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時間緊迫之下,眾人很少休息停頓,但盧煥龍還是盡量地調動大家的情緒,不是傳出歡聲笑語一片。眾人也沒有因為盧煥龍的催促而覺得不適,甚是融洽。
這天,眾人一行終於來到了天川郡,相比路上遇見越來越多的難民的情形,這裡就要顯得冷清多了。看來,因為兩國交戰,想要逃跑的已經逃跑,城中就剩下戀家的,還有眾多將士了。
來到城門前,只見城門已經關上,城牆上佈滿守衛的將士,個個精神抖擻,緊張戒備,絲毫不見鬆懈。天川郡就位於樓蘭國的西側最北部,乃是戰爭的交戰地點之一,自然是關鍵要地。
眾人一行策馬向前,很快就看見城門上的一個將領模樣之人舉手示意,讓眾人停下。盧煥龍叫住眾人,坐在馬上,看著那將領。
只聽那將領喊話道:「來這何人?」
這一路過來,盧煥龍眾人還是身穿著百姓服裝,一方面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另外一方面,眾侍衛也舉得穿著百姓衣裳舒服多了,相比那軍裝鎧甲,不知道要舒服上多少倍。所以,盧煥龍索性就讓他們繼續穿著。
余寒策馬向前,欲走進一點說話。忽的,城牆上刷刷地立起一排弓箭手,拈弓搭箭,只待命令一下,便一塊射殺下去!
余寒急忙拉住馬匹,朗聲說道:「吾乃御前侍衛余寒,這一位是皇上冊封的盧副將,快開城門!」
那將領問道:「你等有何憑證?」
還未待余寒說話,就有一個太監向前,舉起手中的聖旨,說道:「皇上聖旨在此,快快開門!」
那將領前些日子就得知消息,說是朝中剛任命了一個副將,來這天川郡就任。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必然要多加注意,看到聖旨之後,急忙下令道:「開城門!」
盧煥龍一行魚貫而入,城門跟著就又關了起來,那將領匆匆趕來,說道:「盧將軍,屬下一時未能認出您,多有得罪,請盧將軍海涵。」
盧煥龍暗罵道:「操蛋!你要是能認出我來,那老子真的就見鬼了!」說道:「無妨無妨,我也是剛剛才來到。將軍您恪盡職守,著實令我佩服不已!」
那將領見盧煥龍沒有責怪之意,反而這麼的隨和,心態也放輕鬆了許多,說道:「多謝將軍海涵。將軍您初來乍到,想必不識這城中路吧,屬下願給您帶路。」
盧煥龍道:「好了,不必麻煩,你還要守城門呢,你若是跟我去了,葉將軍可要不高興了,哈哈。」
那將領聽到「葉將軍」這三個字,眼睛閃過一絲畏懼之色,說道:「既然如此,屬下便讓幾個士兵隨您進去,給您帶路。」
盧煥龍不做推辭,說道:「如此也好,多謝將軍了!」
那將領有點兒激動地說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罷了。」
在幾個士兵的帶領之下,不多時,眾人便來到了將軍府中。葉無秋早已經在那裡等候。
隨從而來的幾個太監,看到葉無秋,便朗聲道:「聖旨到!」
葉無秋率著幾個將領模樣之人,跪倒在地,等待宣旨。那太監宣讀一番之後,葉無秋接過聖旨,盧煥龍正式就任天川郡副將之職。
盧煥龍看向葉無秋,只見他三十餘歲左右,銀色鎧甲頭盔,生得一副方正臉,濃眉粗眼,身材魁梧,一看就讓人感覺武藝應該不錯,不然也不會有機會得到大將軍曹卓的賞識,說道:「葉將軍,您好,往後請您多多指教!」
葉無秋面無表情地說道:「不敢當,盧將軍乃是皇上親自冊封的,自然身懷過人之才,葉某只是一介武夫,怎麼指教你。」
盧煥龍看出他心中的不爽,確實也是,自己之前毫無名頭,現在一來,竟然就直接擔任著三軍副將,還同時兼任軍師之職,自然讓他一個靠著軍功升職的將領心有不甘。當下心中也不為意,說道:「總之還得希望將軍多多照顧,屬下初來乍到,才疏學淺,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將軍及時責令屬下改正。」
