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您。」楊宗保確實佩服劉伯昌,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證在關係到自身安危的時候能夠像老教授一樣有原則。看著劉伯昌現在的樣子,楊宗保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教授的樣子:不講究外表一切,油膩膩的頭髮,雜亂的鬍子……只顧著闡述自己的觀點,被人嘲笑也堅持自己的言論。現在在精誠醫院幾年了,教授的外表改變了,變得乾淨的多,可是本質還是沒變。
「成吧,我什麼時候開始教書。」劉伯昌望著楊宗保問。
「一年以後,教學樓還在建呢。」楊宗保微笑的說,老人家很固執。
「那我這一年幹什麼?」劉伯昌有些不滿意。
「設計試驗方案啊。外面專業人員設計的話要好幾十萬呢,如果這筆錢……」
「好了,不要說了,我來設計。」老人很快就把活給接過去了。
「劉教授也要注意身體啊,別太累了。」
好不容易把老人家送出門,護士就推著一張救護床進來了。
「怎麼回事?」楊宗保帶上手套問。
「孩子氣喘。」護士報告說。
「氣喘?」楊宗保打量了一下安安靜靜坐在治療床上的孩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氣喘啊。十三、四歲的年紀,短髮,面相不錯。
「你氣喘啊?」楊宗保試探的問。
「……」
「哪裡不舒服?」見孩子不回答,楊宗保再接再厲,繼續問。
「……」
在和孩子較量了兩分鐘之後,楊宗保打開了治療室對外面的護士吼道:「誰家的孩子?誰送來的?」
「這個孩子是自己來的,說自己氣喘。」護士長見楊宗保發火沒有小護士敢應答,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自己來的?你哪一點見到他有氣喘?」楊宗保火氣未消:「弄到呼吸內科去。」
「好,好的。」護士長急忙進門把孩子領出了治療室。
……
保國這幾天的日子也不好過,原因沒有別的,是他撿回來的那隻大狗。本來沒什麼,可是餵食的時候保國發現,不管給它什麼,它都不吃。狗糧,魚,肉都不吃,以為那狗是餵食的人的原因。有的狗從小就只認主人,除了主人以外,不接受任何人的餵食。怪不得撿到狗的時候,餓得不成樣子了。
「你倒是吃點啊!」保國把一塊骨頭扔在了大狗的面前。在大狗的眼前已經堆了一堆肉類食物。
大狗聽到保國的叫聲只是睜開了半隻眼睛,伸鼻子聞了聞骨頭,有窩了回去。
「我說楊老闆,你這狗真夠挑食的,喂肉都不吃。如果是我的話,先暴打一頓,看它吃不吃,還這麼挑食。」
保國旁邊小炒店的老闆瞧見趴在他門口的大狗說。
「吼……」
原本窩著不動的大狗,突然前肢伏在地上,弓著背,翹著屁股,對著說風涼話的小炒店的老闆發出了低低的吼聲。
「我去,這狗怎麼這樣的叫聲?嚇我啊?看我不宰了它!」小炒店老闆火了,因為開始被大狗的叫聲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暴躁的叫道。
「吼……」
保國眼尖的發現大狗背上的毛全部豎起來了,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大狗一下子撲到了小炒店老闆的身上。
好在小炒店老闆反應也快,一下子用手臂擋在了面前。大狗一口就咬在了小炒店老闆的手臂上。因為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多,所以大狗只是連衣服撕下了一片肉。
「啊……」小炒店老闆抱著自己滴血的手臂叫喊說:「殺了它,殺了它……」
保國見事態嚴重,迅速的在小炒店老闆的耳朵邊說:「20萬。」
「送我去醫院,你說的,不能反悔。」小炒店老闆也是個狠角色,立刻就和保國達成了交易。
「25萬,自己去醫院。」保國立刻簽了張支票,遞過去。
「算我倒霉。」小炒店老闆接過支票,立刻打的走了。
保國回過頭發現大狗竟然在吃撕下的小炒店老闆的皮肉,吃完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地上的血跡。一切都明白了,保國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這隻大狗的主人是怎樣一個變態,要讓狗養成非人血肉不吃的地步,那是要多少屍體才能夠養成的。即便是保國這種手上沾滿鮮血的人,也覺得養成這麼一匹凶殘狗的主人太過了。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跟著我?」瞭解了大狗的食性,保國這才發現這條狗眼神奇冷無比,就連看向他都是充滿了侵蝕性。
