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覺得這小子邪門的很。」日鬼怎麼瞧都覺得那孩子怎麼不爽,覺得那孩子有問題。
「就怕他不邪。」楊宗保沒當回事。
「老闆說的算。」日鬼傻兮兮的笑了笑,知道楊宗保已經有了對策。
此時的倉鼠正被擋在封鎖線外。
「小孩子一邊去,別再添亂了。」看守封鎖線的士兵阻止倉鼠進入下東區。
「我不是孩子,我是個醫生。」胖乎乎的倉鼠因為身材的原因被士兵誤認為是孩子也不足為奇。
「不,不,不,請你離開。」士兵架起倉鼠就要往回走。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楊宗保……」倉鼠大聲疾呼。
威廉吃了一肚子氣帶著人氣沖沖的從下東區回來。老遠就看到封鎖線處有人鬧事。
「怎麼回事?」威廉不高興的問。
「這個孩子說自己是醫生,我們剛想把他弄走。」士兵回答。
「怎麼進來的?」威廉皺起了眉頭,按理說一般人在沒人帶路的情況下是不能夠走到封鎖線邊的,早就會在途中被攔下了。
「對不起,長官,不知道。」士兵慌張的敬了個禮。
「我是個醫生,我不是小孩。」倉鼠在士兵的肩膀上掙扎著。
「放他下來。」
士兵聞言,就把倉鼠給摔倒了地上。
「說了我是醫生。」倉鼠揉著自己的屁股站了起來。
「你是醫生?」威廉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倉鼠,嬰兒肥的臉上皮膚光滑如新生嬰兒,壓根就不相信倉鼠是個成年人。
「是的,我來找我們院長楊宗保的。」倉鼠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泥土。
「楊宗保?」威廉現在對楊宗保這個字眼很敏感。可說一聽到「楊宗保」三個字就會菊花一緊。
「對啊,我們院長,是他讓我來參加急救計劃的。」倉鼠挺起了小胸脯。
「你是什麼醫生?」威廉繼續問。
「傳染病。」倉鼠把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威廉將信將疑的接過去一看,果然如同倉鼠所說的一樣是個醫生,把證件還給倉鼠的時候,威廉問:「你多大了?」
「26了。」倉鼠不解的回答:「怎麼啦?」
「沒怎麼,我派人送你過去。」威廉說完找了個士兵護送倉鼠去安置中心。
楊宗保不靠譜,楊宗保所招的幫手都不靠譜。找一個孩子能出結果嗎?威廉心裡是壓根不信倉鼠真有26歲,最多16歲,肯定修改了年齡。
……
「我說叔叔,你怎麼還不開始工作啊。」小男孩見楊宗保只管在房間手裡拿著本中文書在看一點也不急著做事,忍不住出言問。
楊宗保頭也沒抬繼續看手裡的《水滸》,這是楊宗保唯一帶在身邊的中文書。因為楊宗保的腦子現在無論如何都出於緊張狀態,已經患了一種強迫症,不能睡覺,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強行休息。
「叔叔,我問你話呢。」小男孩對楊宗保不依不饒。
「社長。」
楊宗保抬起了頭,發現倉鼠提著箱子站在門口:「來了?」
「來了。」倉鼠有些激動。這是他一年多以來首次見到楊宗保,不免一時感情噴發。
「幹活。」楊宗保毫不猶豫的打斷倉鼠繼續抒情。
「呃……」倉鼠認命的把東西放下開始準備幹活:「這些是新採集的血樣?」
「是。」楊宗保讓別人每隔一小時就送一次血樣。
倉鼠沒有說話,開始了。
這就是楊宗保帶出來的人,沒多少虛招子,幹活第一。
小男孩被忽略在旁邊,一臉的不以為然。本來以為會來什麼大人物,結果來了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隨著倉鼠的工作進展的越來越深刻,小男孩收起了自己的不屑一顧。因為倉鼠想到了很多小男孩沒有想到的東西。雖然都很簡單,但是倉鼠卻把它們融入到了自己的試驗之中,雖然工作量很大但是卻沒什麼遺漏,沒有什麼漏洞。
楊宗保這下子可以睡了。把輪椅稍稍放倒了,楊宗保窩在輪椅上睡著了。日鬼想要幫楊宗保蓋被子,可是被一雙白皙的手搶先了。
「你也去睡一會。」薔薇對日鬼說。
「可是……」日鬼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小男孩。
「沒事,我在他不敢亂來的。你如果沒休息好,明天楊宗保怎麼辦?」
薔薇的話說服了日鬼。確實是這樣,日鬼也陪著楊宗保很久沒有入睡了,現在急需休息一下,否則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滿意的看到日鬼就在房間的角落都躺了下去,薔薇對著悄悄靠近倉鼠身後的小男孩就是一刀:「拉夫爾……」
小男孩往後一樣躲開了。
倉鼠完全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工作上。
「薔薇,你太粗暴了。」拉夫爾油腔滑調的說。
「你別搗亂。」薔薇一點都沒有為自己行為感到抱歉。
「你們總是對我充滿敵意。」拉夫爾聳聳肩膀。
「好了,別吵。」薔薇一臉寒霜的盯著拉夫爾。
拉夫爾只好擺擺手表示自己確實不會搗亂了。
