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為日軍重兵包圍之下的楊小林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強渡鴨綠江,付出慘重的代價也沒有能夠打開局面。突襲安平這個回馬槍也確實殺的漂亮,但是日軍很快調整了部署,依仗著雄厚的兵力讓楊小林,蔡鍔,馮德麟這三路義勇軍都面臨圍追堵截。
歐洲的那些軍事觀察員們也認為楊打鬼已經在戰局非常危急的情況下做的十分出色了,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拖延了戰爭結束的腳步而已。只要他無力動搖日本人的封鎖線,他的滅亡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只有和義勇軍正面作戰的大山巖知道,其實自己戰前的部署已經被楊打鬼給帶亂了。
日本人和俄國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倣傚義勇軍的作戰模式,他們的火力配置和衝鋒的隊形,幾乎和義勇軍部隊雷同。可他們本身沿襲的作戰制度卻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別看老毛子打北洋軍的時候那散兵突擊打的非常漂亮,重點突破也玩的有模有樣,可當初在黑龍江張春一個團堅守在陣地上,俄國人怎麼打不出來這樣的戰術?
無論是阿克伯利爾還是大山巖,他們都很清楚,義勇軍的戰士對這一套作戰模式是相當的熟悉,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在袁世凱的面前賣弄一下,順便練習練習就行了,如果和義勇軍打什麼散兵突擊,跟楊打鬼玩重點突破,那等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找不痛快呢。
所以在大致的戰術上大山巖還是希望能用日本人擅長的方式,也就是傳說中的人海戰術,或者叫豬突,來和義勇軍作戰。
日軍忽然登陸也就是想逼著楊打鬼只能和他們的大部隊打一場決戰,但是現在楊小林在鴨綠江這一來一回,已經把大山巖的一條防線給拉成了兩條。戰爭用什麼方式能不能還由自己還說了算,大山巖現在真的不知道。
他還在繼續的努力,想把日本人的優勢維持住,然後擴大為勝勢。讓戰鬥繼續按照自己的腳步走下去。
楊小林和隨炳,錢堯,劉顯和一起窩在離遼陽還有三百多公里的山溝裡面,再往前走就是馮德麟的老家高家屯子了,這裡距離遼西已經非常的近,但是日軍的大部隊還是趕在了他們的前面,把整個地區給封鎖了起來。一些小股的日軍已經開始在這一片展開搜索,希望能找到義勇軍的蹤跡。
三月份的東北已經慢慢的入春了,地上那積累了一冬天的積雪開始慢慢的融化,正因為這樣夜晚的氣溫格外的低,特別是這山溝裡面,潮濕,陰冷,一些戰士兩三個裹著一床被身體都瑟瑟發抖。
一個小小火堆旁邊楊司令和隨炳他們一起蹲在地上,楊小林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簡略的草圖:「從白天偵查的情況來看。敵人已經快把我們包圍了,我們面前有日軍三個師團,後面還有兩個師團正在壓上來,明天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隨炳蹲著往前稍微湊了一點:「司令。咱往哪邊走?」
楊小林看看他們三個:「你們的意思呢?」
劉顯和忙的把手往營口那裡畫了一下:「我們繼續往西,西邊只有小日本一個後備第一師團,咱們過了他們不是問題,然後就可以帶著日本人繼續跑!」
這個意見顯然得到了其他兩個人的同意。隨炳和錢堯是紛紛點頭。楊小林笑了一下:「這是個辦法,但不是最好的辦法。」
他的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營口的位置:「顯和說的很對,咱們繼續往西日本人肯定追咱們。突破後備第一師團也不是問題。但是咱不能老讓日本人這樣攆著打,是時候打掉他們幾顆門牙了!」
這三個師長都是楊小林的老兄弟了,對楊小林話那是從不懷疑!楊司令說能打掉日本人的門牙,就絕對不會只打破鼻子!
劉顯和的神情有些興奮:「司令,您說怎麼打。」
楊小林看看他:「我要是讓你一個師去打日軍後備第一師團,你能沖的過去麼?」
劉顯和猛的點頭:「沒問題!」
篝火映照在楊小林臉上,那滿臉鬍子在火光下讓他看上去極為彪悍:「好!那我們分兵兩路,你帶五師往西攻擊,打過去之後不要停留,馬上轉入大山裡面,自己想辦法回遼東!如果打不過去有什麼意外,也別被日本人咬住了,就在遼西堅持游擊,明白麼?」
劉顯和嗯了一聲:「明白。」
「隨炳,錢堯,你們帶著隊伍,跟我殺回去!我們再殺回朝鮮!」
楊小林說道這裡嘿嘿一笑:「找個時間聯繫一下松坡,讓他也回頭,日本人現在一路追我一路追他,馮大哥的身後只有兩個日軍師團,其餘全部都是朝鮮的部隊,老子回頭幹掉他們,整個朝鮮對咱們來說就是毫不設防的!小日本這個破綻已經漏出來了,不打對不起他!」
隨炳和錢堯聽的嘴巴張的好大,再殺回去?他們敢肯定大山巖絕對想不到這個時候有希望殺回遼東的楊打鬼會再殺回朝鮮,因為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
第一次去朝鮮是被逼的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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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實在沒有辦法,回遼東的道路已經被日本人非封鎖,他們付出了兩萬多生命才強行渡過了鴨綠江。第二次回來是因為前面的路走不通,再走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明明知道這裡日軍重兵防禦他們也不得不回來。但是這一次真的是他們主動打過去的,奔著日軍追在馮德麟身後的那兩個師團去的!
