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沉默了。
「知道了,是有個孩子。」薔薇知道騙不過楊宗保,只能說實話:「孩子必須跟我。」
「嗯,沒人剝奪你的權力。」楊宗保對這一點毫無意見:「現在說說具體情況吧。」
「孩子從一生下來我就沒見到。」薔薇站在窗口又點上了一根煙:「這三年只有照片。」
「孩子被喬納森控制了?為什麼?」楊宗保不喜歡薔薇抽煙,伸手就把香煙從薔薇的手裡抽走了:「吸煙不好。」
「為了威利斯家族的黑市市場。」薔薇有著楊宗保照顧自己。
「二建地下的事情和威利斯家族有關?」楊宗保問。
「有關,那是我父親還掌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的合作項目。」薔薇見事到如今,想要解決就必須對楊宗保說實話。
「因為二建的事情所以喬納森讓你來給我敲警鐘?」楊宗保把前因後果猜的七七八八了。
「不是敲警鐘這麼簡單,他是要你的命。」薔薇歎了口氣。
「嗯,我的命換兒子的命?」楊宗保語氣淡然,說的好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你就沒一點緊張感?」薔薇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調。
「你忘記了咱們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
楊宗保一句話把薔薇帶進了回憶。是啊,她和楊宗保認識的環境極其惡劣。那個時候楊宗保是被人故意關進去的,而薔薇則是被家人送進去進行家長培訓的。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是兩人面對的環境一樣。幾個孩子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相互扶持的生存下去,建立起來的感情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消失。所以薔薇此時內心充滿著感動:「我想要回我的兒子。」
「嗯,我知道,打電話給喬納森,我來談判。」
「你想好了對策?」薔薇問。
「沒有。」
「我就知道,我想想辦法吧,先不著急。3年都熬過來了,不急於一時。」事到臨頭,薔薇反而穩住了。
「夫人,爵士來了。」保鏢在門口說。
「你去躲躲?」薔薇提醒道。
「不用。」楊宗保老神尤在,並不在意薔薇的著急。
「隨你吧。」既然楊宗保都不在乎,薔薇也沒有在意的理由。
喬納森果然走進了房間,見到楊宗保有些有些意外,一瞬間暴怒不已,但是很快壓抑住了脾氣,非常紳士的坐在了薔薇的身邊,伸出手環住了薔薇的腰身,並且有意無意的蓋在了她胸前的渾圓上面:「楊院長好興致啊,這麼晚還在我夫人的房間。」
「嗯,老朋友敘舊。」雖然覺得那隻手刺眼,可是此時的薔薇是別人的妻子,楊宗保沒有立場阻止別人夫妻之間的小動作。
楊宗保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薔薇的眼睛,儘管現在恨不得把喬納森的爪子給剁掉,但是……
「那現在你可以走了嘛?我們夫妻想敘敘舊。」喬納森的話裡充滿了威脅。
「我兒子呢?」
「嗯?」
「我的兒子在哪裡?」
「你的兒子找我要?」喬納森突然覺得自己輸了,被楊宗保狠狠的羞辱了。剛才用親暱的動作想刺激楊宗保的快感一瞬間被驅散的乾乾淨淨。
「薔薇嫁給你的時候懷的是我的孩子。」楊宗保乾脆再給喬納森狠狠的一擊,完全不顧及對方的面子。
「哼……」喬納森除了冷哼竟然沒想到別的應對方法:「既然薔薇嫁給我了,那麼你就無權探視孩子吧?」
「條件?」不願意浪費口舌,楊宗保知道喬納森那種人不會放棄既得利益的。
「條件?我還沒想好。要不我先在你醫院安排幾台手術?」喬納森試探的說。
「隨你。」楊宗保站起身:「告辭。」
「等等,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喬納森見楊宗保即將要走,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不打擾你們夫妻了。」楊宗保拉開了房間門。
門外守在門口的保鏢見楊宗保從裡面出來,立刻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楊宗保,因為他們不知道楊宗保是怎麼進去的。
「放下槍。」保國和日鬼一左一右,一人一個,用刀頂住了兩個保鏢。
西方人的素質與東方不同。如果是兩個東方的保鏢,盡職一點的話就不會聽話,做抵死反抗,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西方的就不同,最最重要的首先是自己的性命。所以當這兩個保鏢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放下武器保命。
於是楊宗保很順利的就脫身了。
