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希望在這段時間裡你能夠想通……」
「想通什麼?」楊宗保冷笑一聲:「承認莫須有的指控,然後在牢房裡渡過餘生?或者被槍決?」
「……」楊名被問住了,半天才回答:「你有特殊貢獻,應該能判個有期!」
「白癡!」楊宗保差點被楊名逗樂了。
「你……」楊名也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尷尬的出去了!
……
「說了不好審的吧?」老楊頭正等在審訊室的門口,見楊名出來之後,半開玩笑的說:「人家沒怎樣啊,你就放了他唄。」
「哪怕他有嫌疑?」楊名問。
「他是個好人的!」老楊頭歎了口氣。
「不是好人就一定不是罪犯的!」楊名說完就把老楊頭拋到了身後。
老楊頭嘀咕了兩句,就開門進去了。
楊名聽到了身後有開門聲,但是沒有怎麼介意。
……
「你啊,為什麼老是要進來啊?這裡又不是你娘家!」老楊頭給楊宗保遞了根煙。
「不抽這個!」楊宗保謝絕了。
「你啊,有辦法就快點出去吧,別鬧了!何必打別人臉呢?再說楊名這孩子不錯!」老楊頭自己抽上了。
「我得配合啊,放心吧,應該快走了。」楊宗保讓老楊頭放心。
「你……」老楊頭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想問些什麼,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你快點走!」
「知道了,我律師就快到了。」
其實楊宗保的律師正在鍾局長辦公室裡和楊名激辯當中。
「鍾局長放人吧!」林澤興這幾年跟著楊宗保混,氣質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整個人都顯得咄咄逼人。
「不能放,楊宗保還沒有洗脫嫌疑!」楊名堅持。
「不要影響人家工作嘛,楊名還是把人?
?了吧!」鍾局長顯然也偏向楊宗保的一邊。
「不行,按照規定可以扣留楊宗保48小時,現在才剛剛過去4小時!」楊名的堅持有法可依。
「這個……」鍾局長只能歎氣:「林律師去看看楊宗保吧!」
「哼!」林澤興現在很少有人會這麼不給面子,但是也沒有自大到目中無人的地步,所以只是用眼睛表示了不滿之後,就去看楊宗保了。
……
「楊名!」鍾局長很艱難的開口:「算了吧!你的證據不足以指控的!」
「我會找出證據的!」楊名不知道為什麼鍾局長會變成這樣,變得這麼知法犯法:「楊宗保的事情不是小偷小摸,那些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這是殺人案件呢,幾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那麼沒了。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作惡多端,罪有應得,但是這個社會只需要一種秩序,不需要個人主義英雄!」
「話是這麼說……」
鍾局長還沒說完,楊名就出去了。
歎了一聲口氣,鍾局長心裡也有些矛盾。其實他之所以那麼做不光是為了還楊宗保的人情,還是為了楊名好。楊名一進來,鍾局長就十分看好他。甚至在楊宗保沒有出現之前一度被看做是女婿的最佳人選,工作中也有意無意的培養。因為楊名很像年輕時候的他,都是那麼熱血,那麼憤世嫉俗,那般眼裡揉不得沙!可是這次遇到的可是楊宗保。面對楊宗保,鍾局長覺得自己以往所有的處事原則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其實事情是不是楊宗保做的,鍾局長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憑著他多年的直覺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他本能的不去探究。楊宗保呆在外面比監獄裡面更加的有用。
……
「老闆,您48小時之後才會被釋放!」林澤興走進審訊室裡向楊宗保匯報目前的情況。
「哦?」不得不說這有點超出楊宗保的意料。
「
「不錯,鍾局長願意放你,但是那個叫楊名的警察不願意!當然不排除他們聯合演了一齣戲!」林澤興考慮的比較周到。
「你有進步嘛!」楊宗保沒有回答自己的律師而是先對律師的專業水平提出了讚揚。
「謝謝,老闆!」林澤興有些得意。這幾年他確實過得不錯,也接觸了一些大案子,所以自信心膨脹。
「但是你現在還沒能把我弄出去,是你的能力不夠嗎?」楊宗保雖然態度溫和,但是語氣卻頗為嚴厲。
「什麼?」一瞬間林澤興的臉漲得通紅:「不是我的原因,是楊名和你有仇!」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沒有能力把我弄出去!為此我要把你解聘!」
「解聘?我希望楊先生在好好考慮一下。在整個座頭市裡,沒有比我更好的律師!」林澤興自信的說,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只能靠著離婚案件吃飯的小律師了。
