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賭石店的後院,方慕天和瞿董飛各自來到一架解石機旁,跟進來的人,立馬把賭石店的後院圍了個水洩不通,就是在外面的賭石店裡,也擠滿了人。
瞿董飛把賭石放在解石機檯子上,笑著對方慕天說道:「方小友,你的賭石毛料價格和我這一塊相差不大,但硬要說起來,我這一塊還要高出你那一塊那麼一點點,我是佔了一點便宜,別人不看好你那一塊,不過我看的出,你那一塊裡面的東西肯定不會差,咱們比一比,看看誰解出來的翡翠更好。」
方慕天笑道:「當然沒問題,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我相信這次解的這塊毛料,裡面肯定有翡翠,也肯定不會差。」
「好,年輕人就該有自信。」瞿董飛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開始解石吧。」
說著,瞿董飛就準備解石,而寧飛見狀,連忙道:「老師,還是讓弟子來吧。」
瞿董飛擺手道:「我還沒老到連賭石都不能解了,況且今天能碰到一個實力強勁的高手,還是我親自來解吧,你給我打下手就可以了。」
寧飛見老師堅持,也不再勸說,他也知道,這是老師對方慕天的尊重,對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的尊重,他相信,在這一刻,老師已經把方慕天放在了他一個高度。
方慕天手中的賭石,寧飛沒有仔細的看,並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他知道以自己老師的眼光,他肯定知道。
寧飛幫著自己的老師把賭石固定好,瞿董飛在賭石上畫了一條線後,挪過解石機,接通電源,瞿董飛就按著解石機對著畫的那一條線切了下去。
方慕天看著瞿董飛畫的那一條線,再次點了點頭,對於瞿董飛的那一塊賭石內部情況,他比誰都清楚,從瞿董飛畫的那條線那裡下刀,不但能一刀切出翡翠,而且對裡面的翡翠破壞不大,可以保證翡翠的完整性,這樣的翡翠,利用價值將會高上不少。
沒再關注瞿董飛解石,方慕天看了看自己解石機案板上的賭石毛料,這塊毛料是楊梅沙皮,表面的沙粒像熟透的楊梅,呈暗紅色,上面有綹,是嵌皮綹,嵌皮綹是一種半開口半合口的小型綹裂,形如人手的嵌皮,為一小薄層,色白或無色,深度有限是其特點,對翡翠有時有影響。
賭石界行內常說:不怕大裂怕小綹,寧賭色不賭綹。可見小綹對賭石的影響有多大,不過在賭石界,專門賭綹的人還是有不少,會賭綹的人,一般都是高手。
而方慕天買的這塊賭石,上面的嵌皮綹就是小綹,其他人不看好,也就是這個原因。
關於小綹的危害,對於方慕天這個賭石宗師來說,他自然知道,他之所以選擇這塊賭石毛料,是因為嵌皮綹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裂有深有淺,如果一個賭綹的高手看到他手中的這塊賭石,也不會因為綹的存在而降低賭石的價值。
方慕天在固定好賭石毛料後,沒有畫線,是對著皮表上的綹就切了下去。對於這樣的下刀手法很常見,因為賭石上有綹,不管是大裂還是小綹,下刀都會直接從裂處下刀。
在方慕天剛下刀下到一半,而瞿董飛那邊已經把賭石切開了來,寧飛剛用水將一個切面沖洗乾淨,圍觀的人群中,有眼尖的人頓時就興奮的喊了起來。
「有綠,色還很正,是蔥心綠,而且水種也很好,是芙蓉種,果真如南王猜的那樣,芙蓉種蔥心綠,南王太厲害了,居然根據毛料的表現,就可以大致的判斷出裡面會出什麼翡翠,太厲害了。」
「南王不愧是南王,說會出芙蓉種和金絲種中的一種,結果還真是芙蓉種,而在賭色這方面,也一點不差,也是他說的兩種之中的一種之一,別人不敢賭的料子,在他手裡,也可以賭漲。」
「南王太強了,賭種賭色都在他的判斷之內,如果我的賭石水平有他一半就好了。」
「你在做夢吧,有南王一半的實力,你不就是賭石高手了?」
「南王這麼厲害,寧飛說這個小伙子的實力不會比南王差,他能從這賭石毛料中切出高端翡翠來嗎?」
「有點困難,不過寧飛不會說謊,這個小伙子的實力應該不會差,你們沒看到嗎,之前他在拿這塊毛料的時候,南王可是一臉的讚賞之色,證明這塊毛料不會差,在我們看來,這塊毛料不怎麼樣,可是在他們這些高手眼裡,可是有許多我們不懂的地方,所以,這小伙子應該能切不錯的翡翠來。」
「應該是,我們拭目以待吧,看看這小伙子能切出什麼翡翠來。」
