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9
「我這是對待生命的態度。」張強絲毫不退讓。
「哼,你這是以下犯上,等著瞧。」軍官撂下狠話,推開張強氣呼呼的走了。
張強背挺得筆直,倔強。
「小子,你很不錯,硬氣。」巨人對張強比起大拇指。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好。」巨人拍拍張強的肩膀。
楊宗保則坐在廢墟之上,軍官遞了根煙,和楊宗保一起抽起來。
「謝謝你啊。」軍官暫時得以放鬆。
「謝我幹什麼?職責所在。」楊宗保很快就抽完了一根煙。
「你現在最想做什麼?」軍官問。
「能夠睡一覺就好了。」楊宗保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臨走之時給張強遞了張號碼:「有事打這個電話。」
張強高興的和楊宗保告別。
回到醫院的營地之後,發現倉鼠也回來了。
「在魚卵之中發現了寄生蟲。很奇特的是,它們還活著,並沒有因為魚類的**而死亡,相反是用孢子的形式存活著,也就是進入我們所能理解的冬眠狀態。一旦遇到了合適的環境就會甦醒迅速的繁殖。我有理由相信對於這種寄生蟲來說人類的眼睛是最好的寄生部位。」倉鼠說的又急又快,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
「等等,這種寄生蟲是怎樣傳播的,我的意思是食神現在有傳播性嗎?」楊宗保打斷倉鼠。
「呃……」倉鼠沒想到楊宗保會這樣問,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按理說有。初步猜想是通過食神的糞便傳播。」
「那你還等什麼?是出學校第一次嗎?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楊宗保說。
「可是沒有對症的藥物啊。」倉鼠有些委屈。
「難道不能先做常規的預防?大災過後你知道很容易有大疫的,難道你不需要做好預防?在常規預防的同時,找出針對這種寄生蟲的特效藥物不行嗎?」
「對不起,是我錯了。」倉鼠包子一樣的臉上終於沒有了稚氣,立刻出了帳篷。
「社長,你嚴厲了些。倉鼠才22歲。」食神覺得楊宗保對食神凶了一點:「再說我知道自己的糞便可能會具有傳染性,所以這些天一直都是深埋的,社長大可不必擔心。」
「能擔心的時候多擔心比較好。」楊宗保也出了帳篷。
帳篷裡,貞子在給食神上藥:「你說社長對倉鼠苛刻,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你對社長的期望也太高了?」
「什麼意思?」食神閉著眼睛,眼上一片火辣。
「社長才23歲,今年。你難道忘記了?作為一個醫生首先考慮到的是各個方面的原因。所以社長對倉鼠的態度我認為沒有錯。倉鼠一直以來太依賴社長了,什麼事都是社長說一句做一句,雖然在這方面他有專長技術也很好,但是終究不能獨當一面。」貞子慢慢的說。
「可是……那是社長啊。」食神到後來也覺得自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就是因為社長做得太好了,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都在我們的前面,沒有出過錯,我們都認為他永遠也不會出錯,但是你我都忘記了,社長即便是再厲害也是個人。而且這裡除了倉鼠我們都比社長的年紀要大,誰都沒有資格在社長面前因為年紀的原因尋求原諒。因為社長的完美,我們就應該完美。」
「這就是你改變的原因嗎?」食神還記得貞子的外號是怎麼得來的。
「你說呢?」貞子給食神包紮完眼睛,惡作劇似的用力按壓了下。
食神哀嚎的跳開:「你想謀殺我嗎?」
「放心按壓你的眼睛就算你的心臟停止跳動了,相信我你也死不了。」貞子這話一點都沒有誇大,有的人確實可以掌握生死,把生命玩弄於鼓掌之間。
楊宗保從帳篷出來之後,也不知道需要幹些什麼。到處都是拉的臨時電線電燈,說真的接下來楊宗保能做的工作是非常少,受難的人員已經被陸續轉移到外地的醫院了,有的還轉院到京都和其它的比較大的省會城市接受治療,周邊的醫院不能負荷如此多如此病重的患者了。目前留在這個災區的群中也要進行災後重建工作,大災之後要警惕大疫。鼠疫和霍亂是首先需要防治的,所以這個時候倉鼠在這裡會更加發揮功效。加上楊宗保自己只是個醫生,只能治病救人,其它的也確實發揮不了什麼功效。
「楊,你在這裡?」喬治還是找來了。
「什麼事?」楊宗保正在汲取力量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你躲懶,讓我一個人面對記者?」喬治有些不滿意。
