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4
「吱呀!」
院門再次打開,小童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原本粉雕玉嫩的臉上滿是汗滴,小童喘了一會氣,才看向趙喜等人道:「先生請你們進去。」
小童說著伸出粉嫩的胳膊將院門推開道:「先生說了,只能夠進去三人。」
「好,就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趙喜感激的對著小童道。
小童領著趙喜走進院門,不多時就來到竹舍之前,青年此時已經再次低頭看書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小童正要上前稟報,就被趙喜拉了過來,見小童疑惑的看著自己,趙喜搖搖頭躬身等候。
來之前劉琦結合史書上的一些事情,史書之上如此做的例子不在少數,劉琦將如何做都告訴了趙喜,趙喜自然不會上前打擾,拱拱手示意小童先行離開,趙喜肅然而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青年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趙喜也只是躬身等候,只是額頭之上隱隱地出現了汗滴。不知不覺已經接近正午,春天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本應該是暖暖的,但是趙喜身上卻是汗如雨下,就連後背都被浸濕,趙喜感覺自己全身已經麻木了。
「嗯?你是何人?」青年終於抬起頭幫下手中的竹簡疑惑的問道。
「呼!」
趙喜呼了口氣,稍稍活動了下有些麻木的身體,躬身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拜會諸葛先生。」
「哦,可是那荊州劉琦?」青年人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一般突然問道。
「正是。」趙喜恭敬的道。
「童兒!」青年對著門外喊道。
「先生。」小童跑了過來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趙喜才躬身道。
「先帶這位壯士下去休息一番,然後領他到客廳之中。」青年對小童的動作視而不見,吩咐完後就要起身離開。
「先生稍等。」趙喜上前一步道。
「你還有何事?」青年轉過身疑惑的道。
趙喜從懷中取出一段布巾,恭敬的遞到青年身前道:「這是我家主公讓在下轉交給先生的書信。」
「哦,拿過來。」小童接過布巾跑到青年身前將布巾交給青年。
見到布巾到了青年手中,趙喜對青年行了一禮之後才跟著小童離開。
「書信?」青年看著手中的布巾有些疑惑,書信有這麼大的書信嗎,這塊布巾折疊在一起,厚厚的,分明不像是書信。
青年遙遙頭拿起書信來到了書房之中,這處書房極大,房中林林總總的放著一堆堆竹簡,牆壁之上還掛著十餘份地圖,地圖紙上箭頭分明犬牙交錯。
青年將手中的竹簡放到一旁,才來到桌子之前,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布巾攤在了桌子之上,四方行的布巾將整個桌子都佔滿了,隨手用竹簡將布巾壓住,青年人看向布巾。
「這…」青年人僅僅看了一眼就大驚失色。
愣了好一會青年人醒悟過來,深吸了一口氣,青年人起身有些驚慌失措的從牆角的一堆布巾之中找出一塊布巾。青年人拿著布巾疾步來到桌前,將手中的布巾打開對比著兩塊布巾之上的內容。
只見兩塊布巾之上線條分明,有高山,有溪流,有江河,分明是一副九州地圖,但是這並不是令青年大驚的原因,地圖之上箭頭推進指向一座座城池,一座座城池在線條之下被攻克,由荊州到益州再到漢中,這些地圖之上的箭頭和青年手中地圖之上的箭頭幾乎完全一樣,就算是有差別也絲毫不影響大局。
青年看著兩份地圖臉色變幻不知是憂是喜,這份地圖他早就爛熟於心,是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定下來的,其中的每一個箭頭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這份地圖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即便是他的妻子也沒有。
但是桌子之上平攤的這幅地圖,竟然和他手中的地圖絲毫不差,這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自己費了無數精力才想出來的定鼎之策,結果卻發現別人已經想出來了。
這一刻即便是他都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學識,不過青年總非常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迷惑之後終於清醒了過來,眼中精光四射透露著堅定。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青年抬起頭看向門口,只見一名身穿素白衣衫體態豐盈的少婦走了進來,這少婦蒙著面巾目光柔和而從容,手中端著一盞茶緩步而來。行走間嫵媚而不失淡雅,清麗而又脫俗,讓人不捨得將眼神移開。
