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洪這樣說多少有些啊q的精神味道在裡面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在這裡欺負我算什麼本事?這也算是對曹錕和瑞澄那種態度的不滿而發洩出來的情緒吧。
不過黎元洪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改變一些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雖然受一點氣,可是最少他還能活著。活著,就是一種奢侈的幸福。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很快就平定的下來,讓曹錕和瑞澄去吵吧,只要他黎元洪能脫身出來就行了。
那些大人物的遊戲他不想參與,世道馬上就要亂了,自己找到楊打鬼,然後保住這條小命比什麼都重要。等到曹錕和瑞澄分出了勝負,自己雖然比不上贏的哪一個,但是比起來輸掉的那個就肯定要幸福的多了,做人,有的時候不能對自己要求太高,命只有一條,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壓上賭桌。
聽說楊小林已經醒過來了,不知道他見到自己派去的人了沒有?假如見到的話,應該快給自己回信了吧?相比於現在的局勢,黎元洪更關心的是楊小林那邊對他的態度。
黎元洪忽略了一個根本的問題,那就是楊小林現在身邊保衛工作已經相當的森嚴了,特別是他住院的期間,醫院裡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全部都是警衛。那幾排病房都是空著的,除了邰萬谷之外,沒有人知道楊小林今天住在哪個病房裡面。
當然,一般人想見他是十分困難的。黎元洪的使者又不能告訴別人他是替黎元洪傳信的。只能按照規矩一步一步的求見,可是楊打鬼實在太忙了,很是事情要處理,楊度並沒有把這一個內地商人的求見放在心上,所以,直到楊小林修養好了之後從醫院裡面出來,黎元洪的使者還是沒有見上。
和日本人的談判也已經結束了。雙方都是停戰的意向,這個時候細節方面的分歧就很好談了。經過十幾天的磋商,日本人放棄了遼西的一些地盤。本來他們的防線是抵在遼陽附近的。現在往後撤了兩百多公里。
同時,楊小林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旅順港口,義勇軍也從朝鮮全面撤軍。大島久直的部隊撤入了朝鮮,負責朝鮮的防務。而直上松原這一次只是被從中將降職為少將,日本軍部並沒有把他關起來。
畢竟當初讓他出兵是日本軍部下的命令,至於作戰不利的罪名更是說不過去了,打輸的日本軍隊不止直上松原一個。
他還是日軍在遼西的司令官,但是現在的這個司令官,身邊已經沒有正規日軍部隊了,只有他組織起來了幾百個日本浪人,和一幫所謂的大東亞軍。
直上松原對此已經相當的滿足了,能不用去坐牢。能繼續留下遼西,就意味著他還有下一次的機會。這一次達成協議之後,楊小林和直上松原甚至連條約都沒有簽署,他們的心裡都非常清楚,就算是簽了那一張紙。也遲早是被雙方中的一方,或者被雙方同時撕毀。
不過在面子上面直上松原還是做的像正式的談判儀式那樣,雙方談妥之後他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好了,小林君,希望這一次的協議我們雙方都能遵守,成我們日後和平共處的基礎。」
楊小林現在已經行動如常了。不用再做著輪椅出來了。他也站了起來:「松原君,日後你在遼西一定要和多多聯絡,咱們兄弟之間只要把話說明白了,什麼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直上松原嗯了一聲,大日本帝國給他的命令就是在一年之內要守住現在日本人在遼西的各種利益,不能再丟失了,不能讓日俄戰爭中幾十萬士兵的鮮血白白流淌。
同時,要把遼西打造成一個堅固的橋頭堡,讓日本部隊未來可以順利的登陸,不用和楊打鬼進行一場殘酷的搶灘作戰,也不用翻越那茫茫一片的長白山。
想做好這些事情,就必須在短時間內和楊小林虛與委蛇,這也是日本人留下直上松原的原因之一,畢竟,他對遼東這幫人的熟悉是整個大日本帝國無人可比的。
直上松原說道:「一定!小林君放心,我對咱們之間的友情也是相當看重的。現在我的司令部在大連,下個月的五號是我的老丈人的壽辰,我想厚顏請小林君去喝一杯喜酒。我結婚的時候沒有來得及通知小林君,這一次,算我賠罪吧。也請小林去大連看看,以後我們共同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在很多領域裡面,我認為合作比對抗更適合我們。」
楊小林哈哈一笑:「松原君說的太對了,好吧,馬上我要去旅順看看你們給我的港口,下個月的五號,我一定準時登門拜訪!」
直上松原哌地一個立正:「如此,我就在大連恭候小林君大駕光臨。」
兩個說話的時候表情都非常的友好,直到直上松原離開,楊小林的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如果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別人一定會以為楊小林和直上松原感情非常好的朋友,這一次直上松原邀請他去大連做客呢。
