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國真不是人,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楊宗保在地面上休息,宋和仁已經派了一隊士兵下去收拾殘局。不知道江松怎麼做的,但是確實有一隊戰士過來支援。
「嗯。」楊宗保興趣缺缺。
「下面人全死了!」宋和仁開始也下去了,見到了下面的慘象,砸吧砸吧嘴巴:「是他們自己內訌吧?這些r國人就知道內訌……」
「不是,是日鬼殺的。」
「咦?」
宋和仁瞇起了眼睛,楊宗保瞳孔微微的縮了一下。
宋和仁看著楊宗保說:「都是r國的子彈,放心吧。出不了事。」
村上不樂意了,這明顯的是袒護:「這就是天朝軍人的素質?隱瞞事實,包庇犯罪?」
「閉嘴。」楊宗保現在有些後悔了,為什麼要留著村上。
「本來就是,我會提出控訴的。」村上似乎忘記了他們才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楊……」宋和仁看著楊宗保眼裡飽含著某種意思。
「不急……」
「好吧,你總是對的。」宋和仁現在被楊宗保完全改變了,經歷過那麼艱難的事,誰的心智都會受到影響:「我先去做事,有些事情不能亂傳的。」說罷瞄了一眼村上。
「謝謝了。」楊宗保當然知道宋和仁什麼意思。
「你們……你們真是毫無人性……」村上說的咬牙切齒。
「村上,閉嘴。」楊宗保說話聲音非常低,手上捧著熱咖啡。因為是夜裡,氣溫有些低,手裡的咖啡冒著熱氣,把楊宗保的臉掩蓋的看不清楚。可是村上還是看清楚了楊宗保的眼睛,那眼睛裡透著冷酷無情,這讓他想起了在金巴的時候,一時之間村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爺……」
「楊哥……」
日鬼帶著江松過來了。
江松身上背著電腦。
「嗯,沒事了。現在只需等待。」楊宗保看著夜幕,覺得有些放鬆,非常的舒服。雖然身上包著毛毯,可是楊宗保不覺得自己很虛弱,只是宋和仁覺得楊宗保臉色蒼白,需要包著毛毯。
「楊哥……」江松眼圈紅了。
「得了,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楊宗保揉了揉江松的頭。
「你都知道了?」江松怯怯的問。
「不錯,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別解釋了,我都瞭解。」楊宗保制止了江松的不安:「你自己決定的事情,就執行到底吧。葉建濤沒有孩子,對你是最好的情況。」
「哥……」江松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被楊宗保看穿了他內心最陰暗的想法,非常的羞愧和害怕。
「好了,我說沒事,就沒事。」楊宗保不想讓江松心裡有負擔,所以不停他的解釋。
「嗯。」江松在失望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幫我件事。」楊宗保突然說。
「好的,你說。」江松立刻答應。
「……」楊宗保湊在了江松耳邊念叨了幾句。
村上豎起耳朵想要聽,但是被江松的眼神瞪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村上覺得那孩子竟然和楊宗保的眼神十分的相似。
「爺,處理乾淨了,我們走吧。」日鬼走過來對楊宗保說。
「走。」楊宗保抱著毯子站起身。
村上見著,也要跟著站起來。
「你跪在這裡。」楊宗保冷眼說。
「為什麼?」村上愣了。
「因為我是你的主人,你忘記了?別忘記了你的誓言。跪滿24個小時在回來。日鬼你確保這件事情的執行。如果他敢反抗,你知道的……」楊宗保說完就和江松走了。
「跪吧。」
楊宗保走後,日鬼對村上沒有任何的好感,保證能夠忠實的執行爺的命令。
村上知道情勢比人強,所以只能乖乖的跪下,不不過陰鬱的表情說明了他現在非常的不高興。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村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狠,似乎在醞釀什麼事情。
「日鬼,他怎麼跪下了?」宋和仁覺得奇怪。
「民族信仰。」日鬼找了個比較的解釋。
「我就說了是信仰吧,走吧沒事沒事,幹活去。」宋和仁只是為了得到一個理由打消圍觀的人的好奇心。
在眾人疏散後,宋和仁悄悄地對日鬼說:「別讓他亂說話。」
「不會,我知道。」日鬼非常的鐵定。
「那就好。」
……
「楊哥,我不喜歡那個人。」江松扶著楊宗保往外走。
「為什麼?」楊宗保笑問。
「感覺不好。」江松也說不明白。
「什麼事都要有理由的。」楊宗保點點江松的腦袋:「不能憑感覺的。」
「哦。」江松知道楊宗保在教他為人處世,所以很乖巧的聽著。對於江松他說,楊宗保扮演了父母的角色,也扮演了老師和友人。在他爺爺去世之後,楊宗保更是江松承認的唯一親人,所以楊宗保說的話,他不會不聽。
