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高陽開講黃庭與造化玄妙,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講有三個時辰,高陽止講,命了無名召集全教上下所有煉神返虛者,有八千之數,這八千餘數還包括了拂雲等三國中人,高陽將金龍第二元神留在飄渺宮,隨帶著這八千餘人出了龍虎山,出了五行都天大陣外,至西邊臨海之處,一片暗黑礁石中,命人用法術搦了一座蘆蓬,有一畝田大小,高有九丈。
高陽把大千演繹圖取出,拋到蘆蓬之上,鋪展開來,將蘆蓬遮掩,隨後轉身對周圍的空靈等人說道:「你們上去渡劫,若是抵擋不住,便使黃庭之法,自可鑽入我大千演繹圖中,可保你等安全渡過。」
「我等心中有數了。」見眾人都點頭,高陽把身一晃,身化一道彩虹落到大千演繹圖中。
見高陽身進圖中,知有高陽守護,定當無事,但空靈還不敢讓他人以身試險,而對眾人說道:「我先行一試。」話罷就飛身上了蘆蓬上,直接就引動了自身天劫,但見劫雲滾滾,最後籠罩了方圓十里,比之當年高陽渡劫之時不知小了多少倍,這也非空靈第一次渡劫,她已經渡過了六九天劫,這天劫是七九天劫。
空靈是為試驗大千演繹圖真個能萬劫不磨否,隨著天劫一降,便身上法力湧出,紫霞萬道,將身裹住,就進了大千演繹圖中,天劫落下,直接打在大千演繹圖中,就見大千演繹圖升起七彩雲光,分了陰陽五行,如同漩渦,將天劫接引下來,進了圖中世界,被裡面禁制所化的地水風火絞磨成精純的精氣。
而高陽在圖中將那些精氣聚集起來,打入圖中禁制核心之處,為凝煉真靈空間做些準備,那真靈空間越是完美,這大千演繹圖的威力便越加強悍。
天劫感受到有人阻攔,威力竟然暴漲了十倍,高陽卻巴不得如此,好能獲得更多的雷劫精氣,用來凝煉真靈空間,直到九九天劫那造化雷劫降進了大千演繹圖中,劫雷被大千演繹圖絞滅,高陽本試著看能否將造化之氣包裹,卻不想那造化之氣只認準空靈,直接鑽進了空靈眉心中,高陽不由的大訝:「不想這造化之氣還有如此玄妙……」
空靈頭頂升起三光之後,高陽將空靈喚醒,說道:「你先行回去,一邊將元神煉化成嬰兒,一邊體驗鞏固境界。」空靈聽話,收了三光,便出了大千演繹圖中,又對懷清拂雲等人話別,就自回去龍虎山了。
依著順序,那懷清與飛瑤也都一一上了蘆蓬,安然渡過天劫,隨後就是各大長老,七位親傳弟子,再後面拂雲等人,又是那些核心弟子,天劫降落,一刻不停,似沒個日夜。
高陽在大千演繹圖中,一邊吸收祖龍龍珠中的能量煉化成法力,一邊將所得的雷劫精氣打入大千演繹圖的核心禁制中,化成一片七彩雷池,汪洋一片,如此多能量,本當心喜,可是高陽卻心憂:「已經七天了,再有一天我也能將天仙級的法力修煉圓滿,一百個元會法力,就是許多金仙也遠遠沒我法力高強,只是為何商朝這些天還不見動靜?按理來說,一天反應時間也都夠他們到來了,除非他們帶了大軍而來……」
想到這裡,高陽心中一跳,怕是猜的十有七八,連忙讓人加快了渡劫速度,又過兩天,高陽體內的法力已經不再增長,已經修煉到了圓滿,那祖龍龍珠卻也縮小了五分之一,高陽可惜道:「這祖龍龍珠本身應當有近千元會法力,可惜卻受損嚴重,又經我將能量吸收,轉換成我的法力,在此過程中,也要流失許多,恐怕不足以讓我將金仙法力修煉圓滿了。只是如今當一件法寶使中,也可打出八百元會的法力,比那終極法寶還要厲害的多呢。」
「加上這大千演繹圖,也足夠我使用了。」
說著,目光又回到大千演繹圖中,那雷劫精氣化成一汪七彩雷池,有十畝田之廣,外面渡劫的已經十去其九了,再過一天也能全部渡劫,默算了一番,也覺差不多了,高陽在七彩雷池上盤膝而坐,伸手往下一指,雷池起了漩渦,七彩化成陰陽五行,合抱運轉成太極,將雷池全部包裹,成了球狀,高陽發雷一震,七彩太極球轟的一聲炸開,從中間崩塌一片空間。
高陽口誦真言,手掐法訣,打出無數道法力印訣,有七彩光芒,有紫氣霞光,或如雲光,或如龍形,往那崩塌出來的空間烙印了上進,放出一片祥雲光霞,有禁制符文閃耀,吸引著雷劫精氣匯聚,漸漸的將空間包裹,化成一七綵球形之狀,高陽法訣不停,無數禁制光芒打下,將那七綵球包裹,烙印進去,固定那雷劫精氣,大部分化成空間晶壁,還有小部分被打進了空間中,隨著禁制變化成種種景物,如一世界演化,成一錦繡山河,有萬里之廣,中間起了一座雄峰,峰頂有一座飄渺宮,高陽打入一點真靈,在飄渺宮中化成本尊模樣,坐鎮其中,以後就是這件法寶的運轉核心。