薔薇不放心,坐在楊宗保的身邊喬治二郎腿,時不時的玩弄手上的刀子。
「嚇唬誰啊。」拉夫爾沒事情,坐地上開始製作實驗模型。只不過拉夫爾所做的模型都是用電腦模擬的,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包括病毒的反應,拉夫爾都做了電子模擬,建立了數據模型。
倉鼠和拉夫爾兩個人很明顯的兩種不同的風格。但是目的都是一樣的。拉夫爾也憋著一口氣,在和倉鼠兩人比速度。
楊宗保毫不知情的睡覺中。
楊宗保這一閉上眼睛,就完全進入了深度睡眠,不管外界有多大的刺激都醒不過來。楊宗保只記得自己在一片黑暗之中,什麼都想不起來,想不明白。全身軟綿綿的,如同在水下一樣。儘管理智告訴他,不能睡太久,但是楊宗保的身體卻在罷工,不聽指揮。但是突然之間一片黑暗亮了起來,楊宗保覺得周圍的一切開始波動,一股股波浪湧了過來,但是仔細一看確實一個個扭曲的人面……楊宗保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楊宗保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薔薇的臉。
「嗯。」楊宗保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部都被汗濕了:「我怎麼啦?」
「你的傷口感染了,並且發熱。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薔薇給楊宗保解釋著情況。
「兩天?」楊宗保不敢置信,急忙起身。
「慢點,你病倒的消息,我沒讓人傳出去。」薔薇急忙按住楊宗保。
「有結果了嗎?」楊宗保問。
「你就只記得這些事。」薔薇真的服了楊宗保了:「有進展了。」
「推我過去。」楊宗保急忙起身坐到了輪椅上,也不問是誰把他弄到床上休息的,畢竟這都是些小事。
薔薇真心的覺得這件事應該快點解決了,在這樣拖下去,楊宗保的一條命可就交代在這裡了。給楊宗保換藥的時候,發現他的大腿已經瘦到和以前的小腿一樣粗了,全身上下很難再刮出幾滴油了。薔薇不會說自己抱起昏迷的楊宗保的時候,是多麼的不費力,免得傷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推著楊宗保走進實驗室。裡面的情況遠遠超乎楊宗保的想像,沒想到一向愛乾淨的倉鼠也顧不了自身的衛生,在垃圾堆裡工作了兩天。
「院長,你總算醒了。」倉鼠像是瞬間老了20歲一樣,從一個白面少年變成了一個鬍子邋遢的大叔。
「怎麼樣?」楊宗保急切的問。
「可以抑制了。」倉鼠也有些激動。
「什麼嘛?我早就推算出來了。」拉夫爾在一邊不爽。
「叫威廉過來,立刻投入生產。」楊宗保覺得更加緊張了,似乎等來了許久以來的期盼。
「好的。」薔薇也被楊宗保的情緒感染了,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你好大本事,竟然把薔薇變成這樣子。」拉夫爾非常的不爽。
「倉鼠太感謝你了。」楊宗保當拉夫爾是空氣,沒有過多的理會。
「沒有,其實前人就已經研製出了抗體,只是不好使。我也只是能夠在沒有感染前有一定的效果。要說有百分之百的效果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社長這樣稱讚我,我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倉鼠慚愧的說。
「不,這就夠了。你已經成功太多了。」楊宗保知道倉鼠成果的局限性,但是這樣一來可以讓疫情重災區周圍的人得到最初的抵抗力,這樣做起碼比什麼都做不了的要好吧。
「你找我?」威廉一聽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有進展。」楊宗保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真的?」威廉也激動不已。
「嗯,可以讓人獲得最初步的抵抗力……」楊宗保用盡可能快的語調解釋了一遍。
「快,快給我。」威廉一聽完解釋,急切的說。
「好,可是有個條件。」楊宗保好在還沒失去理智。
「我的天,你還要什麼條件,都這節骨眼上了。」威廉差點罵粗口了。
「恢復下東區的水源。你放心這裡的水庫我們已經全部都消過毒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楊宗保當然得為下東區爭取最大的利益。
「好。」威廉幾乎是咬著牙齒骨答應才獲得自己想要的配方。
「太好了,都解決了。」有醫生陸陸續續得知了消息,紛紛趕過來慶賀。
「嗯,是啊……」楊宗保一句話沒說完,就從輪椅上倒下去,一頭栽倒了地上。
「社長……」
「約翰醫生……」
「楊宗保……」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所有人都差點忘記了楊宗保也是個人,也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