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好好好,正要找你!」高陽面若寒霜,對陳昌喝道:「拂雲在哪?還不速速帶路!」
話罷就要催雲而走,懷清與飛瑤連忙叫道:「夫君,我等與你同去。」
高陽猶豫一會兒,終是怕會起刀兵,不忍讓兩女見到,徒惹心傷,便說道:「不可,此事由我一人前去即可,你等在此等候。」又向空靈使眼色,空靈會過意,便拉著兩女說道:「兩位妹妹,夫君所言甚是,此是兩方勢力衝突,不可牽扯私人交情。」
高陽趁此時機,便帶陳昌化一道彩虹而去,由陳昌指明方向,過了五座山峰,三座保安堂,這才到一座山峰頂上,正是第四座保安堂,山前就是九盤聚靈護山大陣,高陽遠遠就見山前十丈外飄浮著一畝金雲,為首者正是拂雲。
此時拂雲心中焦躁,忐忑不安,不知等下該如何解釋,遠遠見得一道彩虹而來,心中更是緊張萬分。
高陽一見拂雲就在護山大陣之外,就將陳昌舍下:「你回去。」話罷,彩虹猛得射出,直接衝出了護山大陣,彩光一閃,就到拂雲等人面前,喝道:「拂雲,你還敢來見我!」
話音起處,身外的無量法雲化一道彩虹電閃而出,直往拂雲裹來。
「大膽!」
「無量不可無禮!」
「放肆!」
拂雲身邊的官員與將領萬萬不想高陽話也不說就行動手,還不及反應,就見彩虹已捲至拂雲身前,話還未喝完,高陽已經用無量法雲將拂雲捲住,猛然一縮,就到身前,伸手一探,就將拂雲雙肩抓住,又化一道彩虹電閃而回,彩光一閃,沒進了護山大陣中。
韓迅等人大怒,紛紛喝道:「無量,休要放肆!快將公主放了……」更將法術法寶使出,來攻打護山大陣,只見彩光一起,那些手段盡都被阻在外,也無用處。
此時高陽哪裡會理會他們?身外一輪彩光流轉,將自身與拂雲都包裹在裡面,正飄浮在保安堂上方,亦只離護山大陣十幾丈遠而已,拂雲被高陽制住,更是被高陽雙手抓住雙肩,渾身被彩光包裹,動彈不得,只氣苦萬分,喝道:「高陽,你好生無禮!」
高陽聽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無禮?好好好,就算我無禮,那又如何?你即背叛盟約,便是我敵人!你應知我稟性,不曾一行見面就對你下殺手,已經是念在往日情分!」
拂雲臉色一白,想及高陽素來殺伐果斷,此言也是事實,但此時聽聞,卻覺心中委屈萬分,叫道:「高陽,枉我今日千里迢迢趕來,一刻不曾停留,只為截止假令,讓他們停手,不想你竟然如此對我……」說罷,委屈化成淚水從眼眶奔湧而出,苦淚盈頰。
高陽冷哼一聲,道:「李宏事實已交代,你這又是做的哪般姿態?真當我好愚弄麼?」
拂雲泣道:「前日我隨身令牌丟失,正是有人竊去假傳我旨意,應尋找不到,昨日方才下令那令牌作廢,至今日早晨我才發現有人竟然用我令牌調離了這些官員將領,這才急匆匆趕來,我哪曾下過剿滅你玄教的命令!你若不信,我懷中還有憑證!」
高陽聞言,臉上驚疑不定,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就伸手入了拂雲懷中衣襟內,好一陣摸索,拂雲緊咬下唇已經滿臉通紅,好一會兒,高陽方才在摸到一塊錦布成疊之物,將之取出一看,竟然是皇家常用的聖旨形制,只是少了兩根桿軸,將之攤開一看,正見是一張作廢令牌的聲明,還有那周國玉璽蓋印,朱紅色的印紋光芒四射,陽剛正大,莊嚴奪目,隱含一股巨大氣勢,如此蓋印,萬是作不得假!
