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成熟?你靠著我爸媽才能進入這所學校,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爸我媽的?」鄧靜被楊錦抓著手,怒不可遏。
「隨你吧,你冷靜一下。」楊錦把鄧靜的手甩開了,自己一個人走了。
鄧靜在楊錦離開之後,火氣無恥發洩,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潑婦一樣跺了跺腳。
食堂的小小插曲都沒能有多久的持久力,很快就被遺忘了。
楊宗保抓緊時間回到寢室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儘管已經九月,但是正午的陽光毒辣不減。楊宗保沒有開空調,屋裡熱得和桑拿房有的一拼。
「你這裡真熱。」歐陽亮從外面進來。
「敲門。」楊宗保躺在行軍床上閉著眼睛說。
「哦。」歐陽亮轉身出門敲了門,才再一次進來。
「有事?」楊宗保問。
「沒。就是想找你說說話。」歐陽亮撓了撓頭。
楊宗保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也不願意說破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直接開口逐客:「我要休息,離上操時間沒多少了。」
「哦。那我先走了。」歐陽亮很爽快的走了,這讓楊宗保經不住對自己剛才的想法產生了懷疑,以為歐陽亮真的是沒事才找來的。
「你到底要幹嘛?」感覺到歐陽亮告辭之後並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在門口閒晃了幾下,楊宗保這才忍不住開口。
「小楊,和你說件事。」歐陽亮立刻跳了回來。
「什麼事?」楊宗保歎了口氣睜開眼睛。
「和你在上午發生爭執的女孩子能不能別上報?」歐陽亮說的有些勉強。
「晚了,已經上報了。」楊宗保確實已經上報了。
「你怎麼這樣?」歐陽亮哀嚎一聲:「我的老首長讓我關照一下,你動作也太快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楊宗保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算了,事情到了頭那裡任誰都得完蛋。」歐陽亮無功而返,灰頭土臉。
這件事沒有給楊宗保帶來絲毫的影響,彷彿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不值一提。
下午楊宗保提前十分鐘到了操場,那裡已經陸陸續續有了女學生到場。
楊宗保剛走到上午軍訓的地點,楊錦就很自覺的隨著楊宗保站在了太陽底下。
下午兩點鐘的太陽依舊是炙熱刺眼。女孩子這個時候走到太陽下是需要勇氣的。楊宗保發現楊錦裸露在外面的臉皮有些曬傷了。
「真實狗腿子,拍馬屁……」
女孩子們陸陸續續過來了,傳出了些不是很友善的聲音。
楊宗保統統無視:「快點站好隊伍,下午繼續軍姿。」
「嗷……」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化身為狼發出狼嚎的不僅是男人,女人也能。
隊伍裡不停的傳出哀嚎,大家都不願意在太陽底下被炙烤。
可是儘管不願意但是楊宗保早上的餘威還在,所以學員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排好了隊。上午的成果很快就顯現出來了,不用楊宗保親自上前一個個的排隊,她們自己就整整齊齊的站好了。
楊宗保也沒有閒著,陪著她們一起站軍姿。
突然歐陽亮帶著幾個人從操場邊上朝著楊宗保走過來。
「楊宗保,過來,過來。」歐陽亮在一邊招手。
「你們繼續站軍姿。」楊宗保對學員們吩咐之後,就走向了歐陽亮他們。
其實在沒接近的時候,楊宗保就瞅見了鄧靜,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你好啊,小同志。」歐陽亮身邊的中年人開口了。
「楊宗保這是我的老首長,沈南軍區的司令員。」歐陽亮急忙介紹。
「你好。」楊宗保不卑不亢,順便看到了鄧靜的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小楊同志啊,我女人上午可能給你添麻煩了,我在這裡給你道歉啊。」中年男人上來就是一副笑臉。這要換成一般人肯定會不要意思,可是楊宗保不是一般人,如果被別人虛偽的表面能夠打動的話,也走不到現在這個地步。
「沒事。」
楊宗保的淡然恰恰讓中年男人有了意外,一般人知道他是沈南的司令員巴結都來不及,怎麼會如此冷漠。
「聽說你把早上的事情上報了?」
楊宗保一聽,心裡冷笑一聲——重點來了。
「是。」楊宗保大方的承認:「按照規定報告給我們的頭了。」
「小同志,我們商量件事。」中年男人繼續和顏悅色:「你當兵幾年了?」
「一年不到。」
「考沒考慮三年義務兵之後的去向問題?」
「沒有。」
明顯的帶有誘導方向的問題,楊宗保很樂意配合,以便知道對方最後的目的。
「這樣的,我找過你們頭,他說只要你肯承認是你的錯誤,就能化解鄧靜的事情。這件事還是麻煩你了,我家女兒不懂事……」
