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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浪費口舌 文 / 芬果子

    「……」突然楊宗保停了下來,不再開口。

    「怎麼啦?」周闖問。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剛才的對話基本上毫無意義,上句不對下局,而且口齒不清?」楊宗保突然站了起來,推開了房門。

    「啊!」

    隨著被打開門一起跌進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伯父?」楊宗保看著周愉民手裡的東西,問。

    「呃,我只是路過……路過……」比幾年前更加發福的周愉民急忙把手裡的東西給塞進了口袋。

    楊宗保開門之後被冷風一吹,瞬間清醒了過來,一把抓住周愉民的手阻止他把手裡的東西給藏起來:「伯父,您手裡拿了什麼好東西啊!」

    「你幹什麼?楊宗保,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周愉民拚命掙扎,想要掙脫楊宗保的手。

    「楊宗保,你對我爸幹什麼?」周闖也急了。周愉民再不濟也是他親爹,現在猛的被楊宗保抓住,自然是覺得太過分了!

    「你現在覺得清醒了一些嗎?」楊宗保只是從周愉民手裡搶出了一團灰色的東西之後就放開了他。

    「什麼意思?」周闖見楊宗保放開了自己爹,鬆了一口氣,這才有精力去想楊宗保為什麼會這樣做。有的時候人就是沒有去想,一旦想了,疑問就會滾滾而來。楊宗保平時表面上還算是個尊老愛幼的人,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對周愉民發生暴力?周闖不理解,所以疑惑的看向楊宗保,希望他能夠解釋清楚他剛才的行為!

    「這個可是好東西!」楊宗保把手裡灰色的物質放在眼前觀察了一下。近處一看原來是棕色的乾燥的植物樣的物質。

    「什麼東西?」周闖問周愉民。

    「沒什麼,我自己用的!」周愉民臉漲紅了。

    「你還沒看出來嗎?」楊宗保突然把手裡的東西拋向了周闖。

    周闖雙手反射性的接住了,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觀察,甚至湊在鼻子前聞了聞,最後被一股驚人的味道給沖了鼻子:「這……四什麼?」周闖立刻發現自己的舌頭和大腦不受控制了。

    「罌、粟啊!」楊宗保沒好氣的說:「剛才有段時間我們說的話題幾乎是上下毫不連貫,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對吧?」

    「嗯!」雖然口齒不清,但是簡單的音節還是難不倒周闖的。

    「就是它的功效,很顯然你爹剛才在門口點燃了他!」楊宗保指著被周闖扔到地上的棕色乾癟的植物說:「我就說自己怎麼會說出那麼沒有邏輯的話!」

    「爸,楊宗保說的是真的?」周闖雖然心裡已經相信了七八分,但是還是問周愉民,像他求證!

    「怎麼可能?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周愉民的話帶著明顯的狡辯,周闖沒有理會自己父親而是對楊宗保說:「楊院長,你聽到了?那個東西和他無關!」

    「……」

    「請理解我的驕傲!」

    周闖見楊宗保想說話,搶先一步阻止了。

    「哼!」楊宗保自覺無趣,抬腳走出了門。

    ……

    房間裡只剩下了周闖和周愉民。

    「該死的小子,一點禮貌都沒有……周闖你以後別和那小子交往……」周愉民喋喋不休的從地上爬起來。

    「閉嘴!」周闖看著周愉民沒有表情。

    「你說什麼?我聽錯了吧?」周愉民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重新問了一句。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周闖現在對自己無知的父親沒有太多的耐心。

    「怎麼了?你也想打你老子?怎麼現在翅膀長硬了?難道在這個家裡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你也想像你娘那樣看不起我這個入贅的女婿?還好你現在殘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跩上天去了,更加看不起我這個父親了!還好我不只你一個兒子,我還有周逸,那小子可比你成材的多……」

    「夠了!」周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剛才為了你我放棄了什麼!」

    「放棄了什麼?」周愉民壓根就不相信周闖的說辭。

    「你剛才在我房門外點罌、粟幹什麼?」周闖見周愉民似乎並不想善罷甘休,只得問起他在門口動作的初衷。

    「這個……我還有事,先走了!」果然周愉民變得吞吞吐吐,急忙找了個借口溜了。順便臨出門前還撿走了地上的罌粟干。那可是好東西呢,周愉民想到罌粟干的效果,迫不及待的想去試試。

    默默的看著周愉民所有的動作,心裡充滿了絕望。他無意之中涉足黑暗,這次逃脫出來以為不再回去就沒有問題了,可是沒想到他不去找黑暗,黑暗卻開始一步步的蠶食他周圍的人。那種罌粟干,並不是普通的,而是一看就知道是實驗室培育的產品……想到這裡,周闖覺得已經無路可退了……