過有一天時間,剩下的門人都已經渡過了天劫,這真靈空間也已經形成,外面是一七彩化陰陽五行,抱運成太極,高陽哈哈大笑,將手一指,這七彩太極球便就隱去了蹤影。將身一晃,高陽出了大千演繹圖,將圖收起,就往龍虎山飛去。
回到飄渺宮,玄教中那些渡過天劫之人都在閉關,當下無事,高陽收了第二元神,就在九層前殿的雲床上默坐,手指點動,在運轉法力演算,這演算之事也是極為消耗法力的,往往剎那間就是消耗百年千年的法力,一般天仙都經不起這種消耗,也是高陽法力深厚,足足百個元會,百年千年的法力只是九牛一毛罷了,但就算如此,高陽也不敢過多推演,蓋因法力越強,恢復起來便越難,那祖龍龍珠中的法力高陽還要留著提升金仙級的法力呢。
過了半柱香時間,就消耗了近一個元會的法力,卻依然一無所獲,高陽知道定是被人巔倒了陰陽,再算也都無用:「定是殷乙所為了,也就他有這般資源與能耐,商朝之中加上他,也有十個金仙,要巔倒陰陽,阻止我的演算,也就只有他們有這個本事了與理由了,希望他們別發現那四桿五行都天旗已經被我做過手腳了。」
商朝有十大金仙,把持朝中重權,其中當以殷乙為最,畢竟為帝君,朝中權貴多是殷家中人,話說九日前,殷乙正觀舞聞樂,突然看到西方之地起了清龍異象,萬里長空皆清光一片,微一演算,竟然演算不得,頓時驚喜的想道:「除至仙之外,這什麼寶貝能阻我演算?莫不是先天靈寶?」
想到此處,殷乙頓時散了歌舞,命人請了國師與御前大將軍二位金仙而來,直言道:「吾商朝西極之處,出了靈寶,剛才異象想來二公都已見過,孤命二公前去尋來,替我商朝多添一件鎮國之寶,此事緊要,不得有誤!」
國師與大將軍二人不敢有違,應下之後,便各回去準備了,二人先讓下面傳令,西極之處嚴防混亂,隨後二人調兵遣將,那國師為外姓,出身魔道,修了鬼魔之術,其名號意琦行,一身邪法高深莫測,甚得殷乙信任,更封得一國,名喚四魌國,裡面自成一界,是其一身本事所煉,下有五兒,此次都一同帶來。
再說那御前大將軍,從小守衛殷乙,親如兄弟,其名夏紹輝,生的身高九尺,面似羊脂,眼光暴露,虎形豹走,頭挽抓髻,腰束麻絛,腳登鐵履。騎玉麒麟,性如烈火,剛猛非常,殷乙登基,封其為武強王,御前大將軍,膝下有一子,名夏效商,意為報效商朝,殷乙也放心其掌軍權。
兩人各帶一萬五千精兵,經層層選拔,最少也是渡過數重天劫的人物,連同親衛,家將一起,開赴周吳陳三國而來,一路騰雲而來,卻也花費了數天時間,在三國之外停留,又派斥候刺探三國情報,竟然得知三國境內靈氣濃郁,更是相信此中有寶,又與周邊幾國聯繫,加強守護,將三國圍困,不讓人進出,已是十數天工作,但他們還是不急,只因還不曾查探到異象起源。
也是他們不曾發覺五行都天大陣被高陽作了手腳,包圍之勢竟然以五行都天大陣作背後絕壁,卻不知高陽能自由進出。
這天已經是第十九天,夏紹輝之子夏效商跨虎飛騎來報:「父親,孩兒已經查探清楚,三國之中只尊玄教,目無朝綱,那異象起源,就在那龍虎山中。」
夏紹輝聽得大喜,卻又問道:「那你可曾查控出那龍虎山中虛實?」
夏效商道:「父親,孩兒一切已經查控清楚,那玄教教主只是修道百多年,能有何神通,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只要給孩兒三千兵士,定可將龍虎山踏平!」
夏紹輝聽得,又問國師意琦行:「不知國師如何看待?」
意琦行面目柔和,卻有一股子陰邪之氣,憑空把俊秀的五官給人陰柔感覺,他沉吟片刻,道:「我等只是奉命前來取寶,若不動刀兵最好不過,如今離帝君大計已經成功近半,切不可因此事而起了我商朝殺戮開頭,那時恐怕會壞了大計,我看我們當以先禮後兵。若是他不從,我自有神通讓他說實話,事後無聲無息死去,不讓人發覺。」
夏紹輝也覺是理,當下笑道:「好,就依國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