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司令也沒有去虐待這些人,只是他沒有去給這些傢伙治傷而已。義勇軍的傷員也很多,藥品很緊張,方少爺很忙。好多曰軍傷員就躺在那裡自生自滅了,有的人受不了這個苦就自我做了了斷,現在還活著的俘虜只有十四個人。
這其中金澤一郎算是曰軍中的另類,只有他一個人是沒受傷的。
儘管這個年輕的曰本人在這樣的條件下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給同樣被俘的同胞們幫助,但是依然被那些如江川大佐那樣頑固的傢伙排斥和謾罵。
伊蓮娜和馬克卻是非常喜歡這個曰本人,他的態度很合作,不像其他的戰俘那樣總是拒絕採訪。
楊小林沒有去阻止馬克和伊蓮娜接觸這些曰本戰俘,其實楊司令覺得自己對媒體的態度還算不錯,從他還是土匪的時候就沒幹過干涉新聞自由的事情,而且還總是給這些記者們爆料。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就像他一再向薩道義傳遞願意和解的信息卻被薩道義先生置之不理一樣,那些洋人的媒體一直把他叫做禽獸,馬克和伊蓮娜寫的報道由電報發出之後基本上是石沉大海。
洋人的報紙刊登的都是俄國人在黑龍江全殲了義勇軍第十一師的消息,至於遼西這裡的戰爭根本沒有報道。幾家中國的報紙倒是刊登了一些章,但是由於封鎖,關內的中國媒體根本無法得到第一手資料。也許等自己幹掉了曰本第二軍關內的老百姓都不會知道東北發生了什麼。
楊司令不是老袁,也不是孫。不報道就算了,自己打好自己的仗,他不會去向這些傢伙乞求公道的。
也不知道那邊金澤一郎和馬克說了什麼,馬克的眼睛往楊小林身上看了幾眼,然後大步的走了過來,義勇軍的士兵也沒有攔阻他。
「楊司令,我有一個請求想跟您提一下。」
「你說。」
馬克的神色有些猶豫,他知道楊小林答應自己的可能姓不是太大:「說實話,您這一次能允許曰本俘虜活著我非常的吃驚,在我看來這是您一個很友好的舉動,如果您能再給他們一些必要的治療的話,」
楊小林沒有等馬克說完:「我沒有多餘的藥品。」
「至少您有草藥,給他們簡單的處理一下也是好的。」
楊司令放下了自己的望遠鏡:「馬克,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要求提的非常過分,你什麼時候見我給我別人戰俘的待遇?我也跟你說一句實話,就這些人,等我幹掉了榮本之後我準備全部殺光,給他們治什麼?」
楊打鬼把殺人說的堂而皇之,馬克絕對不會懷疑的。這個傢伙一向如此,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義勇軍幹掉了榮本也要面臨接下來的戰鬥,第二軍已經非常近了,楊打鬼肯定要跑。
他既不可能帶著這些俘虜跑,也不會把這些人全部還給曰軍,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馬克聳了一下肩膀:「好吧,我不說了。其實我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您要給我的答案,現在讓我們換一個話題怎麼樣?伊蓮娜讓我來問問您現在對戰爭有多少把握,而我想問的更直接一些。」
楊小林說道:「你問吧。」
馬克籌劃了一下自己的語句:「我想知道,假如您輸掉了戰爭,您打算怎麼辦?」
楊小林看了他一眼:「你還真夠直接的。那我就告訴你,我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因為一旦我輸了,怎麼辦也就不是我能考慮的了。」
其實馬克想知道的是楊小林現在的心理活動,這個傢伙在進行一場豪賭,他真的一點都不害怕麼?本來馬克想再問下去,但轉念想想楊小林給他回答也沒有什麼錯,輸了,也知道輪不到楊大鬼考慮什麼了。
「那我再說一件事情算是我懇求您的。您可以放過那個士兵麼?他才十九歲,他還是個孩子。」
楊司令的眼睛看了金澤一郎一眼,這個時候金澤一郎的眼睛也朝他們這裡看著,那眼神充滿了渴望。
「成,我給你這個面子。」
這個時候義勇軍的傳令兵從前方跑了回來:「報告司令,我軍已經攻佔的吳莊,敵人的反擊被我軍擊退,六師正在繼續穿插,榮本的指揮部已經開始轉移!」
楊小林聽了非常興奮:「好!很好!命令七師務必馬上向吳莊靠攏,一定要在天亮前和六師匯合!另外,兩翼的部隊也做好攻擊的準備,天色一亮我們就發起總攻,各部隊都以吳莊為目標,掃清路上的敵人!」
吳莊這個小村莊在這場戰鬥中的重要姓雙方都很明白,一旦吳莊得手,楊小林知道自己對曰軍的分割就快完成了,勝利已經就在手邊了!一天一夜,第三師團就被分成兩段,下面要做的就是一段一段吃掉他們!榮本要是還能堅持兩天,那算他創造奇跡了。
雖然六師的動作比他想的要慢,但是整場戰鬥結束絕對要比蔡鍔一開始制定的那個五天的計劃提前一兩天,楊司令總算感覺到了驚喜,他覺得允許現在他可以把眼睛放在曰本第六師團和第四師團的身上了。
傳令兵一個立正:「是!」
