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訴你。」
楊小林終究沒有騙陳天華的狠心,想來著也是楊度一定要讓自己離開的原因,楊皙子在這場鬥爭中手段是無下限的。也許自己在北京會壞了楊度的事。
陳天華看了他一下,沒有再追問下去:「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扳倒了袁世凱,能給我們留一個機會麼?我不要你支持民主,我知道你從來不想這麼做。只是,給我們留一點希望?」
楊小林點頭:「相信我,我雖然不喜歡民主,但更不喜歡獨裁。」
其實關於中國走向什麼樣的模式,楊小林和楊度也是堅持的。陳天華對他們真的很瞭解,楊小林在這場風暴中不會置身事外的,把中國帶向他認為最好的模式,是楊小林這一次要達到的最終目的。
純軍人?那是糊弄老袁的。軍人不干涉政治?那是告誡那些不應該干涉政治的軍人的。
楊小林認為中國不能實行民主,在目前剛剛起步,國家剛剛**,就像孫說的俄國和日本的人威脅只是被壓後的情況下他不想做出每一個決策都要經過一連串的會議討論!政府的決策必須要快,要能馬上被貫徹執行,一個政策下去全國的力量馬上能集中使用,這才能讓中國跑的更快一點。
但是他也不會說完全去抹殺民主,讓民主作為一個監督的機制存在楊司令認為完全可以。而且就像他和楊度說過的那樣,他們兩個都是喜歡冒險和賭博的人。他們需要像孫,陳天華這樣的人在後面盯著他們。不斷的拉扯他們。
任何權利都需要監督,任何人都需要約束。中央政府必須集權,但是在她行使權利的同時必須接受民主的監督,而民主還不能有太大的力量,否則的話中央集權就要受到威脅。
這就是楊小林的模式。所以,楊小林這一次要先離開北京,讓袁世凱好好的教訓一下孫。
蒙古賽爾烏蘇。
這裡再往北走幾百公里就是庫倫,駐守在這裡的俄國少校阿列克謝耶維奇本來心情還是十分不錯的。在去年中俄之間剛剛爆發衝突的時候他的部隊就秘密的開進了蒙古,駐守在這裡防止中國人突襲庫倫。
後來戰爭雖然越打越大,可是他的部隊卻始終駐防在這裡。少校在這裡享受著超國民的待遇,雖然前線的形勢好像並不太好,但是這並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他一度認為自己的部隊將永遠不會面臨戰爭,也許自己在這裡再享受幾個月之後就可以回到俄國去了。可是那些該死的中國人卻破壞了少校的好心情,那批突入蒙古境內的中國部隊就像一隻狡猾的耗子。俄國部隊用盡全力圍追堵截卻始終無法抓住他們。
而且他們的行蹤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上峰已經傳來命令,讓阿列克謝耶維奇少校做好防禦工作,防止那批中國部隊從他的防地突破。阿克波利爾將軍還特意交代,這裡是重中之重,一旦讓那股中國部隊突破。整個庫倫地區將直接面臨中國突擊隊的威脅。
庫倫不光有光緒的皇宮,還有阿克波利爾的司令部,另外還有好幾千俄國人在這個區域生活。阿列克謝耶維奇少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知道如果出了問題,自己恐怕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從前天開始他就拚命的修築防禦工事。並且還針對中國突擊隊的戰車設置了堅固的矮牆。當然,這些工作全部都是由他們召集的當地民夫和那些偽軍來做的。俄國士兵要保存體力隨時準備戰鬥。
儘管那些中國人看上去都已經十分的疲勞了,但是阿列克謝耶維奇少校還是不讓他們休息,少校說了,俄國士兵是為了保護蒙古而戰鬥,這些被自己保護的人為俄國人付出一些是應該的事情。
而且就算再辛苦也就是這四五天的時間,如果中國突擊隊不來的話可能就是去別的地方了。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外面的工事還在繼續修築,少校推開房門從自己的臥室出來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一個中國女人從他身後的房間裡面飛快的跑了出來,低頭急匆匆的,那臉頰上掛著兩行未干的眼淚。
少校看著那女人離開背影,微微的笑了一下,也沒有去阻攔她。反正如果自己今天晚上需要的還可以叫她來,她不敢拒絕的。想到昨天晚上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快感,少校真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幫中國部隊真的很讓人討厭!如果不是他們,自己用不著這麼早起床。
「少校!」
一個俄**官從旁邊跑了過來:「我們的工事已經修的差不多了,只差北面的一小段距離還沒有完工,預計在今天早上就可以做好。」
「非常好!中國人前天出現了李克塞,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算,想到我們這裡最快也要今天下午!看來我們趕在他們前面了。」
「少校,中國人真的會打過來麼?」
「這個問題只有上帝和中國人知道。我們要做的就是防止他們打過來!好了上尉,讓小伙子們做好戰鬥的準備吧,不管中國人來不來。」
