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安聽完之後,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出了房間。楊宗保知道他需要時間和上面溝通一下。
一路上都在趕時間的楊宗保他們好不容易有了可以休息的機會,自然是全身癱軟的倒在沙發裡。
「要喝點什麼嗎?」薔薇問楊宗保。
「咖啡吧!」楊宗保抬抬手,補充道:「已經過了十個小時吧?」
「嗯,過了,可以喝點東西了!」薔薇點頭。
「我們現在還沒有安全吧?為什麼你們一點都不擔心?」愛麗不解,明明還沒穿過國境線不是嗎:「馬上達成協議馬上穿越邊境不好嗎?」
「呵呵!」日鬼笑了:「爺,哪裡找來的這女人?太……」日鬼好笑的看著愛麗。
「怎麼?我問問不行嗎?」愛麗翻了個白眼:「難道我說錯了嗎?」
「好了,別吵了!」薔薇看楊宗保眉頭皺起,心疼,阻止旁人的吵鬧:「我們現在比開始安全多了!他們要得到我們手裡的東西就必須保證在我們在簽字之前的安全。」
「難道沒有事先說好嗎?」愛麗反駁。
「你覺得他們有信用度沒?」薔薇反問。
「……」愛麗無法回答薔薇這個問題。
「好了,等著吧!」楊宗保喝了口咖啡精神稍稍好了一點:「我們商量下到了mxg後怎能做!薔薇知道那裡的情況嗎?」
「做了些功課!」薔薇顯得很輕鬆。
「楊醫生,我們立刻安排送你們過關!」瓦安重新進房間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傳達商量的結果:「先叫點東西來吃吧!」
「好的!」楊宗保從善如流。
突然瓦安看到了楊宗保的咖啡:「聽說楊醫生剛剛做完手術,怎麼就能喝咖啡?不會傷害身體嗎?」
「不礙事的!其實手術完除了身體弱以外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別把自己當患者就沒事!」楊宗保很不在意。
「……」瓦安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沒過多久,楊宗保他們點的東西就來了。
「好餓啊!」日鬼是肉食動物,看到牛排就兩眼放光。
薔薇幫楊宗保把牛排切得碎碎的,以便方便他??便他攝食。
楊宗保沒什麼味口,身體一直都在微熱的狀態中,可是為了待會的行動只能強迫自己吃下。
帶血的三成熟的牛肉永遠是最嫩的。
瓦安很看不起楊宗保一行人的吃相,特別是日鬼:「你的刀叉拿反了!」
日鬼被說得厭煩了,索性丟開刀叉,用手抓起一塊牛排塞進了嘴巴。
「你!」瓦安要不是因為接到命令必須要看住楊宗保他們,根本就不願意在房間多待一秒。他從小的生活環境就注定他接觸的人都是有禮儀矜持的,沒有像日鬼這般粗俗……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那裡出現?」楊宗保開始活動腿腳。
「有內部消息。其實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準確的反饋給我們了!」薔薇笑笑:「要不然,你們以為怎麼會那麼順利逃出?」
「是嗎?我有個很不好的想法!」楊宗保寵溺的看著薔薇。
「答對了!」薔薇大方的承認。
「準備過關了!」瓦安終於能夠解脫了。
「爺,他是不是在嫌棄我們?」日鬼也聽出了瓦安話裡的不耐煩。
「恐怕是的!」楊宗保在薔薇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邁步。
瓦安嘲笑了一下:「楊醫生需不需要輪椅!」
「不用了!」楊宗保盡量表現得虛弱。
走出旅館,一輛破舊的白色房車就停在了門口。
上車之後,楊宗保在餐桌邊坐下。
負責開車的是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神父。
「這樣才能夠避免麻煩!」瓦安解釋:「雖然我們安排的了三號通道,但是為了避免其它麻煩,所以安排一個神職人員來幫助你們最好不過了!」
「我還以為你們手眼通天呢呢!」日鬼找到機會就嘲笑:「原來也是做不了主的!」
「這也不能怪他們,比較在米國沒有一個政治團體能完全控制一個部門的!他們能打通一個通道就很難得了!畢竟現在在台上的不是他們!他們也無法掌控全局!」薔薇善意的解釋。
「那他們就是很弱囉?」日鬼幸災樂禍的說。
「哼!別忘了我們的交易!」瓦安尷尬的轉移話題。
「知道!現在別說話了,要通過了!」楊宗保見到房車已經緩緩進入了關卡。
一個邊境檢查人員在和神父談話。談話的內容楊宗保聽不太懂,因為他們說的不是米國官方的語言。但是從交談中兩人的神態來看——事情進行的還算是順利。