知道瞿董飛切出了什麼翡翠後,關注瞿董飛那邊的情況的人就少了,現在瞿董飛那邊,就等把毛料裡的玉肉掏出來,看它的價值了,所以多數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方慕天這邊,很想知道方慕天能切出什麼來。
而在眾人談論的時候,在方慕天身邊打下手的賭石店的解石師傅,看到泥漿中混合著絲絲的綠,當即叫道:「有綠,切漲了。」
有綠,那就證明這毛料裡面肯定有翡翠,雖然說切漲了有點早,但是這卻是一個好兆頭。
聽到解石師傅的大叫,瞿董飛和寧飛也看了過來,寧飛對瞿董飛問道:「老師,他的那一塊毛料,你能猜出能切出什麼翡翠嗎?」
瞿董飛搖頭道:「不知道,那一塊毛料有些特別,不仔細看,我也不能看出能出什麼翡翠,我也只看了一眼,也只看出是一塊不錯的料子,出的翡翠應該不會差。」
方慕天嘴角微微上揚,直接了當,把毛料切成了兩塊,而在解石師傅剛用水沖洗乾淨,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蛋蛋清種?**,這樣的毛料,也能切出蛋清種?」
「娘的,這樣的毛料,都能解出蛋清種這種高端翡翠,他的實力太強了,而且他選毛料的時候,都沒怎麼看,隨便拿了這麼一塊,現在我終於知道寧飛為什麼會說他的實力不弱於南王了,他的實力的確很強。」
「太強了,雖然南王和他解出的翡翠不是玻璃種之類的,但是解出的翡翠也絲毫不差,而且能看到這麼一場不是對決的對決,真讓人熱血沸騰。」
「蛋清種,還是艷陽綠,這樣的高端翡翠,比之南王的芙蓉種蔥心綠還要高上一個檔次,如果毛料裡的玉個頭不小的話,那麼這場較量,就是他贏了。」
周圍的人看到方慕天切出了蛋清種翡翠,一個個都激動不已,就好似是他們解出來的一樣。
正在用砂輪擦著毛料的瞿董飛,聽著周圍的人大叫,手上的動作頓時一頓,抬頭詫異的看向了方慕天那邊,他知道方慕天的毛料不錯,但是卻沒想到會解出蛋清種這種高端的翡翠來。
寧飛是一臉的震驚,雖然方慕天上次在昆明賭石城,九賭九漲,而且還解出了玻璃種海洋藍,知道方慕天的實力異常的強悍,但是看到方慕天從一塊表現如此一般的毛料中解出了這麼高端的翡翠,臉上還是充滿了震驚之色。
方慕天轉頭看向了瞿董飛他們,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便埋頭開始認真的擦起賭石來。
賭石被切開了,而且也已經切出了翡翠,就沒有必要再切了,自然得用擦,這樣才不會破壞到裡面翡翠的完整性,才能讓翡翠的利用價值更高。
周圍的人都在小聲的討論著,沒人再大聲的喧嘩,看向方慕天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這是對強者的崇拜,當然,看到方慕天在擦的毛料,也充滿了羨慕的神色。
沒用多久,瞿董飛和方慕天都把毛料裡的玉肉都掏了出來,看到瞿董飛手中的芙蓉種翡翠,和方慕天手裡的蛋清種艷陽綠翡翠,讓周圍的人崇拜羨慕不已。
「南王真的太強了,說毛料裡的翡翠價值在一百二十萬左右,這塊翡翠的價值還真在一百二十萬左右,太厲害了。」
「是啊,賭種賭色賭價,在這三方面,南王都強的沒邊了,從這一塊賭石,就可以看的南王的實力有多強。」
「這小兄弟的實力也一點不比南王差啊,雖然看起來,他是隨便拿了一塊毛料,可是誰知道他依靠的不是自己的實力?運氣固然重要,但是沒有實打實的實力,也不可能每次都會那麼好運的。」
「他的蛋清種艷陽綠翡翠,本就比南王的芙蓉種蔥心綠高上一個檔次,而解出來的翡翠個頭也比南王的大一些,這次暗中的較量,還是這小兄弟贏了。」
瞿董飛和寧飛都朝著方慕天這邊走來,方慕天也迎了過去,瞿董飛苦笑道:「沒想到方小友你的實力如此的強,恐怕你賭石的實力,比起老頭子來,更甚一籌吧。」
方慕天謙虛道:「瞿老過獎了,我也只是運氣好,對於賭石,我接觸的時間不長,以後有機會的話,還得向瞿老你請教。」
「你這不是在打老頭子我的臉嗎?雖然只是通過這麼一次的解石,我對你瞭解的不多,但是我也大致明白,你的實力肯定比老頭子要強。」瞿董飛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請教談不上,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共同探討一下,這賭石可是很有學問的。」
瞿董飛的眼光何其的毒辣,雖然只是第一次跟方慕天接觸,但是通過這次方慕天的選石,解石手法,再加上寧飛說起方慕天在昆明賭石城的事跡,他心裡也有譜,清楚方慕天的實力要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