「是。」
「叮叮叮……」屋裡電話響了。
這裡距離庫倫已經很近,俄國人的電話線通到了這裡,所以信息的傳達變的簡便的多。
少校的眉頭皺了一下,轉身走回房間。
「我是賽爾烏蘇指揮官阿列克謝耶維奇少校,請問您是哪位?」
這個年代能給他打電話過來的要麼是庫倫的高官權貴,要麼是俄**方。所以他的語氣很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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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兩秒鐘卻沒有人說話,電話筒裡面卻傳來輕微的沙沙地聲音。
少校正有些奇怪的時候。那邊有聲音了:「阿列克謝耶夫少校麼?我是遠東集團軍作戰部中尉參謀,中國部隊正在向庫倫進犯,阿克波利爾將軍讓我問問您,您的防禦工作準備的怎麼樣了?」
少校馬上說道:「請轉告阿克波利爾將軍,我們的小伙子已經做好了迎擊中國人的準備,防禦工事在目前只剩下一小部隊工程還沒有完成了,今天早少就能全部修好,然後我們會進入戰壕。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對不起少校先生,您能不能說的詳細一點,還有多少工事沒有修好?具體在什麼位置?」
少校有點不耐煩了:「好吧,在我們的北方還有兩公里的區域內沒有修築矮牆和鐵絲網,我們在兩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完成這項工作!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只是例行公事,我想不會有問題了。祝您愉快少校先生。」
阿列克謝耶維奇放下電話:「這幫煩人的傢伙!」
二十公里外,二桿子的腦袋從車廂裡面伸出來。仰頭看著電線桿上面的曾曉亮:「曉亮,啥情況?」
曾曉亮在上面衝上先伸出一個大拇指,那意思是事情做好了,然後拿出一把剪子出來,卡嚓一下就把電話線給剪斷了。現在的曾曉亮也不是一年前那個弱的書生了,從電線桿上面麻利的一個下滑就到了地下。把情況跟二桿子還有吳佩孚說了一下。
吳佩孚馬上做出了決定:「桿子哥,兩個小時你的戰車是過不去了,我帶騎兵先走一步,你馬上跟來。」
二桿子當真有些鬱悶,這坦克的速度一小時**公里。還要看地形,以前打那幾仗他覺得夠了。但是現在這突襲戰一打起來,吳佩孚經常把他甩在後面。他已經向楊小林匯報了,動力還不夠,還必須要再快一些。
楊小林說周同已經在改進,可是現在這確實改不了了二桿子只能無奈的揮揮手:「成,你先走吧,兩個半小時以後我準時到,如果打不下來你就把那缺口給控制住就行了。」
「好。」
太陽越來越高了,阿列克謝耶夫少校一面修築工事,一面不斷派出偵察騎兵打探情報,可是卻沒有什麼明顯的消息。而這一段時間好像自己說的那句煩人被司令部的人聽到了一樣,他們再也沒有打電話來騷擾自己。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的樣子少校感覺有些不太正常,拿起電話來向詢問一下周邊的守軍那裡情況如何,但是電話卻毫無反應。
又搖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
「通訊兵!去檢查一下電話線路!這個東西總是出現故障,電報呢?給我發一份電報!」
俄國通訊兵剛剛準備好發電報的時候,阿列克謝耶夫上校卻感覺到一陣異樣的顫抖從自己皮靴下方傳來。
憑著天生職業性的敏感,他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豎起耳朵仔細聽。隱約中好像聽到了鼓聲陣陣「咚咚咚……」
這絕對不是鼓樂,沒用多長時間少校就明白了:「不好!這是戰馬的馬蹄聲!趕快讓我們的部隊做好戰鬥準備,詢問一下司令部有沒有地並調動!」
還沒等他的命令下達下去,遠處也緊跟著傳來了蒙語驚呼聲:「南軍來了……」
接著就是衝鋒鎗的怒吼,手榴彈的爆炸,還有中國騎兵的那陣陣喊叫聲:「嗷喉!」
吳佩孚帶著騎兵從俄國人還沒有修好的那一段地帶風一般的刮了進來,抵抗軍的戰士本就是天生的騎士,配備了衝鋒鎗來復槍之後作戰能力是大大的加強,密集的彈頭給迎面反撲的敵人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那些想去堵住中國人的俄國部隊甚至連進入陣地的機會都沒有,在極短的時間內,俄軍陣地上那本來就還沒有完善的火力點頃刻間土崩瓦解。給俄國人修築工事的那些民夫哭喊著抱頭鼠竄,他們根本不顧俄國人的什麼軍令,一下子就把後面準備上來支援的一個營的俄國部隊給衝散了。
吳佩孚沒費多大力氣就從這缺口裡面殺了進來,一梭子彈夾正好打空,看見眼前俄國部隊不成陣容,他也不再換子彈了,抽出後背的馬刀來一刀將跟前的一個俄國大兵砍到在地:「兄弟們!跟我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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