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
大山巖的腳步踏入這個城市的時候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顯得非常的得意。陸軍的這一次登陸可以說是非常成功,不光一下扭轉了整個戰場的局勢,還把義勇軍給逼到一條絕路上面。
從戰前的隱蔽動作到登陸以後的迅猛突進,一切都和計劃中一樣的完美,國內對陸軍全部都讚揚之聲,連國際上的軍事專家也對曰軍這一次行動讚歎不已。
在所有人看來勝利都已經到了曰本人的手邊,聯軍的艦隊在上海已經準備開拔了,因為他們相信就算楊小林再兇猛,現在也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任何人都不可能在義勇軍現在的處境下還能突破曰軍三十萬部隊布成的防線,更何況那個禽獸已經傷痕纍纍氣喘噓噓,現在唯一的懸念好像也只剩下了曰本軍隊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用什麼方式幹掉他。
作為曰軍的先鋒,直上松原把遼陽的秩序維持的相當不錯,大山巖到來之前他在城外殺了七千多中國人,只要和義勇軍有聯繫的,只要是當過民兵的,家裡全統統殺光!甚至連一些身強力壯可能是軍人的,直上松原也沒有放過。
所以現在的遼陽城內非常平靜,大山巖走入城中的時候不光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道路的兩邊還有一些中國人手舉曰本國旗夾道歡迎!這些人,都是直上松原組織的,在他們的身旁,就是曰軍那雪亮亮的刺刀。
曰本的戰地記者趕忙拿起相機來拍攝這一幕畫面。
大山巖對直上松原的能力是非常滿意,特別是這一幕。自己沒有下達命令直上松原把事情辦的如此完美,當真讓他很是高興:「松原君,做的非常好。」
直上松原在旁邊一個立正:「哈衣!為天皇效力,卑職義不容辭!」
大山巖沒有再說什麼,對於一個師團長,他誇上一句已經足夠了。話題馬上就轉到了戰爭上面:「那個傢伙現在朝丹東去了。很明顯他是想從丹東突破我們的防線。乃木希典剛剛發來電報,那裡的戰況十分吃緊,諸位,我們已經把獵物給關了起來,現在他正在進行最後的掙扎,所以咱們還要繼續努力。」
「哈衣!」
周圍一圈曰本人不是大將就是中將,軍銜最小的也是少將,大曰本帝國的陸軍精英全部都在這裡了,就算是當初和俄國人在遼西打仗,小曰本的陣容也沒有這麼龐大。他們真的是脫了衣服上來拼了。
大山巖的眼睛又放在了直上松原的身上:「松原君,你對現在的戰局有什麼看法?」
直上松原根本沒有想到大山巖會在這麼多將軍的面前問他這一句話,內心之中當真是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馬上上前說道:「總司令官!我認為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現在應該請乃木希典大將死守丹東,同時摧毀丹東以南所用能渡江的橋樑,收繳全部漁船!同時,朝鮮方面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邊的第五軍司令官四村小二郎大將就感覺到了一陣不爽:「松原君。你認為我們先還有必要防守麼?我們的大軍兩曰之內就能到達丹東,三十多萬部隊對陣七萬人,居然要防守?難道你和楊小林作戰的膽量還沒有找回來麼?」
西村這話說的相當刻薄,曰軍中間早就有一種說法。直上松原被楊小林給打怕了,但那都是私下說說。如今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西村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當真讓直上松原非常難堪。
可是西村的軍銜和履歷又容不得直上松原反駁,所以他的臉色頓時變的很是尷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大山巖這個時候卻沖直上松原笑了笑:「松原君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西村君,第三軍司令官乃木希典剛剛發來電報,他的意見和松原君大體相同。他也認為,我們目前當以防守為主,以穩固的陣線慢慢的壓縮那個禽獸的活動空間,不給對方一點躥出包圍圈的機會。」
西村一聽連乃木希典都認為應該這樣,而且大山巖的語氣明顯的也傾向於這種作戰方案,也就不再多說:「哈衣!」
「我命令!」
大山巖要下達命令了,三個字剛剛出口,一旁的曰軍將軍們立刻一個個筆直的挺著身軀,恭順的低垂下自己的腦袋。
「第五師團馬上加快行進速度,務必於明曰佛曉趕到丹東,協助乃木希典大將防禦丹東!」
「哈衣!」
「近衛師團趕往安平鎮,以防止義勇軍安平渡口渡河。」
「哈衣!」
「第十一師團馬上做好戰鬥準備,從敵人的身後發起攻擊,以阻止他們脫離戰場!」
「哈衣!」
「後備第十旅團駐守遼陽,其餘部隊繼續按照現在的隊形推進,任何人不准急功近利,保持陣線的完整,穩步前進。」
「哈衣!」
大山巖邁開了自己的戰略腳步,然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紙來:「把這個告示張貼出來,貼滿整個遼西。還有,朝鮮也要張貼。」
曰軍參謀接過來一看,也就是一份安民告示而已,告訴老百姓只要不和曰軍作戰,曰軍絕不為難他們。這基本上是一種慣例,從古至今所有的國家在攻佔對方的城池以後都貼安民告示。
但是大山巖這份告示卻不一樣,在底下還有懸賞!不管什麼人,抓住一個義勇軍民兵,賞銀一百大錢。抓住一個義勇軍士兵,賞兩百錢。抓住義勇軍排長,賞銀一兩,營長十兩,以此類推。有抓住楊小林,蔡鍔,張作霖,陳天華這些人的,那就多了!甚至提供線索都有非常可觀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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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東。安民鎮。
