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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戰爭的進行,日俄雙方戰爭之前的準備工作做的好壞馬上就看出來了,小日本的進攻非常犀利,兩次偷襲得手之後俄國的太平洋艦隊遭受到了重創,出去和小日本打也打不過人家了,殘餘的軍艦龜縮在旅順和大連這兩個港口裡面不敢動彈,制海權已經完全落在了日本人的手裡。
俄國人到這個地步才意識到對手的厲害,不過他們相信還是有機會的。因為旅順的防守力量非常的強大,按照庫洛帕特金司令官那種一個俄國士兵可以抵擋三個日本士兵的算法,日本人想要攻佔旅順,至少要派二十萬大軍來。
他們相信自己一定能堅守的住,只要旅順港還在俄國人的手裡,小日本就只能在大海裡面飄著。更何況,俄國沙皇已經組成了太平洋第二艦隊,由俄國海軍中將羅日傑斯特溫斯基海軍中將統一指揮,正在趕赴戰場,只要這一批援軍一來,局勢馬上就會改觀的。
當然,俄國人也不是坐在那裡等著援軍前來支援,他們一方面加固工事,準備物資,另一方面則清剿周圍的敵對勢力。
滿清退出東北之後,遼東和遼西平原這一片就算是俄國人的天下了,只有中三股勢力還不聽他們的號令,這三股勢力當中楊打鬼要安撫,讓他不要鬧事。張作霖要拉攏,如果他願意投降俄國人十分歡迎。但是馮德麟是一定要剿滅的!
因為馮德麟是東北這一片抗俄的瓢把子。在俄國人的眼裡,馮德麟比楊打鬼還要可惡。現在他的部隊已經改組成了東亞敢死軍,歸屬日本人領導。直上松原的一個旅團也就駐紮在高家屯子。臥榻之前豈容他人安睡?更何況還是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庫洛帕特金司令官調集了重兵對這股軍事力量進行圍剿,直上松原和馮德麟都沒有多少擔心,因為俄國人打過高家屯子一次,那一次屯子裡面只有幾千土匪,一千多日本人,俄國人都打不下來。
現在他們的裝備一新,人員和物資都非常的充足。還有一個正規的大日本皇軍的旅團在這裡。加上高家屯子的地勢也非常險要,就像一座天然的要塞,俄國人的重炮無法發揮火力,所以儘管俄國部隊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直上松原相信自己一定能堅守到大日本皇軍殺入遼西。
不光他相信,那些外國記者們都認為俄國人這一次攻擊必然鎩羽而歸。不是他們看不起俄**隊,是俄**隊這一陣子的表現實在不好,剿滅不了楊打鬼也就算了,連滿清都打不過了。還能打的下來一個正規的日本旅團堅守的要塞麼?
可是戰爭之所以能吸引別人的目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她有許多出人意料的地方。
指揮這一場戰鬥是阿克伯利爾將軍,阿克伯利爾將軍集中了七萬重兵在高家屯子的正面,和日本人還有馮德麟的東亞敢死軍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爭奪。
戰鬥打的非常血腥。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戰鬥中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楊小林弄的沒良心炮作為主要的火力對敵方進行轟擊。三天三夜的戰鬥打下來俄國人傷亡一萬多人,日本人和馮德麟也損失了七八千人馬。
其中大多數是馮德麟的東亞敢死軍,因為直上松原在佈置防禦陣地的時候把他們佈置在了最危險的地方。而且每次不管哪裡需要增援,東亞敢死軍都是首先被考慮的。
照這樣打下去,俄國人想打下高家屯子需要付出最少五萬人傷亡,耗費一個月的時間。這足以影響到俄國人對日本軍隊的防禦,足以對正面戰場起到牽制的作用,直上松原非常的滿意。
但是戰鬥打到第四天的時候。情況忽然發生了變化,一支精幹的俄國小隊在前線打的正激烈的時候渡過遼河從後方撲向高家屯子。直上松原放在後面的一個日軍大隊被俄國人全殲,高家屯子準備的所有作戰物資都落到了俄國人的手中。
戰局一時急轉直下,前線作戰的部隊連子彈都無法保證了,直上松原只能選擇突圍。突圍戰打的更是慘烈,正面是衝不出去的,哪裡六七俄國大軍嚴陣以待。
直上松原只能選擇冒險渡河。
阿克伯利爾將軍早已經做好了準備,直上松原過河的時候受到俄國人重炮的不停轟擊,河對岸那二十幾ting重機槍幾乎一刻不停的在響著,戰鬥打了整整八個小時,遼河的水面上漂浮的都是屍首,那河水已經變成了猩紅的顏色,三萬多人死於俄國人火力之下,直上松原和馮德麟帶著不足一萬兩千人突出重圍。
好不容易甩開了俄國追剿部隊之後,部隊的士氣已經是相當的低落。不光是東亞敢死軍的鬥志被俄國人的炮火給轟掉了,就是那些大日本皇軍,一個個也是垂頭喪氣。
整整一個旅團的建制,現在只剩下不到一個聯隊了。前線不斷傳來日本勝利的消息,而他們這裡卻迎來了敗仗,連個落腳的地點都沒有了,真的非常打擊直上松原的信心。
直上松原抱著自己的指揮刀坐在一堆篝火旁邊,眼睛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苗,手指頭毫無規律的在刀兵上面搓動著,按照心理學來說,他這個動作表現的是他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麻生奈夫從旁邊走了過來:「旅團長,軍部電報。」