葉無秋暗想,我在大將軍手下混了這麼多年,就沒有聽說盧煥龍這個名字,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皇上會對他這麼重用,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聽到盧煥龍的話之後,葉無秋反而認為盧煥龍是在裝逼,冷冷地說道:「葉某只會行軍打仗,可不會照料人的,只怕要讓盧將軍你失望了。」
盧煥龍的身份乃是個天大的秘密,在這樓蘭國之中,便只有逍遙派的趙欣妍、花熏然、冰情和樓蘭國的皇上四人知曉而已。木卓倫知道其中利害關係,自然要趙欣妍守口如瓶,自己更是對眾多大臣隱瞞盧煥龍的身份,所以,這遠在邊境的葉無秋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一旁的余寒看不下去了,喝道:「好大的氣派!聽聞葉將軍因防禦邊境,戰功卓越,大將軍特向皇上舉薦你擔任這天川郡將軍一職。在下更是聽聞將軍您武藝過人,在下斗膽,向將軍討教幾招,不知將軍您可否賞個面子?」
盧煥龍急忙說道:「余寒,不得造次!」
余寒鬱悶地退到一旁,兀自挑釁地看著葉無秋。其他侍衛也是面對敵人一般,似是要與這將軍肉搏。這一路上,眾人對盧煥龍的感情越來越深,看到盧煥龍受氣,自然挺身而出。況且他們乃是御前侍衛,歷來對這地方軍瞧不上眼,即便知道對陣這葉將軍,可能自己勝算不大,但還是想試一試。
葉無秋冷笑一聲,說道:「無知小兒,你也配合本將軍交手?簡直不自量力!」
余寒正待爆發,盧煥龍急忙說道:「說得是,誰不知道葉將軍您的威名,談及您的高超武藝,更是萬人崇仰,欽佩不已。余寒不懂事,還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說著,眼神示意著余寒要忍住。
其中一個太監忍不住說道:「荷!余寒乃是皇上御前侍衛,豈是你口中的無知小兒?本公公看你這個樣子,也頂多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武夫罷了!」
葉無秋頓時大怒,喝道:「你!」
盧煥龍瞪了那太監一眼,不過卻沒有責備之意,他知道他們這麼爭吵,是為了自己,心生感動,不過,葉無秋畢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理應尊重,他的心高氣傲也自然應當多加理解,急忙賠笑道:「葉將軍,他們幾個不會說話,屬下在此賠過。」跟著對眾人說道:「你們不要再胡鬧了!葉將軍是什麼身份,難道還怕你們幾個麼?真是笑話!簡直是胡鬧!」
葉無秋這下只覺心中更加不爽了,這話聽起來像是盧煥龍罵他們幾個,卻更像是在說自己不敢應戰,心中不再多想,喝道:「好!本將軍就教訓一下你這個無知小兒!來人啊,取我兵刃來!」
盧煥龍還欲阻止,見余寒也已經拔出長劍,心知要想阻攔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得焦急地看著他們。
很快,葉無秋手上就多了一把囚龍棒,通體黑得發亮,看來,是一把飲盡鮮血的兵器,隱約投射出一股股陰森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兩人移至大廳之外,相距十米而站。此處空地較大,周圍乃是一些盆栽,配著現在的情形,頗顯突兀。雙方還未開打,一旁眾人就已經嗅到了濃濃殺機。
盧煥龍見雙方就要開始,急忙說道:「葉將軍,請您務必手下留情啊!」
葉無秋不作回應,「哼」的一聲,囚龍棒穩穩端在手中,一邊迅速撲向前去,一邊喝道:「小兒,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