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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混跡草莽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揉沙子 文 / 黑椒炒三國

    奉天的城牆上面再一次風聲鶴唳,前天曾琪的大軍從這裡路過的時候還告訴他們那些土匪已經跑了,可是這才多長時間的功夫,大軍已經沒有了蹤影,土匪卻再一次的回來了。

    那些清兵一個個心驚膽戰的拿著搶站在牆頭上面,就是趙爾巽的臉色都很是蒼白!就在剛才他收到土匪們再度殺來的消息的時候還並不慌張,因為在趙爾巽看來缺少重武器的土匪是無法打破奉天城的。可是當楊小林把幾門俄國人的火炮從後面推了過來,那黑洞洞的炮口就指著趙爾巽站立的方向的時候,他們唯一可以依仗的城牆再也沒有辦法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趙爾巽,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你要是開城投降的話,我饒你一條性命!如若不然,打破城門我殺你全家!」

    城下面的楊小林異常的囂張,他自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給趙爾巽下了最後的通牒。趙爾巽的雙手扶著城牆才能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他只是一個文官,哪裡見過這樣陣仗?而且,他全家老小確實在城裡。

    跟在楊小林身後的兄弟這個時候也是如楊小林一樣的囂張,跟著吼道:「殺你全家!殺你全家!」

    那氣勢有點排山倒海,趙爾巽差點就直接坐在地上了,還好親兵手快,見他雙腿一軟,剛忙上前扶著:「大人,不行我們走吧!」

    趙爾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走?絕對不可以,那樣自己會死的比自己的前任跟慘的!要知道現在曾琪將軍的家眷全部都在奉天城裡面,一旦這幫土匪打破奉天城,那些普通百姓或許能饒,這曾琪家必然是要遭殃的。

    他喃喃說道:「不!絕對不能走!告訴守城的軍士,若是今日能擊退悍匪,每人賞銀三兩,官升一級!」

    扶著他的那個親兵這個時候看了趙大人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平日不發軍餉,現在說出這樣空口承諾來誰相信呀?不要說那些軍士,就是連他都不信。知府大人沒有帶過兵,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清朝士兵心中對洋大人都非常的恐懼了,這專門殺洋大人的楊打鬼來了,肯定沒有幾個會堅持到底的。

    看樣子知府大人是準備與城皆亡了,自己該怎麼辦?知府大人有這個信念是因為他在城中有家業,自己一個大頭兵,犯不著為了別人的家業去拚命。

    那親兵想到這裡,再看看下面的土匪已經做好了攻城的準備,那幾門大炮都被拉了過來,當下眼珠一轉:「大人,那我現在去把府衙裡面的衙役們都帶上來,卑職誓與大人共存亡!」

    趙爾巽點頭:「好,你那快去吧,記住,城裡所有的富戶都必須給我出丁!我就不相信了,咱們這麼多人,能讓這幾千個土匪把奉天給打下來!」

    那親兵下去之後,趙爾巽的心裡有點底氣了,看著城頭上的清軍士兵,大聲的喊道:「諸位軍士!爾等既是軍人,就該報效朝廷,今日土匪掠城,爾等當盡一軍人之職責,護衛一方之周全!只要此戰勝利,我保證馬上補發你的軍餉,聽到了沒有?」

    清軍士兵一個個喊道:「聽到了!」

    趙爾巽放心了不少,正當他準備再說一點什麼來鼓舞士氣的時候,下面的土匪們已經開炮了!

    一顆炮彈砸在城牆之上,那青石城磚被砸的粉碎,蹦起來碎石四處濺開,幾個很不走運的清兵被炸的一團血肉模糊!

    趙爾巽強自鎮定下來,正想命令士兵們射擊的時候,就聽見有個清軍驚慌的喊道:「土匪攻城了!快跑啊!」

    清軍再度發揚了他們聽到炮聲就跑的優良傳統!還沒有等趙爾巽把嘴張開,就看見城牆上的清軍一哄而散!

    兩顆炮彈砸在那城門上面,把城門炸了一個粉碎。城門下面那些土匪已經在楊小林的帶領下喊殺著衝了過來,城頭上的清兵稀稀拉拉的打了幾槍之後,還沒有等土匪們衝到跟前就全部跑光了。包括那個要與趙爾巽共存亡的親兵也沒有再回來。戰鬥就是這樣的輕鬆,就想一次攻城的演練,只是攻擊一方的表演而已。偌大的一個城樓,楊小林衝上去的時候,只有趙爾巽一個人還呆呆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桿步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楊小林看著趙爾巽,笑了一下,先按照戰前的部署,讓一連去追擊潰敗的清軍,二連去攻佔知府衙門,三連去打盛京將軍曾琪的府邸,四連和五連負責維持城裡面的秩序。

    楊小林在佈置這一切的時候趙爾巽就站在一邊呆呆的看著他,手裡那步槍有幾次想舉起來,又有幾次想乾脆放下得了。但是最終他沒有舉槍,也沒有放下,一直拿在手裡。

    直到楊小林把一切佈置好了,大步的走到趙爾巽跟前,一把將那搶從他手裡奪了過去:「德國槍,不錯!趙大人會打槍麼?」

    旁邊一眾土匪哈哈大笑。楊小林把槍栓拉了起來,衝著趙爾巽一槍打去,那子彈擦著趙爾巽的腦門過去了,把他整個人嚇的跌倒在地上。

    「楊打鬼!我是朝廷二品大員,你要殺就殺,莫要羞辱與我!」

    趙爾巽再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反而硬起了不少,不過楊小林知道他這種硬氣是來自於剛才自己對他的羞辱,是那種書生的硬氣,假的。

