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要做半個月的和尚?」牛哥嚷嚷。
「那又怎樣?」楊宗保繼續干手上的活。
「怎樣?我這輩子就沒有一天離得了女人。」牛哥躺在兩張桌子拼起來的手術床上,無所事事,只能耍耍嘴皮子。
「你10歲以下就玩了女人?」楊宗保把面前受傷的手臂包上,然後站起身,踢了踢牛哥身下的桌子:「麻醉醒了就快點給我滾蛋,我忙著呢。」
「呃?」牛哥被嚇了一跳,咬著牙慢慢的坐了起來。
「牛哥。」猥瑣男被保鏢叫進來扶著牛哥慢慢的走出去。
「多喝水,要不然頭疼。」楊宗保吩咐完,就把門關上了。
「牛哥怎麼樣了?」猥瑣男很難不讓自己的注意力被牛哥的那裡吸引。
「雖然疼,但是很大。」牛哥腳上用不上力,只能靠在猥瑣男的身上。
「真的很大?」猥瑣男有些懷疑。
「過半個月,叫上幾個妞哥給你看看……」牛哥一時意氣風發,豪氣雲天。
可是還沒牛氣一下子,就唉唉慘叫,因為剛才牛哥一想到一人戰群女的畫面,一時控制不住讓下面充血了。一充血自然牽動了傷口,自然就疼了……
楊宗保一夜沒休息,天濛濛亮的時候才讓影子亮驅散了等候的患者。
「來人啊,救命啊……」
楊宗保準備收攤出去吃點東西的時候,診所的門被猛然推開了,一個人背著另外一個人。因為渾身是血,幾乎認不出面容。
「……」影子亮擋在楊宗保的面前,不讓兩個血人靠近。
「我讓你救人,你聽到沒?」來人把背在身上的人放在地上之後,從懷裡掏出了槍指著楊宗保和影子亮:「快救人,否則宰了你們。」
「宰了我們?」楊宗保笑了,這算是砸場子嗎?但是別人請求他也不不能無視:「受傷了就得去醫院啊,你在我這裡來幹什麼?」
「你這裡不是診所吧,你不就是醫生嗎?我要你救人……」
「影子亮,交給你了。」楊宗保覺得耳朵都起繭了,只能招呼影子亮對付。
看那人握槍的手都不穩,對於影子亮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
「站住,站住……」
影子亮接著因為楊宗保出現的空隙,一腳踢掉了對方手上的槍……
楊宗保出了診所之後走到自己經常吃早點的攤子喝豆漿。
「楊醫生來了啊?」早點攤子老闆和楊宗保很熟,畢竟楊宗保是少有的每天早上都光顧他生意的人:「今天要吃點啥?」
「混沌。」楊宗保今天想換個花樣。
「好勒。」早點攤的老闆多給楊宗保下了兩個。上次他家小孩子發燒,楊宗保順手給開了藥,所以一直對楊宗保還是很有好感的。再說一個風雨無阻的長期客人,肯定是值得拉攏的。
早點攤隨意擺了三張方桌,楊宗保挑了最靠近牆裡的一張桌子坐下。一坐下才發現,板凳有一隻腳折了,但是不願意換,只能靠身體來維持平衡了。
來早點攤的人大多看起來家境都不富裕,都是俗人。
青石板的地面,灰色的瓦房,是這座城市的歷史。
「楊醫生,你也吃早點啊。」
一個小青年悄悄的坐在了楊宗保對面嬉皮笑臉:「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打擊人是楊宗保最善於做的事情了。
「呃……不記得不要緊,楊醫生救過我啊。看到沒……」年輕人指了指自己手指,手指上有一圈環形的疤痕。
楊宗保端詳了一會,然後搖搖頭:「不認識。」
「好吧,那個楊醫生……」
「餛飩來了。」早點攤的老闆間接的幫楊宗保當掉了一些麻煩。
「謝謝。」楊宗保從桌子上的碗裡拿了支湯匙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後低頭吃了起來。
「楊醫生……」小青年繼續叨叨不休:「那個,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弄點麻黃鹼?」
「不能。」
很快有人代替了楊宗保回答小青年的問題。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立刻消失。」日鬼居高臨下看著小青年。
小青年抬頭瞧見日鬼的樣子,畏懼的說:「我和楊醫生認識,是朋友……」
「朋友?你真敢說,滾……」日鬼用腳把小青年踢倒在地:「在出現在楊醫生的面前,我就弄死你。」
或許是日鬼露出的表情太凶狠了,小青年跌倒在地之後,立刻爬了起來,嘴裡不乾不淨,但是還是跑開了。
「那些是什麼玩意,都敢和爺稱兄道弟了?」日鬼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坐在了楊宗保的面前。
「吃什麼?我請。」
