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說完,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這回沉默的時間比較長,楊宗保很耐心的等待著。
終於半個小時之後,穆言有了回話:「藥商同意了,但是你得允許對方使用你手術的有關資料,並且你這個病例得讓他們全程報道。」
「你等下。」楊宗保轉身徵求李民浩的意見:「你同意你妹妹作為一個實驗病例嗎?」
「好處是什麼?」李民浩意外的聰明。
「你妹妹的藥物免費。」楊宗保回答。
「好。」
再得到家屬的授權之後楊宗保對穆言說:「聽到了沒?」
「聽到了,那談成了?」穆言問。
「藥商的產品有質量保證?」這是楊宗保心中最後的疑問。
「沒問題,德國製造。」穆言保證。
「好吧,我趕時間。」
「知道了,明天通知你。」穆言笑著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穆言才發現自己最想問的沒有問,但是沒有辦法,再打電話過去太沒面子了,所以只好作罷,去安排去了。
穆言的爺爺是前任衛生部部長,現任衛生部部長是穆言爺爺的關門弟子,所以有著這層關係穆言在衛生部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很多事情也方便辦,京都的各大醫院也樂意賣個面子。
穆言掛上電話之後就聯繫兒童醫院的院長,很快事情就敲定了,以至於楊宗保他們還沒離開醫院的時候,女娃就被護士安排術前準備了。
因為需要休息好才能手術,日鬼載著楊宗保和李民浩回到了酒廠的倉庫。
還沒靠近倉庫,日鬼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味,急忙把車子掉轉了一個方向橫在了路中間。
路上的落葉被揚起又紛紛落下,當最後一片樹葉落地之後,黑暗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老闆。」花麒麟一身貼身西裝酷酷的叫道。
「哎呀,為什麼把我也叫上啊,人家的生意很忙呢?」花和尚還是極其鮮艷的袈裟。
「你不願意,可以不來。」楊宗保率先邁進了屋子。
日鬼沒有出聲,停好車之後就跟在了楊宗保的身後。
花麒麟隨後也跟在了楊宗保的身後,至於花和尚給了李民浩一個極其妖孽的笑容之後跟著進屋了。
雖然花和尚是笑著的,但是李民浩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眼前的都是什麼人啊,李民浩心裡吶喊著,不知道賣身的決定正確與否,但是還是選擇跟了進去。
倉庫裡已經被翻的一片狼藉。
「誰幹的?」日鬼問。
「一夥人。」花和尚好像身體沒有骨頭一樣,一進門就靠在了牆上。
「為什麼不阻止?」日鬼有些生氣,一生氣臉就更恐怖了。
「我們先進來看過了,沒什麼東西,就讓他們隨便翻翻囉,反正又丟不了什麼。」花和尚說完,就湊到了發呆中李民浩的眼前,鼻子幾乎就要碰到對方的:「這垃圾你是在哪裡撿的啊,太弱了。」
李民浩突然見到眼前出現放大的黑頭,嚇了一跳,往後一仰跌坐在地上:「干……幹什麼?」
「膽子小,武力值低,換個說法就是包袱。」花和尚作了評價。
「你為什麼不穿褲子?」楊宗保見到花和尚的袈裟底下沒有褲子,所以問。
「人家喜歡自由……」花和尚不懷好意的笑了。
「老闆有人來了。」花麒麟突然說。
「真是不讓人省心。」日鬼捏了捏八隻手指的關節,關節辟啪作響。
「討厭人家想休息一會。」花和尚從袈裟底下變出了一把小型武士刀,朝李民浩眨了眨眼睛衝了出去:「遊戲開始。」
「砰……」
「外面有人用槍。」日鬼一下子憤怒了。
花麒麟先一步端著槍出去了。
楊宗保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李民浩腳發軟,想要站起來,但是徒勞。
「嘩啦……」
玻璃碎了一片。
外面非常的熱鬧,但是一刻鐘之後就徹底沒了聲音。
「討厭啦,人家的衣服。」花和尚最先進來,武士刀上血跡斑斑。
「別抱怨了,什麼情況?」日鬼問。
「哼,怎麼這麼騷?」花和尚看到李民浩下了黃湯,出言諷刺,並不想回答日鬼的問題。
日鬼有些發燥,但是被楊宗保阻止。
「什麼情況?」
花和尚見是楊宗保問,也不再拿驕,老實的回答:「不知道,但是四個人都沒討到好處。」
「重傷三個,輕傷一個,已經走了。」花麒麟全身整齊的進來,只是西裝上有了些白印子。
「我明天有台手術,花和尚找徐長庚談談吧。」楊宗保現在想到就覺得好笑。當真以為自己是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愣頭青?昨天徐長庚的話明顯是在試探楊宗保,希望套楊宗保漏點東西給他。很明顯是找到了需要楊天明消息的人,現在讓花和尚去問問,或許會有意外的驚喜,拉出背後的人。
