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曲空幽的音樂響起。楊宗保放下手裡的活,把燃氣灶開小一點,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是胡東發的消息:病人於凌晨死亡,病狗已處理,孕婦接受疫苗注射。
楊宗保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情,只是盡量把自己的感情抽離,回了幾個字給胡東:精誠醫院不做流產手術。
發完之後,楊宗保重新把燃氣灶的火調大,開始翻炒鍋裡的菜。
三女其實並沒有很多的話聊,每個人都有性格,每個人都是人中龍鳳,不會有誰真正的願意和對方共事一夫。但是就算不管心裡多麼的不願意,她們在楊宗保的面前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甚至是一些女性之間的友情。
「今晚的時裝秀不錯。」薔薇肚子餓癟了,走台是不能吃飯的,免得肚子凸出,而現在楊宗保的飯菜還沒有做好,所以只能嗑白開水。
「謝謝。」竇雯雯扒了扒自己的短髮。
「宗保做的飯很好吃的。」梅溫馨其實很尷尬,不知道和其他兩個女人說什麼。
「……」薔薇和竇雯雯同時閉上了嘴巴。
過了好一會兒,薔薇才慢慢說:「我和楊,認識十多年了。」
梅溫馨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不敢開口,偷偷的瞄了一眼竇雯雯,發現後者老神尤在。
「大家吃飯。」日鬼端著飯菜出來了,暫時打斷了三女之間的明爭暗鬥。
楊宗保也端了個湯出來:「吃飯。」
楊宗保的話音剛落,三女同時出筷子,楊宗保慢了一步。三女互不相讓,以疾風之勢,秋風掃落葉,把幾個盤子席捲一空。
「真好吃。」飯後薔薇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吃飽了。
楊宗保一碗白米飯還剩下一半就沒有菜了,無奈的把剩下的白飯扒進自己嘴巴裡之後,準備撿碗洗盤子。
「我來吧。」梅溫馨想要接替楊宗保,但是被他阻止:「我來就好了。」
楊宗保在廚房洗碗,深夜水溫已是有些寒冷。楊宗保的動作很快,幾下就能結束。
「你很愛護那個女人啊。」
薔薇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靠著門框說。
「你們都太強大了,溫馨性子弱一點,總不能讓你們欺負得太狠了。」楊宗保把碗放好,順便洗了一個手。
「哼。」薔薇不出聲了。
「毒蛇的事處理乾淨了?」楊宗保問。
「嗯,處理乾淨了。他現在對你是恨之入骨。你自己想辦法吧。」薔薇不負責任的說。
「毒蛇說了什麼沒?」楊宗保突然問。
「說了。」
出乎楊宗保的意料,毒蛇竟然對薔薇說了一些話。
「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
「和你有關?」楊宗保推測。
「……」薔薇不說話了。
楊宗保歎了口氣。自從這幾個女人聚在一起之後,楊宗保覺得自己歎氣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既然不願意說,就別說了吧。」
楊宗保放下抹布,叫上日鬼和三女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剛走到地下室的門口,就聞見了一股子很大的血腥味。
「真懷念啊。」日鬼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
「別那麼變態。」楊宗保鄙視了一下日鬼的變態行為,率先沿著樓梯下去。
地下室,都市還是被吊在了中間半空中的繩子上,只不過下半身被包紮了起來。身上起先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
「你來了……」
毒蛇的聲音,如同蛇信子從嘴巴裡吐出來時發出來的聲音,嘶嘶的透著陰森。
「嗯,我來了。」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對,別人還以為兩人的對話是情人間的依依不捨。
「如果我這次能夠脫身的話,你以後的日子將生活在地獄裡。」毒蛇發出了毒誓。
「我知道。」楊宗保很同情弱者的裝腔作勢:「這些話等你活著出去之後再說吧。」
「……」毒誓的嘴角流出了鮮血:「噗。」隨後吐出來一截鮮紅的舌頭。
「你以為咬舌就能自殺?」楊宗保諷刺的說,上前把那半截舌頭踩在了腳底下:「其實我不想對你再做什麼,也不想再從你的嘴巴裡套出什麼消息,大可不必把自己弄成啞巴。」
「傻子。」日鬼也覺得毒蛇的智商有問題。
「二少爺,我可以出去了嗎?」青牛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幾天不見青牛更加的消瘦了。
「為什麼?你可是楊靜的保鏢,現在還輪不到我來對你指手畫腳什麼的吧?」楊宗保想等著青牛的下文。
「我想出去。小姐說,我要出去必須得得到您的同意。」青牛的銳氣好像被磨平了一樣。
「出去幹什麼?」楊宗保繼續逼著青牛。
「……」青牛不說話。