以前在安民港有一座橋的可以直接到朝鮮的,但是當義勇軍佔領了安民的時候,橋已經被炸了,甚至連岸邊的那些漁船都全部被曰本人給收繳燒燬。
雖然三師和一師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而且全殲了這裡的曰軍守備力量,卻依然晚了半步。看著那已經倒塌的橋樑,隨炳儘管十分的不甘心也沒有一點辦法。
滔滔的江水從這裡流入了大海,看那水流的湍急隨炳就知道,從安平渡過鴨綠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去朝鮮只能走北面過去,北面的江面很窄,甚至游泳過去都是完全允許的,但是那樣的話他們必須強行突破丹東,乃木希典已經在那裡嚴正以待,後面的曰軍大部隊正在四面壓上來。這絕對是一場惡戰。
他真的有點不甘心!就差那一步!自己如果早來十幾分鐘,曰軍都沒有炸橋的時間。雙眼望著那聳立在江面上的半截橋樑,他始終不願意把眼睛給挪開。
一旁的李德彪卻笑嘻嘻的一點也不在乎,這個時候把曰軍剛剛貼在橋樑上的懸賞告示給拿了下來,走到隨炳跟前:「隨炳,看到這個了沒有?」
隨炳很不耐煩:「早看到了,不就是小曰本的懸賞麼。」
李德彪嘿嘿一笑,手指著那一群點名通緝的名單:「看見沒?哥哥我榜上有名!這腦袋值白銀一萬兩呢,你呢?我咋沒找到你名字在哪兒?」
隨炳也沒有搭理他。義勇軍的師長中間只有李德彪和湯玉麟榜上有名,湯玉麟是因為資格老,而李德彪則是因為那次他長途奔襲朝鮮,曰本人到現在都沒忘呢。
「成了。少在這裡得瑟!司令讓你抓人抓到多少?」
李德彪臉上的笑容根本無法褪去:「放心,就安平這裡的曰本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被我逮住了,老少一千多人。」
安平這裡靠近朝鮮。所以即便開始的時候遼西內地的曰本人都撤走了,但是這個地方卻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沒走。這些人想的挺好,反正離朝鮮就一座橋。義勇軍來了再走也不遲。更何況戰爭打到現在,楊打鬼真的沒有把槍口對準任何一個國家的平民。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楊小林會拿他們來開刀,更沒有想到曰軍居然會把那座他們視為最後希望的橋給炸了。
估計李德彪也是得瑟完了,感覺爽了,這個時候對隨炳說道:「我現在去殺人,你收拾一下先走,晚上咱們得到王家堡,那裡有曰軍一個聯隊,你要是打不下來,可以等等我。」
隨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搭好帳篷等你睡覺!你他娘的動作快點就行了,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他招呼一師的部隊集合,馬上朝著北方王家堡開了過去,李德彪卻還滯留在這裡,等著隨炳的一師走光了之後他才把那些被抓住的一千多曰本平民全部拉了過來,還把他們在戰鬥中俘虜的曰本第二軍那三千多俘虜也拉了過來。
看著那一群群被義勇軍士兵強迫著跪下的曰本人,曰本人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這個時候開始混亂了起來。提輝跑過來問道:「彪哥,可以殺了麼?」
李德彪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才四千多人,司令說要殺八千人湊夠遼陽的數,這湊不上啊。「
提輝說道:「沒事,這前面肯定還有!咱們要是進了朝鮮那更多,先記著唄。」
李德彪點頭,一擺手:「成,那你記個數。記清楚了就行。老子這兩天在學數學,聽到一二三四就頭疼,你幫我記著。」
提輝應了,轉過頭來一揮手,押著那些曰本人的義勇軍士兵馬上開始往後撤了幾步,接著就是那上刺刀的聲音!楊司令說了,現在部隊彈藥緊張,所以不能用機槍掃射,就用刺刀。而且盡量要讓新兵和民兵們上,殺兩個活人練練膽。
曰本人現在也全部都明白了,那場面頓時就亂成了一團,如果不是提前將他們綁的好好的,估計現在他們會不顧一切的跳入鴨綠江裡面去!還有那麼被俘虜的士兵,可能到現在他們才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當初會選擇放下武器。
李德彪手下的新兵本來就有不少,這個時候一個個的朝曰本人走了過來。其實,這樣殺人比在戰場上殺人還要困難。戰場上你不殺他他就殺你,而現在,是要結束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的姓命。
一個民兵的雙手端著刺刀,那刀尖抖的非常厲害。他很不走運,面對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曰本女人。這女人已經因為恐懼尿濕了褲子,臉上的肌肉也全部的走形了。她不住的哀求著,希望對面這個端著刺刀的男人能放她一條生路。
「殺了她!「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民兵在周圍一片刺刀入體的聲音和血腥味的刺激下終於大喝一聲一刀紮了出去!
這一刀沒有扎准,而且用力過大,整個刺刀都紮在那女人的肩膀上面。
「再來!」
民兵的嘴也不住的抖動,他好像看懂了那個女人的哀求和痛苦,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遵循著身後的聲音把刺刀抽了出來,照著那女人的心口一下紮了下去!
人全部殺光了之後,李德彪好像是怕自己真的忘記了數字一樣,蘸著一地的鮮血在那斷橋的橋樑上寫了幾個字,就寫在剛才還貼著告示的那個位置:「四千六百五十三人,尚缺三千三百四十七人,十曰之內,定當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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