可是車廂裡突然有重物落地,眾人一齊看過去,發現瓦安正從地上撿起槍,他剛才不小心把槍掉出了口袋。
本來已經準備放行的安檢人員被車上的聲音吸引,要求神父下車,並且一步步朝車廂的車門走來。
不遠處有巡邏人員正在朝這邊聚集。
瓦安受不住壓力,就要拔出槍。卻被日鬼搶先一步,把槍奪了過去,插在自己的後腰上。
安檢員就只要上車了。
楊宗保突然發力,跑到了前面,坐在了駕駛位置上面,然後一腳油門到底,衝過安檢的護欄直接闖關。
「嗚呼,就是這樣!」日鬼熱血的歡呼了一聲,順便迅速的跑到車後,迎接蜂擁而來的槍彈,予以回擊。
「你們瘋了?」瓦安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往後看去,原本隱藏在安檢各處的自己人因為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紛紛糊里糊塗的加入了槍戰。這也為楊宗保他們爭取了時間。
房車瘋狂的往前衝,掀起了一溜黃土——進入了mxg的國境。
「你們安全了!」瓦安臉色很不好看,因為這次的意外,犧牲實在是太過了:「現在把文件簽了,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算我們的交易完成了!」
「嗯,可是你能保證能把文件安全帶回去嗎?」楊宗保問。
「這點你們不用擔心!」雖然瓦安心裡沒有底,但是嘴上還是倔強的反駁。
「薔薇!」楊宗保叫了聲。
薔薇把文件遞給楊宗保,自己接過了方向盤。
「等等,我們已經安全了,還有必要嗎?」董亮開口質疑。
「做人要有誠信!」楊宗保微微一笑,落筆了。
「我來開車吧!」日鬼可不敢勞煩薔薇長時間的開車,很自覺的就接了過去。
薔薇隨後也在文件上簽了字。
「好了!但是你確定要在這裡把你放下?」楊宗保善意的提醒。在他們周圍是一望無際黃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瓦安被問住了,也不確定是不是要下車,所以保持沉默。
而楊宗保把瓦安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我們會把你放在最近的有人煙的地方,你最好找個郵局把文件寄回去,身上什麼都不帶輕裝回家,安全一點!」
瓦安繼續沉默。
楊宗保知道他正在認真考慮自己的意見。
路上不停的有丟棄的車子,車頭一律朝向邊境。
日鬼的速度降了下來,他預感到了什麼。長期生活在危險之中的人對危險有種近乎於超能力的直覺。
「有問題?」楊宗保坐在日鬼邊上說。
「嗯!或許我們上當了!」日鬼扯了扯嘴巴。
「最近的城市裡這裡多遠?」董亮眼神閃爍了一下。
「別去城裡了!」楊宗保在觀察了緩慢通過的報廢車輛之後,突然說。
「為什麼?」董亮不理解:「我們必須去城市才能夠想辦法回國吧!」
「這些車都是從城裡出來的!既然城裡的人都往外跑,那麼我們也不必進去了吧!」楊宗保解釋說。
「那我們怎麼辦?」穆言問。
「……」
沒有人能夠回答。
車子還在慢慢往前開,但是油箱已經開始報警了。
「走不了多遠了……」日鬼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前方出現了一群車堵路。
房車剛好滑到離廢棄的群車200米左右的距離就停了。
眾多廢棄的車輛不見得多恐怖,但是給視覺的衝擊還是很震撼的。
「我想前面一定發生了什麼!」瓦安也不藏拙了,從口袋裡翻出了通訊設備,開始對外聯繫。
「爺……」日鬼努努嘴吧。
楊宗保也看到了瓦安的通訊設備。
在經過短暫的通話,瓦安整理了一下情緒:「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我們恐怕得回去了!」
「為什麼?」穆言問。
「具體情況不知道,我們只是得知自從這次疫情以來,mxg境內已經發生了多起爆炸了!」瓦安抱歉的說:「所以現在往前走已經不安全了!」
「那你們開始打算把我們送出邊境就是沒安好心囉?」日鬼得理不饒人。
「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瓦安拒絕回答。
「宗保,你怎麼打算?」薔薇默默的走到楊宗保的身邊,問。
「我之前經歷過各種事情:地震救援,各種爆發性疾病的防止,援外……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挺過去了……薔薇我想問你,如果上天注定要我經歷這些,是不是會給我相應的饋贈?我現在得到了什麼呢?」楊宗保頭一次出現了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