火光下的楊把總那眼神就像一頭看到獵物的餓狼,幹掉那兩個師團,甚至只要重創了他們,日軍在朝鮮的防禦力量將無法阻擋義勇軍前進,他們一方面可以從朝鮮北方進入吉林,另一方面要是大山巖還這樣不慌不慢的穩步推進,有時間的話楊片警不介意去看看朝鮮的皇宮是什麼樣的。
楊司令敢確定,一旦自己完成這個戰略目標,大山巖就慌了。他的陣線就全部都完了。他不可能說讓義勇軍把朝鮮現在那個名不符實的皇宮給打下來,日軍只能不顧一切追殺自己。那個時候和不和他打,怎麼打,在哪裡打,自己都能做主了。
錦西。
陸建章的叛變讓老毛子輕取北洋軍的建昌防線,從此在關外北洋軍再也無險可守,阿克伯利爾將軍並沒有著急入關。
這個俄國將軍是一個很穩重的人,身經百戰。也許他的指揮水平在這個時代算不上一流的,但是他的經驗絕對豐富。二十萬俄國部隊現在就在建昌停下了腳步,一方面給北洋軍再度下發了一個通牒。另一方面,阿克波利爾開始做一些穩定後方的工作。
老毛子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其實就是一次侵略戰爭,戰線拉的過長的時候補給線必須保證安全。義勇軍還有一部分兵力在遼東,那些民兵拚命的襲擊俄**隊的補給。北洋方面在錦州的兵力雖然被擊敗了,可還有一些被打散北洋軍士兵也是一樣沒有放棄戰鬥,特別是袁世凱宣戰的消息傳來之後,這裡的中國人對那些北洋軍和義勇軍一樣的支持。
阿克波利爾現在不可能說排出部隊去剿滅這些零星的抵抗力量,也不可能分出大量的兵力駐守防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這這裡趕緊扶植這裡的親俄軍事武裝,讓那些中國人來為自己解決這些麻煩。
同時。也對還在戰鬥的那些北洋軍將領放出一個信號,告訴他們只要投降,俄國人保證他們榮華富貴。
陸建章和齊夑元這兩個人可以一用,他們手裡本來就有一點部隊。讓他們上前線肯定不行,派一定的俄國部隊協助他們,剿滅一些零星的抵抗,最少可以維繫一下後方的安全。
齊夑元的部隊今天就在錦州城外三十里的屯兵山包圍了一股北洋殘軍。齊夑元出動了三千多人,而那股士兵僅僅五六百人而已,雙方激戰了一個上午他居然無法佔到一點點的便宜。
齊夑元有點不明白。自己的隊伍也是北洋軍,對面那幫人也是一樣。在十幾天前他們拿著一樣的武器接受一樣的訓練,為什麼十幾天不見雙方的戰鬥力居然懸殊的如此厲害?
後來還是一個營的俄國部隊趕來支援他,才擊潰了那幫北洋殘軍的防線。死傷兩百多人之後那股北洋軍終於開始逃跑了,齊夑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山頭上正在帶著部隊狼狽逃竄的那個身影,湊到帶隊的俄軍營長的面前說道:「上尉,那個人就是馮玉祥!第十五混成協的協統,以前在曹錕手下就是死硬份子,對俄**隊的態度十分惡劣,一定要抓住他才是!他不會投降的!」
俄國上尉一聽是馮玉祥,這是在俄軍司令部掛了名號的一個人物,目前錦州殘餘的北洋將領中算是級別很高的了,當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帶著部隊跟在馮玉祥的屁股後面就猛追了上去!
一路上不斷的有北洋軍士兵被他們擊斃,從這些北洋士兵身上攜帶的物資可以看的出來,馮玉祥現在是彈盡糧絕了,有的槍膛裡面空空的,根本沒有一顆子彈。士兵們一個個面色蠟黃,明顯是餓的。
也正是他們現在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想走的早都跑了,這個時候還拿著槍堅持的全部都是那種死不投降之輩,老毛子追擊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跑不掉了往往會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發起反擊。
或者回頭打上一槍,或者躺在地上裝死,等俄國人過來再操起刺刀拚命,或者乾脆幾個人結成一陣端著刺刀上來尋個痛快。
這些雖然給俄國人追擊也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卻根本無法讓他們甩掉敵人。眼看著前方的山路越來越難走,身邊的弟兄越來越少,俄國人越來越近,士兵們真的是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一座高高的山梁橫在了馮玉祥的面前,那陡峭的山坡終於讓他徹底的絕望了。部隊想從山坡爬上去得慢慢爬,身後的俄國人能看的清清楚楚!馮玉祥站在山腳下急劇的喘息了一會,最終罵了一句:「操他姥姥的!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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