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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六章 無量高論,氣得吐血 文 / 陽之

    「那懷清就請諸位多指教了。」懷清先行稽首,而後就說道:「過去,現在,前輩,吾輩,小輩,都有言道『順應天數,道法自然』,又有『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懷清有問,心中萬般不解,應天無情,我等修真,修的是哪般?斬情滅性否?」

    此問一出,殿中頓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眾人都自沉思,卻都不知從何而論,從何而談,從何而解。

    高陽聽了,心中暗歎,這懷清可謂聰明至極,已快到明悟本如邊緣之境,前途無限。其實這道問題,已經鑽了牛角尖,解開其實不難,若是懷清能夠解開此題,心中便少了一道瓶頸,可能還能更進一步。

    也許現在賣個情面,以後絕對有大用,又可趁機顯我玄教大道精妙。

    高陽想罷,乾咳一聲,起在殿中,將眾人都自驚醒,拿精光亂閃的眼光望來,直若刀鋒一般。

    「無量教主是否有答案?但請指教。」懷清神色見喜的問道。

    高陽微笑著點頭,懷清神情激動,高陽又微微搖頭,弄得眾人摸不著頭腦,懷清微微一愣,問道:「道友點頭又搖頭,這是何意?」

    公主也說道:「無量教主莫要賣關子才是,吾也想聽聽此問何解。」

    「是極,莫要拖拉才是。」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劉根青冷哼道:「如此小兒,故弄玄虛,怕是答不上來。」

    高陽直將劉根青等人無視,起得身來,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微微一笑,這才對懷清稽首,說道:「懷清道友,我且問你,去偽存真,求得真我,此為修真,然否?」

    「自然。」懷清稽首答道。

    高陽將目光一轉,又對劉根青等人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劉根青等人臉顯溫怒,卻還答道:「此為正解!」

    高陽呵呵一笑,環視一周,又道:「順應天數,道法自然:吾自想來,天地運行,不依它物而停止,宇宙萬物皆有運行規律,此為法則,當作自然。天地宇宙不可違,我等萬物,必須順應天道,只能是: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誠所謂: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是故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之說。懷清道友以為如何?」

    其他眾人都自無聲,懷清雙眸放出奇光,道:「道友高論,乃是正解。」

    高陽又問劉根青等人:「諸位可說貧道解釋有錯否?」

    其他人都饒有興趣的看著劉根青等人,臉上若有若無的顯出笑意,似在譏諷。

    劉根青等人雙拳緊握,嘎嘎作響,呼吸都粗重了許多,但眾人都在看著,這小小教主又說的在理在道,卻不得不咬牙來回話:「無錯!」

    劉根青隱著怒氣,沉聲喝道:「但你所說如此之多,卻還未回答懷清道友的問題,『我等依天地而修,修的是哪般?斬情滅性否?』,莫是所答不出,就在此賣弄玄虛不成!」

    高陽哈哈大笑,良久方才止歇,高聲說道:「也罷,我便直說就是。」

    「道教亦有言『我命在我不在天』,性命由己,操之在我,修真莫不是以求天人合一,自天人合一之境,當制天命而用之,如此方才不失真我,斬情滅性,失了真我,終是旁門。」

    懷清如遭雷擊,呆愣了片刻,突然長呼一口濁氣,起身就身高陽稽首一禮:「道友境界高深,懷清不如也,懷清受道友點撥,還請受懷清一拜。」

    高陽微微一笑,卻是生受了,轉而又面對劉根青等人,道:「爾等可悟了?」

    如此口氣,就如長輩指教後輩一般,劉根青等人都面皮脹紅,心中淤火大灼,牙齒雙拳都咯咯作響,胸口起伏,呼吸如那破拉風機,呼嗤呼嗤,雙眸泛赤,那是無盡的怒火。

    砰的一聲,劉根青拍案而起,怒喝道:「胡言,一派胡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之下皆為螻蟻,想要天人合一,以身合道,就如蚍蜉撼樹,豈不可笑至極?」

    「哈哈!」高陽大笑,指著劉根青說道:「好個無知道人!我輩修道,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四煉混元,正是修的天人合一,以身合道,幹的是制天命而用之,修煉之道大擺在前,你這無知道人竟然如此不明大道歸途,哈哈!好笑,好笑焉!」

    「玄教教主高論!我等不如也!」眾人都稽首讚歎,誠心誠意。

    劉根青只覺心中的怒火似要爆開一樣,鬚髮張揚,身後眾人也都站起,臉上怒氣勃發,劉根青手指顫抖著指向高陽,怒喝道:「好個小輩,竟然如此用話欺我!那你且告知與我,億萬萬年來誰人證得混元?你這小兒,滿口胡言,措辭如屎,豈不聞一元會一殺動,一量劫一輪迴,天地不仁,大劫之下都要恢恢?!」