青牛不說不代表楊宗保不知道:「黑枝的日子不太好過。你知道楊碩的心智不是很正常。」楊宗保給了一點尾巴給青牛抓。
「少爺,請讓我出去吧。」青牛在楊宗保的面前單腳跪了下去。
「……」楊宗保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漢子,終於開口說:「好。」
「呵呵呵呵呵,不要臉。」毒蛇因為半截舌頭沒有了,所以說話有些不清楚。毒蛇每一次開口,都會噴出一定量的血液,看起了特別的像恐怖秀的現場。
「日鬼,每天三頓鞭子伺候,完了給治療一下,人別死了。」楊宗保看毒蛇的眼神就像是死人。
見楊宗保快帶著青牛快要走出地下室了,毒蛇竭力嘶喊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
楊宗保被毒蛇這話給逗樂了:「因為你殺了我的孩子。」
「孩子還可以再生啊?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知道後果嗎?為了一個孩子值得嗎?」
毒蛇到現在還沒有醒悟,楊宗保無語了:「世上少了一個你也沒什麼。何況你知道昨天閹了你的人是誰嗎?」
「是誰?」
毒蛇失神的問。
楊宗保可不會好心的為毒蛇解惑。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秒,楊宗保轉身就走。
在走出地下室之後,日鬼才問:「老闆,不怕他死了嗎?」
楊宗保白了一眼日鬼:「你沒看見毒蛇那種人全身的煞氣?不知道手底下有多少人命了,怎麼會不知道咬舌死不了?越是嗜殺的人,就越是惜命。放心他不會死的,最近不要給他送吃的。三天送一次水,五天送一次飯。我要把他訓練成一條狗,一條只會咬人的狗。」楊宗保殘忍的說。日鬼突然覺得自己並不瞭解老闆,有些時候老闆就是個無私的上帝博愛得驚人,有些時候老闆就是個惡魔中的惡魔。
青牛終於回到了地上,雙腳軟了下來,一下子跪在地上。
楊宗保和日鬼對望一眼,同時選擇離開,把夜晚交給了那個重獲新生的男人。
「寶哥,花老闆有請。」保國突然出現了。
「人在哪裡?」楊宗保問。
「在富麗華。」保國說:「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車子?讓他自己滾過來。」楊宗保現在急需休息。
「是。」保國暗罵自己白癡,立刻去讓花和尚自己過來。
楊宗保回到了老太太的二樓那間以前自己的房間睡覺。不願意在和三個女人鬥智鬥勇了。可是楊宗保要睡覺,手機卻總是不合時宜的響起。
「楊,大事情,要不要知道?」喬治在電話那頭十分的興奮。
「好事?壞事?好事的話現在說,壞事的話明天說。」楊宗保接電話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
「你猜猜……」
喬治還沒說完就被楊宗保掛了電話:「性子真急啊。」喬治還想撥打電話過去,但是被剛剛收到的一條短信給阻止了。
原來楊宗保在掛了喬治電話之後還不放心怕喬治還要打電話囉嗦,可是自己是院長不能關手機得24小時開機,所以就給喬治去了一條短信:薔薇在我這裡。
喬治收到了楊宗保的短信之後,馬上蛋疼了起來。這個蛋疼不是語氣詞,不是強調詞,而是真正的蛋疼。薔薇曾經把喬治的兩顆蛋蛋分別黏在了大腿之上。結果那幾天喬治就沒有直起身體走路過。蛋蛋被拉扯的感覺喬治是這一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所以喬治立刻馬上刪除了本來已經打出的楊宗保手機的號碼,決定這幾天一定要躲著楊宗保,一定要。那件事晚些說也跑不了。
楊宗保這才得以安靜的睡了幾個小時。
早晨楊宗保是被太陽給曬醒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楊宗保忘記拉窗簾了,所以早上的太陽把楊宗保的臉給印得結結實實的。
「醒了?」梅溫馨不知道為什麼準確的知道楊宗保睡覺的地方,並且楊宗保一醒來就剛好走進房間。
「嗯。」楊宗保早上有些低血糖,腦袋還在犯糊塗,有些不明所以的盯著梅溫馨。
「噗嗤……」梅溫馨突然笑了出來,給楊宗保遞了杯開水:「喝點水。」
「哦。」楊宗保被伺候著。
「早上喬治給我來了電話,讓你悄悄的去小院。」梅溫馨就是喜歡看楊宗保糊塗的樣子。一個才23歲的人整天整天的表現得太優秀了,只有早晨剛起床的時候表現得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小院?」梅溫馨不說,楊宗保幾乎都快忘記了醫院裡面還有這樣一個地方:「知道什麼事嗎?」
「不太知道。他沒說。但是掛電話沒很快,好像被什麼追著一樣。」梅溫馨就覺得奇怪,喬治當時好像十分著急一樣,但是又不讓梅溫馨立刻告訴楊宗保,只說等楊宗保醒了,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再說。
「叫保國被車。」楊宗保讓梅溫馨伺候的穿衣服。
「那不行,客廳來了客人了。」梅溫馨說著說著臉突然變紅了。
「嗯?」楊宗保有些意外,客廳到底是誰來了?讓梅溫馨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