「哦。」楊宗保興趣缺缺。
「怎麼啦?楊。」喬治察覺到楊宗保有些不對勁。
楊宗保緩緩的開口:「這個星期我見到了太多的死亡,感覺自己的能力有些渺小。人類在自然面前就是個沒穿衣服的嬰兒,脆弱的很。」
「楊……」喬治也不知道怎麼解開楊宗保的心結。
「有段時間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什麼都能成功。救人分分鐘事情,以為自己真的是人間的上帝。但是這一次我才知道我原來什麼都不是。死的還是那麼多,那麼多痛苦的還是痛苦。」
「你往好的方面想,你也救活了很多人啊。」喬治打斷楊宗保自怨自艾。
「嗯,是救活了很多人。」楊宗保笑笑:「走吧,我要走了。這裡就交給倉鼠,我相信他會找到解決途徑的。」
「現在就走?媒體還想採訪你呢,說你是受到上天眷顧的醫生。」喬治不理解楊宗保為什麼放棄這次機會。
「或許喬治你的感覺沒有我深,他們是我的同胞。」楊宗保說完就和喬治錯過了身:「早點回去,那裡才是我們的主戰場。」
「……」
楊宗保直接走向運送物資的卡車所停留的場地,滿月早就在一輛車上等待著了。
「走。」楊宗保一上車就對滿月說。
「……」滿月沒有廢話,直接開車。
「你要回米國了吧。」
「嗯。這次把您安全送到我就要走了。」滿月眼睛看著前方:「讓保羅有個課題我有興趣,所以我想留在那邊做完。」
「知道了,什麼課題?要爭奪諾貝爾獎的?」楊宗保問。
「嗯,人體的器官通過植入特定的基因進行自我修補。」滿月說起研究的課題稍微有了些人氣,不再像個機器女。
「蠻好的課題,怎麼基因的順序研究清楚了?」
「沒有,完全是靠死方法硬推的。沒有任何的投機取巧。」滿月頓了頓:「諾貝爾獎重來就歧視國人。」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做,但是讓保羅既然能夠揚名世界還是有自己的本事的,我們也應該看到他的優點。諾貝爾獎是歧視國人,按照他們的評選標準國人早就能夠得到諾貝爾醫學獎了,因為現在糖尿病的主要治療藥物胰島素就是國人發現並且第一個在牛的身上實現量產的。這一巨大的人類醫學的進步,每年挽救了數以千萬計的人類的生命。但是就是因為發現者是國人,所以無緣諾貝爾醫學獎。」楊宗保很明確的知道現在的世界醫學環境中國佔據著什麼一個地位:「這是醫學教育環境不平等的下場,但是我們現在所做的不就是要扭轉全世界對中國醫學界的印象嗎?」
「社長我知道。」滿月內心理解。
「待在讓保羅身邊會讓你學到有些思維方式,那對我們很重要。況且我對食神還有幻想,希望他能夠讓中國的中醫在未來被國外主流社會承認。」
「食神?」滿月疑問皺起了眉頭:「靠譜?」
「嗯,別看他不靠譜,但是你不能否認他還是有些歪才的。」楊宗保相信自己選擇的人。
「但願如此……」
大醫社團裡面成員之間的關係很奇怪,相互競爭,相互依靠,但是彼此誰都不服氣,所以楊宗保不指望滿月能夠理解自己對食神給予的希望。其實楊宗保對大醫的成員都抱有希望,希望他們能夠成為國內醫學的支柱,在不久的將來。
車子中途在加油站的休息站休息了2次,終於回到座頭市。
楊宗保直接讓滿月把車子開到了自己的醫院。
面對已經快要竣工的醫院,楊總問:「如何?」
「半年後我將要工作的地方。」滿月如實回答。
「好吧,你回去吧。」
「社長我走了。」滿月鞠了個躬,轉身便走。
楊宗保繼續站在還未建成,外表都被包起來的醫院門口,不知道心裡該想些什麼。
「回來了?」董瑞麟頭戴安全帽身穿民工服出來了。
楊宗保盯著董瑞麟看,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要幹什麼?」
回答董瑞麟的是楊宗保一頭栽倒到他的身上。
肩膀上馱著楊宗保,董瑞麟還是選擇了把他弄回楊宅。
……
「他怎樣?」梅溫馨問從房間裡出來的余家老爺子。
「我不是那個臭小子的家庭醫生。」余家老爺子非常不滿梅溫馨打電話給自己:「死不了,就是有點脫力。」
「謝謝。」梅溫馨有些哽咽。
一聽到對方一個女人說這話,余家老爺子後面一連串的三字經罵不出口,只能把後者吞進了肚子,表面上違心的說:「沒什麼大事,就是需要休息,吃好點。」
「嗯,謝謝余老。」梅溫馨迫不及待的走進了楊宗保的房間。
「無理取鬧。」余家老爺子只能把矛頭對像站在外面什麼事都沒干的無辜的董瑞麟身上:「你幹嘛把那小子拉回來?直接送去醫院多好?」
「我……我……」董瑞麟現在是有苦說不出,辦好事還成了出氣筒,偏偏還不敢那眼前把自己當做出氣筒的老頭子怎麼辦?就算董瑞麟再野蠻粗魯也不會對一個老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