不過青年人卻是僅僅看了一眼之後,就再次陷入了沉思,眉頭緊皺眼神之中似乎有百般難解之事,配上一臉青澀的面容讓人有種少年老成之感。
見青年如此反應,少婦眼神之中絲毫透露出一絲疑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如此難以釋懷,一直以來從容淡定、自信滿滿的夫君何時有過如此模樣?想到這,少婦面巾之下絕美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
少婦緩步來到青年面前也不說話,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放在離青年不遠處空的書桌之上,之後才來到青年身旁,跪坐在青年身邊,側著頭看著青年手中的布巾。
對於少婦的動作青年沒有絲毫反應,或者他已經適應了少婦的存在,青年眼神時而看著布巾時而看向牆壁,眉頭時皺時松,看上去就像是在想什麼天大的事情。
「咦?」一聲輕靈的疑惑之聲響起,打斷了青年的沉思。
「怎麼了?」對於少婦打斷她的沉思之事,青年沒有絲毫怪罪,甚至還鬆了口氣,柔和的看向少婦道。
少婦眼中掠過一抹歉然,隨後面巾之下紅唇微張,吐氣如蘭:「這兩幅地圖不一樣?」
「哦。」青年再次低頭看向手中的兩幅地圖,這次看得極為仔細,將地圖上上下下全部看完。
青年扭過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婦,就再次看向桌面之上的那副地圖,原來這兩幅地圖前面可以說是絲毫不差,但是後半部分卻是天壤之別。
在他的地圖之上,佔據益州攻取漢中之後,就會陷入長時間的停頓一直到天下三分。而桌面之上的這幅地圖,在佔據漢中之後並沒有停頓,而是一直向北佔據天水郡,之後轉折西北佔據涼州,此時青年才發現原來益州和涼州只見僅僅只隔了一個天水郡,只要佔據天水郡就可以打通通往涼州的路。
這個發現讓青年人大喜過望,從這裡開始地圖之上的箭頭和他的地圖之上的箭頭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直看了一炷香時間青年人才將桌面之上的地圖看望,一臉感歎的道:「哈哈,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奇才,要是能夠實現,那麼這勢力就能夠橫跨九州南北,勢力之大簡直是難以想像。」
不過青年隨之皺眉道:「不過這樣倒是太過冒險了,益州和涼州僅隔一個天水郡,要是天水郡被切斷,那麼可就首尾不能相顧了,但是這個缺陷如此明顯,想必他也看到了,只需在天水郡置重兵良將把守其間,才能夠沒有後顧之憂。」
「夫君莫高興了,還是先將這參茶喝了吧,一會就涼了。」少婦不知道何時已經將茶盞端到了青年之前。
「好好,娘子有心了。」青年一臉喜色的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你呀。」見青年喝的如此急,少婦嬌嗔一聲接過茶杯放到一旁。
青年人尷尬一笑將少婦拉到身前,指著桌面之上的地圖道:「你看這兩幅地圖如何?究竟那副更好一些?」
少婦也不推辭仔細的看了兩幅地圖之後,才指著桌面之上的地圖道:「雖然夫君畫的極好,但是我還是覺得這幅地圖較好一些。」
對於少婦說出那副是他畫的,青年沒有絲毫驚訝,一臉笑意的看著少婦等她繼續說。
「這幅地圖步步為營,雖然成效較慢,但是卻謹慎不容易出錯,這定是夫君的了。而這幅地圖前些時候和夫君的相差無幾,但是後面卻是天壤之別,這地圖後面的部分和前面的部分差別太大,後面的部分有諸多冒險之處,但是卻成效極快,若是論起那幅地圖能夠實現,我就得還是這幅地圖的機會較大一些。」少婦指著桌面之上的地圖道。
「為何呀?」青年人笑了笑問道。
「夫君這幅地圖雖然謹慎,但是也不是沒有缺陷,按照這上面的描述,雖然能夠格局西南,但是若是荊州有失就會將自己封閉其中,不得有絲毫發展。而且南方騎兵根本就比不上北方的騎兵,而第二幅地圖卻解決了這個問題,只要佔據涼州就會有遠遠不斷的馬匹輸送過來,不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會佔上一定的優勢。而且第二幅地圖佔據涼州之後就能夠俯視九州,將主動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少婦說完面上再次變得柔和,絲毫沒有剛才指點江上的肅然。
聽完少婦的分析青年歎了口氣道:「哎,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在見到這幅圖之前我一直認為我的圖是最完美的,沒想到天外有天,是我太自大了。你說和這樣的人共事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