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6
「我知道,你說這件事的解決方法吧。」楊宗保當然知道保國要說什麼。
「啊?知道了?」保國很奇怪,但是馬上釋然了:「寶哥知道的話,一點不奇怪。這次的事,不用著急,有律師幫你辯護,雖然年資不如黃家的那口,但是貴在底氣夠硬。是你爹的御用律師。」保國說到楊宗保爹的時候偷偷看了下楊宗保的反應,看到他沒什麼不高興才敢說下去:「就是走走過場,你配合一下。也不怕黃天蓬暗地裡下手段。我會派人跟在你身邊。」
「你說,黃家有錢嗎?」楊宗保沉默了一會說。
「當然啊,一個經濟案件就是百分之十的佣金,你說掙錢不?」
「我有這個,能不能在他們身上弄些錢?」楊宗保說著就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原來,昨晚上進門之前楊宗保已經用手機開始錄音了,正好把黃天蓬關於你情我願的話錄下來。
保國一聽完,很委屈的說:「寶哥原來給自己找了退路了,不過有這東西弄點錢應該不錯,庭外和解吧。」
「你去辦。」楊宗保說完把手機卡取了下來,手機扔給保國了。
過了沒幾天法院很快又來通知了,說對方想庭外和解。
楊宗保還很正式的買了套西裝。畢竟法院是個很莊嚴的場合,楊宗保那些無緣無故的毛病又上來了,強迫性的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本來楊宗保想自己來的,但是周逸借口想要近距離的參觀一場視覺的盛宴,所以死皮賴臉的跟著楊宗保參加庭外和解。
和解是在中級人民法院二樓的會議室進行的。
楊宗保和周逸很早就到了,順便見了見傳說中的御用律師——呂輕侯,32歲幾乎從無敗績。但是對方好像連敷衍都不願敷衍,見到楊宗保他們一點自我介紹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很冷淡的點點頭,似乎因為楊宗保他們佔用了他寶貴的時間而不值。
「楊天明為這件事付給你工錢了嗎?」楊宗保坐得筆直問。
「你說什麼?」呂輕侯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自說話了,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恭維聲一片。
「我說,既然給了你錢,你也不用在這裡給我們擺臉色。我們是消費者,你是服務者,別給我板著臉,我心情會不好的。」
「錢不是你付的。」
「嗯,錢不是我付的,但是你過來服務的對象是我,不要搞錯了。」楊宗保很坦然的喝了一口法院提供的廉價茶水。
「呂律師對不起,我來晚了。」一聲洪亮的男中音打斷了會議室裡緊張的氣氛,呂輕侯才壓制住了快要爆發的脾氣。
楊宗保坐的挺直,雖然會議室的椅子是有靠背的,但是楊宗保還是沒有讓自己的腰板軟下去。
黃伯仁帶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對方那個坐得筆直的人就是這場鬧劇的對象。果然好姿態,但是穿一看就是廉價的新西裝,太華而不實了。
黃伯仁一進門就和自己老對手呂輕侯握手,寒暄:「不好意思,路上堵車。這位就是當事人吧?你又在做法律援助啊。」
「你好。」楊宗保站了起來,要和黃伯仁握手,但是對方很快就抽回了手,讓楊宗保落了個空。
「哼,自不量力。」黃天蓬鼻子上貼著膏藥,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鼻音。臉上儘管用遮瑕霜遮蓋著,但是還是看得出來青青紫紫。
「聽說你們想和解,我們贊成,只要你們公開道歉就行了。」黃伯仁一上來就氣勢逼人。
但是黃天蓬反應激烈:「怎麼可能公開道歉就行了?還要告他們故意傷人罪,性、虐待罪。」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要求被害人和被害人家屬一起過來了。」黃伯仁起身開門,把梅溫馨和她的父母讓了進來。看梅溫馨的樣子,應該是沒好利索,勉強來的。
「你個畜牲。」梅父一見到楊宗保情緒非常激動。
楊宗保無辜啊,這算什麼事啊,這家人做戲的熟練程度可以去演戲了。
梅溫馨眼睛不敢看楊宗保一下,一直低著頭。黃天蓬見到梅溫馨進來,就坐到梅溫馨的旁邊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
楊宗保發現梅溫馨的肩膀在黃天蓬碰上的一瞬間抖了幾下。而梅家的父母很樂意看到兩個小青年男女親親熱熱。
這到底是什麼事啊。楊宗保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一樣。對方結成了統一戰線。
「畜牲不是你叫的,嘴巴放乾淨點。」楊宗保可不允許對方對自己無端的叫罵。
「罵你怎麼啦,你這個沒教養的,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教育的,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梅父罵罵咧咧。
黃大律師聽不下去了因為梅父的話明顯是把自己罵進去了,自己養出了個禽獸的兒子:「好了,你們給予一定的賠償我們就庭外和解了吧。」
呂律師沒有說話,估計是剛才楊宗保的話得罪了他,所以現在準備看楊宗保的笑話。
