上佳的運氣,那些習慣於晚上行動的強悍生物足以使他們全軍覆沒。據說這條河床的頭,就hd411心處。
沉悶的氣氛,隊伍繼續向前走了十來分鐘,陳突然做了一個野外行軍的通用手語,隊伍陳的後面慢了下來,停下,半蹲,陳指了指其一個年輕的機槍手和另一個步槍戰士,輕輕點了點頭,兩人心領神會,謹慎出列,沿著風化的河床土壁向前摸去。他們前面五十米處,一個山洞,閃著黑幽幽的光。
這就是他們口的1號補給點。
雖然這塊外圍區域他們熟門熟路,可陳不得不小心。除了今天的特殊遭遇,從未有夜晚進入這裡的經驗,也是他加謹慎的理由。
整支隊伍有人,每個人的服裝各不相同,除去這一點,他們人,人手一支qz98b式全自動步槍,一架的762式通用機槍,一挺q127型重機槍,外加那金男子手的q系列第二代狙擊槍,這樣的配置,已經算得上正規軍隊武裝。這表明,這支隊伍絕對不是荒野暴民土匪組成的烏合之眾。
而能夠讓他們如此狼狽不堪,可見遭遇的危機是如何險惡。峽谷裡迴響著蟲吟般的嘶鳴,尖銳,低沉,暴躁。
陳舉槍警戒,同時示意身邊的金白人男子,金男子點了點頭,眼睛半閉,凝聚身心,他身上的汗毛微微倒豎,作為感官域四階進化者,金男子有著常人18倍的感覺系統,這是一種感官域五覺出現概率較小的能力,比起嗅覺、視覺等,有著全面的感官系統,隨著感覺域觸,男子的面色變得鐵青。
「這些該死的蟲子,為什麼緊追著我們一直不放!」他指了指身後的三個方向,極力壓低聲音,臉色因為憤怒驚恐而變得潮紅:「6點鐘方向,3點鐘方向,11點鐘方向,我們被包圍了。混蛋,這些蟲子太聰明了!」
陳「嗯」了一聲,眉頭緊蹙,然後看向前面五十米處時,有微弱的藍光閃了三下:「安全,我們過去!節省彈藥!」
荒野行走十年的陳,無論哪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優秀指揮官,也曾有不少勢力邀請他加入,開出的待遇也相當不錯,因為某些理由,他不得不作出拒絕。他帶領著這支隊伍已有好幾年,從原本二十人的編制,到現不足十人。隊伍沒有任何隊員對此抱有懷疑,因為無數次生死陣仗告訴他們,陳,值得信賴。
可這段時間,他們的傷亡超出了承受能力,這讓雄心萬丈的他無比沮喪。如果這次能夠活著回去,是該做個決定了,他默默的這樣想。
「這些該死的蟲子行動區域又擴大了!這樣下去很危險!」陳看了看四周:「而且,隨著蟲子的出現,野獸的蹤跡也越來越少。」陳的心情很糟,瞥了一眼精神不佳的隊員,悶頭領著隊伍向山洞行進,山洞是他們此刻唯一的希望。
但他同時也明白,這些蟲子似乎並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不知什麼原因,半月前,那些類似於蜈蚣的蟲子就hd411區域周圍出現,開始僅僅只是邊沿區域活動,但沒過幾天就不停的向外擴張,甚至隱隱的威脅到他們的聚集點,不得已,面對未知的危險,他們不得不打了幾次阻擊戰,也為此他們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死傷過半,彈藥消耗也超出了他們的極限。
可要放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聚集點,陳極不甘心。
可是這樣的不甘心,卻帶來了大的危機。陳今天的這次遭遇,心湧起一股難言的悔恨,這可能都是他的錯。
以狩獵而生的他們,隨著獵物減少,他們積累的財富已經不起這樣的消耗,這一次出動也是想hd411區域外圍碰碰運氣,沒想到了蟲子的埋伏,這是他們第一次領略到,原來這些蟲子竟然有著不弱的智慧。
這是他們先前所沒有想到的,對這一片區域,他們可謂瞭如指掌,而且這裡的每一個隊員至少也是經過了兩次進化的進化者,又是白天行動,這種狩獵任務本身難並不高,加上他們手裡的武器配置,就是對上一隻二級變異體,他們也很有把握拿下,而一隻二級變異體,可以為他們帶來一個月的生活無憂。
這麼一支隊無論放哪裡,都算得上精英級別,也是陳多年來耗費無數心血培養而來,誰能夠想到遭遇這種厄運。
每一個隊員死傷,他的心都流血。、
隊伍訓練有素,很有默契的相互掩護進了山洞,這個被他們稱作1號的補給點是個風化嚴重的溶洞,裡面不大,二十來米縱深,裡裡外外加起來,不超過五平方,通道躺著兩具死去已久的屍狼屍體,**得幾乎只剩下骨架。