    楊小林沖趙爾巽笑了笑,把槍扔給跟在他身後的尼雷爾:「尼雷爾,給我收好了,這是趙大人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楊度這個時候從旁邊湊了上來,在楊小林的耳邊小聲說道:「把總,這些朝廷大員還是不要羞辱了的好,日後我們招安還要指著他們從中周旋,希望把總能對趙大人以禮相待。」

    楊小林看著楊度一下,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好,就按皙子說的辦。這樣吧,趙爾巽我就交給你了,我下去看看下面的情況,老子說過進入奉天城絕對不許搶錢的,我去看看有沒有兄弟違反紀律!」

    楊度聽的心中大喜,沖楊小林一抱拳頭:「當家的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

    楊小林大步的走下了城樓,他看見楊度飛快的走到趙爾巽的身邊,將趙爾巽給扶了起來,同時還按照清朝官場的大禮給趙爾巽行禮,楊小林也沒有管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冷笑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現在非常壞了,真的,換做以前的楊片警,看著不順眼的人只要沒有惹他,他也不會去招惹你,頂多大家各走各的。但是現在的楊把總不一樣,他要把楊度給逼到自己這條道上來!

    奉天城裡真的很亂,儘管戰鬥打的並不是很激烈,可是當土匪忽然出現在奉天城的時候,恐慌是在所難免的。還好楊小林對此早已經有了交代,任何一個土匪,除非遭到襲擊,否則不准以任何理由進入老百姓的家裡面,也不允許對出城的老百姓進行搜查。

    想走就讓他們走,不走的自己絕對不去打擾他們,至於說一些清朝的士兵混在人群中逃出去,或者說躲在老百姓的家裡,就由著他們去吧,反正楊小林也沒有長期佔據奉天的打算。

    把知府衙門給搬空,把曾琪的家裡給搶光,剩下的像城裡的那些大戶他都沒動。實際的行動比任何話語的承諾都有說服力,到了下午的時候,奉天城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還有許多百姓想出城,見土匪們並不阻攔他們,所以走是走,害怕是害怕,卻並不驚慌了。

    楊小林坐在曾琪家的客廳裡面,看著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曾琪的那些家人,還有放在他面前的一堆黃金,楊小林笑了一下:「誰是管事的?這曾將軍走了,家裡總要有個說話的人吧?」

    屋子裡面的人都不說話,不過楊小林看見他們的餘光都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望去,那女人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可是從臉色上能明顯看出平日的養尊處優。

    他正要把那個女人指出來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站了出來:「回爺的話,小人全福,是將軍府上的管家。曾琪將軍不在家中的時候,家裡的事情都是小人操持的。」

    楊小林正想抬起來的手又放了下來,他看看那個管家:「你們將軍夫人和姨太太都到哪裡去了?」

    那管家很是卑微的一鞠躬:「當家的有所不知,您來的不巧,我們將軍在京城正好有點事情,將軍的家眷都要京城去了,要不也輪不到我來回將軍的話,您說是麼?」

    楊小林點點頭:「嗯,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你們都是下人,今天晚上爺就住在這裡了,你們把爺給伺候好了,爺明天拿腿走人絕對不為難你們,至於這些金子和後院的糧食,算爺向你們將軍借的,讓他上山找我要欠條去。」

    管家哪裡敢說一個不字?忙的點頭應了:「唉,爺您放心,只要您不動手,一切我們都聽您吩咐,現在我去給您做點吃的。」

    楊小林摸了一下鼻子:「再找幾個丫鬟老媽子把房間給我收拾一下,還有,爺現在的肩膀有點酸,那個,就是那個,」

    他的手指終於往那四十多歲的女人指了過去:「過來幫爺錘錘。」

    這句話一說出來,滿屋子的人臉色都變了!楊小林更是心中再無懷疑。那管家上前一步說道:「爺,這媽子手上勁道不夠,我給你換一個有點力氣的如何?」

    楊小林瞪了那管家一眼:「有你這麼伺候人的麼?我做主還是你做主啊?」

    管家顯得十分的為難,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那個女人走了過來:「爺您坐好,我給你錘錘就是了。」

    管家的臉色在瞬息間變了幾下,但是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在他準備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來到了楊小林的身後,剛剛握起拳頭要落在楊小林身上的時候,那拳頭卻忽然被楊小林抓住,女人一時間慌忙的想把手給抽回去,可是她哪裡有楊把總的力氣大?

    楊小林冷笑了一下,輕輕在她的手背摸了一下:「這麼細嫩的手,當個老媽子實在太可惜了!」

    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裡面,楊小林這一下顯然已經超越了禮教的底下,那個管家疾步衝了過來,一下推開楊小林把那女子護在身後。他很急,所以力氣用的很大,楊小林被他推的往後面連退兩步。隨炳等兄弟馬上就拉動槍栓,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那管家全福。

    隨炳怒道:「找死呢是吧?爺成全你!」

    全福一時臉色邊的蒼白了,那女人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邁著那滿清貴族的方步上前把全福推開:「全福,你下去吧,楊當家的眼裡揉不得沙子。」(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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