「知道,但是你讓人家是深深的談還是淺淺的談?人家喜歡深深的,淺淺的不過癮。」花和尚滿臉的紅暈,嬌羞無比。
「……」
這樣的淫、詞艷、曲是個男人都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即便知道也沒有人敢接下去。花和尚無下限的。
「夠了,關燈睡覺。」楊宗保要休息了。
「我和誰睡?」花和尚熱切的表白。
「……」
沒誰理會那個變態和尚,都各自找地睡覺。
「我,我怎麼辦啊?」李民浩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你?」花麒麟看著李民浩身下的可疑水漬:「洗澡,把地拖了。」說完就在沙發上窩了起來。
日鬼也隨意在地上將就,只有花和尚盤腿擦拭武士刀。花和尚擦得非常仔細,似乎是戀人一樣。
李民浩去浴室洗澡,所謂的浴室只用到腰際的牆隔出來的一塊地方。有人在裡面洗澡,上半身幾乎都暴露在外面的。
李明浩把花灑的水開得非常的小,生怕聲音太大。但是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受到了這個倉庫裡其他三個人的強烈鄙視。
楊宗保睡不著,只能閉目養神。
天還不亮,楊宗保就醒了,走出倉庫,外面雖然經過一晚上的風吹,空氣裡還是聞得見淡淡的血腥。楊宗保這種人對血腥味特別的敏感,職業習慣。
「老闆?」日鬼過來問。
「沒事。」楊宗保打發了日鬼就在酒廠裡面轉了起來。
荒廢的酒廠,淡淡的酒味和血腥味,到處都是破敗。楊宗保晃進了發酵間,陳年的酒糟被隨意丟棄,不過已經風乾了。楊宗保就著外面的光線慢慢的轉悠,突然在發酵間的發酵池裡看到有個罈子。楊宗保俯身下去,提了起來——很沉,裡面似乎有液體。
輕輕的把壇口周圍用蠟封住的蓋子揭開,瞬間一股濃厚的酒味沖得楊宗保的鼻子發酸,眼淚就下來了。
「鈴鈴鈴……」
手機這個時候碰巧響起,楊宗保按了下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片刻之後楊宗保掛上電話,沒有說一句話。
罈子裡的液體已經接近於紅色了,端起來,楊宗保仰頭就是一大口。第一感覺就是烈,烈,非常的烈,口腔裡流過的地方火燒火燎,楊宗保憋住沒有咳嗽,又灌了一口。這一口下去,胃好像燃燒了起來……
本來喝酒不臉紅的楊宗保,臉上已經紅似雞冠。
終於楊宗保撥了個電話回去。
「喂。」對方好像有些激動。
「找到她,關起來。」楊宗保按耐住火氣:「等我回去。」
「是。」對方掛了電話。
「老闆,你在這裡?」日鬼順著酒味找來:「剛才穆小姐來電話,手術時間早上十點。」
「好。」楊宗保突然站了起來,有些上頭,搖晃了一下,把酒罈子遞給日鬼:「好東西,留著。」
「好勒。」日鬼也是好酒之人,得到佳釀當然喜不自禁。
楊宗保回到倉庫洗漱了一下。花麒麟買來了早點——豆漿油條。
啃了兩口,楊宗保就開始活動手指。李浩民妹妹的手術時間比較的長,所以手指的靈活性非常重要,這就像是彈鋼琴之前要活動手指一個道理。
差不多時間接近9點的時候,五人從倉庫出發,正好是一輛車。
穆言早就在兒童醫院門口等著楊宗保,直到看到楊宗保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還沒死呢?」
「嗯。」
「你……」對於楊宗保的回答,穆言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較真的好,否則會被氣死。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主要的院領導和楊宗保見了面,大家友好的互相引薦了一番。因為楊宗保的手術快開始了,所以大家也沒怎麼寒暄。
楊宗保進到手術室,女娃已經被麻醉了。身上的紗布已經全部被揭開了,小小的身體上慘不忍睹。有的地方已經化膿,黃紅相間,完好的皮膚幾乎看不見。
「刀。」楊宗保深吸一口氣,把手伸給了洗手護士。
刀柄一入手,楊宗保就開始了清除壞死組織。
小孩子的肉非常的嫩,楊宗保稍稍一碰就會引起一片出血點。
「輸血。」好在對方的麻醉師也不是廢物知道什麼時候要用輸血。
僅僅是清除女孩子體表腐爛的組織楊宗保就用了2個小時的時間。
「你去哪裡?」楊宗保發現洗手護士好像要換人。
「吃飯。」對方理直氣壯。
「手術還沒完,不能下台。」楊宗保毫不留情面。
「我們這就可以中午下台吃飯。」洗手護士很對楊宗保很反感。
「我說了不行。」楊宗保把暴露好的女孩子紅紅的身體用生理鹽水紗布先包起來。
「你又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憑什麼管我們?」洗手護士把手術器械一扔,不管了。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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