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桿子一把將孔落地的賬本抓了過去,孔落地忙的來奪,二桿子卻飛快的閃開:「師爺,說清楚了你在辦事!我告訴你別想糊弄我,我知道這一次司令抽了三萬人補充隊伍,其中還有咱們遼東的民兵,那些人都哪去了?」
孔落地奪了兩下沒能奪回來,也知道自己硬搞不是二桿子的對手,怕真的把那賬本給弄壞了這二桿子也不會賠給自己,當下不再爭奪:「哪去了?你來遲了一點,就在你來的前一天已經被李德彪張作相和劉顯和給分走了。就這些人還是司令特意交代,他們才給你扣著的。」
二桿子一聽當時就怒了:「你說啥?我說這些兵怎麼都這樣呢,原來是他們三個給我挑剩下的!我現在就去找司令去!」
孔落地也沒攔他:「成,賬本給我,你願意找誰你找誰去。先跟你說好,司令可是又快兩天沒睡了,你去了金大哥要是踢你可是你自找的。」
二桿子的嘴邊動了幾下,他還真不敢去了。事情的輕重他是能分的出來的,補充士兵的事情說到底是把人已經給自己了,楊小林也說了這一段時間十一師肯定沒有戰鬥,練練也就是了。
可他總覺得心裡有些別捏,讓那三個傢伙挑剩下的再給自己?轉頭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千人,想想自己以前的隊伍那模樣,二桿子心裡很不舒服……
「那我去找李德彪行不?我自己去找他們,讓他們把人拿出來我們重新分!」
孔落地心中想到這樣的想法可能也只有二桿子能想的出來。人拿出來重新分?人家三個誰傻呀?
他真的懶得搭理二桿子:「行,你去吧。」
三師現在一樣在休整,兩個師駐地的距離並不是太遠,走了三四公里也就到了。二桿子進入三師駐地的時候心中的不平衡就更加嚴重了!他的那幫士兵幾乎就要從頭訓練,但是看看彪子這裡,遼東的老民兵只需要磨合一下就可以了,現在是一片熱火朝天了!
那陣陣整齊的訓練聲讓二桿子心頭怒氣更盛!
彪子師部門口的警衛連換人了,二桿子走過去的時候發現一張熟悉的臉孔都沒有,正打算直接進去,一個士兵忙的站起來攔住了二桿子:「長官,請問您找誰?」
二桿子看看他:「新來的?萬虎呢?」
那士兵輕聲說道:「萬連長在前天的戰鬥中犧牲了,您找誰和我說也是一樣。」
二桿子點點頭:「沒事,我就找李德彪。」
他說話的時候腳步也沒停下來,以前彪子的警衛連他都認識,也沒人攔他。但是這些士兵卻不認識二桿子,急忙上千伸手攔住:「長官,我們師長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情我給您通報一聲,您在這裡等一下可以麼?」
二桿子本來想張嘴喊人的,後來想想這樣有失自己的身份,而且也讓這個士兵為難,當下點頭:「成,那你去通報吧。」
士兵真的鬆了一口氣,他剛剛調到警衛連,從衣服上看二桿子是義勇軍的高級指揮員,但是他不認識呀,萬一師長要是怪他沒有攔人,也是他的失職。
「請問長官是哪個部隊的?」
二桿子笑了:「哈哈,我呀?你就去告訴李德彪,說他大爺找他。」
李德彪正在和三師的幾個旅長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一聽說他大爺來了,馬上那臉色就變了:「壞了!」
其他兩個旅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提輝就說道:「師長,他八成是來要兵的!」
李德彪飛快的抓起自己帽子:「還八成?他肯定是為這事來的!提輝,你出去給我擋著他,就告訴他我去劉顯和那裡了。老子惹不起他,咱們先說到這裡,事情你們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做!」
李德彪壞就壞在這個地方,自己惹不起就躲開算了唄,二桿子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他做什麼的,這傢伙還非說上一句自己去劉顯和那裡了。為啥不說去張作相那裡了?李德彪心裡清楚,張作相搞不過二桿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窗戶,等待話音一落,從窗戶口一下就跳了出去。這讓屋子裡面的一些新來的警衛員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師長的那位大爺到底是什麼角色,居然能逼的在戰場上親自和曰本人拼刺刀的李德彪跳窗逃走。
二桿子這人有時候轉不過來彎,聽偍輝說李德彪去了六師他還就真相信了,心裡還想著這下正好,去六師能一找找兩個。
到了六師找到劉顯和,說了要重新分兵的事情,劉顯和根本沒理他,讓他去找司令去。二桿子又說讓李德彪出來三個人談談,劉顯和說李德彪不在,這當真讓二桿子惱怒萬分!