「是沒有比你好的,但是你是我培養的。我完全可以再培養一個!」楊宗保皺了皺眉頭:「你有能力,但是不想用在我身上。為什麼對我有保留?我是你的老闆,你該全力為我服務!」
「我的關係要用在關鍵時刻……」
「什麼關鍵時刻!我需要你的時候就是關鍵時刻!為我做事的時候就是關鍵時刻!在我身上,不管多麼小的事情都需要你全力以赴。你的榮辱都依靠著我!但是我很遺憾的看到,你似乎對此毫無概念,所以我更換律師了!」
「楊先生可以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突然推開了審訊室的大門。
「幹得好!」楊宗保立刻站了起來。
林澤興一個人留在審訊室,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一切都是夢一樣。他不知道的是,從楊宗保這一刻解雇他開始,他的事業就徹底結束了。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助手——王鐘。畢業於世界上最優秀的法學專業。僱傭王鐘的原因也是林澤興本身並不是科班出身,底下雇一個優秀的助手也是為了自抬身價。可是林澤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鍾竟然是楊宗保的暗棋。
「王鐘,我對你不好!?」林澤興有些歇斯底里。
「不,挺好的。」王鍾已經完全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難得他還能聽到林澤興的責問。但是林澤興歇斯底里的聲音很難讓人忽視:「但是你不是個感恩的人。老闆對你有恩,讓你從一個專門負責離婚的小律師有了現在的成就……有的時候為了案子還得陪那些女人上床……但是你呢,並不知道感激……」
「如果我這次全力幫助了老闆呢?」林澤興升起了一線希望。
「很抱歉,我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如果……」
……
「你能夠控制全局了?」楊宗保問年輕人。
「是的,先生,差不多了。」年輕人順從的回答。始終落後楊宗保半個身體,並不越前。
「王鐘,你不必這樣的!」楊宗保歎了口氣,說。
「不,我習慣這樣。」王鍾堅持。他學法律就是為了楊宗保。當初楊宗保因為他母親的案子被省立醫院開除,最後還給他提供了一筆錢費用,送他出國留學。所以當王鍾學成之後就立刻在楊宗保的安排下跟在了林澤興的身邊。現在,這一次終於有機會報答先生了。
「隨你……」楊宗保從來不強人所難。
……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夠逃脫了!」
就在楊宗保快要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時候,楊名擋在了門口。
「這是失敗者的狂吠嗎?」楊宗保彎了彎嘴角,難得惡劣的性格發作。
「你……」楊名本來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但是一想到對方是在激怒他,所以強忍著憤怒說:「你不要以為可以置身在法律外,遲早有一天我會親自逮捕你的!」
「對不起,我可以把您的話理解為在威脅我的當事人嗎?」王鍾非常盡職,擋在了楊宗保和楊名之間:「我可以控告你恐嚇我的當事人!」
「給我滾!」楊名現在已經禮貌全失。就差一個拳頭揮到王鐘的臉上了。
「王鍾走吧!」楊宗保突然失去了逗弄楊名的興趣,加上保國的車已經到了,所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上車,楊宗保意外的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保國開車!」
黑色的轎車緩緩的開動了。
「喝什麼?」」楊宗保打開前面的小冰箱問。
「有啤酒沒,我喝不慣那些洋玩意。」鍾局長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他更加舒服一點。
「有,但是是德國的!」楊宗保給鍾局長取了聽。
「人是你殺的?」鍾局長接過啤酒問。
「是!」
「呃!」鍾局長聽到楊宗保爽快的承認先是愣了一下,很是很快就回過神了,他沒想到楊宗保承認的這麼痛快:「你讓我為難啊!不能說不知道嗎?」
「我不想對你撒謊!」楊宗保很肯定。
「你不擔心我會揭發你?」鍾局長問。
「你既然上了我的車,我自然也不怕你會外洩!」楊宗保非常自信。
「聽著,我很感謝你為鍾家寶所做的一切,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幫你洗脫罪名。再說你的另外一面讓我感覺到了害怕!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是救死扶傷的熱心醫生,還是冷酷無情的冷血殺手?今天讓你走出警察局的大門是我的最大讓步了,如果以後你再被找出什麼問題,我會秉公處理的!」鍾局長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