小日本對於直上松原這支部隊是相當的重視的,現在日本人物資也非常緊張,為了這一次戰爭他們專門為部隊配備了無線電報機,可是這東西也是才出來的,價錢非常的昂貴,只有師團部才能裝備。旅團部裝備無線電報的,據說只有他們一個。
直上松原把電報拿過來看了一下,俄國人現在在開慶功酒會。日本軍部不需要打探也知道這裡吃了敗仗了。所以軍部對直上松原的表現十分不滿。
他們措辭嚴厲的要求直上松原必須繼續堅持戰鬥下去,不要說還剩下一個聯隊,還有一萬多人,就是全軍就他一個了,他也必須去給俄國人製造足夠多的麻煩。
直上松原看完之後把電報放在手中揉搓成一團,發出一聲粗壯的呼吸,那眼神中放出一股光芒來。好像是在下什麼決心一樣。
麻生奈夫問道:「旅團長,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直上松原慢慢的站了起來,提著指揮刀繞著篝火走了一圈:「麻生君,我想問一件事情,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麻生奈夫愣了一下:「什麼?旅團長閣下說的是什麼意思?」
直上松原抬起自己的腦袋:「阿克伯利爾先前幾天的攻擊全部都是假象,從戰鬥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制定了這個擊敗我們的方針,那就是突襲我們物資,然後逼著我們只能選擇渡河。他一開始就把圈套設在這裡。等著我們鑽進去。」
麻生奈夫想想。俄國人正面的攻擊雖然一直兇猛,卻始終沒有那種玩命的架勢,現在回想起來。覺得直上松原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明白俄國人這麼會知道我們的物資放在什麼地方?」麻生奈夫問道。
直上松原的嘴角揚起:「那股俄**隊只有兩千人,阿克伯利爾敢派他們出手。說明他就是奔著物資來的,我敢確定,在東亞敢死軍中間,一定有俄國人的奸細。而且這個奸細的身份不會太低,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麻生奈夫往前湊了一步,小聲說道:「那。旅團長的意思是?」
直上松原的手在刀柄上面摸了一下:「我們現在沒有落腳的地方了,麻生君。我想讓你和馮德麟帶著一隊人馬先去轱轆山,以後我們在那裡落腳。」
「可是,那個楊打鬼會讓我們去他那裡麼?」
直上松原的陰陰的笑了一下:「你和馮德麟先帶一些部隊過去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考慮。」
麻生奈夫儘管一肚子的疑問,也沒有再說什麼:「哈衣。」
馮德麟倒沒有麻生奈夫那麼多的想法,他就是一個土匪,一個非常仇視俄國人的土匪,為了打俄國人他可以拋下很多東西,誰可以幫他他就跟誰合作。
這一次失敗讓他的東亞敢死軍損失慘重,不過那些老兄弟好歹都還在,多少對他是一個安慰吧。聽麻生奈夫說直上松原要去楊小林那裡,馮德麟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就像當初老毛子圍剿楊小林的時候他說楊小林可以隨時去找他一樣,大家一條道上走,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事情。
所以他馬上把隊伍交給了陸老六和陸老七兄弟兩個,自己和麻生奈夫帶著幾百人先走了。陸老六這個人還是很穩重的,跟了自己許多年了,辦事情馮德麟非常放心,而且還有直上松原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馮德麟剛剛離開隊伍,直上松原就又派人過來了,讓陸老六帶幾個人到他那裡去開一個會,說是要商量一些事情。陸老六的心裡有些奇怪,為什麼直上松原剛才不說?有什麼要商量的事情不能讓大哥知道麼?
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腦海中閃了一下,他馬上就不再想了,因為直上松原和他也認識很多年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陸老六馬上按照那個名單,把兄弟們都叫了過來。
李宏今天突圍的時候被炸彈炸傷了胳膊,來的時候臉色有些蒼白:「姐夫,啥事啊?」
他喊陸老六喊姐夫,其實陸老六和他姐姐並沒有成親。這事情要說到十五年前,那個時候陸老六還不是土匪,只是一個財主家的長工,李宏也是,李宏的姐姐在財主家當丫鬟。
陸老六和李宏的姐姐非常對眼,兩個人在私下都訂了終身了,可是那天殺的財主六十多歲了居然要娶李宏的姐姐做小。李宏的姐姐誓死不從,為保自己的清白,一頭紮到遼河裡面再也沒有上來。
陸老六和盧老七還有李宏三個人一氣之下殺了那財主滿門二十餘口,從此當上了土匪。
雖然他和李宏的姐姐沒有結婚,但是李宏一直喊道姐夫,在陸老六看來,李宏也就是自己的另一個兄弟。
「我也不知道啥事,松原讓我們去一下,就去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