「喲,人都到齊了?」保國突然出現在門口。也不等有人開口,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楊宗保的旁邊,把周逸往旁邊擠了一個位置。
「你是誰?這裡可不是菜市場,任何人都可以進來。」黃伯仁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頭。呂輕侯顯然對於保國的出現有想法,但是還是沒有開口。
「不是,不是,就是剛才出了張單曲,想要買到市場是去賣,順便給寶哥聽聽。」保國從懷裡掏出了一疊光碟,扔在了桌子上。
「請你出去,否則我叫法警了。」黃伯仁怒聲說。
「別啊,聽聽吧,大家都有好處。」
隨著保國按下了錄音機的快門。那天晚上的情景再現了,只是沒有梅溫馨的聲音,楊宗保他們三人的對話可是聽得非常清楚。
「這個可以作假的,不得不說你們作假的手段很厲害,但是這夠不成直接證據。」黃伯仁在聽到錄音的瞬間,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嚴肅了,但是嘴裡還是一口咬死不承認證據。
「你說呢?」楊宗保問梅溫馨,只是對方的把頭埋得更低了,一點都沒有辯解的意思。
楊宗保徹底失望了,本來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不想把話說的那麼死,現在看樣子對方是有意讓自己死得很難看。無奈之下,只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份檢驗報告:「這是那天在現場,取的血液和精、液。我特意找了家機構化驗出了dna當然還有取得原物。如果你們非得鬧的話,那我就奉陪到底,這份報告我覺得有很多人很感興趣,是與不是,只要找二位狗男女檢查一下就可以了。」楊宗保好毒的舌頭,繞著彎子把梅溫馨和黃天蓬罵了進去。
「你什麼意思?」梅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理解,還是裝傻,這個時候還能很氣憤的問出這話。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弄殘你女兒的是你女兒身邊的不是我,而我救了你女兒。現在的說法就是你們認賊作父,忘恩負義。」
「夠了,我沒是不會受你威脅的,要告儘管去告,我們奉陪到底。」黃伯仁阻止還要暴起的梅父,直視楊宗保。
「很簡單,保國發網上去。」楊宗保吩咐保國立刻開貼,把那段錄音上傳到網上了。
「你……」黃伯仁哪裡遇到過如此速度的人,自己不過是按照慣例推諉一次,對方就把錄音發了出去。那錄音真假自己還能不知道。想到這裡,憤怒的瞪了一眼還在旁邊一臉不在乎的黃天蓬。這傢伙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怎樣?有和解的心情了嗎?沒有的話,我就把這份報告發出去。」楊宗保無所謂的揚了揚手上的報告。
「呂律師,你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個後輩,這樣對前輩不合規矩吧?」黃伯仁把矛頭指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呂輕侯。
「你找他沒用,順便說下,他不是法律援助,不是免費的來打我這場官司的。對於他的服務我很不滿意。」楊宗保的言下之意就是可能要換掉呂輕侯:「黃律師在這個市是大名鼎鼎,但就算是有再大的名氣也不可能隻手遮天吧。」
「你的條件。」黃伯仁艱難的從嘴巴裡吐出這幾個字眼。
「很簡單,第一不要再找我麻煩;第二給100萬算是我的精神賠償費,如果同意的話,就讓保國留下來和你們商量,如果不同意的話,那就法庭上見吧。」
「好吧。」黃伯仁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楊宗保把剩下的事情留給了保國,就走了,梅溫馨早在錄音出現的時候已經臉色蒼白了,現在更是精彩紛呈。
「師父,你太帥了。」周逸跟上楊宗保,滿心佩服的說。
「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被逼的。」
座頭市郊區,一戶庭院內,一個男人穿著中山裝在打高爾夫。庭院很大,因為主人的偏愛,一進門就是一大片高爾夫場地的綠色草坪,有山有水,就算是在郊區也算是很奢侈的住宅了。
「怎麼樣了?」男人一邊揮舞球桿一邊問站在一邊的呂輕侯。
「沒有禮貌,不穩重,自以為是。」呂輕侯細數著。
「那孩子還真不穩重呢。」男人揮出了一桿。
呂輕侯暗自高興,但是沒過多久臉色就垮了。
「就算再不是,他也是我兒子。你最近和沈柔走的很近呢,要不你就去幫幫她把。」男人說完擺擺手讓呂輕侯下去了。
呂輕侯走出庭院大門之後,心裡叫了聲糟糕。接這個案子之前,已經知道了楊宗保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但是因為完全沒有打過交道,也和這個家沒有任何的接觸,自己當真是怠慢了。
「拍錯馬腿了吧。」
呂輕侯一出門就看見保國靠在大門上,像是專程等自己的。
「你少廢話,你以為你拍對了?」呂輕侯惱火的說,這人沒讀幾年書,一個文盲也能和自己套近乎?