有腐臭的味道通道裡瀰漫,陳往通道裡處走去,抹了一把洞壁,從洞壁上揭下一塊濕潤的泥土,用手指擰了擰,濕滑一片,然後,將擰成粉末的泥土放鼻子邊嗅了嗅,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蟲子來過這裡!」
所有隊員的視線投向陳,目光驚懼的意味展露無疑。
「蟲子的活動範圍已經深入到這裡了嗎?」重機槍手回過頭來滿臉陰沉:「***,看來這一次是躲不過去了。」
與蟲子接觸的日子,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穫。他們現一個特點,當某個地方有蟲子駐留過之後,往往也意味著,它們會時不時回到這個地方,而且這種時間間隔不會太長。陳陰沉著臉沒有說話,繼續往內部走去,走到了洞穴的底部,突然一陣心悸,瞬間抽出了隨身佩戴的三寸匕,冷汗直流而下。
可情況並沒有按照陳的預計生變化。
「嗯…?」陳突然察覺情況不對:「怎麼…是空殼?」
展現他眼前的,是一隻巨大的蟬的外殼,足有兩人大小,黑甲。他摁了摁甲殼:「這東西好堅硬,到底什麼怪物?」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無疑問,這是一種他們從未遇見過的怪物,而且極有可能又是一種蟲子。陳用匕甲殼上劃了一刀,絲毫不損,甲殼上出現了一條白痕。他嚥了口口水,很顯然,這個洞穴他們離開這段時間,成了某只蟲子褪殼的巢穴,從這具甲殼來看這蟲子似乎極不容易對付。
裡處疊放著三個箱子,一箱半762毫米子彈,半箱127毫米通用型常規彈,以及七八個檸檬手雷,外加幾支軍用水壺灌裝的純水。
「兩人放哨,其餘人抓緊休息!」陳的臉上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凱斯特,你留下!」
子彈被分下去,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經歷不下數十次戰鬥和廝殺的老鳥,不需要部署安排,沉悶肅殺的氣氛,按部就班的佈置好自己的臨時戰鬥位置,然後補充水分,原地休息,以便廝殺來臨前儲備充沛的體力。
洞口架起了兩挺機槍,兩人洞口幾米處警戒。
「凱斯特,這鬼東西你的q狙擊槍能夠擊穿嗎?」陳指著黑甲蟬巨大的甲殼,現只剩下他們兩人。
凱斯特仔細檢查了一遍甲殼硬,盯著陳的眼睛,把腦袋微微低了低,無奈搖了搖頭,用低沉的聲音道:「陳,這東西300米以內,我還有點把握,300米以外無能為力,而且…」他停了停,用一種謹慎的措辭說道:「而且這東西,如果我猜的沒錯,褪殼之後它的外甲將會加堅硬,要完全擊穿可能性並不大。」
陳「唉」了一聲,兩人陷入無計可施的沉默。陳明白,這種蟲子的腿殼既然出現這裡,那麼接下去的戰鬥也極有可能遇到。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這種未知的因素很可能將會把他們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兩人無話可說,突然,通道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那位重機槍手一臉驚恐來到兩人眼前,
「陳隊,蟲蟲子…圍過來了!」他的聲音幾乎帶著顫抖,能夠將一個屍山火海裡爬出來的戰士嚇成這樣,境況必定不容樂觀。
陳望著洞壁上依舊十分鮮的汁液,一陣頭皮麻,面向凱斯特:「你有把握命這種蟲子的眼睛嗎?」他檢查過這具甲殼,除了眼睛處稍微柔軟一些,其他部分幾乎沒有任何弱點,也許這點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金男子拿捏不準:「我可以試試,不過希望不大。」
這種蟲子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舒服,對於陳的提議,凱斯特並不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這不是他一個四階感官域狙擊手有信心做到的事情,雖然的他的感覺域系統能力極為特殊,穩定性和精確性也比一般感官域進化者高出不少,可面對這具黑甲外殼,他的心就升起一股無法力敵的感觸,這種直覺不會騙他。