……
賓館的房間裡,薔薇一下子就拍掉了喬納森的手。
「真是絕情啊,剛才還那麼熱情。」喬納森揉了揉自己被拍紅的手背說。
「沒剁掉就算好的。」薔薇厭惡的看著喬納森,當他是只蒼蠅。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喬納森也不是好惹的:「你的兒子可還在我手裡。」
「你也就那點出息,用孩子威脅。」薔薇不恥,但是還是顧忌喬納森的威脅。
「這就夠了。」喬納森一點都不認為自己的做法很下賤。
「請回吧,我要睡了。」薔薇下逐客令。
「我今天不想回去了。」喬納森盯著薔薇的眼神幽暗了許多。
薔薇熟悉男人看自己的那種眼神,頓時覺得噁心:「請回吧。」
「你兒子還在我手上。」喬納森今天受了楊宗保的刺激,決意要把薔薇弄到手。
「……」薔薇聽到喬納森的威脅,終於有反應了。
「過來……」喬納森雙手搭在沙發上,很滿意自己的話在薔薇身上起了效果。
「你知道我的底線的。」薔薇的聲音冰冷。
「我知道啊,但是現在情況變了。你必須順從我,哪有妻子結婚四年不讓丈夫碰的?」喬納森索性豁出去了,就連平時虛偽的紳士風度都不要了。
「孩子可以再生,不要逼我。如果沒有我的支持,你現在在家族裡就是個廢物。」薔薇和喬納森之間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可是今晚喬納森試圖打破這種平衡,薔薇也不是吃素的。
「我今晚非得把你拿下。」被薔薇指出軟肋,喬納森惱羞成怒,竟然想對薔薇用強的,朝她衝了過去。
薔薇面對獰猙而來的喬納森並沒有退縮,而是快速的出手了。手術刀的刀尖已經完全沒入了喬納森的胸口:「你在往前一點點就要去見上帝。」
「哼……」喬納森冷哼一聲不敢向前:「沒想到你還帶著這些危險的東西。」
「三、二……」
喬納森捂著帶著手術刀的胸口走出了房間。
瞧見喬納森走過的時候落下的一地的鮮血,覺得難以忍受。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要求換房間……
那之後的幾天,楊宗保照常在醫院上班,非常的淡定。
「爺……」日鬼因為受到了老太太的壓力所以總是監督楊宗保要回孩子的進程。
「你也太關心了吧?」楊宗保正在給一個肩關節脫位的傷員復位。復原肩關節脫位的傷員是個體力活。加上整個傷員比較的特殊,厚實的手臂幾乎是楊宗保的兩倍粗,貼別是肩部,幾乎摸不到骨頭,所以需要非常多的力氣。
「沒辦法啊,我的這隻手臂可是被老太太一句話就給下掉的。爺,您行行好,給我留條手臂吧。」日鬼跟著楊宗保寸步不離,採取密切的盯人措施。
「你讓開點。」楊宗保讓日鬼離自己遠一點。然後拉住傷員的小手臂,一隻腳踏在傷員所坐的椅子上,突然一使勁。
非常吃力,傷員的肌肉非常的緊實……
「啊……」
傷員發出了淒慘的叫聲。就要用另外一隻手去揍楊宗保,可是他還沒動就被日鬼反絞住手。
「啊……」
非人的叫聲還在繼續。
楊宗保不顧傷員的哀嚎,只當自己沒聽到,這次是用腳踩住傷員的胸口,身體成為一個三叉型,然後兩端用力一扳……
「啊……」
傷員口水和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終於肌肉被拉鬆了,感覺差不多了,楊宗保突然用力、一頂……
「啊……」
傷員的嘶吼接近於獸吼了……
「好了。」楊宗保用手摸了摸傷員的肩頭,發現脫臼的骨頭已經復位了。
日鬼也鬆開了傷者:「爺,您老到底打算怎麼辦啊?給句話啊。」
「他肯定會來找我的。」楊宗保給傷者固定肩膀。
傷者本來是要破口大罵的,但是瞧見楊宗保背後日鬼醜陋的表情,一下子又把話給縮了回去。對方口口聲聲都是喊打喊殺,他可是良民不能喝他們斗的。
「好了,去叫下一個人。」楊宗保拍拍傷員的肩膀,不出意外的瞧見他痛苦的表情。
抓起外套,傷員逃似的逃出了治療室。
「爺……」日鬼還想囉嗦。
「我剛才沒給那個人打麻藥。」楊宗保脫手套,洗手。
「呃,爺,我先出去了。」日鬼片刻都不敢在治療室停留了,知道楊宗保的心情不好,這個時候還是不惹他的好。要知道骨頭摩擦是人類最痛苦的疼痛之一,而剛才楊宗保就是人為的給傷員進行了骨頭摩擦。所以那個傷員才喊得那麼痛苦。本來日鬼還在嘲笑那個傷員不男人,現在卻有些同情了。誰讓他在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醫。
日鬼出去之後,楊宗保把手套用力投進廢物桶,一屁股坐在治療床上。那天晚上喬納森手握住薔薇渾圓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回放……
「宗保……」
推門進去的不是病人而是胡東。
「怎麼啦?」楊宗保打起精神問。
「來了一個急診病人。」胡東一臉嚴肅的說:「自帶了一個新鮮的腎臟,說要移植。」
「腎臟哪裡來的?」楊宗保抓住了胡東話裡的關鍵。
「自帶的,不知道哪裡來的。病人聲稱,只要給他移植就行,不要管器官哪裡來的。」胡東為難的說。
「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