張作霖一直就跟在楊小林的身後,這一次楊小林把他確定為第一副司令之後,張作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去不掉最前面的那個副字,不過張老五的心裡很明白,對於楊小林來說,自己還是不要想著把那個字去掉的好。就像這一次一樣,假如他張作霖真的有什麼動作的話,估計楊小林醒過來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他。
現在好像也不用那樣做了,在他看來楊小林發展的越好對他來說就越有利,如果楊小林打下來天下的話,不說頭號大將軍了。最起碼楊打鬼去打江山的時候幫他看家的一定就是自己。
到時候弄個一等王爺當當,也是很快樂的事情。
「司令,您真的去大連麼?那樣是不是有些危險了?」
楊小林這個時候說道:「我沒打算去!到時候我就說有事情,你幫我去一趟吧,正好把月笙他們送回上海,就從大連走,大張旗鼓的走。」
張作霖一聽馬上明白了楊小林的意思。楊小林這是再示威,他通過這個方式想向孫文和袁世凱傳達一個信號,那就是義勇軍快準備好了。留給孫文和袁世凱的時間,不多了。
「好!」
張作霖很乾脆答應了下來。
杜月笙要回上海了,其實上海那邊早就在催他回去了。他這一次本來想著把羅伯特這個大客戶給送來,然後在楊小林這裡認認門就可以了,沒有想到朋友楊打鬼遇到刺殺,一呆就是一個多月。
黃金榮和沈杏山催的非常厲害,人家那邊很多人等著提貨,但是杜月笙非要等到楊曉痊癒出院才肯離開。
至於王亞樵,非但沒有走,還招募了許多他認為合適的人,已經從以前他認識的那些同行中間選了幾個人,組成了屬於國安局的一個下屬的機構。
這個機構的名字保密。外界根本不知道,人員也保密,尼雷爾搞不清楚他們有多少人。楊小林一次性的給了王亞樵一萬兩白銀的活動經費,這在這個年代可以說的上是一筆巨款了!剩下的事情楊小林也不過問,只是把黃寶弄來的一張名單放在了王亞樵的手裡。
奉天城一家很普通的商舖裡面。王亞樵看著自己面對的五六個人,把楊小林給他的銀票放在桌子上面:「諸位都是拿錢辦事的,現在你們給我面子來到這裡給司令辦事,規矩也不能壞了。這裡有一萬兩白銀,算是定金,如果成功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更多的錢。」
為首的一個刀疤臉看著那張銀票,眼神中露出貪婪的神色,但是卻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手,沒有上去拿:「老弟,一萬兩的定金,點子應該很扎手吧?」
他旁邊坐著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看上去很妖嬈的女子。這女子桃花臉,水蛇腰,屬於看一眼就能勾起男人心中那最原始的**的女人。
女人這個時候笑了一下:「能讓楊司令想殺的人,當然不會太好下手。黑虎,你要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等我們把事情談好了,你可就沒有退路了。」
刀疤臉聽的大怒:「三娘子!我黑虎從幹這一行,就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我不像你,殺一個人就要陪人家睡一覺,將來哪個男人要是娶了你,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哈哈哈,你自己睡過多少男人了?數的清楚麼?」
三娘子毫不為意:「有多少了我還真的不記得,不過黑虎你放心,這輩子老娘不會跟你上床的,就算有人請我殺你,也用不著那樣。咱們憑本事,我一隻手就捏死你!」
黑虎暴跳起來,正想一腳踢開桌子和三娘子操練一下的時候,王亞樵沉聲說道:「好了!我再跟你們說一遍,來到我這裡幹活,殺人成功之後有人會替你們善後,失敗了也有你們藏身的地方!將來不想做了,在遼東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讓你們好好生活,但是做事的時候你們要聽話!」
王亞樵雖然年輕,可在這一行他的名聲卻是很響亮的。而且現在他扛著楊司令的大旗,這幫人都不敢不給面子。
黑虎和三娘子都沉寂了下來,王亞樵這才說道:「這次的行動就我們幾個負責,一定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幹好,這是楊司令給我的第一個活,不允許有任何失敗!」
三娘子對王亞樵說話到沒有像黑虎那樣:「王老弟,你說怎麼做吧。」
王亞樵從懷裡面掏出一沓紙,一人給他們一張:「我們第一個要殺的人,是日本黑龍會在中國情報機構的負責人,他叫川島浪速,現在在北京,正在幫助滿清謀劃刺殺袁世凱。這傢伙平日行動非常簡單,出門行車,從不在陌生的地方逗留。」
王亞樵說道這裡看看三娘子:「可是,他有致命的弱點,就是喜歡女色!」
三娘子馬上明白了王亞樵的意思,從桌子上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支香煙,點燃之後很輕鬆的說道:「沒關係,老娘出馬。」
王亞樵點頭:「好,我會給你弄一個日本的身份,這樣,你更容易接近他。記住,這個傢伙本身就是一個高手,千萬不要嘗試自己動手,創造合適的時機,我們配合行動。」
三娘子點頭:「知道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