感官域進化者的直覺,四個支系為優秀,也是他們敏銳感官能力的一部分,聽上去似乎極為玄妙,但的確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陳甩開了腳步向洞口跑去,自言自語:「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他心情煩躁的回頭瞥了一眼那具黑甲蟬的外殼。
兩人緊跟而上,陳火急火燎的跑到洞口,途卻差點被洞碎巖絆倒,這種低級錯誤他平時從來不會犯。跟後面的兩人心不由的又沉重了幾分,低落的情緒隊伍裡蔓延。守洞口警戒的兩名隊伍已經躬身退了回來,雙腿顫抖的立原地,陳一把推開了他們,從他們兩人之間穿過,整張臉立刻一片死灰。
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
陳雙眼圓睜,渙散的瞳孔,密密麻麻塞滿了黑甲蜈蚣的影子,令他悸動的是,被這群蜈蚣圍正央的,是浮於半空的兩隻類似於蟬一樣的蟲子,和他洞見到那具甲殼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兩隻蟬蟲,一隻為黑甲,而另一隻,黑甲上,星星點點的分佈著一些猩紅色的圓,從情形上看,所有蟲子都以那只猩紅半點的蟬蟲為。
「數量不下於五隻,怎麼辦,陳?」凱斯特的瞳孔縮成針尖,他指著渾身半點的蟬蟲:「那只蟲子…怎麼回事?」
「陳隊…?」重機槍手渾身顫抖著。
一股黏糊糊的腥臭味突然自上而下迎空而來,陳汗毛乍起,十幾年的荒野經驗使他本能的將身體往後一仰,手的匕黑暗劃出一條堅硬直線,噗,一聲灌入。一隻足有一人來粗的黑甲蜈蚣重重摁住了陳,將其撲倒地,八爪雜亂無章的地上刨出幾個坑,扭曲著,掙扎著。後面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情形被驚呆了。
蜈蚣身子底下很快傳來一聲咒罵:「***混蛋!」
只見八爪黑甲蜈蚣直挺挺的被翻了個身,陳滿面驚懼的從地上爬起來,連續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兩個早已心驚不已的戰士,等到被眾人攙扶起來,全身早已濕漉漉一片。蜈蚣口滿是有烏黑的血液,黑色刀尖透腦而出。
「該死的,這是陷阱!」陳驚怒道:「蟲子把我們趕往這裡,就是要困死我們。」
輕機槍手面色慘白:「陳隊,我們完全被圍住了!」
陳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報告彈藥儲備和食物儲備!」
「機槍彈共700,步槍彈加上狙擊彈,300。」一個隊員不安的說道:「這些彈藥不足以消滅它們。」
「食物加上純水,可以堅持十二天。」一精瘦步槍手冷冷的說。
陳的心底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濃,他抱著一臉期待的神色問道:「麻雀,無線電能不能用?」
被叫做麻雀的小個子,檢查著一個簡陋的手工組裝的無線電裝置:「還是不能用,自從進入蟲子區域,一直就無法使用!」
密密麻麻的蟲子沿著河岸和峽谷,將山洞的三面圍得嚴嚴實實,強壯的蜈蚣嘻嘻嗖嗖的暗夜裡出各種輕微牙酸的聲音,如果不是數量實太多,它們雪地裡行動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它們停留離洞口三米以外,這個距離有效的減弱了步槍子彈的殺傷力,而陳的隊伍想要從五隻蟲子的包圍裡突出去,幾率渺茫。
蟲子並沒有立刻動進攻,圍而不攻,似乎知道它們手裡的武器足夠威脅它們,想把它們困死山洞。
「兩人一班,三小時輪一次,麻雀,甜瓜,你們兩個先值第一班,其他原地休息,保證充足的體力,只能夠希望聚集點的隊伍能夠察覺異常,或許…」他沒有底氣的後加上了一句:「或許,他們會來找我們!」
隊員們開始休息,這種對峙不知道會持續多久,陳說的沒錯,保證充沛的體力是活下去的基本條件。
大家都憂心忡忡,現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蟲子似乎是那只半點蟬蟲背後指揮,這種斑點蟬蟲已具備不弱的智慧。
這個世界也越來越讓人疑惑,如果這種趨勢一直進行下去,那麼一群擁有智慧的蟲子,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的。