當時在六師的師部裡面就要和劉顯和單練。
劉顯和哪裡會和他一樣混呢,惹不起總躲得起,讓士兵攔住二桿子,自己撒丫子來告狀來了。人是跑了,師部裡面卻被二桿子給砸了一個稀里嘩啦的。
楊司令他們到了六師師部的時候,二桿子正坐在那椅子上叫囂著劉顯和要不出來的話他就不走了。一看楊小林和金大刀他們過來了,這小子才從椅子上一下站了起來:「司令!」
楊小林臉上一片鐵青,也沒有說話,轉頭看看那一堆被二桿子給扔在地上的件,蹲下來撿起來。
二桿子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楊司令親手收拾了他覺得自己還站在這裡有點過分,但是讓他收拾被自己扔掉的東西,他又覺得也不合適。正在惶恐的時候金大刀一腳已經踢到了他的身上。
二桿子沒敢躲,雖然看出來這一腳金大刀用盡的全力,他也站在那裡一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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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硬挨了下來,整個人被踢翻在地上。
金大刀走過來又是一腳:「長本事了呀!」
二桿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已經出血了,可那模樣依然是那般的倔強:「大哥!這事我沒錯,是他們三個欺負我!」
金大刀還要再打,楊小林站起來拉住的金大刀,然後問道:「他們三個怎麼欺負你了?」
二桿子扛起頭說道:「你們說新兵的補充各部隊都要照顧,可是他們三個人把那些遼東和遼西的老民兵都挑走了,就給我剩下一些關內才過來的書生!這不擺明欺負人麼!」
楊小林笑了一下:「書生?書生不行麼?他們以前是唸書的,但是現在他們來到這個地方就是想和我們一起打仗!他們從關內到東北來,是來和我們做兄弟的!不是來讓你嫌棄他們的!」
二桿子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聲音小了一點:「那些傢伙有的人槍都沒開過!怎麼打仗啊?」
楊小林也懶的再和他說什麼,點點頭:「不想帶他們是麼?好吧,我成全你。趙!」
早就站在一邊的趙一聽楊小林喊他,忙的應道:「到!」
「就外面那些書生,你帶他們到長白山裡面去訓練,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十一師的師長。」
趙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怎麼接口。說實話他對二桿子的印象很不錯,除了這一次突圍二桿子的義氣和他有點衝突之外,兩個人合作也是相當的愉快。
「聽到沒有?」
趙這才應到:「是!」
楊小林的手指向二桿子:「看不起書生!二桿子你給我想想,你小子除了敢玩命你還會什麼?就那一群書生,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你強!」
說完,楊小林一甩手就走了。金大刀在後面狠狠的瞪了二桿子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
錦州。
鎮三山和二桿子的觀念明顯就是一樣的。**人要來的消息曹錕已經收到了,三爺一方面趕緊請示袁世凱自己該怎麼做,另一方面也做著軍事上面的準備。
**子一下撲過來將近二十萬人,三爺也不認為北洋軍和**人戰鬥能討到什麼便宜,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人家來打你了,你想不想戰鬥都要把刀擦亮了才行。
北洋軍在拚命的修築工事,氣氛相當的緊張。鎮三山看著熱情洋溢的曾曉亮,臉上笑了一下:「秀才,怕麼?」
曾曉亮對這個土匪出身的北洋軍標統當真是全無好感,如果不是鎮三山說他離開這裡就是逃兵,隨時可以槍斃,還會牽連家人,他早就走了。
背著北洋軍發給他的那一桿步槍,曾曉亮也沒有搭理鎮三山。這個態度鎮三山已經習慣了,整個人往地上一蹲:「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我真的是不想讓你上戰場罷了。本來以為把你留在錦州就沒事了,誰知道**人還是要打過來了,也不知道這一次咱們是不是真的要和**子干仗。」
曾曉亮看了他一眼:「怎麼?怕了?你平時不是牛的很麼?百步之外的飛鳥都能打下來。」
曾曉亮本來以為鎮三山會向以前一樣罵他,因為這個土匪最忌諱別人說他膽小。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鎮山三卻點點頭:「是啊,真的有點怕。」
如此的坦誠,當真讓曾曉亮有些錯愕,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的好。鎮三山的眼睛盯著前方,嘴裡卻輕聲的說道:「秀才,你現在要走就走吧。以前的事情都是我騙你的,我根本沒往將軍那裡報你的名字,你壓根算不上北洋軍。」
曾曉亮停下了手裡的事情,走到鎮三山的跟前:「我告訴你,我槍法雖然比不上你,打架也打不過你,但是我絕對不會當逃兵的!我這一次就是來和洋人拚命的!」
他說的大義凌然,鎮三山的表情卻不屑一顧,斜眼看看他:「不走就算了,我知道你道理多,我說不過你。但是有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真打起來了,躲在老子身後。」
曾曉亮正想再反駁他幾句的時候,鎮三山卻站起來往後面走去:「知道麼秀才,老子這輩子真羨慕你們這些念過書的。像我們這種人,死了就是地上一堆爛肉,活著也是爛肉。你不一樣,你肚子有貨。」
曾曉亮到嘴邊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說不出來了,鎮三山拍怕他的肩膀,輕聲一歎,轉頭向旁邊走去:「成了,老子去找找吳佩孚,看能不能把咱們隊伍往後面調一點。我告訴你,我是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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