    ……

    楊宗保從周宅裡出來,鑽進車子之後,這才不掩飾一陣陣席上來的暈眩感。

    「爺!」日鬼從後視鏡裡觀察楊宗保,擔心的問。

    「沒事!就是被熏著了!」楊宗保無力的擺擺手。

    「可是……」日鬼不服,嚥不下這口氣,沒有誰能夠傷害楊宗保的。或者他明知道有人傷害楊宗保,卻不去動作……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暫時別動!我們還有其它的事!再說就算我們不去……他也廢了!」楊宗保很清楚那玩意的厲害。周愉民不知深淺或者是被人引誘,但是結局是可以預見的。楊宗保只是短暫的吸入了一點,就如此難受……

    「有人要害爺?」日鬼問。

    「應該是周愉民自作主張!暫時沒有誰會要我的命。那個人還需要我陪著他玩呢!」車子開動之後從窗子灌進來的風減輕了楊宗保的暈眩感。

    「是吧,保國不是說楊天明不會傷害爺嗎?」日鬼和保國不同,不是楊家從小養到大的。所以對楊天明基本上就沒有感情,也沒有尊卑的感覺,可以直呼楊天明的姓名。

    「以前我也以為虎毒不食子,楊天明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傷害我!但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情。」楊宗保坐直了身體,性格的問題,讓他喜歡保持坐姿端正。

    「忘記了什麼?」日鬼問。

    「忘記了楊天明不是老虎啊而是人!」楊宗保輕笑了一下。

    「人?人比老虎仁慈吧?」日鬼不解。

    「你說呢?」楊宗保反問。

    「人比老虎可怕!」

    「那個人對待我的態度很奇怪。小時候我娘去世之後,就把我給扔進了那個鬼地方,不管不問。這其中雖然和沈柔有些關係,但是後來我想了一下沈柔再怎麼說也是苗正根紅的軍中鳳凰,怎麼會接觸到那些陰暗的東西呢?如果接觸了那麼是誰讓她接觸的?我在那個瘋人院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不是瘋子的人。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聚集在一起,進行廝殺。就像是苗人養蠱一樣。我們就是那些相互廝殺的毒蟲。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原因,沒有誰注意到幾個小孩子,我們反而是最後活下來的……可悲的是我們逃過了那個地獄,卻沒能逃過現實社會……薔薇現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喬治更是死了……究竟哪裡才是最終的養蠱之處?」

    「爺,您把我的心說得砰砰亂跳呢?怪嚇人的!」日鬼被楊宗保的一番話說得直冒冷汗。

    「不無可能哦!我想來想去不知道那個人這麼多年忍氣吞聲暗地裡布這麼大局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早年的瘋人院也是他一手策劃的話,那這個局就布得太大了,連我都猜不到他到底要幹什麼?」楊宗保認真的說:「如果就是此次的事情的話,那我認為楊天明是在尋找解決自己身體疾病的方法,只不過用的方式太極端了!如果往前推一下,廣南的事情也是他策劃的話,那我肯定認為是他想要權利……可是如果瘋人院也和他有關……」

    「爺……」日鬼擔心的叫了一聲。

    「我沒事!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有知道了他想什麼,才能解決問題對嗎?」楊宗保讓日鬼放心。

    「爺……」日鬼並不確定楊宗保像他所說的那樣沒事。

    「對了疫苗的事情搞定沒?」楊宗保問。

    「正在抽樣檢查呢!」日鬼因為沒有受到確切的消息,所以並沒有向楊宗保匯報:「但是社會上已經有不好的傳言了!」

    「希望快一點!現在不走漏風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讓公眾去猜吧!」楊宗保不喜歡現在的被動方式。總是對方點火,等火勢大了起來,楊宗保再去滅火。他想著如何出動出擊。

    楊宗保回到楊宅的時候,卻發現來了個不速之客。

    「師父!」周逸早就等候多時了。

    「幹什麼?」楊宗保覺得周逸是現在最不應該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了。

    「您對我失望了嗎?」周逸問。

    「沒有啊,你有自己的想法!何況我真的需要一個生活在陽光之中的人。」楊宗保並沒有責怪周逸的臨陣脫逃。

    「可是,生活在陽光之中的人很少。這個社會大部分人都可以,可是隨你踏入黑暗之中的人卻沒有幾個!我感覺自己是個叛徒!」周逸自棄。

    「周逸,我說你想幹什麼照直說行嗎?我這裡不是心理咨詢室。你如果需要釋放壓力,醫院那麼多醫生護士你隨意啊!」楊宗保今天說的話太多了,實在是不想浪費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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