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公子帶著楊曉楓來到閣樓上,在梅花書院,類似這樣的閣樓有三個,都是處在同一個後花園中,佔地大概幾百平方民,裡面還有一個小花園,裡面也種植了很多奇花異草。
這裡大概就是梅花書院的後花園了,三棟閣樓並排而立,都是二層木建築。
吳家公子帶著楊曉楓來到最左邊的閣樓上,順著樓梯而上,來到二樓的一間書房,平時這裡是擺放著一些書籍以及是吳家公子兩兄弟被家教的地方。
剛剛推門而進,一陣撲鼻的書香味迎面而來,可惜的是楊曉楓這個鳥人沒有這樣的覺悟,而是心生感歎,這就是我以後伴讀書僮呆的地方啊。
不過楊曉楓這個人生性就是一個樂天派,也沒有怎麼特別在意。偏偏還風騷地清唱道:「順利過關成為書僮,一切盡在我掌握中。」
楊曉楓這樣做,無非是想調節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而已,完全是屬於發悶騷的行為,當然,也可以看做成發明騷。
吳家公子就在楊曉楓旁邊,對楊曉楓的舉動很清楚,吳長青佩服道:「楊二,我看你說話很利索,而且能夠出口成章,不如以後你來教我們好了。」
「有道理,我雙手贊成!」吳長春舉起雙手附和道。
媽的,教你們這兩個白癡,命都會短幾年啊,楊曉楓剛想打一哈哈矇混過關。
而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夫子模樣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來進來,而剛好就聽見吳家公子力邀楊曉楓成為他們的夫子。
只見這位中年男子手拿一把折扇,留著八字須,一副師爺模樣。
「什麼?你是誰?想跟我搶飯碗?」中年男子折扇輕搖,傲慢地道。
「他就是我們這裡的張夫子,教我們詩詞的,父親叫他平時沒有什麼課的時候專門來這裡教導我們。」吳長春轉過頭來對楊曉楓低聲道。
吳長春馬上給了楊曉楓第一手資料。
原來是家教!想不到吳家公子還有這樣的待遇。不過這個也很正常,他們的父親可是這裡的院長。
那為什麼院長不親自來教呢,嗯,一定是這兩個傢伙,嘻嘻,你懂的……
想長命,請遠離吳家公子!這個是楊曉楓現在最大的感概。
「他就是我們的書僮——楊二啊,我們兩兄弟想他教我們。」吳長青接著道。
「什麼?區區一個書僮,何德何能,也夠資格教人?」張夫子傲慢地道,對楊曉楓有點不屑一顧。
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教書,至少要是一個秀才才夠資格,所以張夫子不是很把楊曉楓看在眼裡。
而且看楊曉楓這身行頭,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一個讀書人,更別說考取功名了。
「我楊二隻是一個小小書僮,無德無能,只是和兩位公子開個玩笑,望老師能夠見諒。」楊曉楓謙虛道,他並沒有和張夫子一般見識。
總不可能第一天上班就到處樹敵吧。
人生在世,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不是,楊二,我們兩個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教我們的。」吳長春虔誠地道。
媽的,想不到這兩個小子煽風點火是如此地厲害,看來要對他們兩個重新認識一下才行。
失策啊,失策!楊曉楓懊悔不已。
「年輕人,跟我搶飯碗?哪個道上的?」張夫子臉色不悅,不依不饒地道。
唉,既然避不了,楊曉楓也只能無奈對待。
「還未請教?」楊曉楓拱拱手道,一幅放蕩模樣。
這幅模樣讓張夫子很是不爽,只見他把折扇一合一指,怒道:「本夫子原籍江南,梅花書院教習,手執一把白折扇,你哪個道上的?」
楊曉楓看著張夫子那神情,好像很是不滿,媽的,我又不是和你爭飯碗,你那麼氣憤幹什麼,但是楊曉楓他氣不過,就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大葵扇,搖了搖,傲然道:「我原籍湖北,現為梅花書院一個迷途小書僮。」
那搖大葵扇的姿勢,煞是拉風!讓旁邊的吳家公子羨慕佩服不已,怎麼以前自己不知道搖大葵扇也可以這麼拉風的?
「好,我出一個對子出來,就看你夠不夠資格。」張夫子大聲道。
張夫子想讓楊曉楓知難而退,偏偏楊曉楓這個鳥人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如果細聲細語和他說,他是比較隨意的,但如果是惡語相向,楊曉楓倒還沒有怕過誰,典型的受軟不受硬。
「隨時奉陪。」楊曉楓說完還不忘很瀟灑地搖了搖那把大葵扇。
這個姿勢看的吳家公子目瞪口呆,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迷死人不要命」?
「白丁不識一丁。」張夫子張口就來一個。其寓意很明顯,就是諷刺楊曉楓白丁都不認識一個。
「黃甲曾位三甲。」幸虧楊曉楓還有一點急才,我不會寫字?開什麼玩笑,比你懂得多多了。
張夫子大吃一驚,雖然他出的這個對子並不是很難,但是在片刻之間就能對的出來,而且又如此公正的,在揚州城還沒有幾個,所以張夫子馬上收起剛才的傲慢之色。
「豬腸未切好長腸。」張夫子沉思了一會接著道。
「雞蛋無鹽真淡蛋。」楊曉楓接著回敬一個。
吳家公子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剛來的這個書僮楊二,居然有這樣的才華。就連對對子這樣風雅之事都能如此粗俗,不過,我很喜歡。
「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樂。」張夫子不敢掉以輕心,沉思了好久才道。
「丫頭啃鴨頭,鴨頭鹹,丫頭嫌。」楊曉楓不假思索道。
媽的,難道是李白、杜甫、唐伯虎上身,這樣的對子都能對上,這個時候連楊曉楓自己都佩服自己了,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天才?但很明顯這個是不可能的,淫才還差不多。
張夫子這才對楊曉楓刮目相看,不過他都有點讀書人的正氣,對楊曉楓恭敬道:「學高為師,我自歎不如,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楊曉楓也假惺惺地謙虛道,那臉上的神情,好像中了五百萬那樣子,特囂張。
張夫子暗歎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干敗,對張夫子的打擊不可謂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