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林對歷史的判斷可以說是完全正確的,雖然這一次革命和辛亥革命的形勢有些不同,不過那些洋大人們一樣不會甘於**。英國人有英國人的打算,曰本人有曰本人的想法,**人也有**人的計劃。
特別是**人,這頭北極熊從來沒有把他們貪婪的目光從中國的土地上拿開,他們總是想從中國得到更多的東西。在東北他們沒有動作是被楊打鬼給搞怕了,但是現在這個局勢好像可以做點什麼。
中國的三方力量相互牽制,都沒有過多的精力來過問他們。而英國人顯然幹掉楊打鬼的決心已定,曰本人迫切的想充當急先鋒的角色。
小曰本為了應付目前中國的形式,還特意的更換了他們的駐華大使,新一任的大使阿不守太郎是個中國通,也是曰本狂熱的軍國主義份子,和曰本陸軍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讓這個人來中國,曰本人的意圖非常明顯了,他們想趁著中國的這次**撈取一塊很大的蛋糕!**方面不願意看到小曰本在中國的利益擴大,**高層一致的認為他們必須有所行動。
蘭尼科上校的房間裡面現在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上校已經被差遣出去辦事了。多姆力克莎娃小姐給這位商人打扮的**人倒了一杯茶水:「索爾多夫先生,遼平這個地方的條件有些簡陋,沒有上好的咖啡可以招待您,還請您原諒。」
索爾多夫是**沙皇派來的,這一次他的身上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從外表看來,這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但是多姆力克莎娃知道,這位先生在**的名聲不是太好,心狠手辣是出名的。也正是因為他的心狠手辣,才能得到沙皇的賞識。
說實話和這樣一個人共同做事有些讓人擔心,也許一點點小小的不如意就會激怒他。多姆力克莎娃知道,索爾多夫如果想為難自己和蘭尼科,那簡直太容易了。
所以她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顯得謙卑和恭敬。
索爾多夫好像也非常的和藹:「不要忙了孩子,坐下來我們談談好麼?我們來談談你的工作。」
多姆力克莎娃乖乖坐了下來:「先生,我在這裡工作就是負責協助我的丈夫,您知道這個辦事處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可以向您保證他非常的努力,為了沙皇陛下和**的利益他經常通宵不眠。而且,我們這裡的情況很特殊,相信您也知道,那個土匪對外國人並不太友好。」
索爾多夫的身體往後一靠,臉上還在微笑著,但是他的眼睛卻讓多姆力克莎娃有些不敢正視。
「我不是說你的丈夫,而是說你,多姆力克莎娃小姐是麼?」
多姆力克莎娃愣了一下,接著馬上坐正自己的身體:「是的,先生。」
索爾多夫這時候才打開自己的隨身包,拿出了一沓件:「你在十七歲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中國,為的是領取你父親的骨灰。後來在中國東北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上面全部都有記載,是關於你的。」
多姆力克莎娃的臉色變了,那是她的傷口,這些年正在慢慢的癒合,噩夢正在遠去,可是現在顯然要被人揭開了。
索爾多夫顯然看出了她的緊張和惶恐,聲音非常柔和的寬慰道:「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會永遠的成為機密,說實話我們對你以前也並不感興趣。遠東司令官介紹你去了**駐燕京大使館,這幾年你的工作確實相當的稱職。」
多姆力克莎娃有些侷促,她的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握著:「這是我該做的,先生。」
索爾多夫把件重新的裝了起來:「其實我這一次來並不是找蘭尼科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剛才交代蘭尼科辦的一些事情只是為了讓他離開,有些談話涉及到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有些事情,我想還是不要告訴蘭尼科先生比較妥當。」
他已經能聽到對面那個年輕的女人喘息的聲音,她肯定已經猜到了什麼。
「在那個礦山上你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我想問問,您還記得那個**您的土匪麼?」
多姆力克莎娃感覺自己好像要崩潰了,對方撕開她的傷口,這樣的野蠻,這樣的直接,直接的觸痛了她的內心深處。
她還試圖去抵抗:「不,不!我不記得了。」
「哦!孩子不要說謊!燕京東交民巷事件中幾乎所有的白人女姓,特別是年輕的都遭到了那些黑人的非禮,你之所以能從那些黑人的手裡逃出來,是他幫了你!我相信你不會忘記他的!」
多姆力克莎娃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老頭,嘴裡發出濃重的喘息,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別人都說這老頭殘忍了。他用野蠻的方式撕開了自己傷口,還不讓自己去掩蓋。
索爾多夫毫不在意她憤怒的神情,拿出一張二桿子的照片來:「好吧,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看看這張照片吧。他現在是義勇軍的師長,主要的防區就在我們**軍隊的面前。」
多姆力克莎娃沒有去拿照片,她雙手緊緊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眼睛死死的盯著照片,彷彿看著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一樣,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顫抖。