楊宗保心裡真的在冷笑連連,這是把別人當成傻瓜的節奏嗎?讓他抗下錯誤,表面上是風平浪靜,過後就會對他問責。並且開始問退伍之後的去向,在這之前還表露自己的身份。一步步,談話的好藝術。如果是一般的兵可能還真的會上當,可是楊宗保是一般的兵嗎?顯然不是,他不缺錢,也不缺去向問題肯定不會答應:「我拒絕。」
因為楊宗保毫不客氣的拒絕,中年男人有些沒面子,臉色一下子就全黑了。
「楊宗保……」歐陽亮用手捅了捅楊宗保的腰:「別犯傻了,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快答應了……」
「小同志你好好想想……」
「不用了。」中年男人還想再勸,但是被楊宗保言辭拒絕了:「我不會為你女兒犯的錯買單。」
「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男人徹底怒了。
「知道沈南軍區的司令員,你剛才說過了。」楊宗保依舊回答得不慍不火。
「我是你的上級,你改聽我的。」中年男人聲音大了點,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錯,準確的說你的軍銜比我高,但是不是我的上級。移動的老總能管聯通的員工嗎?不能吧。您這是越職了。就憑你剛才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控告你違反軍紀。」
「好,算你狠。我們等著瞧。」中年男人怒氣沖沖的帶著鄧靜就要走。
「爸……」鄧靜不依不饒,不肯離開。
「還不走?臉還沒丟夠?」中年男人最後還是把鄧靜扯走了。
「楊宗保……你……」歐陽亮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於事無補只能留在原地瞪著楊宗保直喘氣。
「你這是幹什麼?」楊宗保幽幽的問了句。
「……」歐陽亮被問得愣住了:「我也是沒辦法,要怪就怪這社會吧。」
楊宗保沒有理會返回了自己的方隊:「現在原地休息十五分鐘。」
「……」
這次解散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因為很多人都留心到了剛才的一幕。
楊宗保坐在樹蔭底下休息。楊錦走了過去,遞上了一瓶水:「對不起。」
「不用。」楊宗保謝絕了水:「你沒什麼對不起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楊錦大包大攬。
楊宗保很奇怪她的態度,問了句:「和你有關係嗎?你是聖母?」
「對不起。」楊錦咬著嘴唇最後說了句,退了回去。
因為被學員們孤立,楊錦只能自己單獨坐在一邊。
這些和楊宗保不管。處事的道理不是他能夠教的。
「教官,你多大啊?」
楊宗保滿頭黑線,來了,來了,他最頭疼的事情來了。
「……」擺明了不回答,楊宗保如同菩薩一樣端坐著。
可是女同學的熱情不會因為楊宗保的冷淡而退卻,反而有了征服的**。
「你大學畢業了嗎?」
因為楊宗保看起來實在是太嫩了,所以讓人懷疑他讀過大學沒有。
「應該畢業了。我聽說部隊只有大學畢業才是上尉。」有人好為人師了。
「那有女朋友了沒?」
「沒有吧?你看他這麼冷淡怎麼會有?」
「我倒是覺得有,因為……」
「因為什麼?」
「教官長得很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宗保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這群如同麻雀一樣的女生自問自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陣無語。
「好了,繼續站軍姿。」楊宗保眼巴巴的盼望著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了。
「嗷……」
悲憤的抗議之聲彼此起伏,帶著女孩子特有的嬌氣。
下午楊宗保的隊伍有兩個女生暈倒了,但是在樹下稍稍休息之後就又立刻回到了隊伍……
「教官我們這麼辛苦,有沒有什麼獎勵啊?」一天的軍訓之後,女學生們感覺和楊宗保之間的關係親近了很多,儘管楊宗保從來不說除了和軍訓有關的多餘的話,但是還是很吸引了女學生們。
「……」楊宗保被團團圍住無法脫身,只能由著她們亂糟糟的嘰嘰喳喳。
「請我們吃冰吧。」一個大眼睛女生對著楊宗保撲閃撲閃著大眼睛。
「……」這次楊宗保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了。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楊宗保可能會嚴詞拒絕,可是請吃冰這回事楊宗保還從沒遇到過。這輩子別人讓請客的次數屈指可數,楊宗保似乎從來就沒拒絕過。所以被這些女學員問起,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同意了?」大眼睛女孩子很善於察言觀色,見到楊宗保臉上沒有明顯的拒絕顯得非常的興奮。
「同意了?我要吃可愛多……」
「我要吃綠色心情……」
女學員一個個都成癲狂狀態了,把楊宗保推攘著走向食堂。
20個女學員在食堂的賣冰的地方,各自挑選了喜愛的吃的。楊宗保很自然的掏出錢包付錢。
眼尖的學員們見到了裡面的票子,驚呼起來:「真富有,請我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