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4
「什麼動作?逼宮?篡位?這簡直太荒唐了!他就是太子,往後皇位繼承者便是他,他為何還要如此?」二皇子顯然有些無法想像,無法理解。
王浩軒被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二皇子請息怒。微臣此行之前,錢大人和劉大人已然叮囑微臣,此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是人頭落地,禍及九族。但是他們二位還是屈尊懇請在下全部與二皇子您說出。二皇子,您久離朝廷,如今的宮中已經不想以往你所認識的那般,現在朝廷,微臣斗膽說一句,已然是丁虎這奸賊的地盤了。二皇子,無論如何,皇上病重,群臣都是覺得蹊蹺,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平日裡皇上所喝的藥,全是得經過丁虎的親自把關,就連看病的御醫,也是如此。」
「那依你所說,父皇病重,乃是丁虎的陰謀了?」
「二皇子,微臣不敢妄下結論,只不過,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丁虎與此事絕逃脫不了干係!」
「太子不會這麼做的,父皇終究是我們的父皇……」
「二皇子,微臣斗膽,只怕二皇子您所認識的太子已經不是之前的太子了。」王浩軒說到現在,已經是全然毫無畏色,既然選擇了說,那就說到底!
「不管怎麼樣,本皇子還是不相信太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如果太子與父皇病情加重有關係,那豈不是大逆不道,喪心病狂?
「二皇子,想必您也知道,近些年來,朝廷中關於改立太子的呼聲是越來越高,而劉中書正是其中的帶頭者,更是有越來越多的朝廷重臣加入到力挺二皇子您的隊伍中來。而這些,明眼人都知道,絕不是單單因為二皇子您駐守邊疆有功所致。此次二皇子您率我樓蘭大軍,大敗突厥,令突厥臣服,舉國歡騰。皇上特欲下詔讓您入宮接受封王,而太子的爪牙丁虎卻堅持阻攔,為的什麼?還不是懼怕二皇子您入宮之後,發現他們的陰謀?」
二皇子不再說話,陷入沉思。其實,王浩軒的話早已經在他的心頭翻滾,有了曹卓之前的透露,再加上如今王浩軒的說明,不管真相是怎麼樣,此事都不會那麼簡單。
「二皇子,微臣臨行之前,錢大人和劉大人特意囑咐道,皇上病重,如今我樓蘭剛剛脫離戰事,國還未穩,南邊隱患,要是皇上不幸遭到賊人的加害,樓蘭必將動亂,只怕是一發不可收拾啊!還望二皇子念在樓蘭安危的份上,時刻做好準備,以備萬全!」
二皇子緩緩地點點頭,說道:「王尚書,你辛苦了!樓蘭有你等忠心之士,實是萬幸!此事至關重大,不可早早妄下結論,你且待回去與錢大人和劉大人透透氣,便說本皇子請他們在宮中多加觀察,一有異象,快馬相告!」
王浩軒終於鬆了口氣,說道:「二皇子英明,樓蘭有救矣!」
忽然想到如今已是接近歲末,王浩軒說道:「二皇子,如今已是年關,不如您就藉著過年祝壽的名義進宮面聖,探個究竟?」
二皇子想了想,說道:「不可!照你所說,如今只怕整個銀定城都已經在太子的控制之中,要是本皇子忽然前去,只怕會打草驚蛇。再說了,律法有令,本皇子即便入宮的話,也不可調動整個軍隊同往。到時候,即便是真的,本皇子也是無能為力,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王浩軒心頭一驚,急忙說道:「二皇子真是明鑒,微臣心急,卻險些壞了事兒,真是慚愧!」
二皇子笑道:「王尚書,你不必自責,你既然有膽與我說這些事,便足以證明你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你儘管安心,要是你所說全是真的,本皇子絕不心慈手軟!」
從王府回來的路上,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盧煥龍睡覺時呼出的酒氣給熏醉了,還是因為實在是太晚了,冰情坐在馬車上,已然控制不住睡意,和盧煥龍兩兩靠著,睡過去了。
花熏然無奈,不過心想著她應該只是瞇瞇眼,可是完全沒有想到到了住所,她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花熏然喝著沉睡著的兩人,只好暗暗歎了歎氣。
本來想叫馬伕幫忙扶著,但終究覺得不妥,花熏然一人咬咬牙,便扶著冰情,先回了房間。安頓好了之後,輕輕走出房間,想到大門外還有一個醉昏昏的大男子,花熏然是又氣又心慌。
「對不起,聖女。」房間裡,冰情看著離去的背影,眼神複雜。心中早有這個想法,只不過卻是由於各種原因,一直未曾有機會,現在盧煥龍正好醉了,只要自己也跟著醉了,不就是一個他們兩人相處的好機會麼?
自從冰情與盧煥龍挑開隔在兩人中間最後的紗帳之後,冰情就一直帶著一種莫名的愧疚感,是對聖女花熏然的愧疚感。她深知,花熏然對盧煥龍的喜歡,絕對不亞於自己。而自己卻是在無心之中,「先拔了頭籌」。在以前,自己可是一直隱忍著自己的情感,好讓花熏然和盧煥龍能夠結成一對,沒想到如今卻是自己與盧煥龍率先有了進展。這些日子過來,冰情只要一看到花熏然,她都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總覺得自己像是偷食者一樣,掠奪了別人最愛吃的東西。冰情知道,其實,她自己心中,並不在乎盧煥龍喜歡多少個女人,她在乎的,只是他的心中有自己的一個角落,僅此而已!
大門外,花熏然深呼了幾口氣,這才鑽進馬車裡,看到睡在裡面的盧煥龍,本來心中有無數的怨言,但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她就沒有了那個心思。
熟睡中的盧煥龍是那麼的安詳,那麼的平靜,那麼的平凡。退去了平日裡的光環,此時的他,原來真是這般的真實!真實得可愛!
花熏然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俏臉發燙,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會這麼認真地看著他,不免有些手腳無措起來。想到外邊還有個馬伕在等著,花熏然急忙調整了一下心緒,扶起盧煥龍,慢慢地下了馬車,往裡邊走去。
之前是兩個人扶著爛醉的盧煥龍,花熏然並不覺得很重,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廝這麼重!花熏然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向盧煥龍的房間尋去,還好天色已晚,已經沒有什麼人在外邊,她才得以稍稍放下心,全力扶著盧煥龍。
剛到大院,花熏然已經氣喘吁吁的,快受不了了,只得先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瞟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之後,花熏然把盧煥龍的左手扳過肩膀,垂在自己的胸前,這才好受了不少。再用右手挽過他的腰間,扶著他,繼續前行。
走路之中,也不知道某人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隨著走路的震盪,不時敲打在小白兔之上。花熏然更是有苦說不出,紅著臉,咬著牙,暗罵了一句「登徒子」,加快腳步,走向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不像冰情的房間,她極其地熟悉,盧煥龍的房間她壓根就沒有進來過,黑麻麻的一片,她壓根就不清楚路該怎麼走。心想著大概的方向,便小心地慢慢前行。由於擔心被絆倒,驚醒盧煥龍,自己難免尷尬,花熏然不得已極其地小心翼翼,甚至稍稍走一步,都要先伸出腿去探一探,然後在挪著走,十分地艱難。
「咳……咳……咳……」發現緊靠在自己身體上的盧煥龍在自己極其小心的情況之下還是醒了過來,花熏然左手急忙摀住嘴,嚇得走不了路了,定定地站在那裡,臉已經發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