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盧煥龍也知道一些關於自己生活年代的歷史軍事知識,但是那些都只是知道個大概,相當於紙上談兵罷了。更何況,自己對渡河之戰這種類型的戰爭並不是很瞭解,此類的戰爭,歷史上傳承下來的相對要少。
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樓船、蒙沖、先登、舟艇之類的河流上的作戰工具,還有其他什麼的投石機、強弩之類的,甚至火藥之類的,在這裡,並沒有看到。這裡大多都只是一些比較輕型的木船,船上防護的設施很落後,有的甚至是光著身子上陣——就像一艘尋常百姓打漁的小船!
在自己活的那個世界,歷史上,早在春秋末期,就已經出現了比較大型的作戰戰船,比如蒙沖之類的;到了漢朝,更是有了巨大的進步,出現了樓船等;到了隋唐、宋代之類的就更不用多說了,船艦越來越大,船上的攻擊、防禦的武器越來越成熟;再到明代左右,就出現了火藥之類的。可是在這個異世界,卻什麼都沒有,完全不一樣。
不同的民族歷程孕育不同的文明。
也許,在以前自己生活的年代,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戰爭,那麼後來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的作戰工具。再如,就是經過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世界上的武器才全面地蓬勃發展。而大周則完全不一樣,他們已經成立了兩百餘年,之前的世界格局也並不一定是戰亂,所以,戰爭對他們來說,十分的陌生。如此一來,盧煥龍反而顯示出了更大的優勢。
沈正朝問道:「沈豐,這戰船佈置得怎麼樣了?」
沈豐道:「稟大將軍,南營所有的戰船已然備好,在岸邊蓄勢待發,南營水兵已然準備就緒。」
周軍之中,水兵幾乎就是在南營駐紮,也就是接近穎南河的大營。經過戰前的鞏固,如今,周軍已然有近五千水兵,戰船數百。而戰船一般有三十人左右,其中六人左右是水手,剩下的便是作戰士兵。面對即將來犯的趙軍水軍,沈正朝已然派出步兵中的弓箭手,加入水兵之中,加強水軍的作戰力量,聲勢倒是頗為浩大。
這天,穎南河南岸,鼓聲大作,乃是趙軍進攻的信號。
一時間,丘寒武的作戰指令,在一層層將士的傳達下,迅速地傳播到各個屯、隊、火之中。進攻的號子已經響起,各級單位在各級將士的具體指揮之下,井然有序地向岸邊推去。輜重部隊運著戰船、木筏之類的,紛紛下河。數十艘類似樓船的戰船一字排開,每艘拉開數百米的距離,先行向前拉出一段距離。
這時代雖然沒有樓船,但是還是有一些相對高檔的戰船,構造與樓船類似,但比樓船的型號要小,屬於指揮船。指揮船有三四十米長,寬約七八米,共有兩層。最底層是水手所砸在的地方,兩側是船槳。上面一層則是士兵所在的地方,在這一層的頂部,有一個小的閣樓,乃是指揮官所在的位置。指揮船的防禦設備比較完善,整艘船都由厚實的帳篷蓋住,只露出一些小窗口。每艘船上面都插著一面旗幟,在這平坦的河流之上,備顯鮮明。而且,指揮船上還配備戰鼓、號子之類的,以供指揮官指揮本方塊的船隻進攻,或者撤退。
經過一陣子的安排,穎南河之上,趙軍水軍已經排布成一定的陣型,整裝待發。以指揮船為中心,前邊是一些相對大型的戰船,一字排開,層層相扣。後方則是一些輕型的舟艇、木筏之類的,靈活穿插。穎南河之上,綿延一片,不見尾部,浩大無比。
在三軍大將丘寒武的指揮之下,各路戰船開始向前進發,每艘指揮船上的戰鼓都轟隆作響,鼓聲震天入地,遠遠傳開,對岸的周軍將士暗暗心驚,只覺心中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令人緊張不已。
同時,丘寒武指揮眾多將士搭起浮橋,七八道浮橋同時開工,向對岸連接而去。另外,有一股士兵已然衝上河流上的木橋,呼嘯著向北岸衝去,氣勢恢宏,殺聲震天!
盧煥龍看著對岸密密麻麻的一片戰船開始啟動,向自己衝了過來,心中詫異不已:「老子之前去偷襲趙軍後軍的時候,不是已經燒掉了大部分的輜重了嗎?就算他們重新開始打造,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現在看起來,趙軍至少有近千艘不同類型的戰船,怎麼可能,尼瑪的是不是開掛啊?」
其實,盧煥龍自是不知,在丘寒武得知後軍被重大破壞了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帶來輜重當中的戰船被毀情況,因為,沒有戰船,要想拿下穎川郡,困難之大,可想而知。看到大部分的戰船都被損毀了,丘寒武急忙讓兩側地區的江陰郡和靖西郡調來戰船支援,同時,三軍上下,同時開工,連夜打造。一方面,這地區可以就地取材,另外一方面,趙軍那段時間並沒有受到周軍的干擾,所以,趙軍很是順利地得以看展相關工作。經過多方面的努力,在這段時間的打造下,丘寒武硬是率領眾將士完成了任務。
周軍的戰船已經在沈正朝的命令之下,綿延排開,一道衝向趙軍。周軍南營常年駐紮在穎南河周邊區域,按理說南營的水軍的設備應該不少,但事實並非如此。以前的周軍是穎川軍的地盤,並沒有什麼南營,當時穎川郡也有水兵,但是為數不多,戰船也自然稀少。在大周在此地成立之後,李天痕自是著力開展這方面的工作,並由沈正朝親自在南營壓陣,不間斷地打造戰船,訓練水兵。只是,大周剛剛成立,定然不能全力開展戰船打造之事,更不能像趙國那樣,向全國徵集這般容易。所以,周軍上下的戰船只有七八百艘左右。
在這寬闊的江面,雙方的差距倒也不是很明顯。
趙軍衝上木橋的士兵已經越來越多。趙軍人多勢眾,心理上佔據著優勢,在後方鼓聲的鼓舞之下,上下將士很是積極奮勇,紛紛衝殺向前。
看著趙軍已經到達木橋的正中區域,沈豐心中頗是異動,緊張的氣息逐漸籠罩心頭,壓迫著他的身心。此次戰爭與上一次的性質並不一樣。上一次是沈豐率領部隊主動出擊,心理上沒有太大的負擔,但是這一次,周軍三軍乃是防禦戰,一開始便注定要屬於被動的局面。趙軍戰船渡河的、搭浮橋的、衝向木橋的,三方面同時開展,在丘寒武的指揮之下,竟然井然有序,沈豐心中自然頗是擔憂。
沈豐終於按耐不住,向沈正朝說道:「大將軍,趙軍已經差不多衝到北岸了,此時正是放火燒橋的好時機。還請大將軍即刻下令,防火燒橋阻攔。」
沈正朝看到沈豐臉上隱隱顯出的擔憂氣息,心中暗道:「豐兒的進步雖然十分的明顯,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容易浮躁,尚缺大將之風,看來,還得多加磨練啊。」看向盧煥龍,發現盧煥龍並沒有什麼擔憂之色,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詫異不已:「難道他就一點都不害怕?自己面對如此龐大的進攻場面,都暗暗心驚,他竟然一臉輕鬆的模樣,好像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一場遊戲一番。如果是因為他沒有認識到現如今的危急情況,才這樣的輕鬆,那他也未免太過自大了。但是,如果他真是能如此的臨危不懼,處之泰然,以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文韜武略、智謀過人的才華,必然會是我周軍上下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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