「……」大狗當然是不能回答他,只是把帶血的衣服嚼在嘴裡回味。
保國無語,不知道這算怎麼一回事。
「帶你去吃東西。」保國歎了口氣。
沒想到大狗像是聽懂了一樣,站起來了,跟在了保國身邊。
帶著大狗去了活禽市場。
大狗在前面走,保國在後面跟著。
本來想隨意挑只山雞或者野味喂喂,可是沒想到走在前面的大狗到處嗅嗅,並不對眼前的活禽動物感興趣。
保國有種錯覺,這隻狗似乎自己在挑選食物。可是沒有滿意的,要是再不挑中的話,保國不知道自己上哪裡去找人肉去。再一次咒罵了大狗的主人。
「吼……」
大狗終於停在了一個籠子前,低低的吼叫到。
保國一喜覺得自己終於不要煩惱了,急忙上前,一看差點沒傻眼。
籠子裡是一頭鬼獒,長相醜陋無比,對著籠子外的大狗凶狠的叫著,不停的噴出口水。
「這是你的狗?」賣狗人瞧著大狗眼睛放光盯著和自己鬼獒對峙的大狗問。
「不是,怎麼啦?」保國不解。
「你這狗太凶了?」賣狗人也有些緊張。
「凶?」保國不解,籠子裡的鬼獒才凶吧,那噴出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地拖了一遍了。
「嗯,你這狗的眼神太可怕了。」賣狗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開個價吧。」保國見大狗對鬼獒很感興趣。
「你買著鬼獒幹什麼?」賣狗人問。
「吃。」保國誠實的回答。
「吃?」賣狗人嚇到了:「吃?你知道多少錢嗎?」
「怎麼?」保國還真不瞭解市場。
「這是藏獒之王,鬼獒,你說要多少錢?」賣狗人嗤笑保國。
「不知道,多少吧?」保國見大狗的眼神放著綠光,知道今天這鬼獒是不買也得買了,它看上了。
「這樣吧,我少買一點50萬吧,但是你得把你的狗送給我,我們換吧。」賣狗的人盯著大狗不放,顯然有了貪婪的念頭。
「那不行,你少廢話,開價吧。我這狗還餓著呢。」保國不耐煩了。
「你的狗吃?」賣狗的人更加驚訝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沒有開價吧。」
「要不這樣,如果你那條狗鬥得贏這條鬼獒,那就送給你……」賣狗人並不看好大狗。雖然看起來是很凶,但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肯定幹不贏自己的鬼獒:「如果你輸的話,就把你的狗送我。再賠我十萬。」
這是明顯的霸王條款,保國當然不肯:「不可能。」
「由不得你不肯。」賣狗人指了指保國的周圍。
不知道什麼時候,保國和大狗的周邊已經圍起了一圈人,那圈人看起來不是善良之輩。
「吼……」
這個時候大狗吼了一聲。莫名其妙的,保國答應了。
很快,保國和大狗就被領導更裡面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臭氣熏天,動物的騷、氣,人類的汗臭味,酒精的刺激,劣質香煙的氣味……
在房間的正中間有個大鐵籠。
賣狗人首先把自己的鬼獒放了進去,回頭對保國說:「進去吧。」
「你們鬥狗?」
「呵呵,娛樂而已。」賣狗人興奮的說。一場十萬,白得的錢,誰都會興奮。
「進去吧。」
保國話音剛落,大狗穩穩的走進了籠子。保國看到大狗的肩胛骨瘦的清晰可見。
籠子被從外面關上了。
兩條狗的表現截然不同。
鬼獒犬吠的更加的頻繁,反觀大狗,依舊低吼,並且不時刨了刨腳掌。
「大哥,不像是狗啊。」賣狗人身邊的小弟也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不是狗是什麼?放心,鬼獒可是能幹老虎的。不管對方是什麼,都是被咬死的下場。」賣狗人非常的自信。
終於鬼獒受不了壓力動了,速度十分的快速。
大狗也不甘示弱以更快的速度衝了上去。
轉折的一面出現了。
大狗死死的咬住了鬼獒的脖子,不鬆口。大量的狗血從牙洞處噴灑了出來……鬼獒不愧是藏獒之王,就算致命處被咬住也不懼怕,往外用力一蹭——連皮帶血一下就給撕裂了。
鬼獒被鮮血刺激的更加的暴躁,儘管脖子噴著血,可是還是朝大狗衝了過去。
大狗在鬼獒還沒接近的時候縱身一躍,跳到了鬼獒的身上,一口咬在了另外一邊……
鬼獒吃痛,不停的在鐵籠內翻滾,不多時狗血遍地,兩條狗的身上全是狗血,已經分不清是誰流的……
「媽、的……」賣狗的舉起了槍,準備射擊,可是卻發現他的腦袋上突然頂著一把槍。
「你要幹什麼?」保國冷冷的說。
「老、子的狗快被咬死了……」賣狗人不相信保國會真的開槍,嚇唬人的他見多了,不懼怕保國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