照片上面二桿子穿著軍裝的樣子已經和以前的形象截然不同,不過這對她來說沒有絲毫的區別。
「孩子,我們的國家現在需要在中國做點事情,每一個**公民都應該為祖國服務,為沙皇效力。不是麼?」
索爾多夫慢慢的起來,多姆力克莎娃的恐懼已經無法掩飾了,她的聲音顫抖:「先生,我已經很努力的工作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為沙皇做些什麼。」
索爾多夫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按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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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你能的孩子!不要緊張,聽我說好麼?我需要他們的雷區佈防圖,還有地道分佈圖,已經他們的兵力和火力的配置,最好還能搞到人員編制的名冊。」
美麗的**女人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已經猜到了這個人要她做什麼,但是她還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先生,我無能為力!我求你不要強人所難可以麼?」
「不,這對你來說一點都不困難。照片上這個叫二桿子的傢伙還沒有結婚,我想他對你還是有一些眷戀的。你主動接近他,相信我要的東西你從他那裡都能得到!孩子,只要你能做成這件事情,在戰場上將有許多**小伙子可以活著回家,你是挽救他們生命的人。」
多姆力克莎娃終於哭了出來:「不!我不想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情!」
索爾多夫臉色一下就變了:「多姆力克莎娃,你給我聽好了。我告訴兩件事情。第一這是沙皇命令!你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否則的話許多**軍人會被那些土匪的地雷炸死。那個時候你將會被送上法庭接受審判!」
雖然說多姆力克莎娃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了,可以在這頭老狐狸面前她所有的抵抗還是被一一擊碎。
索爾多夫看到她哭泣的臉龐和無助眼神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無法擺脫自己的安排。剩下的就是給這個女人一點甜頭,也讓她卸下心裡的那一點負擔,盡力把事情做的更好。
「第二件事情是,我們在歐洲的局勢很緊張,所以沙皇決定設立一個專門處置歐洲事務的部門,岳雷薩爾先生是這個部門最熱門的人選!這和你沒關係是麼?」
他微微的笑了一下:「不要這樣想,當岳雷塞爾先生離開中國之後,新一任的中國大使人選還沒有確定。不過你知道我是有些權利的,我可以建議沙皇讓蘭尼科上校出任大使,只要你能做好這件事情我就可以告訴沙皇,蘭尼科上校是有能力的人。孩子,你不是再背叛你的丈夫,你是在幫助他!想想吧,一個還沒到四十歲的大使,多風光啊!還有,你會讓許多年輕人有機會回到他們母親的身邊,**人民會感謝你的。」
威逼,利誘,道德的帽子,國家的責任,這些全部都壓到多姆力克莎娃的身上,她終於明白了,這隻老狐狸的眼睛盯上自己,自己就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好吧,我答應你。」
幾乎就是在一種很無助的心態下她做出了這個承諾,而她的聲音已經輕到了甚至她自己都聽不到的地步。不過沒關係,索爾多夫先生聽到就行了。
「太好了孩子,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放心,具體的計劃我已經安排好了,絕對不會讓你出現在這個土匪身邊顯得倉促和突然的,我會給你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接近他。還有,蘭尼科我會一直幫你看著,不會讓他破壞你的行動,也不會讓行動影響你們的感情。」
沈丹在為楊小林收拾去燕京的衣服,而楊小林和尼雷爾兩個人對坐在火炕上面,用大碗喝著燒刀子,吃著放在面前的花生米。
尼雷爾可以說是楊小林和沈丹之間感情的見證人,從燕京開始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一直到上海沈丹是怎麼跟楊小林來東北的,尼雷爾瞭解全部的過程。所以在這間屋子裡面他顯得非常隨意,一些秘密的話題談論起來也不避諱沈丹的存在。
「楊,我想知道如果**人和曰本人真的都出盡全力來打你,你有多少把握?」
楊小林抬頭衝他笑了一下:「五成。」
尼雷爾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他知道楊司令的五成把握是什麼意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看你一成機會可能都沒有!擺出兵力決戰你絕對不是對手,消耗戰你一樣打不起。我說句實話,也許德國人的建議不錯,你該去考慮一下。」
楊小林歎息了一聲:「我是走不了了。老尼,如果你想離開這裡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去德國,保證你不用當買辦也可以過幸福的生活。」
尼雷爾看了他一下,咧嘴一笑:「我不會走的。從轱轆山看你走到現在,好多次你好像都要倒下了,但你還是生龍活虎。曰本人和**人幹不掉你,我很想看看英國人有沒有這個本事。楊,我想知道你到底能走多遠!放心,這一路我都陪著你。」
楊小林忙的放下了碗,沖尼雷爾拱手抱拳:「多謝了老尼!說實話我這些兄弟中間我最感激的就是你了。你說你一個外國人,無怨無悔的來我這裡當土匪,這是什麼精神?國際主義的土匪精神!」
他的表情十分的誇張,尼雷爾看了笑罵一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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