「但是你這次的感覺是對的。」
「啊?」
江松被弄蒙了,不知道楊宗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不是好人。」楊宗保強調了一下。
「不是好人?那還留著幹什麼?」江松奇怪的問:「這種人不是早點解決了比較好嗎?」
「是啊。解決是好事,但是要有價值。」楊宗保沒在多說,這幾天夠累的。
沿途楊宗保路過的地方,有米國和天朝的戰士在來回巡邏,所以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墾丁當地的警察也加入了投放藥物的隊伍當中,所以當地居民還算是有秩序。
回到了營地,意外的見到了一個楊宗保覺得不是很感冒的人。
「楊醫生,您這次配合部隊立了大功了。」中年軍人回來了。
「……」楊宗保沒理他,直接往裡走。
「站住,難道你沒有一點禮貌嗎?」中年軍人非常惱火,覺得楊宗保非常的不給面子。
「禮貌?你值得嗎?」楊宗保覺得可笑。
「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但是你別想得到任何的獎勵。」中年軍官終於發火了。
「名字?」
「什麼?」中年軍官不是沒聽清楚面前的少年問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那稚嫩的面孔不敢說。
「沒用的東西。」江松不再言語,扶著楊宗保往裡走。
「你們……」中年軍官就算氣也不能把他們怎麼啦,只能自己跺腳。
回到寢室,楊宗保終於開口了:「你太急躁了。」
「可是他對哥太沒禮貌了。」江松不服氣。
「你啊。要捅刀子到背後捅。」楊宗保歎氣的說。
「我知道了,下不為例。」江松伸了伸舌頭,就去給楊宗保打水細細。
楊宗保舒服的躺在地鋪上,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
儘管閉著眼睛,但是楊宗保還是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不放,迫於無奈睜開眼睛:「孫智敏,你身體還沒好,好好休息。」
孫智敏只是盯著楊宗保不說話。
「你失血過多……」楊宗保只能解釋。
「我知道。」孫智敏嘴唇蒼白,還沒恢復:「我來是想謝謝你。」
「不客氣。」
「我以為這輩子沒有辦法活著回國了……但是現在即便是回國也是終生的恥辱……」
「你到底想問什麼?」楊宗保不喜歡繞圈子,乾脆問明白。
「那個部落怎麼啦?」孫智敏問。
「沒了。」
「沒了?」
「沒了。」
「謝謝。」
「不客氣。」
「我們會不會再見?」女人問。
「這輩子不會了。」楊宗保把脖子上的玉取下來,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遞給女人。
「這算什麼?」女人雖然有遲疑還是接了過去,玉的成色不好,但是拿在手裡卻非常的溫暖。女人因為失血而冰涼的手頓時覺得灼熱無比。
「我覺得送給你比較合適。」楊宗保笑笑。
「謝謝。」女人戴上了脖子,走出了教室。
「哥,你又留情了。」江松這時才插進了嘴。
「你錯了,這個女人這輩子不會再希望見到我,因為我意味著她的恥辱。而且她這輩子不會再有感情了。」楊宗保看得很清楚,女人離去的眼神裡早就失去了希望了。當然他對此不抱希望,任何一個人在經歷了地獄般苦難之後,任何人都沒權要求他心裡還和天使一樣。
「哦。」江松似懂非懂,但是既然楊宗保說是那樣,就是那樣:「那為什麼要送那塊玉?」
「……」楊宗保不想回答,因為那是一個他還沒來得及救的女人,這次是算是完結吧。
只要楊宗保知道,他在這場災難中得到了最大的利益,那就是心底的救贖,為了一個埋在心裡好幾年的名字——郭晶晶。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沒有人徵求楊宗保的任何意見,他閒來無事,就在營地外面擺了張桌子,桌子前面簡單的用紅色的彩筆花了個十字架,算是簡易的診所。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世界上大部分人還是知道紅色的十字架是什麼意思,所以楊宗保的桌子面前還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江松在旁邊充當翻譯。
「你這是幹什麼?」中年軍官不樂意了。
「我在救死扶傷啊。」楊宗保耐心的回答面前的不速之客:「或者說,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看看?」
「你的任務是負責我們的戰士的健康,而不是其它人……」
「下一個。」楊宗保不耐煩的揮揮手。
日鬼立刻擋在了中年軍官的面前。
「來人啊,把他們帶回去。」中年軍官無法只能下令強行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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