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9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犯我，加倍償之！
二皇子微微收緊眼神，銳利鋒芒，一絲殺氣稍縱即逝，旋即恢復自然，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本皇子怎能憑你片面之言，就斷定太子欲加害於我呢？」
曹卓選擇豁出生死，如今倒是坦然起來，說道：「二皇子，屬下的為人您應當是一清二楚。您可以不相信屬下，但是屬下還是請二皇子您先行準備，以備不測。」
二皇子點點頭，曹卓這番話算是肺腑之言了，淡然自問：「唉……卻不知本皇子並無奪取皇位之意，為何太子要對本皇子下手呢？」
曹卓說道：「二皇子，您該是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之理吧？這麼些年來，您在臨清等北疆，成功地壓制了突厥的進犯，如今，更是率領大軍大敗突厥，打得突厥至少十年之內無法再行進攻，如此戰功，世間少有呀！二皇子您沒有奪取皇位的**，卻不代表別人不會把帽子主動扣到您頭上呀。其實說到底，朝中的有識之士只是希望日後服侍的是個聖明有為的君主罷了。」
二皇子笑道：「曹將軍，沒想到你還有這般見解。本皇子已經離開皇城多年，對皇城幾乎沒了印象，不過，本皇子卻也確切地聽聞太子在皇城之中，勤儉節約，禮待百姓，頗有作為。我想，這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吧？」
曹卓心頭一震，暗道二皇子果然不是等閒之輩，說道：「屬下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但且說來。」二皇子不掩期待之態。
曹卓說道：「屬下也只是聽說一些罷了。聽聞太子東宮之中，雖然看起來質樸無華，卻實是大有文章。外界說太子睡的是簡易的木板床，可屬下卻是聽聞那是實實在在的沉香木；而東宮之中的那些紗帳，均是最上等的綢緞；所有的傢俱物件，均是上等的檀香木所打造。如此之類的，數不勝數。屬下甚至聽聞原尚書右僕射常大人因為力挺二皇子您，遭到太子指使人給暗暗解決掉了。」
「常大人？尚書右僕射常大人？他死了？什麼時候的事？」二皇子只覺得胸口劇痛，想當年自己還小的時候，常大人對自己何等的慈愛有加，那時候自己還經常騎在他的肩膀上玩耍呢，沒想到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曹卓自然知道二皇子與常大人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說道：「二皇子請節哀，常大人早已仙逝數年了。不過還好，如今的中書令劉足劉大人對二皇子您也是擁邁有加，正是因為有他帶頭支持二皇子您，組織了不少有識之士形成同盟，才不至於被太子的勢力排擠掉。只是，按照如今的局面，他們想必是快要頂不住了！」
「中書令劉足？」二皇子疑惑道。想起以前，就是聽取常大人的意見，讓自己全力穩住自己的陣腳，在日後必有用處。所以自己才選擇避開皇宮中的明爭暗鬥，來到臨清郡，對皇城之事，幾乎是不聞不問，一心為邊疆之事。如今看來，常老真是有先見之明呀！二皇子不由得唏噓不已，感慨著物是人非，世道無常，暗道他日回到皇城之後，一定要去他墳前上上香，敬敬酒。
曹卓身為二皇子之外，擁有一半兵權的大將軍，自然是朝中大臣爭先拉攏的對象，所有朝中之事，他怎麼可能不清楚？說道：「劉足劉大人乃是聖上力排眾議，一手提拔上來的。聽聞當時丁虎勢力鬧得挺凶的，但是聖上還是不作理會，堅持自己的選擇。現在看來，聖上真是明智呀！」
二皇子聽著曹卓話中有話的話，更是感歎皇城中的種種，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太子真是這樣的人？」
曹卓猶豫了一下，說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呀。」
二皇子陷入凝思之中，心想著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自己該怎麼辦是好？
曹卓小聲說道：「二皇子，您久未涉足皇城，有很多事已經不像您以前所見的那樣。也許您還不知道，如今您的名聲在丁虎等人的惡意傳播之下，已然成了暴虐殘忍的屠夫。卻是掩蓋了太子在皇城中犯下諸多滔天大罪。」忐忑不安地說完話，曹卓小心地看了看二皇子的反應，擔心不已。
二皇子忽然沉聲道：「滔天大罪？」
曹卓說道：「屬下聽聞，太子他有一次外出，遇到一美貌民女，遂強制佔為己有。在該民女家人冒然報官之後，太子他竟然指使人把那民女全家以謀反的罪名全都殺了！二皇子呀，有很多的事情，您不清楚，聖上不清楚，百姓們也是蒙在鼓裡呀。」
二皇子慘然道：「曹將軍，為何這些事沒有人告知父皇？」
曹卓嗟歎道：「聖上在皇宮之中，怎能聽聞？這些骯髒之事，在發生之後，就被掩蓋掉了，有時候，礙於姓名，也是鮮有人敢多言呀。」
二皇子忽然看向曹卓，說道：「曹將軍，這些事情，你怎麼如此之清楚？」
曹卓慌亂地說道：「不瞞二皇子，屬下身為樓蘭大將軍，在朝中也是不少的至交同僚，也有不少的大臣欲與拉攏屬下，再加上這麼些年來，坦白說，屬下也是有不少的暗線在朝廷之中，對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便有所耳聞了。」曹卓想著之前都說了那麼多了，再把自己的底牌說出來也是一樣的了。
二皇子忽然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你還藏著掖著什麼，還不都說出來？本皇子就不相信這麼年來，你一直能夠堅守住你的大將軍之位，就只有這些秘密？」
曹卓叫苦不迭，滿臉愁容地說道：「二皇子，屬下哪還敢對您有所隱瞞？該說的屬下都已經說了。」
二皇子沉聲道：「那不該說的呢？」
曹卓嚇得半死，哆嗦不已，說道：「不該說的……二皇子，這些只是屬下有所聽聞罷了，沒有確切證據，屬下斷然不敢妄下斷語呀。」
二皇子忽然有種直覺，曹卓是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便說道：「說吧，本皇子心胸沒有那麼狹隘。」
曹卓心亂如麻，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言多必失了，暗道既然這樣，不如死得個痛快！長長呼了一口氣，說道：「二皇子，此時非同小可，您聽了可別衝動。不然，您就打死屬下，屬下也堅決不說！」
二皇子說道：「好吧，本皇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你就大膽說出來吧。」
曹卓還是有些猶豫，良久，才說道：「二皇子，屬下聽聞太子欲向當今聖上下手……」
「什麼？」二皇子咆哮一聲，震怒而起，青筋暴漲，喝道：「竟有此事！簡直是膽大包天！」
曹卓嚇得跪倒在地，說道：「二皇子息怒，屬下只不過是聽聞罷了，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觀察呀。」
二皇子依然暴怒，他心知這種事若不是有所苗頭，誰敢傳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沒想到太子已經有這種想法，事情已經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範圍，徹徹底底地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曹卓說道：「二皇子，此時非同小可，即便是真的，二皇子您再著急，如今也是急不來的呀。」
二皇子暴喝道：「發生這樣的逆天之事，你讓本皇子怎麼不著急？」
曹卓心內雖然恐懼，但還是堅持說道：「二皇子，現在此事還沒有那麼嚴重，要是二皇子您有所動靜，只怕投鼠忌器，反而打草驚蛇，弄不好還被反咬一口呀。當今聖上並非愚昧昏君，太子有異動，英明如他斷然不會不知，必然已經有所準備。二皇子，如今樓蘭才剛稍稍穩定下來，南邊還有趙國虎視眈眈，您要是處理得稍有不慎，舉國將亂，後果不堪設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