見得這個,高陽一時間臉色青紅變換,心中已經信了六分,不由得將拂雲身外的彩光放開,但手中抓著拂雲的雙肩卻還不曾放開,目光一轉,直視拂雲雙眼,最後還沉聲問道:「當真不是你所為?」
「不是!」拂雲抬頭直視高陽雙目,一絲也不怯讓。
兩人目光對視良久,高陽發覺拂雲目光未曾有絲毫變化,只是漸漸的,拂雲雙目迷離,螓首微抬,紅唇輕啟,雙眸更是徐徐閉合,高陽似受吸引也似,頭正緩緩低下,漸漸的,越靠越近。
「喂,喂,停一下,停一下……」外面的韓迅目光緊盯著裡面,突然對身邊眾人說道,目光轉也不轉,手中法術聖旨都一同收了起來,眾同僚亦也見得,正好是彩光中兩人正慢慢嘴唇靠近,不由自主的也都停下了動作,一時間寂靜無聲。
兩人呼吸都已經噴到對方臉上,高陽突然目光一震,短寸距離打量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佳人,立時清醒了過來,連忙將拂雲推開,慌忙說道:「那,那個,對不起,在下無禮了。」
拂云「嚶嚀」一聲,亦也清醒過來,已經紅霞滿面,低垂螓首,雙手無意識的搓動。
兩人一時無言,外面眾人面面相覷,過得半晌,高陽乾咳一聲,將手中的皇榜拿到拂雲面前,說道:「公主,公主……」
拂雲快速接過,連忙收進了懷中,臉上更是紅艷,低聲打斷道:「教主還是莫叫我公主,稱我拂雲即是。」
高陽張了張口,道:「拂,拂雲莫怪剛才無禮之處,實在是……」
拂雲道:「莫要解釋了,拂雲能夠理解。」
高陽一時無言,兩人沉默許久,高陽乾咳兩聲,道:「拂雲還與我一起前去見見懷清與飛瑤吧,她倆甚是擔心呢。」
拂雲輕輕點頭應是,高陽隨後便帶著拂雲至護山大陣而出,來到韓迅等人身前,稽首道:「諸位,貧道多有冒犯,諸位莫怪。」
此時眾人看到拂雲與高陽曖昧,哪敢持大?連忙還禮:「是我等多有冒犯才是,還望教主莫怪,都是我等受奸人所控,方使與教主多有誤會,還乞教主原諒。」
高陽又與諸人客套一番,因拂雲身份,不好多言,便一同進了龍虎山中,一路往龍頭山方向騰雲而去。
因剛才的事情,眾人一路無話,縱是高陽臉皮夠厚也找不到話茬,只得與拂雲在前同樣無語,好在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在空靈等玄教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高陽與拂雲聯袂而至,不待眾人問話,高陽忙就幫拂雲解釋一通,幾女嘰嘰喳喳說道一通,飛瑤又哭又笑,甚是歡喜,懷清就責怪高陽:「夫君真是魯莽,叫我們姐妹差點多生天大的誤會。」
高陽頭冒冷汗,心道自己與拂雲都已經生了莫大的誤會,此後還不知道如何呢,看了拂雲一眼,正好見拂雲看過來,兩人目光一觸,拂雲目光甚是幽怨,高陽苦笑道:「確實是我過錯,為夫向夫人賠罪了。」
飛瑤此時恨恨道:「拂雲姐姐,你就不曾查出是誰偷走了你的令牌麼?」
拂雲搖頭說道:「那人甚是厲害,一點線索也不曾留下。」
高陽皺眉道:「此事怕是與外面紫微宮之人還有些關聯,你等不若與我等出去做個見證?」
拂雲點頭道:「正當如此。」
高陽大喜,有拂雲手下這十六個煉神返虛之輩,紫微宮不足為懼,當下便帶了三位道侶,五位長老,七位親傳弟子,乾雲這位執法弟子,與拂雲等官員將領一道而出。
伸手一指,護山大陣彩雲光壁顯出,分開一條豁然大口,高陽與拂雲在前,空靈、懷清、飛瑤三女陪在高陽身邊,玄教門人與官將各分兩邊,緊隨高陽與拂雲身後。
一行人腳底騰雲,出了龍虎山,高陽對著下方連綿營帳中喊話,聲如雷震:「倪威何在?還不出來見過!」
下面一陣騷亂,不一會兒就聽一陣呼嘯起,從下面衝起一升紫雲,上載數百人,最少也是煉氣化神者,都為紫微宮門徒,以倪威與十三位長老為首,升至高陽等人齊高,相距十丈,那倪威見得高陽身邊的拂雲等人,頓時臉色大變,做青紅變換之色,其他十三位長老也都臉色陰沉,倪威沉聲道:「拂雲公主,你這是何意?為何出爾反爾?」
拂雲聽了此言就怒從心中起,鎖眉說道:「倪威,你這話大錯特錯!本宮從未讓人來打擾玄教,更與玄教早就是聯盟,何會下令攻剿?只怪奸人偷我令牌,做此挑撥離間之事!本宮哪有你說的出爾反爾?嗯?」
「此次隨玄教教主出來,就是來與你解釋怨隙,本宮都受奸人所害,何況你紫微宮?」
倪威心中大怒,暗道:「聽畢天方所講,這拂雲與無量小兒打的火熱,實有姦情,縱是有人陷害,那是你家的事情。我兒卻是死的可憐,況且證據就在我兒掌心,焉還欺我?!!真當我兒白死不成?氣煞我也!」
又見韓迅等人低頭不語,更是堅定想法,臉色陰沉如水,過得半晌,終是忍受不住,指著拂雲與高陽爆喝道:「拂雲!我敬你是公主,正值亂時,應當公正賢明,有所做為!何故如此不分清白?偏要袒護這玄教賊人?!真要叫我等離心離德麼?!」
拂雲與高陽等人聽了,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