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威廉皺起了沒有。按理說米國大兵在休假時間娛樂，不管娛樂什麼，都形成了潛規則，部隊不會管。可是不會管是不會管，可是不能穿著軍服，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而那兩個米國大兵走出來的時候，滿嘴的污言穢語，不堪耳聞，況且穿著軍裝。軍裝也穿得不整齊……
兩個米國大兵剛一走出巷子，楊宗保就迎了上去。雙方的肩膀不經意的碰了一下。
「你找死？」其中一個和楊宗保擦肩的米國大兵朝楊宗保吐了口唾沫。
「你才找死。」日鬼臉色一變擋住了米國大兵。
楊宗保則往巷子裡走。
威廉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還是跟著楊宗保往小巷子裡走。
巷子裡腐爛的氣味熏鼻，威廉忍不住摀住鼻子。
楊宗保似乎對這一切毫無感覺，默默的往前走。
往巷子裡走開始走兩步，燈光很暗，越往裡走就越看不清楚地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巷子的兩邊是兩條下水溝，下水溝裡不知道有什麼，在現有的視線之下黑乎乎的分不清楚，但是味道卻能說明很多問題。
酸酸的食物**的酸臭味，尿、騷味……
突然，威廉腳上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約翰醫生，等下。」
「……」楊宗保停下腳步會有用眼神問。
威廉沒看到楊宗保的眼神，但是理解了他表達的意思：「裡面太黑，算了吧。」其實威廉的理由還不止如此，巷子的盡頭是很黑，但是威廉卻有著隱隱的恐怖。這種潛在的恐懼讓他不敢在往前一探究竟。
「哈……」
「啊……」
巷子口傳來了打鬥的聲音，看樣子日鬼和那兩個米國大兵幹上了。
「……」威廉看了看巷口覺得自己有理由了：「外面打起來了。」
楊宗保沒說什麼，而是繼續往裡走。
威廉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跟上了楊宗保。
漸漸的兩人走進了陰影之中。很明顯的分隔。他們進入了建築物的影子。
影子裡比外面要黑一些，但是不是什麼都看不清。開始進入的時候是有些不適應，但是很快他們就能看清事物大概的影子了。
兩人一深一淺的腳步聲逐漸同步了，然後同時停止。
「這……畜牲……」威廉怒不可遏，但是立刻就冷靜了下來。一臉驚懼的望著楊宗保。
楊宗保沒說什麼，而是看著這條巷子最黑暗的地方。
「你不能說出去。」威廉立刻做出了決定。
「為什麼？」儘管黑暗之處，那團陰影一動不動，楊宗保走了過去。
陰影是個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撕裂了，瘦弱還沒成型的稚嫩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漸漸的失去彈性。楊宗保沒有退縮，而是蹲了下去開始檢查。
威廉在楊宗保的身後看著，沒有打擾，但是也看不清楚他臉色的表情。
楊宗保檢查的很仔細。雖然沒什麼光線，看不清細節的東西，但是因為對人體已是十分的熟悉，所以不需要眼睛，只要用手就能夠探查出大概。
「如何？」威廉抱有僥倖，希望自己所想的是錯誤。
「盆骨折斷了，臉上曾經遭受過強烈的打擊，身上多處抓傷……」楊宗保慢慢的說，聲音平穩，一點都不急迫。可就是聽在威廉的耳朵裡卻越來越不是滋味。政治的敏銳感讓威廉的手摸到了自己兜裡的槍支。
墾丁的夜晚微冷，可是此時此刻威廉看著一言不發的楊宗保不禁腦袋上冒了汗珠子。手裡攥著手槍……在這一瞬間，威廉想到了殺人滅口。現在楊宗保背對著他，毫無還手之力，如果這個時候開槍的話，楊宗保絕對躲不過。不是威廉心狠，而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絕對不能把消息洩露出去。而要這件事情不洩露出去最穩妥的方法就只有……威廉從來沒有覺得做出這個決定會這麼艱難，要知道威廉雖然是是個王子，但是從小到大培養的方式不同於常人，心性也是非常堅定，加上又不是頭一次上戰場，所以殺人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相反還很熟悉。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下不去手……不知道為什麼下不去手……
楊宗保沒有個威廉太多的機會，脫下衣服蓋在了少女的身上，然後抱了起來。
走過威廉的面前的時候，楊宗保突然開口了：「你剛才沒有動救了你一命。」說完就繼續走了出去。
威廉此時才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剛才自己在楊宗保身後的小動作都沒瞞過他。如果剛才他動了手……雖然不知道楊宗保到底怎樣，但是威廉知道約翰醫生是能創造奇跡的。