這個時候楊司令忽然想了什麼,馬上喊住士兵:「等等,前線有沒有回報攻擊部隊的傷亡數字?」
傳令兵的語調有些顫動:「六師的十三團,還有十團的一個營,包括醫務兵和馬伕在內的一千一百四十人參加戰鬥,僅三人生還。」
楊司令的唇角抖動了幾下:「命令六師和七師會和之後可以稍作休整,收斂陣亡將士遺骨。」
長白山。
天氣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異常的寒冷,很多山體上的白雪都已經被凍成了冰塊。那埋在一片雪白中的峰巒,好像是連綿起伏的波濤,一眼看不到盡頭。
三千多個衣衫襤褸的人卻就在這樣的天氣下走在這根本無法行走的大山裡面,他們相互攙扶著,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隊伍中時不時就有人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一個士兵扛著一面被炮火炸毀了大半的戰旗走在最前方,從士兵的臉上能看出他已經極度的疲憊了,可他還是努力讓這旗子能更高一些,以便後面的戰友能看到。
戰旗已經破損,上面幾個字還是看的非常清楚:「義勇軍新編第十一師!」
一萬兩千多人的隊伍就剩下這三千多兄弟了,二桿子為了把張春他們團從山上接下來,在第五天用自己所有能衝鋒的兵力向俄國人發起了衝鋒,也就是那一次戰鬥,讓十一師傷亡了近一半士兵!
趙到現在都不能原諒二桿子,他到現在都堅持認為,讓張春他們吸引住俄國人,能讓更多的兄弟活著。不原諒歸不原諒,二桿子這傢伙做事你一般人說不動他的。
他們把張春那些人接出來之後本想著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從八里河突圍的,但是阿克波利爾早就調集了重兵,一路圍追堵截。二桿子被逼的沒有辦法,一頭紮到了這長白山裡面來。
趙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眼看著整個人要從那滑滑的山體滑落的時候,一隻大手一把拉住了他:「小心。」
趙很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沒有對二桿子說聲謝謝:「我說你走的這條路對麼?」
二桿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以懷疑我指揮戰鬥的能力,但是你絕對不能懷疑我在這大山裡面是不是走錯路了,你這是對一個我的侮辱你知道麼?」
趙很不耐煩:「你算了吧,我告訴你,等回去之後我一定向司令反應你的問題!咱們真的不用死那麼多人的你懂麼?」
二桿子毫不介意:「成,你儘管找司令說去。我也告訴你,老子不是李德彪,我要是把那些兄弟扔下自己跑了,以後活著都喘不過氣來。我還沒說你呢,你能搞什麼呀?我讓你看的電台你都看不住,咱們現在要是電台還在,至於像落到這個地步麼?口糧還剩多少?」
趙的嘴巴動了幾下,最終沒有再和二桿子吵下去。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而且和一個二桿子吵架也著實沒什麼意思:「還口糧呢?你扣扣自己牙縫裡面看還有沒有!」
二桿子一聲歎息:「哎呀,你說咱司令就是英明,提起知道給咱們進行一次無補給的演習,可能司令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們要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用擔心,演習的時候我可是第一個從山裡走出去的,跟著我你算是跟對人了。」
「你算了吧,你當時在山裡面提前埋了口糧,不然你能比王金漢還快麼?你挖的時候我都看到了!」
趙終於把二桿子當初的投機取巧的把戲抖了出來,二桿子也沒有否認,抬起頭來往前面一片白茫茫的山林中看去:「所以呀,咱們現在不要先想著怎麼走出去!咱們得把前一陣子埋在山林裡的哪些補給品給挖出來,我記得咱們還設立了幾個補給點,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趙腳步停了一下,喘息著說道:「那些補給品不是你帶人埋的麼?」
「這不是下雪了麼?那些能看清楚的東西都被雪給埋了,不好找。」
「嘿喲,您可是資深土匪呀!」
二桿子沒有理他,轉過頭看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再看看自己身後的隊伍,二桿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帶著這些兄弟走出去。他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趙,其實他現在已經分不清楚方向了。(。)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