    「哼!」

    高陽冷笑,喝道:「天道至公,是故無情;天道至理,是故無情;天道至衡,是故無情。殺劫取自天地,因果結自天地,萬物都在局中,是故天地不仁!然天地不仁,萬物都在局中,是故天地同仁也!」

    「天地如煉,唯留一線,自有生機,自有超脫,爾等竟然如此不明天數,可悲不可悲?可歎不可歎?可笑不可笑?大劫一到,必作恢恢!」

    「哇啊!噗嗤!」

    幾聲大叫,劉根青幾人只氣得積火爆發,面皮通紅,三昧真火燒得頭頂冒煙,哇啊一聲就噴出一口鮮血來,憑空受了重傷,個個臉色蒼白,卻又赤著雙目,死死盯著高陽不放。

    高陽突然撫掌大笑,道:「善,大善,諸位終於悟了!」

    「噗嗤!」這又是吐血聲。

    「噗哧!」這是眾人忍受不住的笑聲。

    「啊!氣煞我也!」劉根青大叫一聲,怒火真沖腦海,只覺轟隆一聲,雙眼一番就暈了過去。

    「啊,師兄……」

    正一派眾人頓時亂了起來,有人連忙上前去將劉根青扶住,又是用法力疏導其體內的真氣,又是撫平那三昧真火,又是推拿血氣,一通忙亂…

    高陽眨巴了眼睛,心說這麼不經說啊,才說了這麼一會兒就氣的吐血,還暈了過去,真是沒用。

    想著,無量教主便端了桌案上的茶水輕輕飲了一口,看那模樣,風輕雲淡,甚是悠閒。

    懷清與公主對視一眼,都見得對方眼中的奇異光芒。

    「厲害啊!憑三言兩語就將人說的吐血……」

    「還好我沒這個玄教教主放對……」

    「正一派這次丟人丟到家了……」

    「呵呵,真是好笑……」

    「這玄教教主之語卻是大有玄機,正一派不氣的吐血才怪……」

    「我這教主真厲害,這樣都能將人說的吐血……」

    真元宮,終南山,真應宮,空靈等其他之人見得高陽如此大發神威,心中大是佩服,都有念頭轉動。

    不多時,劉根青終於是被救醒了,頓時只感覺丟臉丟到天外去了,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

    又想對高陽動手,但此處著實不是動手的地方,只好將那怒氣又積壓在胸口,對旁人吩咐道:「坐回去吧。」

    正一派眾人都自大怒,還要分說,劉根青暗中傳音:「此處不能動手,又說他不過,再要多言不過是自取其辱,何必多言?大會之後再做過計較就是了!」

    正一派眾人當下都積下怒火,回了座位。

    見了劉根青醒來,也不見他有動手徵兆,懷清大鬆了一口氣,笑道:「玄教無量教主當真是有道之士,懷清自愧不如。」

    「懷清道友謬讚了。」高陽笑著回道。

    又相談片刻,眾人也都不再小看高陽,隱隱不敢與高陽在語言上爭執。

    又過一些時間,一聲金鐘敲響,雄渾悠揚。

    懷清卻是起身笑道:「法會時間已到,各位還請隨我出去應對一二吧。」

    又對公主笑道:「此次就有勞姐姐做個公證人物了。」

    公主咯咯笑道:「受你所邀,自當做事。」

    當下眾人就都起身,懷清在前,往正殿而去。

    正殿之中自有真應宮主持,乃一長老帶領門人接待,分座各家,上位卻拱起一八卦台,這八卦台正是東道主所在之地,下面八方座位都分佛、魔、妖、儒、兵等各家來人。

    高陽因受懷清相請,同步而行,一同來到大殿,就感到各種氣息交雜,憑空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讓人如陷入泥潭之中脫身不得,心神繃緊,左右微一打量,就見得此中俱是煉氣化神之輩,足有數百人之多,好似只有自己一人是煉精化氣階段,著實不好受。

    「這麼多眼睛,就我一個特殊,想低調都不行了。」高陽暗道,人就隨著懷清與公主一同上了八卦台,奇怪的是公主手下的將領竟然留在台下,來到一處多是身著鎧甲之士中。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高陽本意躲在後面在趁機行事,卻不想被推在前排位置,與那公主正還有懷清三人坐在第一排,正對下面那數百的煉氣化神之輩。

    坐定之後,有真應宮安排的門人敲響了金鐘,懷清就開口說道:「此次龍虎大會,由我真應宮主持,邀諸位前來,談法論道,共探大道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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