走出巷口，兩個米國大兵被打在了地上，日鬼在一邊抽煙，見到楊宗保出來，急忙起來問：「怎麼啦？」
「未成年……慘死……」
「畜牲。」
日鬼立刻對著地上的兩個米國大兵踩了幾腳。
「啊……」
「救命啊……」
殺豬般的聲音彼此起伏。兩個米國大兵見到了威廉，哀嚎聲立刻升高了幾個級別。
「殺了……」楊宗保抱著少女的屍體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不能這麼做。」威廉心裡一顫沒想到楊宗保會這麼說，隨隨便便就定了自己國家兩條人命。雖然兩人有錯，但是也輪不到楊宗保說了算。
「……」楊宗保沒有理會，而是把女孩子放在了巷子口，對威廉說：「你找人處理。」
楊宗保不理威廉，日鬼更加不會理，這個世界上他就聽楊宗保的，所以拖著兩個米國大兵往巷子裡走。
「你真的敢殺人？」威廉知道他鬥不過日鬼只能在楊宗保身上下功夫。
「殺人償命。」楊宗保冷冷的說了四個字。
「你也殺過人，難道要償命？」威廉氣急，知道自己是強詞奪理，但是如果此時不強詞奪理，那麼那兩個米國大兵肯定會沒命的。
「……」楊宗保真心不想辯解。
「爺，搞定了。」日鬼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威廉心裡咯登一下，隨即怒火中燒：「你們草菅人命。亂用死刑……」
楊宗保聽不下去了，一下子揭開了衣服。
威廉的嘴巴猛的閉上了。
剛才在巷子裡看不清，現在少女的身體一下子呈現在視線裡，威廉也不經失了聲。
慘白的身體，傷痕纍纍的身體……
「那兩個人一定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楊宗保只說了一句。
威廉沒有跟著楊宗保他們回去，而是站在巷子口，看看裡面看看外面……
……
「爺，威廉會告密嗎？」日鬼不放心，想要把威廉也給解決了。
「不會。」楊宗保肯定的說。
「為什麼？他也是米國人。」
「因為他剛才猶豫了，證明他還有良知。」
雖然日鬼心裡不認同這個原因，但是他卻不太擔心，大不了死不認賬，威廉也沒辦法。
……
回到營地之後，差不多快天亮了。楊宗保沒有再回教室，而是站在操場上看月亮。
夜晚露寒，楊宗保的外套剛才脫下來了用來遮掩女孩子身體，所以現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薄t恤。
「爺……」日鬼請示。
楊宗保擺擺手，日鬼自覺的坐到一邊，拿起水壺喝了口。
「哎……」日鬼的嘴巴嘖了口。原來水壺裡裝的是酒。
墾丁的月亮還是天上的月亮，沒什麼變化。楊宗保似乎覺得有趣，盯著看。
……
「你的衣服。」威廉終於回來了，遞給楊宗保一件外套。
「嗯。」楊宗保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接過衣服，覺得很重。
「不管怎樣你的手段太激烈了。」
「嗯。」
「你今晚就為了這個去的？」威廉好奇的問。
「不是，只是碰巧。」
「碰巧？」威廉不信。
「這種時候，這種事情很多，你嚴格一些。風氣能好一點算一點。」楊宗保說。
「知道了。」威廉歎了口氣，他剛才處理了許多事情。
「知道嗎？」
「嗯？」威廉不知道楊宗保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如果這件外套你沒給我拿回來，現在你我的關係就不同了。」楊宗保也鬆了一口氣。這件外套就像他所說的那樣是故意留在女孩子身上的，目的就是試探威廉。要知道這件外套很容易就會追查到楊宗保的身上，故意留在那裡就是為了給威廉一個機會，一個成為他信任的人的機會。現在威廉給他拿了回來，那證明威廉可以信任並且心思細膩，這樣人只要有足夠的交換條件，應該是很好交往的。
楊宗保說的輕描淡寫，威廉聽的苦笑不已。他當然聽得出楊宗保話裡的意思，心裡想這不是被楊宗保逼的嗎？
「休息下，明天上路吧。」楊宗保說。
「就這樣？」威廉有些意外。
「急什麼？我去做兩個菜，慢慢談。」楊宗保說完飄然而去。留威廉一個人孤獨的站在操場上。
日鬼此時找了幾張紙殼子撲在了楊宗保剛才站的地方。
「什麼情況？」
弄了半天，威廉還沒搞清楚情況，他以為處理好那件事情之後等於投了個投名狀，可以和楊宗保談談接下來的事情了，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把自己留在了原地。
「爺去做夜宵了。」日鬼真的很鄙視西方人的思維，覺得他們腦子都是直的一點彎彎都不會轉。
「為什麼？」威廉還是沒聽清楚。
「邊吃邊談。」日鬼沒好氣的說。
「哦，是這樣。你們天朝人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威廉點點頭，席地而坐。
日鬼自己把自己給折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