「一樣的。」日鬼瞧見楊宗保一臉的鬍子,非常的不修邊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外面的情況如何?」楊宗保吃完直接用手抹了抹臉問。
「葉建濤的情況不太好。」日鬼實話實說:「沒什麼人支持。」
「沈清廉還是幫著沈愛國的?」楊宗保問。
「奇怪的就是他,他還沒表態。」日鬼說。
「沒表態?」楊宗保陷入了沉思。
「是啊,奇怪,本來一家人的,理當互相幫忙。」日鬼也覺得奇怪。
「是嗎?」楊宗保若有所思,起身:「你付錢。」
「爺,不是您老請客嗎?」日鬼委屈的問。
「我請客,你付錢,我現在窮得狠。」楊宗保耍賴道。
「知道了。」日鬼只能認倒霉。
……
楊宗保回到診所之後,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看來是影子亮清場了。
「爺……」影子亮提著垃圾桶回來了,顯然是剛倒垃圾回來。
「嗯……」楊宗保沒說什麼一頭鑽進了治療室。
又開始一天的治療了。那兩個受傷的人不知道唄影子亮扔到哪裡去了。這也不是楊宗保關心的事情。
……
一天結束之後,楊宗保伸懶腰:「那兩個受傷的人呢?」
「扔屋後面了。」影子亮打掃衛生。
「提過來。」楊宗保醫生的職業道德使他還是不能見死不救。
影子亮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把兩人綁起來而沒有直接趕走。
診所的後面有個小院子,屋裡沒廁所,院子裡有個公共廁所,一般來求診的患者都會到後院方便。
被綁起來的兩個人,嘴巴沒被堵上,所以一見到有人就呼救。可是令他們感到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對他們表示同情。直到一個算是漂亮的女人來上廁所。
「救救我們,我們被綁起來了。」兩人如同見到了救星,以為女人的心腸總是軟的。
「被綁了啊?」女人聲音很嗲,當著兩人的面提起了超短裙。
因為廁所沒門,所以上廁所人的動作被兩人看的一清二楚。
「啞巴了?」女人上完廁所,還當著兩人的面抖了抖,然後蹲在兩人的面前用手拍了拍他們的面孔:「別說綁了你們,即便是殺了你們這裡也不會有人救你們。開玩笑,你們可是楊醫生要對付的人。」
「你沒洗手。」起初用槍指著楊宗保的男人眼見著女人用沒洗的手拍他的臉,禁不住尖叫起來:「你是人妖。」
「人妖怎麼啦?讓你們免費看了還不好?這要是在外面少說也得給300,今天便宜你們了。」女人不高興了,站起身,竟然有喉結。
「這裡沒有王法嗎?」男人氣呼呼的問。
「王法?」女人冷哼一聲:「這裡沒有王法,只有救人的醫生。他說的話就是王法。這裡的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如果我是你們就好好的聽話,或許還有救。」其實女人也瞧明白了。被綁的兩人一身的血跡,多半是來求醫的,但是手段用錯了,所以被扔在這裡。
聽到女人的教訓,兩人學乖了,知道喊無用,只能聽天由命。
天色越來越暗,身邊人也陷入了昏迷,男人絕絕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影子亮把他們提回了屋子。
屋子裡,楊宗保正在吃泡麵。
泡麵的味道讓男人猛的嚥了幾口的口水。
「叫什麼?」楊宗保吸著麵條問。
「蔡進炮。」男人嗓子沙啞:「我弟快不行了,救救我弟弟吧。」
「我這沒人能用武力逼我幹活。」楊宗保喝了一口湯。
「對不起。」蔡進炮著急的說。
「放心死不了。」楊宗保早就瞧見了,槍傷,傷在小腿肚上,而傷口早就結痂死不了的。
「可是他昏迷了。」
「是昏迷了啊。」楊宗保讓影子亮把人放平,開始處理昏迷者的傷口。
子彈還陷在肉裡。
反正人昏迷著,所以楊宗保也沒用麻藥,直接開剪。
劇烈的疼痛使昏迷中的患者清醒了。
「你沒消毒。」蔡進炮滿臉的惡寒,懷疑楊宗保是否是醫生,基本的消毒都不做,直接動刀。
「嗯,沒消毒,消毒液剛好用完了。」
聽到楊宗保不負責任的解釋,影子亮把身後治療室的門給悄悄的帶上了,裡面擺放消毒液的位置過於明顯了,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到。
「疼……」昏迷者的頭上掛著黃豆一樣大小的汗珠子,嘴唇蒼白,全身都在顫抖。
「忍著……」蔡進炮怕打擾了楊宗保,急忙摀住自己弟弟的嘴巴。
楊宗保瞧見那兩人的兄弟情深,突然覺得礙眼。兩人淚眼婆娑,弄得他好像是惡魔一樣,一時之間火氣上來了,下手沒輕沒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