「凱斯特,過來!」陳無力的倚靠著牆壁。凱斯特靠著洞壁坐下,與陳並肩。
「你看到那只斑點蟲子了?」陳閉著眼睛:「想辦法殺了它,不然…我們都要完蛋。」
凱斯特將一粒127毫米彈推上膛,作為這支小隊的狙擊手,實力僅次於陳的四階感官域進化者,他對槍械的理解,以及對於狙擊的造詣,走到哪裡都是搶手貨,可是面對這一隻蟲子,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凱斯特無聲的站起,嫻熟的檢查了一遍配槍,他明白,這個時候,情形已不容許他出現絲毫的差錯。
q2127狙擊槍架起,透過十字光學鏡頭,他看到半點蟬蟲雞蛋般大的複眼夜色閃著水晶一樣的光澤,他大致估計了一下兩者間的距離,1200米,這個距離對他來說並不算太遠,正好落他有效射程範圍內。
「一定要命,只有這一槍的機會!」凱斯特默念著,他明白對付這種智慧生物,如果一槍不,對方不會再給他第二次。
他整個人的氣息慢慢收斂,彷彿一塊化石,現,他需要等待。
半點蟬蟲蟲群不停移動,突然,移動的身體空停了停,抬起腦袋,像個警覺的人類一樣,疑惑的向著遠方望了望。
「機會!」凱斯特的瞳孔閃過一道精芒,全身的感覺域瞬間張開,黑幽幽的槍口像千年不化的岩石,紋絲不動。
洞穴所有人的視線緊張的投向凱斯特的狙擊步槍,屏聲凝息,每個人的心臟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清楚,這一槍,決定著所有人的命運,不安的氣味洞穴裡像雲霧一樣擴散開來,整個洞穴寂靜得足以聽見一個針掉落的聲音,們每個人的呼吸,都凱斯特扣動扳機的瞬間都頓時停止。
「咕…咚…」有人艱澀的嚥了口唾液。
「砰!」槍響,子彈拖著長長的焰尾,空氣形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流。巨大的後坐力狠狠的拍打凱斯特的肩頭。
凱斯特整個身體維持不變。
他突然一張臉陰沉下來,透過夜視的十字光學鏡頭,看到子彈蟬蟲的背後打出一個血花,就火光亮起的瞬間,斑點蟬蟲突然腦袋面向洞穴的方向,那種極有人性化的諷刺表情,巨大的身體微微一低,子彈幾乎擦著斑點蟬蟲的甲殼,越過了對方身體,命了它背後一隻倒霉的八爪黑甲蜈蚣,狙擊失敗。
「沒有命!」凱斯特臉膛鐵青,狠狠的一拳擊洞穴的土層上,打出一個小小的坑,有猩紅的血液,沿著指尖染紅了灰色的土層。他軟綿綿的癱軟地上,彷彿一次狙擊耗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已經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摁了他的肩膀:「沒事,這麼多年了,人總是需要一點運氣,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凱斯特看著陳那只有力的臂膀,知道這種無謂的安撫像是象徵性的失敗宣告。
隊伍裡沒有人說話,也越來越沉默。
第四天了,蟲群沒有任何起攻擊的打算,他們的體力這樣的對持消耗嚴重,這種情況預示著,他們接下來的戰鬥將會加艱難,聚集點的援軍沒有絲毫到來的跡象,到了這個時候,援軍來與不來已毫無幫助,來了也是送死,蟲子的數量已經增加到700多只,再給他一倍的兵力,他也沒有能力突圍出去。
現,一切都只能留給運氣。斑點蟬蟲像個精通戰術的軍隊指揮官一樣,蟲群佈置著編隊隊形,面對這一隻擁有智慧的蟲子,所有隊員越來越覺得希望像黃昏一樣慢慢遠離他們。
「該動手了,得想個辦法殺了它…」
峽谷上方,一個人形雪人外表突然出現了一絲冰縫,一隻黑色的瞳孔,微微露出一條白色的縫,這條縫正悄悄變大,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從雪堆裡悄悄伸出,對準了那只目光緊盯著洞穴的斑點蟬蟲。他的身體看不出任何人類的影子,全身被大雪覆蓋,體表幾乎只有0攝氏,心臟跳動下降到每分鐘八次。
食指微扣,纏著亞麻布的右手像精密的儀器微調著指尖動作,他的身體完美的融入周圍環境,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足夠的耐心,往往是荒野決定性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