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盧煥龍學得刀法這麼久以來,並沒有遇到過真正的高手,所以,經驗甚少,這回碰到這個比較厲害的角色,自然無法適應。
隨著那首領奮力一擊,盧煥龍只覺虎口一麻,大刀差點脫手,踉蹌而退,狼狽不堪。那首領大喜,趁機舉腳一踏,往盧煥龍胸口踹去。盧煥龍未曾站穩,就已經遭到襲擊,慌亂之中只得舉左手去擋。這騰空一腳力道十足,直壓住左手往胸口打去,盧煥龍只覺胸口猶若重石擊中,胸骨似是要斷了一般,火辣生疼。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秋哥……」
「秋哥,你沒事吧?」
九人酣鬥的同時,一直都在關注著盧煥龍這邊的情況,看見盧煥龍被打到口吐鮮血,心中焦急不已,急忙問道。周泰大喝一聲:「秋哥,我來助你!」說著奮力盪開一刀,抽身向盧煥龍護去。
盧煥龍雖然感激周泰等人的關心,但還是兀自喝道:「不必!我能應付!」站直身體,抹掉嘴角的血跡,向那首領說道:「剛才是腳下打滑,再來!這回讓你瞧瞧老子的厲害!」
那首領哈哈一笑,不屑道:「嘴硬!本大爺這就送你一程!」說著雙手把刀,快速向盧煥龍砍來。這回盧煥龍有了一點休息時間,不再像剛才那樣倉促招架。見到那首領勢頭正盛,心想如若不及時打壓,只怕後面自己會越來越被動,對兄弟們的影響也必然會很大。
當下奮力騰空而起,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擺動來帶動,大刀橫著就往那首領襲來的刀身上打去。
「鐺……」的一聲,那首領臉色一變,吃力不住,人刀齊往一旁倒去,手中再也握不住刀柄,大刀飛出兩三米之外。那首領急忙翻身而起,去抓那大刀。盧煥龍見難得機會,怎會讓他得逞!
一躍而起,往那首領脖頸上踹去,那首領招架不及,直接被踩壓在地,整個身軀趴在地上。盧煥龍接著右手回攏,左手跟上抓住刀柄,兩手一齊用力,往那首領背上狠狠捅去。
那首領眼睛餘光看見盧煥龍捅向自己後背的大刀,瞳孔瞬間放大,極力掙扎,奈何盧煥龍右腳正壓在他的脖頸之上,動彈不得,當下只覺得末日已至,神情漠然。
大刀在盧煥龍的兩手奮力一捅之下,直接貫身而出,直插到草叢之上,刀身四周逐漸浸出鮮血。隨著那首領「啊……」的一聲垂死哀嚎,盧煥龍已然抽出刀身,單手舉住紅艷艷的大刀,向九人喝道:「殺呀!」
九人只覺那帶著鮮血的大刀,在陽光的映照之下,格外鮮明,頓時,個個都受到鼓舞,熱血沸騰不已!而敵方斥候看到領頭一死,均是慌亂不已,招架得不成架勢。
盧煥龍揮著血淋淋的大刀,加入戰團,就像是寧靜的海域中忽然出現的虎鯨,敵軍斥候再也沒有還擊之力,旋即盡皆喪命!
眾人看到地方斥候差不多都已經死光,只剩下三個之前中箭受傷的躺在地上哀嚎,沒有任何威脅,心中緊張的弦終於鬆了下來,只覺全身酸累不已,都紛紛原地坐下休息。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屍體,鮮血淋漓,心中兀自還有些後怕。盧煥龍此時也是累的厲害,覺得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番。
「大爺饒命啊……」
「求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耳邊傳來三個受傷的敵人的痛苦求饒,盧煥龍緩過神來,對九人喝道:「剁了他們!」
洪虎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依稀還是知道這兩軍交戰,不殺降將的道理,當即猶豫道:「秋哥,這……」
盧煥龍暴怒,喝道:「你們再不行動,老子就剁了你們!」
其實,盧煥龍何嘗不知其中道理,自己心坎之內,也不是殘暴之徒,在現代社會的時候,自己還經常主動給老弱病殘孕讓座呢。只是,現在乃是特殊情況,剛才這一戰,從一開始埋伏到現在的勝利,經歷了太多的坎坎坷坷。這樣看來,這幫人的還是遠遠無法想像戰爭的殘酷性!真正的大戰即將來臨,那時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哀鴻遍野,所以,在戰場上決不能有半點仁慈之心!
他們需要血的洗禮!
敵軍受傷的三人在一片亂刀之中,淒慘死去。盧煥龍叫來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我太殘忍了。但是,你們想一下,此時換是贏的是他們,而受傷的是你們,你們敢保證他們會放過你們嗎?!在戰場上,不容得你們有半點婦人之仁,否則,死的就會是你!還有,今天你等兩番偷襲,是什麼樣的效果,你們應該自己明白,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你們要記住!沒有下次!你們快點包紮傷口,然後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
眾人被教訓了一番,雖然還是不能完全理解接受,但還是為自己剛才偷襲的效果慚愧不已,當下急忙就地包紮傷口。還好,盧煥龍在之前訓練眾人之時,已然根據現代醫學知識,給眾人傳授了一些簡易的包紮方法,眾人很快就已經包紮妥當。
盧煥龍見眾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傷口,即使算不上重傷,自己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怎麼說這回自己也是出動了自己最厲害的士兵,也正是因為如此,盧煥龍才只叫了這九人隨自己同行,想不到這麼一戰下來,竟然差不多都受傷了。
眾人都是小傷,包紮完之後,便按照盧煥龍的命令,把敵軍差不多二十具屍體拋向茂密的草叢中。
看到原地已經滿目瘡痍,盧煥龍便叫上大家往前方推進一里左右,繼續躲在灌木叢中,埋伏起來。還好,這一帶的地形特殊,敵軍要想前來刺探,必須得經過這一區域。
經過這麼一戰,盧煥龍心中有了很多的想法,對戰爭也多了幾分更深的認識,心中暗道:「這九人乃是四百人中的精銳,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如此倉皇失措,差點就釀成大錯。換是其他士兵,甚至可以擴大到整個穎川郡的軍隊來說,能有幾人能盡快地適應戰場。自己雖然有過一些經驗,兀自還是這樣的緊張,更別提其他人了。還好,叛軍也不過如此,大家都沒有什麼經驗。這樣一來,誰如果能夠盡快的適應,融入戰爭,誰就會有更大的主動權,就更容易帶領本方獲勝。目前,最最重要的莫過於雙方的第一戰,誰要是贏了,多半就控制整個比賽的走向了。」
想著想著,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轟隆隆的!盧煥龍大驚,心中暗暗叫苦:「不會是敵軍的騎兵先頭部隊來了吧?」急忙示意眾人埋伏好,切勿輕取妄動!右手緊緊地握著刀柄,緊張地望著前方。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盧煥龍放鬆了許多,原來這聲音是從自己的後方傳過來的,剛才自己埋伏在灌木叢中,方位感有點眩暈,待聽到馬蹄聲後,確立方位,這才確定是後方來的騎兵。
往後方看去,只見為首的乃是一個胖子,使著一把鐵把長刀,威風凜凜,正是小胖沈登!後邊跟著四五十騎兵,正浩浩蕩蕩地往自己這邊奔來。
盧煥龍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走到大道中間,舉手示意沈登眾人停下。眾人勒住馬韁,喝停住馬匹。只聽沈登旁邊一鼠目賊眼的士兵喝道:「何方小兒,竟然膽敢攔路,還不快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